雪落迟迟
雪,大雪。过了大雪节气,却未见大雪。
微信朋友圈里,看诗人鸣蝉写了一首行香子:梦雪有作。我截取上阕:
流云缱绻,大地微酣。这时节,幻影千千。鹅毛遮眼,蝶玉飞天。看人成迹,风成影,雪成山。
这词填得真好!感叹,原来不止我一个人在盼雪祈雪。
从未像今年这样盼雪,盼它用素洁的手和纯净的心,去装点一个童话的冬天。
这应雪未雪的时光,我只好回味从前。
高中时,上学要到 1 公里外的镇上。冬天,不到 6 点,几个小伙伴就相约着从家里出发了。
常常是一推门,却见满世界的大雪。厚厚的雪下不去脚,我们就拿一把铁锹,推雪开路。
小孩子不知道苦,走出村子,过了还乡河,嬉笑打闹着就到了学校。
对雪中行走的记忆很深。下雪的时候,村庄还在沉睡,世界很安静,仿佛这世界除了我们几个人,就是茫茫的大雪。
20 世纪 80 年代初,一切都还简单自然,山川、树木、村庄,被一场大雪重塑了一个原初的世界。那个寂静的世界,因为几个小孩子而活起来,生动起来,那是一个多么美的画面!
有时候,到学校了,天才刚刚亮。雪后初霁,东方微曦,这时候才是最冷的时候。
到了学校,我们也变成了雪孩子,互相笑闹着拍打身上的雪。
接下来自然是扫雪。雪边扫边下,我们的脸蛋冻得通红。
那时候的棉鞋,从鞋底到鞋帮都是棉布,特别容易被雪水浸湿。到了教室,还要生炉子,然后争着把脚伸到炉子边。
到家以后,爸妈也会让我们把鞋脱下来,放在灶火旁,把鞋烤干烤热。这是年少时,最温暖的记忆。
那时候的我,已经有了小小的文艺情怀。下面是找到的一段当年的文字:
那么轻盈的雪花,却有着无法想象的执着而强大。在自然界,唯有它能覆盖一切,用浩大的白一统天下,为我们呈现一个梦中的仙境抑或是童话的世界。虽然短暂,却印证着永恒的美丽。
这倾城倾野的雪,这千里万里的雪,这梦里梦外的蝶。
冬天不能无雪,不论是纷飞的寒雪,还是落落的春雪。
雪是大人的欢颜,孩子的雀跃,诗人的灵感,歌者的咏叹。也是大自然之于人类的恩慈与宽慰。
在唐山生活的许多年,也有过两次雪中看雪的美好经历。一次是在南湖,另一次在会展广场。那是一种独特的体验。
站在纷落的大雪中,热情的雪花立刻裹挟着我,迫我而行,不离寸分,行走着的我,很快变成了移动的雪人。这调皮的雪儿啊,轻触我的脸颊,在我的睫毛上抖动它轻灵的翅膀,落地才会安宁。特意穿了艳红的衣服,站在这烟雪蒙蒙的美景中,想我早已入画。
对于我们北方人来说,我们祈愿雪的到来,无雪的冬天如何宁静致远。
一个下午,一场关于雪的忆述,又一次精神的洗礼。
一直喜欢来自班得瑞的乐音,那么轻灵美妙,如醉似梦。想象中,那曲《初雪》从心中响起,仿佛看见一朵朵雪花在眼前飞舞,直抵灵魂。
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还有多远,雪花,雪花,你是否还在赴约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