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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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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难》论述了通过脉率判断病情轻重,经文较长,分五个部分解读:
▲ 其一曰: 脉有损、至,何谓也?
▲ 然: 至之脉,一呼再至曰平,三至曰离经,四至曰夺精,五至曰死,六至曰命绝。此至之脉也。何谓损?一呼一至曰离经,再呼一至曰夺精,三呼一至曰死,四呼一至曰命绝。此损之脉也。至脉从下上,损脉从上下也。
[通解] 《十四难》发现脉有损和至的差异,但不知具体情况。其实这个情况在《九难》曾涉及。解释说,至就是到的意思,医生一个呼气病人脉搏动两次称为平常的脉象;搏动三次称为离经(脱离正常经脉)的脉象;搏动四次称为夺精(精亏损)的脉象;搏动五次称为死脉(病重欲至丧命)的脉象;搏动六次称命绝(危在旦夕随时身亡)的脉象。前面是至脉(脉率快于常态)的情况。
后面讨论损脉(脉率慢于常态)的情况。一个呼气脉搏动一次称为离经脉,两次呼气搏动一次称为夺精脉;三次呼气搏动一次是死脉,四次呼气搏动一次为命绝脉。至脉的病是从下焦(肝肾)往上焦(心肺)发展,损脉的病是从上焦往下焦发展。
表8 《十四难》脉象
[延伸] 强调一下,每个人的呼吸不一样,如果心率按60次/分计,至脉对应的病证发展到死脉时心率将达到150次/分,这是休克征象。
▲ 其二: 损脉之为病奈何?
▲ 然: 一损损于皮毛,皮聚而毛落;二损损于血脉,血脉虚少,不能荣于五脏六腑;三损损于肌肉,肌肉消瘦,饮食不能为肌肤;四损损于筋,筋缓不能自收持;五损损于骨,骨痿不能起于床。反此者,至于收病也。从上下者,骨痿不能起于床者死;从下上者,皮聚而毛落者死。
[通解] 进一步就损脉所主的病进行提问。解释说,一损损在皮毛,皮肤收紧汗毛脱落;二损损在血脉,血脉亏虚,不能为五脏六腑提供营养;三损损在肌肉,形体消瘦,饮食不能供养肌肤;四损损在筋,筋松弛不能发力,五损损在骨,骨骼枯萎只能卧床不起。此顺序依次为肺、心、脾、肝、肾,即前述“损脉从上下也”。如果顺序是相反的,就是至脉所主的病。损脉从上到下发展,终于骨骼枯萎而卧床不起。至脉是从下到上发展,终于皮肤收紧汗毛脱落。
表 9 《十四难》损脉至脉主病
▲ 其三: 治损之法奈何?
▲ 然: 损其肺者,益其气;损其心者,调其荣卫;损其脾者,调其饮食,适其寒温;损其肝者,缓其中;损其肾者,益其精。此治损之法也。
[通解] 进而又提问,对损脉所主的病怎么治疗呢?答道损伤肺(皮毛)的,通过益气来治疗;损伤心(血脉)的,通过调营卫来治疗;损伤脾(肌肉)的,通过调整饮食,并根据季节选择合适的寒温性质的食物;损伤肝(筋)的,用(甘味)缓和方法治疗;损伤肾(骨)的,通过填补精来治疗。以上就是治疗损脉主病的方法。损就是不足,所以治疗以补为主。
表10 《十四难》损脉治法
▲ 其四: 脉有一呼再至,一吸再至;有一呼三至,一吸三至;有一呼四至,一吸四至;有一呼五至,一吸五至;有一呼六至,一吸六至;有一呼一至,一吸一至;有再呼一至,再吸一至;有呼吸再至。脉来如此,何以别知其病也?
▲ 然: 脉来一呼再至,一吸再至,不大不小,曰平。一呼三至,一吸三至,为适得病,前大后小,即头痛目眩,前小后大,即胸满短气。一呼四至,一吸四至,病欲甚,脉洪大者,苦烦满,沉细者,腹中痛,滑者伤热,涩者中雾露。一呼五至,一吸五至,其人当困,沉细夜加,浮大昼加,不大不小,虽困可治;其有大小者,为难治。一呼六至,一吸六至,为死脉也,沉细夜死,浮大昼死。一呼一至,一吸一至,名曰损,人虽能行,犹当着床,所以然者,血气皆不足故也;再呼一至,再吸一至,名曰无魂,无魂者当死也,人虽能行,名曰行尸。
[通解] 进一步提问说脉象有一呼一吸各两次搏动、三次搏动、四次搏动、五次搏动、六次搏动;也有一呼一吸各一次搏动,二呼二息各一次搏动;有一呼一吸两次搏动。如何区别他们所主的病呢?
解释说,脉一呼一吸各有两次搏动,是正常的脉。一呼一吸各三次搏动,是刚刚得病,如果寸部大,尺部小,就是头痛、目眩的病;如果是寸部小,尺部大,就是胸满、短气的病。一呼一吸各四次搏动,是病要严重,如果脉洪大,是烦满;如果脉沉细,是腹中痛;如果脉滑,是热病;如果脉涩,是伤于外湿。一呼一吸各五次搏动,病情困难,严重,如果脉沉细的,夜里疾病会加重;如果脉浮大的,白天会加重;如果脉不大不小比较平均的,即便病证复杂,也还是可以治疗的;如果脉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的,就属于难治。一呼一吸各六次搏动,是要死的脉象,如果沉细,那么会在夜间死;如果浮大,那么会在白天死。一呼一吸各一次搏动,是损脉,这样的人虽然可以走路,但是更需要卧床,因为气血都不足。二呼二吸各一次搏动,是无魂脉(魂是每个人神明中阳性的部分,无魂脉意思精神功能衰退的脉),人无阳则当绝,虽然还可以走,但与行尸无异。
▲ 其五: 上部有脉,下部无脉,其人当吐,不吐者死。上部无脉,下部有脉,虽困无能为害。所以然者,譬如人之有尺,树之有根,枝叶虽枯槁,根本将自生。脉有根本,人有元气,故知不死。
[通解] 进一步解释说,寸部有脉,尺部无脉,是气在上,人应该会吐,吐不出的属病重。寸部无脉,尺部有脉,虽然病证复杂,但不至于危及性命。这是因为,人有尺脉,就好比树有根,枝叶虽然枯萎,只要根还是在,稍加时日,可以自行恢复。脉有根本,人就有元气,所以不会死。
[延伸] 《十四难》的论述比较细致,与医疗实践吻合。多年前,在医院心脏监护室,笔者负责的一位老先生心率34 ~ 38次/分,手足冰凉,也能走动,但主要是卧床休息。老人家不愿意安装起搏器,阳气又不足,无力推动心脏的搏动。这似乎与一呼一至、一吸一至的描述十分吻合。
另外,第四部分和之前的解释可能是《难经》成文时期前,不同时间点的答复,内容上有交叉。可能第四部分的回答比较新,编撰人不愿意删去之前的内容,所以共同列入《十四难》,才有了如今这么长的篇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