鹌鹑精神
文学院内有一棵大桑树,我写字称作“文学桑”。每年成熟,果实发紫,别人都来吃葚,我则捣碎制浆水当颜料。桑葚汁新鲜时画过梅花、牡丹。这次用沉淀的桑葚汁液画芭蕉,颜色厚重奇异。加上两只鹌鹑,文学院的鹌鹑自然随着叫了“文学的鹌鹑”。日本画家津田青枫有作品《鹑衣》。鹑衣在汉语里,意思为补缀的破旧衣衫,鹑衣蔽体。《荀子》里有“子夏贫,衣若县鹑”。
清代讲究“衣冠禽兽”。文官八品的补子是鹌鹑,刺绣的鹌鹑相当于如今将军的勋章。古人对汉字讲究精准,把“鹌”和“鹑”当作两种鸟。鹌鹑之“鹌”与安全、安康、安居、安详之“安”谐音,无聊者延伸为具有“事事平安”“安居乐业”等象征意义,狡猾的画家还可牵扯上“安全生产月”“平安保险”“安全套”。这便诱使历史上走市场的画家喜欢画鹌鹑。齐白石手里掌握着千把只鹌鹑,或卧或站。我姑姥爷也喜欢玩鹌鹑。
鹌鹑生性好斗。男鹌女鹑。文坛上大家多喜欢斗。鲁迅年代用笔斗,当今改笔为嘴斗,用的是“文学减法”。速度上去了,只是风度稍逊。
笔斗易留下手稿,嘴斗易留下嘴毛。
2022年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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