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公众需求与数字博物馆(科技馆)发展趋势1
数字博物馆与新媒体观
李一凡
(北京印刷学院数字媒体艺术研究中心,北京,102600)
摘 要:伴随着科技革命的迅猛发展和全球化浪潮所导致的社会变革,人类从农耕文明向工业文明和现代文明的重大转型中,原有的文明在逐渐消失,人类面临新的文化遗产观和文化遗产传承的数字媒介大规模转移,人类的文明正面临第二个重大的转型期。人类新文化遗产观是为了继承和发展。数字博物馆从以物为中心到以人为本的理念正成为博物馆发展新的思考点。本文提出数字博物馆的新媒体观,运用新媒体跨界融合功能,在数字博物馆传播、服务、融合等方面推动数字博物馆走向新境界和新格局。
关键词:数字博物馆 文化遗产观 跨界融合 新媒体观
一、新媒体观与文化遗产
1.跨界融合——新媒体观
新媒体是当前最受关注的热词和未来最值得重视的问题之一。新媒体这个词源于媒体传播领域。传播学者麦克卢汉在《认识媒体:人的延伸》一书中提出了“媒介即信息”的概念:“媒体的使用是人类感官的延伸,人体与世界信息沟通的外延作用”。人类的文化发展史可以说就是媒体发展的历史:人类最早的媒体就是肢体动作、语言、声音、形象符号等,后来又发明了文字、印刷,接着又出现了广播电视、互联网、移动通信等等。后者针对前者可以被称为新媒体,因此,新媒体首先是建立在人的所有感官应用基础上的,是随着时代不断发展和变化的。现时的新媒体是满足人类视觉、听觉、感觉、味觉全感官与信息媒体沟通的融合。
从社会发展和文化意义上看,人类社会经历了农业化、工业化到信息化时代,促进时代发展的先后是作为新媒体的人力工具、动力工具和智力工具。不断延伸的新媒体,其核心是人类智慧与创意的能力,不断促进人类社会时代变革。
从宏观领域追溯新媒体起源与发展的脉络上看,新媒体是计算机承载、链接、整合、互动,延伸于赛博空间的虚拟世界,深入到社会、生活的各个层面,发展到互联网线上线下的交互,体现了虚拟与现实的融合,从泛在物联网,发展到人与物的智能化融合。新媒体的开放性跨越了传统媒体的边界,进而跨越领域之间、国家之间的边界,促成了以经济国际化、经济全球化、经济一体化为特征的全球化。新媒体应用于所有领域:从人文到自然,发展到万事万物的跨界融合,彻底改变了人类的行为方式。无论从上层建筑、意识形态和文化科技、经济基础,新媒体的跨界融合功能都在其中起到重要的调节作用。因此,跨界融合的新媒体观是推动社会和时代发展的创新动力。
2.文化自觉——新文化遗产观
当今世界有200多个国家, 2500多个民族,约6000种文字,是一个文化与民族多样性的世界。文化多样性是在传播不发达的历史时期,形成了隔绝历史的地域特色文化。人类历史是不同民族文化共同发展的历史,形成了多样文化发展的世界文化格局。追溯人类文化发展史,在渔猎文明时代,人类最初记录狩猎的岩画和手舞足蹈表达情感的活动是一种自发的文化,由渔猎文明向农耕文明转型的时候,渔猎文明的文化基本没有留下遗产,所以人类还没有遗产观。在农耕时代,人类把图腾祭祀活动作为一种仪式,并有意识地记录下来,这是人类自觉文化的形成。在工业时代,人类大规模协作和跨地域的发展,开始把共有的、精神性的历史遗迹看做是文化遗产并有意识地保护和传承下去,这就是文化自觉的遗产观。1972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巴黎通过《保护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公约》,截至2010年8月,《世界遗产名录》收录的全球世界遗产总数已增至911项。同时被列入《濒危世界遗产名录》中的濒危世界遗产总计已达34项。到现在大约有180个国家加入。中国被批准列入《世界遗产名录》的世界遗产项目已达40项,其中世界文化遗产26处。
随着现代社会文化的发展,农耕文化被工业文化所取代,工业文化被信息文化所改造,一方面现代社会的发展和文化遗产的继承保护是一对矛盾;另一方面全球化同时把不同的文化和价值会聚到一起,使这些文化和价值相互冲突;经济全球化却没有给世界文化多样化提供和谐发展的环境。为此,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先后发表《世界文化多样性宣言》和《世界文化多样性公约》。在数字化、信息化、全球化的现代文化飞速发展的时代,如何保护传承文化遗产是当今最重要的问题。例如,在“旧城改造”房地产开发、“城市交通优先的发展战略”的过程中,一度忽视文化遗产的继承、保护,使城市趋同化;为解决经济发展不平衡形成的城乡矛盾,“城乡一体化”,有很多古村落在消失;在以娱乐文化、时尚文化为主的文化商业化过程中,作为以人为载体的口头文化和传统技艺以最快的速度在失去。我们必须建立新的文化遗产观和科学发展观。温家宝总理在非物质文化遗产展览会上说:“物质的是‘像’,非物质的是‘魂’。”对于城市发展,应重在保持已有的历史价值和独特的文化韵味,才能更好地体现现代价值;对于城乡一体化,应强调体现城乡特色,而不是消灭差异;对于非物质文化遗产,应注重活态与传人与时尚文化融合,并应得到特殊的保护。文化学者冯骥才指出:“人类的文明正面临第二个重大的转型期,在这个文明转型期,我们能够保留住人类文明的什么东西,即把遗产作为一种精神而不是作为一种物质来对待。对文化遗产的看法不是人类回头看过去,而是为了未来,为了继承。这是人类新文化遗产观”。新的遗产观使人们在关注其物质性的同时,更多地关注其精神性。
3.以人为本——新博物馆观
从历史上看,人类的遗产观最早是个人的、私有的、物质性的概念。18世纪中叶,出现了接纳私人收藏和永久留存的公共收藏空间,成为对公众开放的博物馆概念。19世纪,博物馆确立了从私密领域进入公共空间的展示形态,博物馆成为人类共有的文化遗产收藏记忆和寄托精神的家园,人们对博物馆的关爱是文化素养和社会文明程度的体现。
根据《国际博物馆协会章程》对博物馆的定义,博物馆“系指为社会及其发展服务的、非赢利的永久性机构,并向大众开放。它为研究、教育、欣赏之目的征集、保护、研究、传播并展示人类及人类环境的物证”。冯骥才认为,“早先遗产只是一种个人的与继承权相关的概念,是物质的概念,而文化遗产是精神的概念,是一种公共的遗产,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一个地域共有的精神财富”。“把文化遗产当做精神财富继承,是人类了不起的一个进步”。从“文物”到“文化遗产”概念的演变也反映出人们对文化遗产精神性的重视程度越来越高。服务与教育成为博物馆经营的最高指导原则,博物馆从“收藏”向“教育”转型,这是博物馆的第一次革命。
在经济全球化时代,如何处理人与人、人与环境的关系,是人类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国际博物馆协会主席阿历桑德拉·康明斯说:“我们必须重新思考博物馆和博物馆人的角色应该是什么,需要超越博物馆是保存藏品的机构和博物馆人是藏品保存者、保护者、研究者的概念。”针对旧博物馆学过于重视博物馆的方法,新博物馆学更强调博物馆关注现实社会的目的,博物馆的第二次革命转向更关怀社群与社区的需求,即以收藏“物”为主导,向以“人”为本转型。美国博物馆学家哈里森指出:博物馆不再局限于一个固定的建筑空间内,它变成是一种以全方位、整体性与开放式的观点洞察世界的思维方式。新博物馆运动产生了新的社区类博物馆和生态类博物馆,使博物馆融入社会生活,也扩大了博物馆的内涵。
随着数字化、信息化、全球经济一体化的进程,数字化浪潮为世界文化遗产提供了第二次大规模数字化转移。人类进入了一个不同于“实物文明”、“书写文明”的数字化信息时代,肩负着传递历史发展信息使命的博物馆,也必将进行数字化信息化的转换和再造,更重要的是从社会大系统的角度建立博物馆信息化系统工程观念,对传统博物馆思维方式和行为模式进行转换。故宫博物院数字信息化专家胡锤指出:新技术带来了新观念,信息化的最终结果就是观念的改变。
博物馆为人与社会发展服务的新观念,扩大了博物馆学与多种学科的交叉。博物馆信息化是技术与内容共同组成的信息管理系统,博物馆信息化将从内部管理扩展到为公众服务的层面,建立具有网络化、智能化、虚拟化的数字博物馆。博物馆将进入第三次革命的转型与发展。将信息时代的现在进行时和未来发展的人与社会信息资源的融合,促进社会的和谐发展,是数字博物馆重要的历史使命。
二、新媒体与数字博物馆
1.互动世界——网络博物馆
在全球化竞争激烈的今天,谁掌握了信息资源,谁就能够使之转化为知识、发展为技术优势,谁就掌握了生存发展的主动权。新媒体以网络化、交互性为技术优势,以信息存储量大、资源形式多元、传输速度快捷、交互覆盖面广等特点,成为数字博物馆挖掘、保护、传播文化资源的必然选择。
以新媒体跨界融合为理念,数字化信息化的内涵具有多样性特点。以网络为媒介的公共领域将文化内容更多地汇集在新媒体网络空间上,为人类提供了新的沟通与接受方式。应用新媒体在互联网平台上的功能,建立主动交流与自由表达的网络博物馆,将改变以往在提供宣传、教育、娱乐时候“被动”的、“单向”的行为方式,而采用更“主动”和“双向”的方式,并且尽可能地体现以“人”为本的价值取向,能够更好地实现博物馆为公众服务的功能。
在线网络博物馆,是博物馆墙外更为广阔的空间,与墙内的博物馆形成互补,可以实现对观众参观博物馆前、中、后进行全程动态服务的过程。参观前观众可提前浏览网络博物馆,了解基本数字信息内容,从而吸引进入实体博物馆进行实证物证的探究;对莅临博物馆的观众,新媒体信息屏则可以提供导览服务,专题陈列还将以新媒体多种表达方式帮助观众体验和理解主题,无线新媒体接收终端导游以实地参观路线下载相关的文字、实地图片、景观影像介绍资料,可以直接链接到资源库;参观后观众的积极反馈还可以持续进行主题深度搜索、快速收集和深化网络信息资源。罗浮宫是第一个把藏品从展厅搬上网络的博物馆,故宫引入了网络交互的概念,可以支持数千人同时浏览故宫,并产生交流。
网络博物馆使观众从知识的接受者,变成主动的探索者,双方共同营造博物馆新文化。网络博物馆和实体博物馆形成的“社区文化”,将博物馆逐渐发展成为公众文化活动的中心。
2.虚拟世界——虚拟博物馆
网络时代的另一个重要特征是虚拟化。2002年,罗浮宫馆长亨利·卢瓦雷特宣布开始网络改造计划,表示不满足于做世界上最大的博物馆,要做世界上拥有最完备教育功能的虚拟博物馆。“虚拟紫禁城”是中国第一个在互联网上展现重要历史文化景点的虚拟世界,已经与实体的故宫紧密连接在一起。谷歌与全球17家顶级博物馆合作,推出“艺术项目”(Art Project)网站,提供在线虚拟游览体验。该网站采用了谷歌街景的技术,用户可在互联网上全方位“游览”整座博物馆,同时,用户还可以在社交网站上分享文化知识。
从博物馆的特定优势与核心价值看,“现场”和“物证”是不可代替的。对博物馆、对文化遗产来说,最终的目标就是想方设法让人们回到现场,身临其境,亲眼目睹,直接感受,直接对话。相对于实体博物馆而言,虚拟博物馆的实用性和重要性还体现在两个方面,首先,实体博物馆典藏的文物,不可避免地受到物理空间的限制,展陈的文物出于保护的目的,也不能直接与观众接触;此外,受时间、空间的制约不可能使多数受众进入博物馆。以故宫为例,现实的故宫藏品1807558件,而实际上日常摆出来的只有8000多件,全国人民若是全部到故宫参观一遍得将近200年,即使看到了也大多不知道这些建筑、文物的内在含义是什么,就连在这里工作了近30年的故宫资料信息中心主任胡锤也感慨道:在故宫待的时间越长,就越觉得对故宫不了解。王以培说:“文物在文,不在物;物是文的载体,文是物的灵魂。”博物馆如果没有新媒体观念与手段的支撑,不能让更多的人、更深入地了解文化,博物馆就会成为一个只有物证而没有灵魂的躯壳。用新媒体观念可以解决博物馆有文物没有思想、缺少与观众沟通的问题。虚拟博物馆虽然没有实物物证,但是虚拟博物馆运用新媒体观念和手段,其核心目的是向大众传播文化思想精神和文化遗产的灵魂。新媒体开创了一个“虚拟世界”的文明时代,通过新媒体虚拟现实再现历史人物、文物、场景,可以使古老的文化遗产跨越时空完成虚拟和现实之间的穿越,观众通过数字终端打开视屏窗口,就进入了一个交互式环境的数字世界——“虚拟博物馆”。胡锤先生在《信息化·数字故宫》一文中说:“以观众的体验为核心”的文化展示工作理念就是虚拟博物馆的新观念。
3.融合世界——新媒体博物馆
新媒体时代并非简单地继承博物馆的概念,而是要从单纯地从事收藏、展示、研究、学习的场所,发展为一个社区文化中心的概念。基于网络的虚拟博物馆概念,北京新媒体联合实验室创建了一个“新媒体科学与艺术世界”,这是一个基于网络的开放式以“新媒体”为主题的联合实验室平台。通过这个平台,可以使从事新媒体科学与艺术教育、研究、应用、创意者聚合新媒体科学与艺术创意内容,使受众畅游并了解新媒体科学与艺术世界的奥妙,同时又可以参与其中,欣赏别人的创意或将自己的创意上传到这个平台上,享受网络、媒体、互动带来的无限乐趣。新媒体虚拟博物馆的“物”是数字虚拟的,“馆藏物品”的征集、研究、展示、体验过程是实时的、互动的。评价体系设计上具有专家深度和受众广度两个维度的评价,一方面基于专家学者研究应用的评价,另一方面是受众微博论坛的评价。新媒体博物馆的征集、研究、体验、教育等目标是通过网站、虚拟博物馆,以形式和内容与体验的融合,形成新媒体博物馆体现共建、共享的特性,整合成资源宏大的共享平台。
如何对待历史、现代与未来?正在进行时的新媒体时代在创造新世界的历史。回首历史,人类一方面拼命挖掘地下文物,通过寻根以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另一方面却忽视地上转瞬即逝的“活文物”,不问未来走向何方。知识经济化和经济知识化融为一体,文化资源和智力资源融为一体。在数字化生存时代,非物质文化和精神性在文化中的比重逐渐递增。新媒体博物馆的概念已经不是单纯以“物”为主的博物馆概念,而是独立于实体博物馆的数字博物馆、网络博物馆、虚拟博物馆的总称,是新媒体数字文化、知识、智力的共享平台。
新媒体数字博物馆不仅会为文化传播创造种种可能,而且将运用互动体验、实验发现、探索创新的多种功能,给公众带来文化的全新体验,实现文化传承和发展的目标。
网络科学传播与数字博物馆及数字科技馆
——以中国科普博览等为例
肖 云黎 文
(中国科学院计算机网络信息中心,网络科普教育中心,北京,100190)
摘 要:伴随着ICT技术的迅猛发展及普遍应用,人们的工作、学习、生活、交流、娱乐等越来越多地和网络紧密联系在一起,“无时无刻不上网”的时代正在到来。网络信息传播的跨时空、跨地域、大容量、个性化和交互性等特点,使科学信息资源的广泛传播与深度开发成为可能,网络环境下的科学传播作为一种新型科普途径,经过十多年的发展,表现形式及功能日趋多样化。而博物馆和科技馆作为科学传播的一脉媒介,在网络时代演变出数字博物馆、虚拟博物馆、数字科技馆等新的传播形式。作者结合参与建设中国科普博览虚拟博物馆群、中国数字科技馆及科普网格的经验和思考,对博物馆和科技馆理念在网络科学传播中的应用和延伸进行了探讨,对后续发展进行了初步展望。
关键词:网络科学传播 数字博物馆 数字科技馆
一、科学传播与博物馆及科技馆
对于科学传播,T.W.Burns等人在2003年提出了被简称为AEIOU的科学传播定义:科学传播可被定义为利用适当的技巧、媒介、活动或对话,产生下列一种或多种个人对科学的回应:
(1)觉知(awareness):包括对科学新知的熟悉;
(2)享受(enjoyment):感性回应,例如将科学当成艺术般欣赏;
(3)兴趣(interest):可由对科学或科学传播自发性的参与证明之;
(4)意见(opinion):科学相关态度之形成、重构或巩固;
(5)理解(understanding):对于科学内容、科学过程与其社会因素的理解。
从科学传播的媒介平台分析其历史源流,可归纳出博物展示和大众媒介两个脉络。前者是科学、科学器材或科学发现在公众场合对“非科学家”,包括官员、商人或市井平民的展示,缘起于四个多世纪前,几乎与西方现代科学的演进同步,而早于大众传媒的发明;另一方面,由大众媒介(包括印刷媒介和广播电子媒介)进行的科学传播,其演进则与19世纪大众媒体诞生及各国工业化等历史事实交相缠绕。二者各有寄托的媒介,各有其信息内容的特性,却可以互相参照;如今科学传播的操作范围是二者的合集。其中,博物展示脉络中,博物馆和科技馆或科技中心先后登场,并以其有深度的主题展示和可动手参与的科学体验等鲜明特色在科学传播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伴随着ICT技术的迅猛发展及普遍应用,人们的工作、学习、生活、交流、娱乐等越来越多地和网络紧密联系在一起,“无时无刻不上网”的时代正在到来。网络信息传播的跨时空、跨地域、大容量、个性化和交互性等特点,使科学信息资源的广泛传播与深度开发成为可能,网络环境下的科学传播作为一种新型科普途径,经过十多年的发展,表现形式及功能日趋多样化。而博物馆和科技馆作为科学传播的一脉媒介,在网络时代亦演变出数字博物馆、虚拟博物馆、数字科技馆等新的传播形式。
这些传播形式,通过数字技术和网络技术的应用,不仅将原有的深度主题展示和可动手参与的科学体验的特色进一步发扬光大,而且使科学传播的主题更加宽广,使我们重现过去、展现现在和推演未来的表现能力得到前所未有的提升,更好地满足了人们的交流需求,传播从单向转向双向和多向。
二、没有围墙的虚拟博物馆
国际博物馆协会对博物馆的定义是一个不追求营利、是为社会和社会发展服务的、一个公开的永久的机构。它主要是收藏、保存、展示、研究有关人类及其环境的见证物,并以此当做自己基本职责,为公众提供学习、教育、欣赏的机会,并在该过程中发挥传播的效用。
随着计算机网络技术的发展和普遍应用,不仅实体博物馆纷纷开始其信息化建设,而且有一类构建于数字空间、不以实体场馆为依托、但是沿袭博物馆展教和传播功能的虚拟博物馆应运而生,被誉为没有围墙的博物馆。
这方面国内起步较早的是中国科学院于1999年创办的中国科普博览虚拟博物馆群,比较成熟的是科技部科技基础条件平台项目,2005年起,中国科协主持、中国科学院和教育部参加建设的中国数字科技馆中的博览馆。它们以主题内容为基础,充分利用包括二维动画、三维动画、虚拟现实、互动性游戏、视频/音频等在内的网络多媒体技术和虚拟现实技术,根据内容展示需要进行多媒体与交互式应用的设计、开发,通过多种形式展示科学知识与科学原理,为用户提供更加真实的虚拟环境。此外,它们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将科学传播的AEIOU目的较好地融入内容选题中:
(1)充分展示科学技术的美妙、神奇与趣味,以激发公众对科技的兴趣;
(2)通过相关领域的科学发现、技术发明历程和科技人物,展示大自然的进化过程和人类探索认识自然、利用改造自然的过程,揭示科技改变生活、科技推动社会进步、科技创造未来的巨大作用;
(3)不仅传播科技知识,还展示科学家们在科学探索和技术发明过程中体现的科学精神、科学思想和科学方法,明确科学与伪科学的界限;
(4)展示人类在探索自然规律过程中的认识局限性和不合理运用技术所产生的负面效应,展示各个领域里未解的重大科学之谜和技术难题;
(5)贴近百姓生活,跟踪重大科技事件和社会关注热点,关注科学技术的新突破、新进展和知识的更新。
三、体验科学的数字科技馆
在我国,科学技术馆的英文名称虽然是“science and technology museum”,但实际上特指那些相当于国际上被称为“科学技术中心”(science and technology center,简称“科学中心”)或以科学中心展示教育方式为主的科技博物馆。与博物馆主要是看和欣赏展品相比,科技馆更多时候是创造公众主动参与的条件,以互动展品来为受众提供科学体验。
网络延伸了人们的视野,无论是距离,还是尺度——大到天文望远镜,小到显微镜,都能够上网提供服务。借助数字技术可以更高效率地重现过去、展现现在和推测未来。网络为人们提供虚拟探索环境,许多现实中不易实现的,在这里可以方便地尝试和体验。甚至可以寓学于乐,在游戏中玩科学,挑战自我。在这种背景下,涌现出一批通过运用互联网及相关的IT技术,综合集成优化各类科学实践资源,为用户创建跨越时空阻隔亲历科学探究过程,学习和应用科学方法进行科学实践活动,培养良好的科学态度、情感与价值观,发展初步的科学探究能力的虚拟环境或平台。
这样的数字科技馆或虚拟科学中心,以用户参与科学过程、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为主线,用户可以通过探究活动来建构灵活迁移的知识技能,同时发展解决问题的能力、自主学习能力和综合实践能力,有利于激发用户对科学探究和发现过程的内在兴趣。
2004年中国科普博览网站大熊猫远程观测频道的开通,标志着国内此类实践的开端。在这个国内首个面向公众开放的远程科学观测频道中,用户轻点鼠标,就可以远程控制网络摄像头,在科研人员的指导下实时观测生活在四川卧龙自然保护区“大熊猫幼儿园”的幼年大熊猫,还可以通过“精彩回放”,查看系统管理员或其他网友通过网络摄像头记录的视频观测录像,并提交观察报告。其后,该网站继续依托中国科学院丰富的科学实践资源,开发了天文观测实践中心,实现了天文望远镜在网上面向天文爱好者开放,着实让网民体验了一下科普现在时。该网站比较强调利用科研设备,让公众通过网络接触真实的科研场景和科研数据,让公众体验真实的科研过程。将“Hands—On,Minds—On”的理念发展到网络,倡导让公众在模拟“做科学”(Do Science)的网上环境体验科学,通过远程观测、虚拟探索、虚拟实验等实践机制来检验自己对科学知识、科学方法的掌握和运用能力,并获得科学体验,培养创造性思维,形成良好的科学习惯。
2005年起由中国科学院计算机网络信息中心牵头建设的中国数字科技馆体验馆,则进一步强调虚拟实践过程的设计必须科学严谨,符合事物发展规律,能综合反映实际科学实践过程发展的必然性和偶然性。用户在实践过程中所应用和学习到的知识或方法,在现实生活中都是可行的。对实践过程和各环节衔接的设计要合理地蕴涵一定的挑战性和趣味性,能吸引和激励用户积极参与到实践过程中。其中每个科学体验区都是一个完整的基于Web的多媒体人机交互应用。在标准配置下,能够根据内容表达的需要合理巧妙地运用多种视觉媒体(如文字、图形、图像和动画等)和听觉媒体(如语音、音乐等)与用户交互。
四、应用趋势探讨
1.虚实结合内容技术并重
目前我们国家的博物馆和科技馆正处于升级换代和大发展时期,很多省级的大馆都在进行新建、改扩建,纷纷把“国内一流”和“国际先进水平”作为建设的目标,而且动辄投资都是数亿元。技术方面,在其他行业中近乎饱和的技术竞争情况下,吸引了大量的商业技术公司将触角伸向博物馆和科技馆,包括数字馆的建设中来,在这个行业里形成新一轮的技术竞争。展示技术和体验技术的应用水平也因之得到长足提升。内容方面,随着对于展示教育设计的科学规律和基本程序的认识、理解逐步深化,展示教育设计思路的探索和创新将成为攻坚的主要方向。由此而产生的突破,必将迎来我国科技馆事业崭新的发展阶段,逐渐接近并赶超世界先进水平。
搜索引擎的出现使得互联网上小众的、个性化需求的满足成为现实,长尾理论的广泛应用为网络科学传播提供了启示:只有拥有广泛的资源才使满足各类个性化需求成为可能。无论是实体馆还是虚拟馆,都更多地向对方迈出一步,基于实体馆的数字馆更广泛地补充实体馆中没有的数字展品,基于虚拟馆的数字馆更紧密地与实体资源产生联系,虚实结合更加落在实处。
2.业界联盟与网格化
随着业务的发展,从业的机构组织和队伍日趋庞大,彼此间聚焦科学传播、解析经典案例、分享成功经验、携手资源建设、探索合作模式等的需求日益强烈,中国科学院网络科普联盟、互联网协会网络科普联盟、北京数字科普协会等行业联盟纷纷成立,对促进行业的理论研究和实践产生积极深远的影响。
为了充分发挥已有资源的效用、避免重复建设、以落实谁共享谁受益原则,促进资源共建共享的科普资源网格正在悄然实施中。科普资源网格将从技术上构建方便快捷的科普资源动态管理、应用服务和效果评价的资源共享平台,方便资源拥有者即时共享和交换资源;在运营方面,形成专家和使用者权威认证,给资源拥有者的共享行为带来直接的社会效益乃至经济效益,提高其开发和共享优质科普资源的积极性;在政策层面,促进科普资源共建共享激励政策机制的形成及制定相应的实施办法。中国科协、中国科学院和北京市作为第一批骨干资源结点已加入。
3.用户服务模式社区化
网络创造了虚拟空间,网络的普及造就了虚拟社区,很多人将生活的一部分转移到了这个虚拟的空间,在这里他们成就了以往现实中很难实现的事情。
相对于传统的会员制服务,随着帮助人们建立社会性互联网应用服务SNS的出现,博物馆和科技馆用户服务模式正逐步呈现社区化趋势。用户不仅在这一进程中享受到社交和沟通的乐趣,而且体验到作为传播的发起者所具有的自由创作和自主分享的乐趣。
4.信息使用和分享泛在化
学者预测未来的网络是泛在网络(Ubiquitous network),即无所不在、无时不在的网络。这种无所不在的网络社会将是由智能网络、先进的计算技术以及其他领先的数字技术基础设施武装而成的技术社会形态。泛在网络将以“无所不在”、“无所不包”、“无所不能”为基本特征,帮助人类实现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人、任何物都能顺畅地通信。
在博物馆和科技馆领域,我国目前还只是停留在对泛在网络的理论认识和实践探索中。但是,回顾互联网的迅猛发展和对相关领域的影响,使我们可以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泛在网络将为博物馆和科技馆及其科学传播带来新的机遇和挑战。
参考文献:
1.Burns,T.W.(2003).“Science Communication:a Contemporary Definition”.Public Understanding of Science,12(2):183.
2.Edward Porter Alexander,Mary Alexander. “Museums in Motion:an Introduction to the History and Functions of Museums”.Rowman Littlefield,2008.
3.朱幼文.中国的科技馆与科学中心[J].科普研究,2009 (4).
4.张小朋.数字博物馆的视角:使用博物馆[C]//数字博物馆研究与实践2009.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09.
国外文博领域信息资源开发利用概况
金 路
(故宫博物院资料信息中心,北京,100009)
摘 要:文博领域可开发的信息资源种类繁多,浩如烟海。本文跟随文博领域信息化、数字博物馆蓬勃发展的趋势,为提升文博领域信息管理的水平和效力,针对国外文博领域信息资源开发利用进行分类研究。作为我国文博领域信息资源开发利用工作的参考,本文主要对美、加、欧、日等国文博领域信息资源开发利用的情况进行分析,总结出其特点和经验。
关键词:博物馆 信息化 信息资源 开发利用
一、引言
近20年来,国外文博领域信息化逐步深入,信息资源开发利用发展令人瞩目,相关的实际研究也引起了人们的关注。国际层面、美加、欧盟、日本等国的各项重点项目计划成果大量产生。特别是信息技术的应用、数字化信息资源在文博领域信息资源开发利用中取得了很多值得借鉴的经验。
二、国际层面文博领域信息资源开发利用主要成果
1.世界记忆计划
世界记忆(Memory of the World Program)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于1972年发起的“世界遗产目录项目”的延续。它定位于保存全世界各族人民的共同记忆,对保护各民族传统文化特性,促进本民族的文化发展具有重要的作用和意义。它承担着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宪章中规定的、保护和保管世界文化遗产的任务,促进了文化遗产利用的民主化,并提高人们对文献遗产的重要性和保管的必要性的认识。
“世界记忆”关注自然和人工环境中具有突出意义和普遍价值的遗产,如具有历史、美学、考古、科学或人类学研究价值的建筑物或遗址等。世界记忆计划关注重点定位在“文献遗产”方面,具体包括图书馆和档案馆保存的不同介质的珍贵文件、手稿,以及口述历史记录等。它制定了保护、利用、产品与销售和认识四项目标,四个目标之间同等重要,互为补充。“世界记忆”积极探索利用信息技术手段保护文献资料,目前已建立了失去的记忆、濒危的记忆、当代活动3个数据库等。
2.国际博物馆协会及其存储的信息资源
国际博物馆协会(ICOM),是博物馆和博物馆专业人员的国际组织。美国博物馆协会会长C.J.哈姆林倡议,创立于1946年11月的国际博物馆协会是一个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ited Nations Educational Scientific and Cultural Organization)相关的非政府组织(NGO),同时又是一个与联合国经济及社会协会相关的非营利性组织。它执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博物馆项目,总部设在巴黎。国际博物馆协会的总部也是国际博物馆协会秘书处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与国际博物馆协会的信息中心。国际博物馆协会下设信息中心。到20世纪80年代,该中心已成为世界上储藏各种类型博物馆资料的最大信息库,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及其成员国和博物馆专业人员、研究工作者开放,提供各种服务。
三、美国、加拿大文博领域信息资源开发利用现状
1.美国文博领域信息资源开发利用现状
(1)概述
美国是计算机和信息网络技术的发源地。美国的文博领域是较早应用信息技术的先锋。纵观一些文献和介绍,美国博物馆与图书档案、大学联合进行信息资源开发利用的例子比比皆是。美国国家图书情报委员会(NCLIS)认为“信息素养是一种查找、检索、评价、组织、理解和利用信息的能力”。美国图书馆协会在20世纪对具有信息素养的人作的定义是“这种人知道如何去学习,他们知道如何去学习因为他们知道知识是怎样被组织的,应如何去发现和利用信息.并且这种信息能够被别人所接受。他们准备终身学习,因为他们总能够发现那些为将来要完成的任务或做出的决定所需要的信息”。信息资源与用户信息素养是紧密相连的,合理利用博物馆和图书馆的信息资源,对每一个公民的人文知识、科学素养、艺术潜质都将全面地提升。美国的历史教育,旨意就是要培养出能够自主获取知识、挑战知识、创造知识的人。大都会博物馆、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博物馆、美国艺术博物馆、美国纽约自然博物馆等都是走在前列的楷模。20世纪20年代以后,新媒体向学生提供了生动的视觉形象,使教学获得了与以往不同的巨大效果。当时,一些博物馆通过销售便携式的博物馆展品、立体照片、幻灯片、胶卷、学习图片、图表和其他教学材料而充当了视觉教学中心,“视听教育”一词在教育界也广泛传开,吸引了越来越多的教育工作者参与到了对新媒体应用的研究中来。科学技术与新媒体技术的发展使人们可以对学习资源进行多角度、多方位的研究,从而导致对其认识的不断深化。现在一年涌现的新的学习资源可能要比以往十多年甚至上百年积累的还要多,而以前普通学者很难得到的孤本书籍、博物馆的收藏、别国的珍贵资料等资源,现在通过技术手段可以随时随地利用。
(2)主要成果
①美国国会图书馆、美国记忆项目与地理信息系统。
a.美国国会图书馆(Library of Congress United States)。美国国会图书馆是图书馆和博物馆的综合体。建于1800年,距今已有200余年的历史,是美国的四个官方国家图书馆之一,也是全球最重要的图书馆之一。它保存各类收藏近1.2亿项,超过2/3的书籍是以多媒体形式存放的。
b.“美国记忆”项目(American Memory)。此项工程项目在1990年开始推动,堪称文博信息化和信息资源开发利用的鼻祖。该工程以美国历史为主,将图片、文字、声音有效地结合起来。它对国民尤其是中小学生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和教育改革。早在1990年美国国会图书馆就进行图书馆内文献、手稿、照片、录音、影片等典藏品的数字化,并编辑成历史文化传承的主题产品供人们观赏,成为历史文化传承的主题产品。
c.地理信息系统。地理舆图部与国会研究服务部和国会关系办公室密切合作,为两院提供地理信息。同时该部也参与全国数字图书馆计划,数字化地图资料供全国电子存取。
②虚拟遗产网络
1996年,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建筑学院和VSMM国际学术机构联合建立了虚拟遗产网络(Virtual Heritage Network,简称VHN),在文化遗产数字化领域中被称为“样板工程”。它在文化遗产数字化领域的贡献得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认可,承担了该组织多个重大项目。这个网络平台的宗旨在于研究和推广新技术,以及探讨技术在教育、文化遗产的保护和传播方面的作用。VHN的重要活动之一是每年一次的“虚拟系统与多媒体国际会议”VSMM(Virtual Systems and Multi Media)。
③美国视觉信息资源管理
在1993年,美国视觉资料协会(Visual Resources Association)建立了数据标准委员会(Data Standards Committee,简称DSC),用以满足管理网络环境下视觉资料收藏的需要,并在1996年推出了视觉资料核心类目(The Core Categories for Visual Resources,简称VRA Core)的V1.0。DSC每年都要召开会议讨论VRA的发展。1994年它推出的数字化项目,引导其收藏的图书、绘画、手稿、照片等转换成数字资源存储利用。自1995年开始规定了VRA视觉资源协会核心类目并开发相应资源,特别是影像、视频、三维等视觉文献。VRA是为在网络环境下描述艺术、建筑、史前古器物、民间文化等艺术类可视化资源而建立的元数据标准。2000年7月24日发布执行的最新版本为version 3.0,制定了17项元素。
④史密森尼美国艺术博物馆研究数据库
史密森博物馆和史密森学会是唯一由美国政府资助的、半官方性质的博物馆机构。英国化学家和矿物学家詹姆斯·史密森(James Smithson)在1829年去世。他的遗嘱写明,他唯一的侄子如果没有继承人,那么他的遗产将在美国华盛顿建立以史密森命名的学会,用以积累和传播知识。于是该学会由这位科学家史密森遗赠捐款,根据美国国会法令于1846年创建于首都华盛顿。学会下设18所博物馆和1所国立动物园。参观史密森尼的18座博物馆、美术馆和国家动物园时,就进入了全世界最大的博物馆系统。此外,该博物馆还是一个研究中心,致力于公共教育、国家服务以及艺术、科学和历史领域的学术研究。学会领导着著名的W.威尔逊国际学者中心,J.F.肯尼迪表演艺术中心和若干分布在美国其他地区及一些国家的研究中心、天文台和科学实验室等机构。
史密森尼美国艺术博物馆研究数据库(Smithsonian Institution Research Information System,简称SIRIS)在史密森学会研究信息系统(SIRIS)中,在线可查美国史密森研究院的档案、图书和特殊的藏品。SIRIS涵盖超过170万条专题内容广泛的记录,涉及艺术、设计、历史、文化与科技等。这些资料综合阐明了无数的历史事件、科学发现、文化现象、艺术风格和社会情况。它广泛涉及世界要目,为揭示过去、促进新发现提供了强有力的书面记录和见证。在SIRIS在线目录条目中,往往伴随着数字化图像等。它由员工引导机构的一系列活动,其中包括研究报告、学术和普及出版物、数据库、网站资源、版本记录和展品等。
⑤美国数字化藏品保存项目
美国数字化藏品保存项目(Persistent Archives and Electronic Records Management,简称PAREM)是美国国家档案管理局和美国圣地亚哥超级计算机中心的合作项目,目的是建立一种可使内容迁移到新软件系统的环境,实现数字资源的长期保存。
2.加拿大文博领域信息资源开发利用现状
(1)概述
加拿大遗产信息网络隶属于加拿大遗产部,已有近30年的发展历史,主要任务是与国内外研究机构开展合作,为各国的博物馆和研究人员提供相关的文化遗产信息,为加拿大博物馆提供最新的技术手段,为社会公众提供完善的服务设施和丰富的信息知识。1970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制定了“禁止与预防文化资产权的输入、输出、转让方式协定”。身为最早的签署国之一,加拿大于1972年成立了国家资产目录计划(National Inventory Program,简称NIP),这就是CHIN的起源。加拿大遗产信息网络和加拿大国内博物馆的合作成果丰硕,现已建成加拿大藏品资料数据库,目前正在开展加拿大虚拟博物馆建设。通过虚拟博物馆建设,加拿大遗产信息网络正在努力探索信息资源共享的可行模式,即通过网络虚拟空间,使有限的信息资源得以最大限度的利用。其工作成果主要通过其旗下的加拿大文化遗产信息网和加拿大虚拟博物馆这两个网站来展现。
(2)主要成果
①加拿大遗产信息网络(CHIN)
加拿大文化遗产信息网络(Canada Heritage Information Network,简称CHIN)多年来营办的人文学科数据字典,记录了加拿大博物馆藏品的联合数据目录。文化遗产信息网的建设是为了管理和展示加拿大各博物馆的信息和藏品,特别着重保存和管理数字内容的方法,以及影像数字化和藏品管理系统的开发。据称它已建立加拿大近400万件藏品资讯链接。CHIN的门户网站“加拿大文化遗产信息网”定位在文化遗产资源的专业研究方向。在网站建设、设计、管理,以及网站资源、相关活动等方面,努力体现专业化的特点。除了提供自有资源,CHIN还精心选取全球各专业机构的有关工作与重要研究成果,分门别类地进行整合,并提供检索或链接功能,以便于用户快速查找所需的信息,提升相关文化及博物馆组织的知识信息获取能力。
该网站提供各种年度会议、研讨会、博物馆学及各类培训课程等信息的检索与链接。链接内容主要包括数字资源的内容制作与维护、知识产权、藏品维护、标准规范、加拿大藏品资料数据库、网上资料图书馆、展示交流中心及保存等八大类。
②“加拿大虚拟博物馆”
加拿大遗产信息网络通过与各博物馆之间长达30年的合作,累积了丰富的信息资源,并将其全部整合到加拿大虚拟博物馆(Virtual Museum of Canada)中。作为加拿大文化在线项目(Canadian Culture Online Program)的重要组成部分,加拿大虚拟博物馆网站利用加拿大藏品资料库(Artefacts Canada)的影像信息提供各种在线展览,虚拟影像画廊服务,并开设了趣味游戏、教师中心、社区记忆、博物馆活动、个人博物馆及在线购物等特色栏目。虚拟博物馆自开通以来,以其生动的形式和丰富的多媒体内容,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在线观众,第一年就吸引了来自145个国家的300多万人次的访问。
虚拟博物馆的建设目标在于宣传和展示加拿大的传奇历史和丰富的文人艺术宝藏。网站的展示充满了极具乐趣的创新多媒体内容,富于教育功能,易于激发人们的思维和灵感。虚拟展览综合了藏品本体信息和影像信息,内容丰富、形式生动。影像画廊按不同的主题分类,内容包括各类数字化影像。教师中心则按不同的学科整合归纳网络资源,为学校和教师提供专题授课素材。目前已开设了艺术、语文、卫生与体育、自然科学、数学、家庭研究、社会科学、社会研究、道德与宗教研究、信息科技等10个学科方向。
四、欧盟文博领域信息资源开发利用现状
1.概述
20世纪80年代以来,在欧盟委员会的带动下,欧洲各国在利用科学技术保护和展示文化遗产方面,特别是数字化方面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财力。他们在美术馆馆藏品数字化、数据库建设以及遗产资源在社会服务和教育方面的应用等领域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从欧盟的框架计划中可以看到,自1986年以来,欧盟委员会对文化遗产数字化的支持。从第一次框架计划(1986—1990)中以研究“空气污染对历史建筑物的影响”为中心的10个项目,到第五次框架计划(1999—2002)以“保护、修复和促进欧洲文化遗产”为中心的29个项目,无论是数量还是资金额度都在不断地增加。欧盟框架计划支持的项目,内容涉及了文献、文物、历史建筑物等的保护与修复,环境、空气污染对历史建筑物的破坏,环境监测,古代的皮制品、花岗石建筑物的保护和修复,信息库资源建设等文化遗产的全部领域。欧洲著名的博物馆,如罗浮宫和大英博物馆等,纷纷挑选精美藏品进行数字化处理和多媒体展示。德国联邦内阁会议也在20世纪90年代就通过了到2000年信息技术发展的计划。一些中小博物馆则依靠产业、研究机构和大学支持,如欧盟European Union赞助法国信息与自动化研究院进行“Aquarelle计划”,支持欧洲各国博物馆与相关机构通过网络共享各自的数字典藏,进行文化传承。
2.欧盟范围主要成果
(1)欧盟信息社会科技计划
欧盟信息社会科技计划(Information Society Technology Program)。“信息社会科技计划”(IST)是欧盟的委托执行项目之一,源自于欧洲的“基础建设计划”。该计划目前正进行第六期(2003—2006)建设,目标是将欧洲打造为知识创造、分享与交换的中心。
该计划包括数字化学习计划与数字化文化资源计划两个部分。其中数字化学习计划建设的焦点集中在“学习资源的获取与个人化通信”和“提升学习环境”领域,主要是通过网络、通信技术及个人移动通信设备的进步,帮助个人更方便、有效地获得所需的信息。数字化文化资源计划的目标则是将整个欧洲建设成为研究型地区。该计划包括五个研究主题,分别是社会的记忆、数字化图书馆、(文化遗产的)数字化保存、虚拟现实游览及网络支撑平台。
文化资源获取与利用计划的合作单位包括欧洲各国的档案馆、博物馆、图书馆、大学、研究机构及相关企业。通过不同类型机构之间的广泛合作共同推动欧洲各国的文化资源建设以及相关信息技术的研究和应用,未来该计划还将在现有的基础上面向教育、旅游、医药卫生等领域继续拓展。
(2)“Aquarelle计划”
“Aquarelle计划”,即水彩画计划。它是为期三年的一个项目,由欧洲联盟计划中信息通信应用项目支持的计划。欧盟赞助了信息与自动化研究院(INRIA)进行水彩画计划,支持欧洲各国博物馆与相关机构通过网络共享各自数字典藏,主要目的也是文化传承。该计划最终设计制作了一个在互联网上适用于文化遗产文献信息资源发现系统。
欧盟类似的信息资源库较为普遍。例如,由德国University of Applied Science of Cologne负责管理和运营,2002年建立了欧洲文化遗产网(European Cultural Heritage Network,简称ECHN)正在推动欧洲文化遗产数字化方面发挥积极作用。2002年,基于“欧盟数字化项目合作行动计划”而成立的“欧盟文化艺术与教育科学信息资源数字化部长级网络(MINERVA)”设计统一欧盟信息资源数字化平台。MINERVA构建了一系列信息资源数字化的知识库。篇幅有限,不再一一介绍。
3.主要国家具体成果
(1)意大利文博领域信息资源开发利用现状
意大利全国美术馆馆藏品的数字化工作均由大学和企业的专业人士承担。此外,以中央文献编目与登录中心(I.C.C.D)、罗马中央修复所(I.C.R)和中央图书病理研究中心(I.P.L)为代表的意大利文化遗产专业研究机构在国际上享有盛誉。其中,中央文献编目与登录中心(I.C.C.D)在文化遗产保护与修复、图书编目及书籍病理学研究、文化遗产编目规划、方法处理和项目规划制度建设等方面起着指导作用。该中心一贯致力于提高信息资料综合、流通和成果转化的质量,参与相关信息化标准规范的研究与制定,开发动态信息系统,在档案编目管理与传播领域达到了国际领先水平。
位于意大利佛罗伦萨的ALINARI成立于1852年,是世界上最早的以收集珍贵照片为主要工作的公司。2005年,意大利佛罗伦萨大学和日本的日立制作所开始就“数字大使”的项目进行合作,分别将意大利和日本的国宝级绘画用数字图像技术进行复原并互赠。
(2)法国文博领域信息资源开发利用现状
欧盟诸国中,法国若斯潘政府提出的“为法国进入信息化社会做好准备”政府行动纲领也是与法国图书馆、博物馆一起推行的。在法国,文化遗产的数字化是通过多种途径展开的。文化传播部的工作重点是制定国家的遗产数字化计划,并负责国家所有的公共财产的数字化。除文化传播部外,其他国家机构如国家视听机构(INA)、法国国家图书馆(BNF)、国家博物馆协会(RMN)、声学/音乐研究协调机构(IRCAM)都有各自的数字化计划。法国文化传播部与所属的研究技术部开展了“知识产品化”、“数据建构与模型”、“计算机工具的改良”、“数字化资源的普及与优化”等项目。
数字化计划目前覆盖了全法国的20个地区,该计划将对法国艺术和文化遗产的所有部门、考古学部门、历史纪念物、博物馆、部门档案馆和图书馆所有的资产进行数字化整合。博物馆的数字化是法国的文化遗产数字化的重点之一。这些数字化计划的实现,使得那些已老化、不宜频繁提供使用的、过于脆弱的原始文献,能够通过因特网为公众联机使用。法国在将数字化遗产资源用于社会服务和教育方面也有独特的贡献。在国家数字化计划中,文化遗产的多样性和丰富性得以充分体现,这些数字化资源在学校教育、观光等方面得到了很好的利用。
(3)英国文博领域信息资源开发利用现状
英国的博物馆主要由政府指导和资金支持信息化特别是信息资源开发利用。英格兰博物馆、图书馆和档案馆委员会(The Museums,Libraries and Archives Council;MLA)(以下简称“委员会”)是一个地区性的研究机构,主要职能是协助英格兰地区所属的博物馆、图书馆和档案馆开展相关工作,引导政府在博物馆、图书馆及档案馆领域的政策决策与实施。委员会与英国联合资讯委员会、国家卫生服务委员会、大英图书馆、英国国家档案馆等相关机构合作。他们首先开展了“知识网”(Knowledge Web)项目建设。“知识网”项目一方面落实政府的长期战略,支持信息资源建设;另一方面注重提升信息资源的获取能力。它对地区内博物馆的藏品信息资源进行系统的整合,促进地区内各博物馆的文物信息资源的有效利用和共享。
英国的全国学习网计划也令大专院校、图书馆、博物馆与“全国学习网”连通,从而扩大为整个社会获取知识及接受教育。在英国,负责全国文化遗产数字化工作的是文化、媒体和体育部(DCMS)。DCMS除了推动全国文化遗产数字化外,最重要的工作是利用文化遗产资源促进社会进步和培养创造性。国家与博物馆共同参与的“国家课程”和“指定博物馆计划”也都得到了国家巨额的资金支持。
五、日本文博领域信息资源开发利用现状
1.概述
日本的文化遗产数字化进程是在国家和民间企业的双重推动下展开的。90年代中期,由索尼、大日本印刷等33家日本主要企业和长野县等9个县组成了文化遗产数字化促进协会,旨在推进日本的传统文化数字化。现在,日本各个县、市都成立了与之相对应的协会,并且拨出专项资金用来发掘各地区的传统文化。日本通产省、文化省等都成立了专门的机构,来推动文化遗产的数字化这一新领域的发展。日本文化遗产数字化建设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依靠国家在政策和资金方面的支援。
2.主要成果
E—Japan。在利用遗产信息资源进行教育方面,它特别强调了传统文化资源在中小学教育领域的应用。它加强针对中小学教育的数字化资源的开发和研究;大力加强针对学校的信息安全系统、网络自动快速检索系统、紧急情况对应系统以及在网络上提供3D数据游览等技术的研究与开发;完成远程教育信息系统建设,解决以教育为目的的免费著作权问题;等等。
日本最著名的博物馆计划是由IBM东京研究所与日本民族学博物馆合作的“全球数字博物馆计划”。这个计划主要是支持网络环境中数字典藏资料的检索,同时支持互动式的网络浏览、编辑,尤以博物馆教育为重点。
传统文化的数字化。这是日本国家文化建设以及树立日本国际形象的策略之一。以日本的“数字文化大使”——“数字源氏物语图”和日本凸版印刷公司的纸媒体转向数字媒体为例。他们都是在这一领域做出了卓越贡献的企业之一,代表了日本的历史、文化以及高科技的水准,并成功地树立了日本传统与现代相融合的国际形象。
六、国外文博领域信息资源开发利用特点和经验
1.国外文博领域信息资源开发利用的特点
横观美、欧、日文博领域的信息资源开发利用,可以看到各国负责制定文化遗产数字化政策和实施的部门各不相同。但其采取的手段和侧重点可以总结为以下几点:
(1)国家或产业资金大力支持。
(2)文化与教育用户的需求成为其开发利用的支撑,使之利用成果范围广阔。
(3)大学、研究所、同行业从人员、资金到技术手段的大力支持。
(4)数字化程度较高,网络应用深入。
(5)跨国、跨区域、跨领域合作丰富。
2.国外文博领域信息资源开发利用的经验
各国的文博领域在国际合作、数据库建设、网络传播平台框架的建立与运营、信息资源的利用——教育、旅游、社会服务和多语言服务,以及利用遗产资源促进文化多样化发展方面,为我们提供了丰富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