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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不可能是沃尔特。肯定是一个佣人，反正也没什么关系。不管怎么说，那些中国佣人都是无所不知的。不过，他们全都知道要守口如瓶。

只要她想起那个白瓷的球把手在缓缓地转动，她的心跳就会加速。他们不能再像上次那样冒险了，最好还是去古玩店里。店里的人看见她走进去都不会有任何想法，他们待在那里绝对安全。古玩店老板知道查理是何许人，他不会傻到去惹怒一个殖民政府的行政助理。除了查理爱她以外，还有什么事是重要的呢？

她转身离开阳台，走进起居室。她全身瘫软在沙发里，伸手去拿香烟。她看见有一张纸条放在一本书的上面。她打开纸条。上面用铅笔写着：

亲爱的基蒂：

这本书是你想要的。我正想去寄给你，路上刚巧碰到了费恩医生，他说在他路过家门口时会自己带给你。

V.H.

她按铃叫来了仆人，问他是谁在什么时候送来这本书的。

仆人答道：“是老爷拿来的，太太，在午饭后拿来的。”

那人就是沃尔特了。她立刻给殖民政府秘书处打电话，询问查理是否在那里。她告诉了他刚知道的这件事。他停顿了一会，没有反应。

她问道：“我该怎么办呢？”

“我正在开一个重要会议。恐怕现在没法和你谈。我建议你先少安毋躁。”

她放下听筒。她明白他旁边有人，说话不方便，她烦透了他的那些公务。

她重新坐在桌边，双手托着脸，竭力分析着目前的处境。当然，沃尔特可能只是认为她在睡觉——锁上门睡觉也没什么不正常呀。她竭力回忆他们当时是否在说话，他们当然说得很轻。另外就是那顶帽子，查理真是糊涂，会把帽子放在楼下。不过埋怨他也没有用，他这么做很自然，再说沃尔特也不一定注意到了那顶帽子。他也许一放下那本书和字条，就急着去做和他的工作相关的什么事了。奇怪的是他干吗要转动门把手和那两个窗把手。如果他以为她在睡觉，那他是不会去打搅她的。她真是太傻了！

她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每当她想起查理，心头总会涌起一股甜蜜的波澜。查理是值得她爱的。他说过，要是他们的情事暴露了，他会给她强有力的支持，那好……如果沃尔特想要大动干戈，就让他放马过来好了，她有了查理，还在乎什么呢？也许让沃尔特知道此事反倒更好。她从来也没喜欢过沃尔特，爱上查理·汤森后，她更是对丈夫的爱抚感到腻味透了。她希望自己和他不再有任何关系。她看不出他能找到任何证据。如果他谴责她，她就矢口否认，万一事情发展到她无法继续否认的地步，那么好吧，她就当他的面把事情说说清楚，然后他想咋样就咋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