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恩难忘意深浓,桃李人间茂万丛
——写在张德兴老师荣休之际
梁 蓉
与张德兴老师相识已有十四年,这在我三十余年的人生中已不算短暂。自我读本科、研究生直到走上工作岗位,与恩师亦师亦友,时常交流,张老师的教诲和影响早已潜移默化地刻入我的日常生活中。
最早结缘张老师,还是在本科的时候。在复旦中文系完成前两年的通识大课之后,大三伊始,我们分为了文学和语言两个方向,在文学方向又可选择古代、现当代、比较文学和文艺学。那时的我,对学术还颇为懵懂,只觉文艺学听着挺“文艺”,且授课老师们都面善,便义无反顾地选了这个,这在我们班也尚属小众。复旦的好处在于“大牌”教授都给本科生上课,张老师便是其中之一,给我们讲文艺理论。涉及理论,内容不免有些枯燥抽象,却是给我等小白们打下了坚实的学科基础,那时读起美学理论来深觉乐趣其中。大四上半学期,我获得了本校免试直升的资格,没有多想便向张老师表达了跟随他攻读西方美学研究生的意愿,张老师虽对我了解不多,但很爽快地答应了,这让彼时意外腿脚受伤的我很是欣喜。大四下,“非典”笼罩全国,学校也限制我们出校,找工作的同学们急得如热锅蚂蚁,而我有幸窝在北区的小小寝室,在张老师的指点下,安静看书写毕业论文,现在想来真是小确幸啊!
张老师治学严谨,精益求精。在三年研究生期间,第一年的课业最为紧张,除了专业课和选修课之外,张老师还给我们同级同方向的三人开了家庭小课,每周一个下午,每次布置主题,自己提前阅读课上分享。那时候,我每周一早到周五晚排满了课,课余还有大量的阅读计划,真真像压扁的海绵一样在汲取营养。还记得,每周从复旦北区到兰花教师公寓,苏颖(北京美眉)、我,还有小魏(跨级保送的“牛”师弟)骑上小毛驴,沿着绿葱葱的政肃路和闹哄哄的翔殷路,一路向东,边骑边聊。到了张老师家里,先饱餐一顿水果后,就开始上课,先是各自汇报一周的读书心得,分析个人体会,张老师一一给予点评和补充;然后开始新一章的主题,张老师边讲边问,我们围坐一桌,讨论热烈,谈笑晏晏,每次结束时都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从秋到冬、从春到夏,这样的模式整整维持了一年,我们三人在张老师的龙井和水果“滋润”下,对西方文艺诸家理论的观点和精华,有了系统性和针对性的全面掌握,也进一步明确了自己的论文方向。
张老师为人宽厚,耐心慈爱。他经常对我们讲,要考虑好自己的未来发展,是潜心学术还是选择就业,要早做准备,女同学更要提前考虑个人问题。研一升研二时,我也面临到这个问题,在课余与张老师多次谈心交流,也分析了个人的禀赋兴趣,决定早点开始实习,为找工作做准备。张老师对此十分支持和鼓励,还安排了系里助管的岗位让我加以锻炼;我找到了实习报社,天天跑新闻写稿,张老师不定期地了解我的实习情况;后续参加研究生形象大使比赛,张老师亲自到决赛现场加油……这些点滴如今回忆起来,深感张老师对学生不仅是传道授业,还兼有慈父般的关爱和指导。也正是研二那年的历练,让我找到了愿意为之终身奋斗的职业方向和理想,也积攒了相对丰富的实习经验,平添了几分就业“底气”。
除了教学,张老师长期担任系里行政工作,操心劳力,沟通协调,忙碌不已。他却丝毫不以为累,任劳任怨,公正无私,赢得了教职工和学生们的尊敬。如今张老师光荣退休,他也没有闲着,潜心研究金融市场和股票投资,在股市里短线波段、长线价值,小有收获。记得张老师曾笑谈,在复旦中文系的老师中,他的炒股水平可以排在前列。我在毕业之后,辗转进入金融行业,从头学起,干起了与文艺学根本不相干的工作,工作家庭两头忙。期间,跟张老师有过几次见面,每次聊天,上至宏观政策,下至投资理财,他都无一不晓,一些股票操作的实战更是让我佩服不已。想来张老师及师母的退休时光,也开启了一段更美好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