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毛泽东的“神机妙算”
釜山保卫战一直打到9月中旬,敌我双方隔着洛东江,在整条防线上的各个地段不时展开恶斗。
就在釜山唾手可得,韩国军队和美第8集团军即将被赶下日本海的紧要关头,更多的美国大兵源源不断地涌上了朝鲜半岛!
结果到了9月15号,美军在仁川一登陆,朝鲜战局果然被毛泽东不幸言中,人民军一败涂地。
危急关头,9月17号,周恩来紧急召见前来北京上任不久的朝鲜大使李周渊,谈过朝鲜当前严峻局势后,说:“如果朝鲜需要中国政府替你们做点什么,现在还来得及。”
同时,北京致电莫斯科,建议中国军队立即进入朝鲜,帮助人民军守住“三八线”,因为“三八线”以北,人民军已经没有部队了。
但是,斯大林还是不同意。
在此期间,他忙着做了两件事,一是接连发电给什特科夫,要他说服金日成,立即把集结在洛东江一带进攻釜山的所有部队调回“三八线”以北;二是以自己当年的战斗经历为榜样,给金日成打气。
他在电报里是这样说的:“金日成同志,不要因为在与外国干涉者的斗争中没有取得连续的胜利而不安,胜利有时也会伴随着一些挫折,甚至局部的失利。在这样的战争中是没有连续胜利的。俄国在内战时期,尤其是对德作战时期就未曾有过连续的胜利。”
他还鼓舞金日成说,“朝鲜人民最大的胜利就是,朝鲜现在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受欢迎的国家,成为亚洲反对帝国主义压迫的解放运动的旗帜。一切被压迫人民的军队现在都将向朝鲜人民军学习给予美帝及其他帝国主义者以坚决打击的艺术。此外,金日成同志不要忘记,现在朝鲜并不是孤立的,他拥有现在和将来都将援助他的朋友。俄国人在1919年英、法、美武装干涉时期的处境,比现在朝鲜同志的处境,要困难得多”。
他还教导年轻的金日成:“革命最重要的就是坚持,只要你能坚持下去,一定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对于中国主动提出出兵援朝的事,斯大林一字不提。
斯大林那里没指望了,身处绝境的金日成这才于19号召开朝鲜劳动党政治局紧急会议,讨论的议题只有一个:要不要请中国出兵援助?所有参会者都表示对中国出兵求之不得,巴不得中国军队马上就出现在朝鲜战场上,替他们挡住“联合国军”的穷追猛打。
从内心讲,即便到了这样的时候,金日成还是想去莫斯科,当面向斯大林搬救兵,而且救兵最好不是中国军队。
可仗打到这个份上,当初又在斯大林面前把自己的军队吹嘘得神勇无敌,战无不胜,现在牛皮“砰”的一下破了,他都没脸去见斯大林,只好派文日前去苏联驻平壤大使馆,打听打听苏联方面有什么想法再说。
文日到了苏联大使馆,对什特科夫说:“朝鲜的情况已经非常危急了,你们说话比我们管用,能不能请中国出兵帮帮我们?”
什特科夫问:“你这是金日成的意见,还是政治局通过的决议?”
文日想了想,不敢说是金日成叫他来的,说:“都不是,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
什特科夫心里明镜似的,说:“既然是个人意见,那就算了。”
话虽这样说,实际上文日一离开,什特科夫还是立即把这个情况报告了斯大林。
斯大林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从美军在仁川登陆的第二天,莫斯科就紧张地注视着事态的发展。当美国陆战队开始推进到汉江南岸,美国飞机完全控制了朝鲜的制空权之后,斯大林终于沉不住气了。他一面下令国防部长紧急制订一项出动苏联空军去保卫平壤的计划,一面致电金日成,强调美国人在仁川的登陆具有重大意义,其目的在于切断北朝鲜第1和第2军团与北朝鲜后方的联系。为确保整个战线的稳固,不使美国人的阴谋得逞,有必要迅速从南方撤出4个师,在汉城以北和以东建立防线。
与此同时,毛泽东也非常关注美军在仁川的登陆。对于美军可能会利用朝鲜半岛的地理特点,从人民军侧后实施登陆作战这一点,毛泽东等人早就有所担心。
但是,由于金日成一直反感中国方面介入朝鲜半岛的事务,因此毛泽东几乎没有可能就这个问题与金日成交换意见。
不仅如此,尽管在斯大林的催促下,中国方面得以向平壤派出了自己的大使,但在金日成的有意封锁下,仍然得不到准确、详细的战况情报。
因此,美军在仁川登陆3天后,周恩来不得不约见苏联大使,要求苏联政府能够迅速提供有关朝鲜战局的更加准确的和及时的情报,并且提出建议:“朝鲜人民军应当集中全部预备队,消灭仁川登陆之敌。如果缺少这样的部队,务必从南方将主力部队撤下来。”
实际上,毛泽东这时已经看出中国非出兵不可了。
就在同一天,中共中央军委已经决定要力争向朝鲜派出军事先遣小组,以便勘察地形,做好出兵作战的准备。
毛泽东同时通知东北局负责人高岗:“看来不出兵是不行了,必须抓紧准备。”
对此,斯大林也看得同样清楚。为了避免中朝之间发生误会,他专门复电北京,为金日成辩解说,未能及时向中国方面提供军事情报,是因为金日成与前线司令部的联系有困难,包括他本人得到的有关情报,也多是来自苏联大使和军事顾问,而不是金日成。
他表示,人民军是一支很年轻的部队,指挥系统很不完善,干部也很不得力,要指望人民军在后方的少数预备队抗击仁川登陆的美军是不现实的,他同意必须从前线撤出主力部队来建立巩固的防线。
考虑到人民军主力正在对釜山发动新一轮攻势,苏联驻平壤的大使和军事顾问显然寄希望于金日成能够用全力把美国人赶下海去。
而更重要的是,即使北朝鲜这时能够很快从南部前线撤下来几个师,要想马上组织起对付具有海空优势的美军的有效防线,在时间上也是难以做到的。
更何况,据苏联军事顾问报告,人民军从上到下部队指挥组织得很差,有线通信被敌机轰炸破坏,无线通信既缺少熟练的报务员,也无法保障燃料的供应,通讯常常中断,斯大林又不允许苏联顾问随军行动。因此,后方对整个前线的情况也只有断断续续的报告,指挥都很困难。
9月25日,即美军实施登陆作战第10天,汉城即告陷落。“联合国军”占领了尚州、安东,并已向清州方向发展。而人民军围攻釜山的作战也因腹背受敌而告失利,釜山方向的“联合国军”已开始大举北进,其狂轰滥炸更是使人民军处于只有被动挨打而无法招架的境地;集中在南方的朝鲜人民军主力已经被打散,面临被围歼的严重危险。
苏联顾问这时向斯大林报告说:“人民军部队主要由于敌人空军而遭到巨大损失,损失了几乎所有坦克和许多大炮,正在进行困难的阻击战,部队缺少弹药和燃料,几乎没有补充。”
形势异常严峻。
带着斯大林的撤退命令刚刚到达朝鲜不久的苏联武装部队副总参谋长,化名马特维耶夫的苏共特别代表团团长明确认为:必须立即向中国人请求帮助,至少应当马上请中国朋友派遣1500名以上的司机到朝鲜来,以帮助运送武器弹药和军队。
但是,由于金日成不同意向中国求援,始终寄希望于苏联的直接帮助——也就是出动苏联红军,因而朝鲜方面迟迟没有向中国提出请求。
从中国和俄国的档案材料中可以看到,至少有3次毛泽东就美军有可能在仁川登陆,袭击人民军后方一事郑重地提醒过金日成。既有直接给金日成的电报,又有通过驻朝大使倪志亮和大使馆参赞柴成文,以及经由苏联方面转达的意见。
7月2日,周恩来会见罗申时通报了中国总参谋部对朝鲜战局的分析和估计:“美国可能向朝鲜增兵,在南方一些港口登陆,并沿铁路线北进。建议人民军加速南进,占领这些港口,尤其应在仁川地区组织强大的防御,保卫汉城,并防止美海军陆战队在此登陆。”
说得够清楚、够准确了吧?
能够把美军下一步的作战意图判断分毫不差,就算麦克阿瑟的参谋长是一位潜伏的中共特别党员,送回的情报,也莫过如此吧。
毛泽东在8月底和9月初两次接见金日成派来的特使李相朝,与之讨论战争形势,指出人民军的错误在于没有建立足够的预备队,而是全线平均分配兵力,不去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而只想击退敌人,夺占领土。
毛泽东还特别指出:“仁川——汉城和南浦——平壤这样的主要枢纽地区,极有可能遭到敌人袭击,你们应考虑到将来退却和重新部署兵力的问题。”
刘少奇也给踌躇满志的金日成泼了一盆冷水,托李相朝特使带话回去:“不要被眼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应当让人民做好战争可能旷日持久拖延下去的思想准备。”
对于中国方面的建议,甚至包括苏联军事顾问的警告,金日成一概置若罔闻。
究其原因,第一,对战局的估计过于乐观。当9月4日柴成文直接向金日成提出战争已经转入胶着状态时,金日成满有信心地说:“釜山战役已经开始,当精干的突击部队上去后,马上就会打破僵局。”
当柴成文问美军有无可能在后方登陆时,金日成肯定地回答:“我们估计美军目前反攻尚不可能,他没有较大兵力的增援,在我后方港口登陆是困难的。”
第二,朝鲜领导层普遍存在着速胜思想和冒险主义倾向。
柴成文向北京报告说:“朝鲜领导人开始的预判是美国不会出兵,预计一个月结束战争。及至美军参战后,又提出‘八一五前解决问题、8月要成为胜利月’等口号。从动员和以强制手段征召大批技术工人和学生入伍,继后的全民武装,以及人力、财力严重浪费等情况可以看出,完全是孤注一掷的拼命打算。”
9月10日,柴成文回国汇报后再次返回平壤,并按照周恩来的指示,紧急向金日成报告,希望朝鲜军队考虑战略退却的问题。
“不,请转告周恩来同志,”金日成的回答既生硬,又坚决,“我从未考虑过退却。”
在当时情况下,如果中国军队及时出动,无论是在后方防御美军登陆,还是在釜山前线协助进攻,都会明显地影响战局发展。
然而,由于中朝双方对战争局势的判断和战略安排存在重大分歧,即使没有其他摆不上台面的原因——如金日成对中国出兵心存顾忌——朝鲜方面也同样不会考虑请中国出兵援助。
关于毛泽东、周恩来和聂荣臻主持的中国总参谋部频繁发出“美军极有可能会在仁川登陆”的这一带有“神机妙算”色彩的预警,中国和苏联的档案均可相互印证其真实性。
英国历史学家菲力普·肖特所著《毛泽东传》里这样写道:“两星期后,毛泽东的担心加深了。周恩来的一位军事参谋相信,美军将领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将军就要在朝鲜半岛狭窄腰杆上的北纬38度线南侧的仁川采取行动,那一条线是南北两部分的通常划分线。毛泽东抬眼看了一下地图,这位年轻参谋所作的战情分析也让他信服了。他命令解放军调动50万部队部署在东北边境一带,并开始计划一场为时一年的战争。与此同时,他向金日成发出一项紧急警告。他说,从战略上讲,美国确实是一只纸老虎;但从战术上讲,美国又是一只真老虎,而且要吃人的,朝鲜人应该重新集结准备打退一次登陆袭击。从战术的观点看问题,有时撤退比进攻更好。你的敌人是很难对付的。不要忘记,你正在同帝国主义的首领作战,所以必须做好最坏情况的准备。”
英国人提到的“周恩来的军事参谋”,就是曾任周恩来的军事秘书、时任总参谋部作战局副局长的雷英夫。
时年29岁的雷英夫后来在《抗美援朝战争几个重大决策的回忆》中写道:
8月23日夜晚,我从居仁堂总参作战室回到西花厅总理办公室后,把大家研究的结果向总理作了汇报,没想到总理异乎寻常地注意小参谋们的意见,认为这是朝鲜战局带关键性的问题,值得重视。他马上拿起电话向毛主席作了简要的汇报,毛主席也非常重视这一情况,要总理立刻带我到他那里去,当面详细谈一谈。于是我带着朝鲜战场情况标图和有关资料,随总理乘车到了菊香书屋。这是新中国建立以后我第一次晋见毛主席,也是我第一次向毛主席汇报重大的军事情况。
总理把我这几年到华东前线下放锻炼的情况向主席作了介绍,并简要地说了我们关于朝鲜战局的意见,然后就让我详细汇报。我打开地图先讲了朝鲜战场上双方的作战态势,接着讲了有关的情报资料和我们对这些情报资料研究的初步结论,即前面说的6条根据。
我说现在看来,敌人在仁川登陆的可能性很大,如果仁川登陆成功,便会切断人民军的战略补给线,洛东江和仁川的敌人就会在战略上形成南北夹击和包围人民军主力的态势。这样,朝鲜战场的局势,就会发生根本性的变化,这是最值得注意的一个问题。因此,我们觉得朝鲜战局表面上很好,实际上很险。
毛主席边听边点头,说:“这些判断有道理,很重要。”
最后,毛主席着重指出,美军在仁川登陆确实是个值得密切注意的大战略问题。
我们汇报的情况和作出的美军有极大可能在仁川登陆的判断,引起了毛主席和周总理的高度重视。为了防止万一,毛主席和周总理决定马上采取3个措施:
(1)检查督促东北边防军各项战备工作的情况,严令在9月底以前完成一切作战准备工作,保证随时可以出动作战。并强调说明:只要把这件事办好了,我们就主动了。
(2)将敌人可能在仁川等地登陆和朝鲜人民军应该有应付最坏情况的准备,如主动后撤,仁川应摆点部队,做点工事等,告诉朝鲜和苏联方面,供他们参考。
(3)总参谋部和外交部,要随时密切注视朝鲜战场情况的变化。
俄国学者巴让诺夫引用1950年7月2日罗申给莫斯科的电报说,周恩来在与苏联大使的会谈中转达了毛泽东对北朝鲜人的建议:“鉴于美国军队可能在仁川地区登陆,应在仁川一带建立一条坚强的防线。”
中国人再次把话说得太清楚不过!
另外,柴成文回忆说:“我也打过电话给金日成,明确提醒美军有可能在人民军后方仁川或者是元山登陆。”
可是,金日成对中国方面的多次提醒,一概装耳朵聋。
归根结底,是因为他从骨子里从来就不信任中国人。
仁川的海水特别浅,而且礁石密布,只有等到涨大潮时军舰才能靠近海岸,而且每次涨大潮的时间顶多只有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之内倘若登陆受阻,潮水一退,所有军舰都得被搁在浅滩上,成为人民军炮兵的活靶子。所以美国国防部从上到下,尤其是海军将领们,没有一个人同意麦克阿瑟的作战方案。
天才与普通人的区别,恰恰就表现在这样的时刻。麦克阿瑟心无旁骛,固执得无法理喻,他就认准了仁川这地儿,其他的登陆点根本不予考虑。
9月6日,他致电参谋长联席会议说:“毫无疑问,本作战方案具备可行性,我认为成功的可能性极高。我坚信夺取主动权唯一的希望,必依本案肇致。并借此引出机会,予敌人决定性的一击。”
麦克阿瑟和联席会议的参谋长之间的争论是现代最有趣的例子之一:同样一种形势,在一个军事家眼里是大胜的良机,而在其他军事家看来却是莫大的危险。由于麦克阿瑟被事实证明是正确的,这场争辩的结果使麦克阿瑟头上军事天才的光环更加灿烂夺目,但却使联席会议的参谋长们黯然失色。
于是便有了这样一种观点,麦克阿瑟事事正确,同时后来当他实施军事上最为冒险的行动时,这种观点也束缚住了联席会议参谋长们的手脚,以致不敢责备这位远东地区的美军最高司令官。
许多人难以相信在麦克阿瑟身上依附着一个军事善恶两面人的特征。
在美国人的文化意识中,英雄是无懈可击的。
然而,这位构想并坚定地实施了仁川登陆的将军,仅仅在几星期后便不顾公开的警告,眼睁睁地跨进了彭德怀为他设下的伏击圈。
这便显出麦克阿瑟是一位凡人。他和任何普通人一样,既有灵光乍现的时候,也会犯寻常人可能犯的错误。
然而,正是作为一个人而不是神,麦克阿瑟的仁川登陆才显得机遇与风险并存。他透过仁川恶劣的地理条件,把这些困难看作是以奇制胜的保证。除此之外,作为一位70岁高龄的老兵,他那充沛的精力和毅力也令人敬佩,他不但说服参谋长联席会议批准了他的行动,还使他们提供了他认为发动进攻所需要的兵力。
得到必需的部队决非易事,因为当时美国军方领导机构毫无准备,许多军方和政界领导人坚信,对美国的威胁不是来自突出于亚洲的一个半岛,而是来自欧洲,那里有数百万全副武装的俄国兵和两万辆坦克,只待克里姆林宫一声令下,便会倾巢而出。
麦克阿瑟资格太老,权力太大,脾气太倔,谁也拗不过他。最后,麦克阿瑟集中了7万精兵强将,在9月15日夜里展开了登陆行动。
但是,老谋深算的麦克阿瑟绝对不会在仁川孤注一掷。根据战后资料的披露,他在积极谋划仁川登陆作战的同时,也让他的参谋班子制订了一份从朝鲜撤往日本的详尽计划,并且让美国海军已经做好大规模的准备。
相比而言,在这一点上,金日成准备不足,显得太稚嫩。
金日成为了一鼓作气把美国人和南韩军赶下大海,把北朝鲜15至46岁的男人通通征召入伍,不当正规军,便做预备队,或者是全副武装的民兵,来了个“全民皆兵”。整个国家的物资也倾囊而出,尽可能地集中于6月25日发起的这一次战役。战争一旦失利,后果便不堪设想。
美军仁川登陆在国际上的影响尤为巨大,军事价值上同样举足轻重。但是具体到仁川登陆的作战过程,几乎可以说麦克阿瑟是兵不血刃就达到了战略目的。
因为,麦克阿瑟集中了7万名精兵强将,而根据情报,防守在仁川港附近的北朝鲜兵力不到两个营,顶多也就1000人,火力仅仅是不超过10门火炮和一些机枪。
7万人对1000人,这能叫打仗么?
朝鲜迄今为止仍然在使用的中学历史教材里关于仁川登陆,是这样教育自己学生的:
1950年9月中旬,仁川登陆作战时,美帝国主义倾巢出动了在太平洋地区的陆海空部队,地中海舰队和追随美国的15个国家的军队也都被拖入了大规模的作战计划。我们的人民军勇士们仅靠4门大炮和一个中队的力量,对抗了70000多兵力和300艘军舰以及1000架飞机,苦守月尾岛3天,保证了人民军队战略性撤退,保存了反攻的力量。
一个中队就是一个连,顶多200来人,要对付数百倍于己的美军海陆空的进攻,也真是难为朝鲜人民军勇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