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良长城
中国的万里长城为世人所熟悉,位于英国和欧洲北部的“长城”,知道的人可能就不多了。其实这是2世纪罗马帝国在欧洲地区军事性防御设施的一部分。1—2世纪的罗马帝国处于全盛时期,版图涵盖欧洲、亚洲西部和非洲。为了防御来自帝国境外“野蛮民族”的进攻,保卫帝国的安全,罗马帝国不同时期的统治者在帝国的边疆修建城墙、城堡、望楼、兵营、壕沟等军事设施,分布范围从英国北部、欧洲西部一直到黑海、中东和北非地区,总长超过5000公里。 哈德良长城(The Hadrian's Wall)就是其中之一。
英伦三岛在史前时期就已经有人类居住。公元前55—前54年,恺撒将军曾跨过英伦海峡并在英国南方短暂停留。43年,罗马帝国皇帝克劳狄一世(ClaudiusⅠ,41—54年在位)开始进攻英国。85年左右,英伦中南部成为罗马帝国的一个省,称为布列塔尼亚(Britannia)。为了防御来自北部地方武装力量的进攻,122年,罗马帝国皇帝哈德良(Hadrian,117—138年在位)下令在英国北部,即今天的诺森伯兰郡(Northumberland)一带修建城墙、城堡、军营等军事设施,哈德良长城因此得名。
根据学者的研究,哈德良长城及其军事设施由英国当地的士兵用超过十年的时间修建,西起英国西北的索尔威湾(Sloway Firth)一直延伸到英国东部的泰恩茅斯(Tynemouth)等地,横跨整个英伦岛的北部。后来,布列塔尼亚省的疆域曾一度北扩,142年到访英国的罗马皇帝安东尼·庇护(Antonius Pius)下令在苏格兰境内修建同类的军事设施,称为安东尼长城(The Antonine Wall),用以抗击来自北方的入侵势力;哈德良长城因此一度失去军事功能。160—250年间,哈德良长城再次成为罗马帝国的前线。 [1] 随着罗马帝国的覆灭,哈德良长城也逐渐荒废。
目前保存得较好的哈德良长城段位于诺森伯兰郡科布里奇(Corbridge)和赫克瑟姆(Hexham)境内,全长118公里。苏格兰的安东尼长城今天还保留了大约60公里长的一段。另外,德国西北部到多瑙河也保留了一段长约550公里的罗马长城。 [2] 1987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接受英国政府的申请,将哈德良长城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后来,该文化遗产的范围多次扩大,今天这一世界文化遗产称为“罗马帝国前线”(Frontiers of the Roman Empire),包括了英国、德国和其他国家境内的罗马帝国军事设施。这一横跨欧洲和英伦岛的世界文化遗产,不仅有用石头垒起的高6米、厚3米的城墙,还有各种各样的军营、城堡、望楼、壕沟,甚至还包括附近的民间聚落。在不少地区,这一“帝国前线”还利用了当地的河流、山脉等自然地理环境修建。 整个“帝国前线”见证了罗马帝国全盛时期的政治结构和军事制度,反映了罗马帝国时期的军事防御理念,代表了当时的建筑工艺设计水平,因此是古罗马伟大文明的见证,同时还反映了当时族群之间的冲突,以及不同群体的聚落、文化和他们的创造力。
哈德良长城罗马时代军队粮仓遗迹,始建于
在这一范围广阔的罗马帝国军事系统中,坐落在英国北部乡村地区的哈德良长城应当是旅游开发较早的一个地段。哈德良长城景点比较集中的中东部地区属于丘陵和平地夹杂的地貌,罗马时代的城墙蜿蜒其间,还有城门、粮仓、街道、喷泉、碉楼、瞭望塔和军营遗迹、采石料的石矿遗址等。只是罗马帝国覆灭以后,哈德良长城的很多军事设施都被拆毁作为建筑原料,两千年来人类的农业和牧业活动又带来不少破坏, 故绝大部分建筑都只剩下了地面遗迹。
要塞内的北门遗迹
哈德良沿线的主要军事设施遗址及博物馆超过十个,比较重要的有雷文格拉斯(Ravenglass)罗马浴池、科布里奇罗马遗址、切斯特(Chester)罗马城堡、沃特镇(Walltown)罗马军队博物馆、森豪斯(Senhouse)罗马博物馆和伯多斯沃尔德(Birdoswald)罗马城堡等。这些考古遗址和遗迹不仅反映了罗马时代军事设施的建筑技术和工艺,而且反映了当时士兵的生活风貌。比如粮仓的石板地面下建有矮墙,让空气在地板底下流通,以便让谷物保持干燥,就是颇为有智慧的古代建筑结构。当时对士兵的健康似乎也颇为重视,军事要塞内有公共厕所,还有浴场。博物馆里可看到考古学家发掘出来的罗马时代遗物,包括军队士兵及其家庭成员的日用品、文献记录等。只不过,罗马帝国这一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建造的军事前线最终还是没能抵挡得住“蛮族”的进攻。
纽卡斯尔13—18世纪的城墙和城门
在世界历史中,横跨欧、亚、非三大洲的罗马帝国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对各地的经济、政治、社会和文化都产生过巨大的影响,军事设施和武力又是罗马帝国扩张和防御的主要手段,因此,哈德良长城可以说是罗马帝国在英伦岛最重要的历史见证之一,为我们认识罗马帝国和英伦三岛的古代历史、军事技术和建筑工艺提供了难得的实物资料。
哈德良长城沿线的景点不少,游客可自行选择参观的数量和地点。不过要先把说明书看清楚,到了当地博物馆要仔细看说明牌,以了解罗马长城的结构。强调这一点是因为畜牧业是当地经济之一,不少农家会垒起石头墙分隔各家的羊群。如果事先不弄清楚,就会把随处可见的现代石头墙误认为是罗马时代的军事长城。
管理这个世界文化遗产遗址的是哈德良长城基金会,其资金来自“英国遗产”(English Heritage,一个曾经是官方、现在转为非官方的英国国家文化遗产管理机构)和“自然英格兰”(Natural England),还有地区发展项目和地方商界等。他们有一个网页http://www.hadrians-wall.org/,对游客非常有用,上面的信息包罗万象,从如何使用公共交通、预订住宿、寻找美食,到参观景点需要注意的事项、AD122号旅游车每年运行的时间表等无不具备。如果游客希望发电子邮件咨询管理基金,他们的电子邮件地址是info@hadrians-wall.org。网页上有一句口号:准备入侵(哈德良长城)(“Plan your invasion”)。
哈德良长城主要的游览地段位于英国的纽卡斯尔市附近,熟悉英国足球的朋友大都听过纽卡斯尔联队。纽卡斯尔颇具英国北部中等城市安宁清静的风貌,值得一游。
旅游小知识
季节:
中欧和西欧(包括英国),最美丽、最适宜旅游的季节是初夏,也就是5月初到6月中旬。此时的气候和风光最宜人,白天的气温大概在十多摄氏度,清爽舒适。初夏的英国到处都是鲜花和绿草,其中包括著名的英国玫瑰。旅途中可一路享受清新空气,更可欣赏多彩的风景。此时的欧洲,刚刚进入旅游季节,所有与旅游相关的设施都开始运作,游人却不多,酒店的价钱往往比较实惠,你可以悠闲地慢慢观赏,真正享受旅游的乐趣。6月底至8月,欧洲进入休假、旅游旺季,几乎所有博物馆、教堂、古城、商店、酒店等挤满了游客,价钱贵,服务不好,主要景点到处都是长长的“人龙”排队入场,加上天气热,实在不是一种享受。
交通:
前往参观哈德良长城,需要先从伦敦乘火车到纽卡斯尔。当然也可以乘飞机,但在英国境内,乘火车旅行可观赏沿途的英国乡间风光。抵达纽卡斯尔之后,要到市中心火车站乘坐AD122号旅游车(以哈德良长城修建的那一年为汽车编号)到主要的景点。AD122号旅游车是沿着哈德良长城双向运行的,西边的起点和终点站在卡莱尔(Carlise)镇,东边的起点和终点站在纽卡斯尔,但始发和终到车次最多的是在赫克瑟姆游客信息中心,周一到周五每天7趟车,周末2趟。游客可以买一天的车票无限次上下车,方便中途下车游览。但要注意,在英国,旅游季节是从每年的4月到10月,因此AD122也只在这段时间营运。其他时间前往参观的游客可以乘坐185号乡间公共汽车。要沿着这段城墙走一路,还可以选择租自行车甚至步行,当然这需要较多的体力。
住宿:
英国最常见的是“B&B”,即“Bed and Breakfast”的缩写。这些小型旅店很多是私人家庭经营的,一般都很干净、舒服,而且主人家往往都很热心,乐于助人,正好为游客提供融入当地社区、认识当地风土人情的好机会。当然,你不能指望主人会说汉语。英国也有各种等级的酒店,适应不同游客的需要。
饮食:
英国有丰富的海产、水果、家禽等,在四星、五星级的高级酒店餐厅可以品尝到较为“高档”的菜式,如鱼子酱、蓝龙虾头盘和煎鹅肝、香橙鸭胸,不仅摆设成艺术品,味道也丰富,因为除了龙虾或鸭胸之外还加入了小萝卜和其他蔬菜,配上酸甜爽口的沙拉,鱼子酱的浓郁、龙虾的清甜和小萝卜的爽脆,各有各的精彩,又能够融合成多层次的口感。我从不喜欢鹅肝,但鸭胸和橙汁相配则酸甜可口。甜品舒芙蕾的松软也恰到好处。
在英国,最常见的食物是炸鱼和薯条。问过一位英国学者什么是英国名菜,他居然说是咖喱鸡。大概这与英国在印度长期的殖民历史文化交流有关。
英国的饮食文化中最著名的大概是下午茶。不过,英国下午茶的甜品既多油又多糖,并不健康,也算不上是令人回味的美味。品尝下午茶其实是一种社会仪式,借此宣示对英国生活方式的认同而已。今天,游客纷纷前往伦敦的丽兹(Ritz)酒店去喝下午茶,以致该酒店一天供应四次下午茶,成了大批量生产,已失去下午茶的原意。个人意见认为丽兹酒店下午茶的食物质量和服务都不见得有多么出色,无非是大家都慕名去它的金色棕榈厅坐一下,打扮起来到那里看人也希望被人看,喝下午茶成了一种“社会表演”。
伦敦每年评出当年“最好的下午茶”,丽兹酒店并非年年都独占鳌头。2013年的最佳下午茶不是授给丽兹酒店金色棕榈厅,而是授给了伦敦的戈林酒店(Goring Hotel),想到那里品尝下午茶得提早一个多月在网上预订。
其实,要体验原汁原味的英国下午茶,不如到城市常见的咖啡店,那里同样有英国红茶、格雷伯爵茶(Earl Grey Tea)或印度大吉岭红茶(Darjeeling Tea),配上松软而热气腾腾的英式松饼和美味的德文郡奶油、果酱,不必像到五星级酒店那样穿着正式,更可以放松地享受美食和一段悠闲的下午时光,这才是下午茶的原意。
今天很多年轻人都掌握了喝英国下午茶的仪态,不过部分国人还有可以改善之处。喝下午茶既然是“社会仪式”,当然就有一些“规范化的行为”。喝茶的时候,应当把搅完奶茶的勺子放到茶杯的杯碟上,再端茶杯喝茶。不要把勺子放在杯子里然后端着杯子喝,也不要用勺子舀茶来喝。松饼、三明治等都是用手拿着吃的。松饼的吃法应当是用餐刀从松饼中部横切一刀,将之一分为二,然后涂上果酱或者奶油。不要用叉子来叉松饼。长方形或三角形的软蛋糕则通常要用叉子来吃,应当根据自己想吃的大小,持叉子垂直切向蛋糕的横切面,然后舀起那一小块蛋糕放入口中。不管是吃主菜还是吃蛋糕,吃多少就切多少,不要把一块牛排先切成很多小块再逐块叉来吃,那是没有餐桌礼仪的表现。此外,不管喝汤或咀嚼食物都要合起双唇,不要发出大的声音。英国人比较重视这些,适当的礼仪和举止有助于提升国人在海外的形象,比疯狂购物更能够“为国争光”。如果拿不准餐桌礼仪,可以先观察和学习当地人的行为。
风俗习惯:
英国人说话比较间接,特别重视礼貌。你可以痛批这是虚伪,但我们老祖宗说入乡要随俗,礼多人不怪。所以,请时常使用“谢谢”“请”“对不起”“抱歉打扰”这些基本礼貌用语,特别是在问路、购物等场合;否则会被对方视为没礼貌,遭到白眼。另外,很多英国人讨厌在公共场合大呼小叫、高谈阔论。部分美国人有这毛病,不少国人也有这种习惯。为了避免不愉快,最好加以注意。
[1] Breeze,D.2006, Hadrian's Wall ,London:English Heritage.
[2] Breeze,D.2006, Hadrian's Wall ,London:English Herit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