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二
他们相识了整整四十二天后的中午,坐在办公桌前,她几乎是无数次地拆散了这个意念上的关联组合,并一次次地将之再拼接完整,像搭摆一堆永远都无法立稳的积木,无奈却也不无乐趣。
她请了假,去了商厦,要为那条透明丝巾配一条裙子,每在试衣间里试穿一条新裙子,都要在穿衣镜前仔细地描摹并想象出丁植珈看到自己时的第一感觉,如那夜一样,或超出那夜很多,甚或,根本就不如那夜,但最终,她还是选择了一条宽腰带的紫色长裙,一串并不显眼的碎花,奶白色的,从裙子的底摆,向上一路飘摇,了无痕迹又清晰可现。
这裙子好,无论从外形和颜色上,都更接近于那天夜里她所穿着的睡衣。
她又买了唇膏和手袋,虽然她不缺少这些,但她想以崭新的姿态出现在丁植珈的面前,尽管她知道,只要她不穿那件睡衣,什么样的打扮都是崭新的,但在内心里,她对他们的见面充满了好奇和无以言表的悸动。
“一个外表依然陌生,但在内心里早就被认可并已经无法离开的生命。”她这样评价丁植珈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