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爱的真谛

通过不懈努力，我已经掌握了许多日常的单词，它们可以帮我应付生活中的很多事。

记得一天早晨，我在花园里发现了几朵刚开的紫罗兰，就把花朵摘下来送给了我的老师。她很想吻我，但是在那个时候，除了我的母亲，我不喜欢被任何人亲吻。于是，莎莉文小姐轻轻地用一只胳膊揽着我，并且在我的手上拼写“我爱海伦”。

“什么是爱？”我问。

她把我揽到她身边，然后指着我的心，对我“说”：“爱就在这里。”

这是我第一次意识到了心脏的跳动。她的动作让我疑惑不解，因为那时候我还不能理解抽象的东西。

我闻着老师手中的紫罗兰，一边拼写单词，一边用手势比画：“爱是这种花香吗？”

“不是。”老师对我说。

于是，我再次揣摩。阳光照在我和老师的身上。

“那是爱吗？”我指着发出热量的方向问。

在我看来，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比太阳更好的东西了，它的光和热令万物生生不息。

可是，莎莉文老师仍然摇头。我陷入了困惑和失望之中，为什么老师不能让我摸到“爱”呢？在一两天之后，我在那里穿珠子玩。应该是先穿2个大的，再穿3个小的这种顺序，可我总是穿错，莎莉文老师耐心地帮我调整顺序。后来我注意到，有很长的一大串珠子都被我穿错了。当我思考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时，莎莉文老师摸摸我的头，慢慢地拼写出了“think（思考）”这个词。

刹那间，我明白了这个词就是我头脑中正在进行的这个过程。这是我初次认识一个抽象的概念。

我学会“think（思考）”这个词后，就试图用新的观念找到“爱”的含义。当时太阳已被乌云遮盖，随后又下了一阵细雨。雨停后，太阳出来了，暖暖的。

我又一次问老师：“这是爱吗？”

“爱有点儿像遮盖太阳的云彩。”老师回答道。显然，对我来说，这样的回答还不够具体。老师继续解释道：“你无法摸到云彩，可是你能感觉到落下的雨水。你也知道，一整天的酷热后，花儿和土地是多么渴望雨水的滋润。虽然你不能触摸到爱，但是你能感受到它的美好。如果没有爱，你就不会快乐，也就没有心思去玩了。”

莎莉文老师跟我交流时就像与那些正常的孩子交流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是在我手上拼写句子，而不是直接用嘴说出来。假如我理解不了那些词汇和句子，她就会不厌其烦地为我解释。这种过程持续了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