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节 |
莫顿的乙醚雾化器
美国哈佛大学麻省总医院有一间带穹顶的手术演示厅,它是在1815年由布尔芬奇修建而成的。手术厅的门和墙壁,足足有6英尺(约1.8米)厚,目的就是不让患者听到手术室其他患者的尖叫声。
美国哈佛大学麻省总医院的乙醚厅
今天,这座被称为“乙醚穹顶”的建筑,已经成为颇具纪念意义的空间。墙上的油画,生动地再现了1846年医学史上的一个重要瞬间,改变历史的正是画中手持玻璃瓶的美国牙医——威廉·汤姆斯·格林·莫顿。
一台首次试用乙醚麻醉的手术
乙醚雾化器
1842年,从哈佛医学院毕业后,莫顿来到波士顿的一家牙科诊所工作。那时的他并不知道,推动外科手术重大发展的机遇竟然会落在刚出道的自己身上。
那些因牙痛前来就诊的女士在拔牙时发出的恐惧尖叫声,让莫顿很苦恼。无法忍受尖叫声的他,在听说一种叫乙醚的化学物质可能具有麻醉的效果后,他立刻投入了试验。他先后在妻子养的小狗及自己身上试验这种化学物质。也许,所有的发明者都会以身试法,他们都是自我试验者。有一次,莫顿将乙醚倒在手帕上,然后吸入体内,他很快昏死过去,若不是手帕从脸上掉下来,他可能会因为吸入过量的乙醚而一命呜呼。醒来后的莫顿,知道了问题的关键——必须有效地控制乙醚的吸入量。
1846年10月16日,莫顿来到哈佛大学,向全世界展示了他的实验成果。在众人的围观中,莫顿手持乙醚雾化器走上手术台,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阀门,将乙醚雾化器送到患者嘴边。几分钟后,患者因吸入乙醚进入昏迷状态。这是历史上第一次公开的无痛手术,整个过程持续了25分钟,现场一片静默。
人们在手术后询问患者吉尔伯特·艾伯特是否感到疼痛,他回答没有,什么也感觉不到,整个过程都睡着了。
这一消息很快被传出,医界哗然,从波士顿起航的货轮,迅速把发现乙醚麻醉剂的消息传遍全球。之后的10年间,麻醉几乎被应用到了当时所有的外科治疗中。
麻醉,在一场手术中是至关重要的,没有麻醉,现代外科学要想发展几乎是不可能的。1846年10月16日,我们回过头来看,觉得那么简单,但是对莫顿来说是一种勇气,也是一种历史的突破。
——北京协和医院麻醉科主任 黄宇光
黄宇光
在今天的波士顿城市公园里,有一座12米高的莫顿纪念塔,塔身刻着医学界给莫顿的墓志铭——在他以前,手术是一种极大的痛苦;因为他,手术的疼痛被攻克;从他以后,科学战胜了疼痛。
波士顿城市公园里的莫顿纪念塔
随着现代麻醉药物的不断推陈出新,一种特殊的医生从医生群体中脱颖而出。
当今,呼吸道阻塞、心率急速下降,是小儿术后极易发生的喉痉挛病情,如果抢救不及时,患者随时会窒息而亡。年轻的麻醉医生通过智能假人进行着各种临床急救措施。智能假人可以根据事先设定的电脑程序,做出和人体一样的反应。
麻醉医生对智能假人进行临床急救
陈怡绮是上海儿童医学中心的一名资深麻醉医生,她希望通过这种极端的病例培训,锻炼年轻的麻醉医生,让他们能够积累足够的实战经验,熟练地应对生死一线的突发事件。
陈怡绮认为:“麻醉医生在处理危机的时候,应该作为一个领导的角色,脑子里要很清楚接下来的每一个步骤。”
和普通人对麻醉医生的印象不同,今天的麻醉医生除了要在手术中对患者实施麻醉外,还要在手术中担任起监测生命体征、随时抢救患者、保证手术后患者苏醒的职责,是当之无愧的生命守护神。
麻醉的进步解除了术中疼痛的威胁,人们不再因为对疼痛的惧怕而抗拒手术。但是在通往安全手术的道路上,仍有一个隐形的杀手横亘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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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冈青洲的麻沸散
华冈青洲是日本江户时代的著名医生,以研究麻药、完成世界首例乳腺癌切除手术而闻名。青洲所开创的“华冈流”医学流派尊崇中国传统医学,同时也吸收了荷兰的外科技艺,其核心理念为“内外合一,活物穷理”。
1804年,华冈青洲完成了一例乳腺癌切除术,患者术后没有感觉到疼痛,甚至对手术过程全无记忆。至1835年的31年间,共有156人接受了手术,他们当中的很多人获得了治愈,过着健康的生活。如果用“华佗再世”来比喻日本江户时代的医生华冈青洲,再合适不过。
华佗和华冈青洲,相距1500年的两位医生,均致力于麻药的研究与使用,而且都因能够实施复杂的外科手术而闻名。所不同的是,史书中有关华佗手术的记载较多充满着传奇色彩;而华冈青洲于19世纪初,在世界上首次成功地完成了乳腺癌切除手术,却是确凿的史实。饶有趣味的是,华冈青洲所使用麻醉药物的名字正是“麻沸散”——传说为华佗研制,而他也确实视传说中的华佗为偶像。
牙科笑气治疗
200多年前,美国牙科医生威尔斯首次将笑气应用于牙科治疗。笑气是外科学最早使用的麻醉剂。
经过不断的优化、改进,笑气在今天的牙科中,依然是方便有效的麻醉方式,能够快速镇痛,缓解患者焦虑情绪。适用于6岁以上的儿童和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