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华佗的心愿
“黄河发大水了,快逃啊!”
“……天哪……救命啊……救命!”“快逃啊!大水来了!”
东汉时,黄河就像个不听话的孩子,经常冲破堤防,卷走房子、牛羊,淹死了许多人。侥幸逃出来的人,也都又穷又病,无家可归,靠着吃野菜、啃树皮过日子。
看到这么多生病的可怜人,一个叫华佗的少年感到很难过,他经常上山采药草,分给这些人。可是就在不久前,华佗的娘亲也病了,她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华佗请了很多有名的老医生,都治不好娘亲的病。
“娘,药煎好了,我扶您起来吃药吧!”
“唉!娘这个病是好不了了,吃药又有什么用呢?”
“不!娘,您一定会好起来的!这服药是我今天跟镇上的黄大夫上山采的,他说这种药最管用了,您吃了一定会好起来的。”
华佗吹了吹碗里冒出的热气,一口一口把药喂给娘亲吃。
“啊!佗儿,你的手烫伤了?”
“不碍事的,一点也不疼。”
“我的好孩子,是娘拖累你了。”
看到儿子手上一个个的水泡,华佗的娘亲心疼地掉下泪来。
华佗是东汉末年的人,从小就没有爹,只有娘和一个哥哥。在他十岁的时候,哥哥被捉去当兵,从此再也没有消息,只剩下他和娘亲两个人相依为命。
如今娘亲的病一天比一天严重,华佗心里害怕极了。他比平常更加用功,经常读书到三更半夜,可他没能治好娘亲的病,最后娘亲还是病死了。
“娘……”
华佗整天不吃不喝地跪在娘亲的坟前,伤心痛哭,哭着哭着,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梦里,华佗仿佛听到娘亲在对他说:“佗儿,别伤心,快振作起来,好好用功,将来做个好大夫,去帮助那些可怜的人。”
“娘!娘!”华佗猛然醒过来,从前娘亲鼓励他读书的情景,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
“娘,您放心,我一定会当个好大夫,决不让其他人像我一样,失去最亲的人。”
华佗听说,西山上有一位名叫治化的道人医术很高明,于是决定去拜他为师。
华佗顶着大太阳,在山里走路走得双脚化脓流血,但他仍然忍着痛,咬紧牙继续撑下去。饿了吃野果,渴了喝山泉,晚上睡在荒山野地……就这样足足走了两个多月,他终于在一座大庙里找到了治化道人。
满头白发的治化道人,仔细地打量华佗,说道:
“你要拜我为师?可以,不过你得从扫地、浇水、照顾病人做起,很辛苦的。”
“我不怕,只要师父肯收下我,不论什么苦差事我都愿意做。”
“好吧!你跟我来。”
就这样,治化道人把华佗暂时留下来,把他带到病房,要他先做几年杂活。
华佗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地方,病房里睡满了各种各样的病人。治化道人吩咐华佗每天不仅要注意每一个病人的饮食、小便、扎针用药后的反应,还要烧水、洗尿盆、扫地。到了晚上,华佗还捧着书读个不停。师兄弟们看了,都笑他是傻瓜。
“嘿嘿!华佗那个打杂的,以为读几本书就可以当大夫,真是做梦啊!”
“是啊!有空不会玩,真是个大傻瓜。”
不管师兄弟们怎么讥笑,华佗仍然很认真地学习。他耐心地照顾病人并观察他们的病情变化。时间一天天过去,华佗学会了很多治病的方法。治化道人见华佗勤奋好学,终于正式收他做了徒弟。
不知不觉,华佗来到山上已经有六年了。
这一天,治化道人忽然病倒了。他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两眼紧闭着,脸色发青,口里不断吐着白沫。
“大师兄,师父得了什么病?”
“我也不知道!”
师兄弟们急得团团转,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华佗很想看看师父得了什么病,但师兄弟们却拦住了他。
“去去去!连大师兄都看不出来师父得了什么病,你能知道什么?”
“大师兄,求求你,让我看一看,我给你磕头!”
“起来,快起来!要看就看吧!我不信你能看出什么名堂来。”
华佗摸了摸师父的脉搏,又仔细观察师父的脸色,突然笑着说:“请大家放心,师父没事的。”
“师父都快死了,还说没事?你这几年饭都白吃了!”
“像他这种人只配倒尿桶、洗抹布,能干什么呢?”
“哼!他可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强!”
“师父……您……没病……啊?”
“我好得很!我装病是为了考验你们,这次只有华佗一个人过关,你们还不赶快给我回去用功!”
“是,师父!”
华佗通过了师父的考验,心里好高兴,一路哼着歌回到书房。可是当他一踏进房门,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桌上的书怎么烧成灰了呢?”
这本书是师父最宝贝的,华佗央求了好久,好不容易才借到手。师父把书借给他时,曾经警告过他,如果把书弄坏的话,就把他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