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王荷波与早期铁路工人运动
王荷波(1882—1927) 福建福州人。1916年在津浦铁路浦镇机厂做工,1921年在该厂组建了“中华工会”,被选为会长。1922年春率该厂工会加入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北方分部。6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后组织浦口铁路工会,以及徐州、济南、天津3个大站的铁路工会,使津浦路工人运动开展起来。“二七”惨案后,到济南津浦铁路机车厂和青岛四方机厂指导工运工作,任济南机车厂党支部第一任书记。1923年出席党的三大,当选为中央委员,后为中央局委员,中共上海区委委员长。1925年出席党的四大,当选为候补中央委员,任全国铁路总工会总干事。在“八七”会议上,当选为中央临时政治局委员,后任中共北方局书记。1927年11月,在北京遭奉系军阀杀害。
领导津浦铁路工人运动
早些时候,王荷波到津浦铁路浦镇机厂当钳工,在工人群众中赢得很高的威望。五四运动以后,他投身于工人运动,于1921年在该厂组建了“中华工会”,先后被选为副会长、会长。为了增加工资,王荷波带领该厂的几十名工人进行卧轨请愿斗争,并作为进京谈判代表,只身来北京,与军阀政府交通总长进行说理斗争,迫使当局答应了工人的全部要求。
1921年冬,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北方分部主任罗章龙,由徐州来浦镇开展工作,不幸被交通系抓获。王荷波闻讯后,挺身而出,带领工人前去解围。1922年2月,王荷波率领浦镇机厂工会加入了劳动组合书记部北方分部,从此与中共北京地方执行委员会建立了联系。6月,王荷波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成为津浦铁路的第一个工人党员,又是劳动组合书记部北方分部的成员。
在党的领导下,全国铁路工人运动发展迅速,到1922年,津浦与京汉、京奉、京绥、正太、道清、陇海、粤汉、广九、广三、沪宁、沪杭、南满、中东等铁路,都建立了工会组织。这年10月,组建了全国铁路总工会筹备委员会。
在王荷波等的领导下,成立了浦口铁路工会。为了加强工会工作,劳动组合书记部北方分部派王振翼担任工会秘书,协助王荷波开展工作。“两浦”(浦镇、浦口)工会,成为津浦铁路最先组织的工会。这时北方处于交通系控制之下,还没有其他很好的工会组织,后来经过王荷波的积极活动,铁路工会组织延至徐州、泰安、济南、德州、天津等,共有会员3500余人。1923年1月9日,王荷波领导津浦铁路浦镇机厂工人联合浦口码头工人举行罢工,参加者2000余人,使南段火车停开,工人们要求增加工资和改善生活条件,取得了相当的胜利。
王荷波作为津浦铁路总工会筹备组的代表,2月1日,到郑州参加京汉铁路总工会成立大会。京汉铁路各工会代表不顾反动当局的阻挠,宣告京汉铁路总工会正式成立,同时号召各路工人举行大罢工。次日晨,王荷波离开郑州,到津浦路沿线的天津、沧州、德州、泰安等各站,传达会议决定,向铁路工人揭露军阀吴佩孚破坏京汉铁路总工会成立大会的罪行,动员各站工会做好同情罢工的准备。7日晚,王荷波领导浦口工人进行了两天半的罢工。罢工期间,工人们斗志高昂,竟至试图卧轨阻止火车运行。但在军阀的压力下,王荷波立即被浦口厂方解雇和驱逐,工会转入地下,会员损失了三分之一。这时,突然传来“二七”大屠杀的消息,为了保存实力,王荷波果断地决定复工,他本人也被迫离开浦镇,迅速转移。
“二七”惨案后,党不再用劳动组合书记部的名义活动,各地工会也不能公开活动。王荷波先到济南津浦铁路机厂,在工人中开办读书识字和娱乐活动,通过与工人群众的广泛接触和交谈,成立了山东省第一个工会组织——济南津浦铁路机厂工人俱乐部。不久,建立了机厂党支部,王荷波当选为第一任书记。1923年3月,王荷波受党的派遣,以“五路联合会”(“五路”即京汉、粤汉、津浦、正大、道清5条铁路——作者)的名义,到青岛四方机厂秘密开展工人运动,在工人群众中做了大量工作,培养了一批工运骨干,促进青岛工人运动迅速发展起来。
全国铁路总工会总干事
1923年6月,王荷波出席了在广州召开的中国共产党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并作了中国铁路工人运动的报告。会上,他被选为中央执行委员,任中共上海地方兼区执行委员会委员长。后又被选为中央局委员,负责工人运动,直接领导铁路、海员和江苏、上海等地的工会工作。
自“二七”惨案后,工人运动转入了低潮,但党并没有终止对铁路工运的领导,京汉、津浦、京奉、京绥、正太、粤汉等铁路工会仍秘密存在,而全国铁路总工会的筹备工作也从未停顿。经过1年多的艰难筹备,1924年2月,全国铁路各路代表会议在北京秘密召开,大会通过了《全国铁路总工会成立宣言》和《章程》,正式宣告全国铁路总工会的成立。这是工运低潮期间的重大事件,是“全体铁路工友于痛苦不堪之中得着一颗光芒万丈的救星”。这时,全国有组织的铁路工人已达4.4万余人。
是年6月,王荷波同李大钊等组成中共代表团出席了在莫斯科举行的共产国际第五次代表大会。随后,王荷波又同罗章龙等参加了赤色职工国际大会。回国不久,12月7日,中共中央北方局正式建立,李大钊任书记,王荷波为北方局成员。接着,王荷波又出席了1925年1月在上海举行的中国共产党第四次代表大会,并被选为中央候补委员。根据中央的决定,王荷波与罗章龙共同负责全国铁路总工会的工作。
随着工人运动的恢复和发展,1925年2月,在王荷波主持下,全国铁路总工会第二次代表大会在郑州召开。大会讨论了工人阶级与中国现状,通过了全国铁路总工会工作方针及大会《宣言》,强调工人阶级应当参加国民运动,以达到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军阀的目的。大会选举产生了由邓培、王荷波等18人组成的全国“铁总”执行委员会,王荷波当选为全国铁路总工会总干事。“铁总”会址设在郑州。5月,由全国铁路总工会、汉冶萍总工会等4大工会发起召开的第二次全国劳动大会,产生了中华全国总工会。
为了便于集中精力做好“铁总”工作,6月,王荷波携妻女来到郑州。他以党中央特派员的身份,参加中共豫陕区委的领导工作,公开身份仍是全国铁路总工会负责人。王荷波与王若飞、张昆弟等共同领导京汉、陇海、道清3条铁路和河南省的工人运动。9月,王荷波以全国铁路总工会来宾的身份,参加了在郑州召开的河南省总工会成立大会和京汉铁路工会代表大会。11月,他还出席了郑州八作工会讲演大会,号召工人阶级参加反奉战争,指出工人阶级乃是反奉战争中之领袖。
在五卅运动高潮中,全国铁路工会的经济斗争和政治斗争不断发展,宣传和组织工作也取得很大进展,已在18条铁路建立了60多个工会组织。1926年2月,在王荷波主持下,全国“铁总”第三次代表大会在天津召开。会上,由“铁总”总干事王荷波作“铁总”一年来的工作报告;各路代表报告一年来组织发展及政治活动的成绩。大会讨论了组织、宣传、协作、救济、自卫团等项内容,选举罗章龙、孙云鹏、康景星、王荷波、史文彬、邓培等13人为正式执行委员。“铁总”会址设在天津。会后,王荷波来到大连,视察了南满铁路沿线各站的工作,以了解工会组织的发展情况,表示同意召开铁路工人代表大会,成立南满铁路工会。不久,王荷波回到上海。8月,担任全国铁路工人运动中央特派员,常驻“铁总”。
在国民政府出师北伐时,铁路工人发扬“二七”斗争的光荣传统,组织了交通队,一面破坏敌人交通,一面又迅速恢复革命的交通,为北伐胜利进军提供了有力的保证。为了扩大北伐的胜利成果,1927年2月,全国铁路工人第四次代表大会在汉口举行。大会决定扩大和健全铁路工会组织,并一致决议率领全国铁路工人参加北伐战争。会后选举王荷波、刘文松、袁达时等5人为常务委员,推举王荷波为总书记。“铁总”办公处设在汉口全国总工会内。
王荷波在其一生大部分时间里,将自己的大部心血用于中国革命的铁道事业,为早期铁路工人运动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