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十八大研究篇
总结历史、瞻望未来的马克思主义创新性文献
——学习胡锦涛同志2011年“七一讲话”
胡锦涛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回顾我们党90年波澜壮阔的奋斗历程,总结了90年来党领导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宝贵经验,瞻望了国家未来发展的光明前景。这个“七一讲话”的一个突出特点,就是简明、凝练,不断展现新思路、作出新概括、提出新观点,是篇具有创新性思维的马克思主义文献。
一、具有时代气息、把握社会脉搏的新亮点
“七一讲话”展现了一种新的文风:在平实中发新论,在质朴中抒情怀。
(一)关于在平实中发新论
这是说报告的语言没有什么空泛的华丽词章,比较平实直白,但不是平淡无味。恰恰在平实直白中新论频出,新话多多。“七一讲话”的新论、新话,是多层面的。比如:
从贯穿讲话的主线看,突出了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这个主题。讲话谈到:“中国共产党自诞生之日起就勇敢担当起团结带领人民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使命”。从此,党就踏上了争取民族独立、人民解放,实现国家富强、人民富裕的壮丽征程。对党的90年的历史回顾,也紧紧围绕这个主题来总结。不仅如此,报告的结束语,也要求全党牢记历史使命,更加奋发有为地去“创造中华民族的美好未来”。讲党的历史,像“七一讲话”这样,将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作为报告的主题和主线,在过去是没有的。
从讲话的视域看,有进行历史比较的宽广的世界眼光,将90年的奋斗历程和成就放在世界的发展大势中认识。在讲“三件大事” 时,从过程的角度说,“90年来,我们党团结带领人民在中国这片古老的土地上,书写了人类发展史上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丽史诗”;从历史结果的角度说,“90年来,中国社会发生的变革,中国人民命运发生的变化,其广度和深度,其政治影响和社会意义,在人类发展史上都是十分罕见的。”讲话接连使用了两个“人类发展史上”的词语,这在过去的讲话中很少。它有助于对“三件大事”的评价提升到更高层面。
从讲话对一些问题的表述看,有不少新的语言。比如讲全党应把学习作为一种新的追求,要求“真正做到学以立德、学以增智、学以创业”。讲干部应坚持把德放在首要位置,“形成以德修身、以德服众、以德领才、以德润才、德才兼备的用人导向”。讲各级领导干部应“做到立身不忘做人之本、为政不移公仆之心、用权不谋一己之私”,等等。这些富有传统文化底蕴的语言,也使人耳目一新。
(二)关于在质朴中抒情怀
这是说讲话虽然质朴,但有相当浓烈的感情色彩。比如:
——讲话开头讲170多年来的近代史,说我们伟大的祖国经历了刻骨铭心的磨难,我们伟大的民族进行了感天动地的奋斗,我们伟大的人民创造了彪炳史册的伟业;这三个形容词就有很强的感染力。
——讲话谈到,应始终保持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把人民群众放在我们心中的最高位置时,强调“只有我们把群众放在心上,群众才会把我们放在心上;只有我们把群众当亲人,群众才会把我们当亲人。”这些话充满了对人民群众的深情厚爱。没有这样的感情,是很难讲出这样的话的。
——讲话最后寄语青年也是很有新意的。那段话看起来游离于主题之外,有新加上去的感觉。但是应当说加得好,有战略眼光,着眼于党的未来、中华民族的未来、人类社会发展的未来。特别是引用李大钊的话:“为世界进文明,为人类造幸福,以青春之我,创建青春之人类”。李大钊写这段话充满了感情色彩,胡锦涛讲这段话时也充满了感情色彩。
因此,“七一讲话”虽然很质朴,但由于具有时代气息,紧紧把握住了社会跳动的脉搏,抒发的情怀还是很感人的。现在人们喜欢讲“亮点”,上面讲的在平实中发新论,在质朴中抒情怀,那么多新论、新话、新思想、新表述,可说是讲话诸多亮点中的亮点。
二、党的历程和成就的新总结
(一)论述党的历史有三个显著特点
回顾党的历史程,讲我们党干了“三件大事”,最早是1991年庆祝党的70周年的报告所作的概括。胡锦涛在2006年6月30日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85周年暨总结保持共产党员先进性教育活动大会上的讲话重申了这个观点。
“七一讲话”论述“三件大事”的三个显著特点:
一是如前所述,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这个视角来论述党的历程。即中国共产党是为了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而成立;中国共产党90年的历程,是探索实现中华民族复兴之路的艰苦卓绝的历程;今后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要继续为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而不懈奋斗。这是一个新的思路。为什么要突出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这条红线呢?第一,这符合历史实际;第二,这更能激发全国人民奋发图强的爱国主义精神。
二是突出了“我们党紧紧依靠人民”的思想。讲“三件大事”,在每个时期都用了“我们党紧紧依靠人民”这个表述。这不仅仅是一个修饰语,而是强调党的理论基础的唯物史观,凸显党和人民的关系。只有紧紧依靠人民,才能干成这三件大事。因此,人民是我们党的力量之源,胜利之本、执政之基,不能不凸显。
三是强调这“三件大事”从根本上改变了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前途命运,实现了两个“不可逆转”,即不可逆转地结束了近代以来中国内忧外患、积贫积弱的悲惨命运,不可逆转地开启了中华民族不断发展壮大、走向伟大复兴的历史进军,并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光明前景。强调这两个“不可逆转”,既表明对未来的发展充满自信,也更凸显党的历史责任。
(二)对党的成就作了新概括
“七一讲话”讲的“三件大事”,无疑是党的90年的历史成就。但这“三件大事”主要是从对过去成就的肯定说的。“七一讲话”还从总结经验的角度,对党的90年成就作了新的概括,即“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确立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为什么作这样的概括呢?“七一讲话”说得清楚,以便“倍加珍惜、长期坚持、不断发展”。这个概括具有动态性、发展性。作这样的概括,在党的文献中是首次。
这个概括,“新”在何处呢?
第一,增加了“确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新内容,这是过去没有讲过的新观点。
第二,将“三大成就”作为90年的奋斗结果是第一次讲。十七大讲的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是作为改革开放新时期的成就讲的,即是作为一个历史阶段的成就看待的。这次将其扩大和提升为90年的伟大成就,并加上确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一起提出,这就升华到一个新的认识层面。当然,这个提升也不是简单的拔高,而是用了“经过90年的奋斗、创造、积累”这样的动态性表述词语,以凸显它的历史过程感。因为这三个带有“中国特色”形容词的道路、理论和制度,都有鲜明的属于改革开放新时期的特点,如果不加任何说明,就使人难以认同;有了“经过90年的奋斗、创造、积累”这个限定词,将其作为历史奋斗的结果来说,就不存在牵强附会的嫌疑了。
第三,对什么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初步地作了规范性表述。胡锦涛讲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那段话包含了三个内容:一是明确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基本要义,即它“是当代中国发展进步的根本制度保障”,是我们国家的社会主义制度在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等各个领域自我完善和发展形成的“一整套相互衔接、相互联系的制度体系”。二是明确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主要内容。它包括一个根本政治制度(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三个重要的基本政治制度(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以及基层群众自治制度等),一个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律体系和一个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还有建立在上述根本的和基本的制度基础上的经济体制、政治体制、文化体制、社会体制等各项具体制度。三是明确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重大意义,即五个“有利于”——有利于保持党和国家活力、调动广大人民群众和社会各方面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有利于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推动经济社会全面发展;有利于维护和促进社会公平正义、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有利于集中力量办大事、有效应对前进道路上的各种风险挑战;有利于维护民族团结、社会稳定、国家统一。
第四,将“三大成就”与高举旗帜一起作为党今后坚持“中国特色”的四个主要方面而首次明确。胡锦涛指出:面对风云变幻的国际形势和艰巨繁重的国内任务,我们党要团结带领人民继续前进,“最根本的就是要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旗帜,坚持和拓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坚持和丰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这个概括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党创造的“中国特色”很多,但哪些是最重要、最根本的,需要明确。如果说旗帜、道路和理论的三个“中国特色”,在十七大已经明确,那么“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这次讲话中第一次提出的。它们加在一起成为四个“中国特色”,即一面旗帜、一条道路、一个理论、一个制度,可视为目前所讲的属于政治层面的“中国特色”之“纲”,其他均为“目”。
“七一讲话”为什么强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呢?按照马克思主义观点,整个人类历史发展的社会形态是:经过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最后进入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社会。每一种社会形态都有基本的社会制度。我们党的奋斗目标是经过新民主主义,建立社会主义,最终达到共产主义。在我们国家,20世纪50年代,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就初步建立起社会主义制度。这以后在不断调整、改革、丰富和发展。过去讲社会主义制度,往往只作为社会主义改造的一个成果来论述;对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通过政治体制改革使社会主义制度自我完善和发展的成果没有展开说明。实际上,改革开放以来,社会主义制度在不断丰富和发展,它更加完善,也更具中国特色,已形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这就需要把它作为党90年奋斗、创造、积累起来的社会制度形态来明确。十七大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概括,是很重要的理论提升。但是,开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创立包括那么些创新理论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其目的是什么?就是要使建立的社会主义制度更加巩固和发展,使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下更好地生活、工作,去创造新的业绩,实现更美好的理想。事实上,这三者之间的逻辑关系是清晰的:先有实践道路的探索,然后总结经验形成理论体系;这两者的固化结晶,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概括,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内容更加丰满和完善。这是理论认识的一大进步。
再则,“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提出,对今后国家的发展,尤其是政治体制改革和民主政治建设具有非常重要的指导意义。我们要进行政治体制改革和发展民主政治,不是要把已经确立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丢在一边,另起炉灶,而是使其进一步自我完善和发展。这就使基于政治体制改革来发展民主政治的方向更加明确。不仅如此,就实现中华民族复兴的伟业来说,不断坚持和完善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实现这一奋斗目标的制度基础。
三、新形势下加强和改进党的建设的新课题
“七一讲话”在回顾近代中国90年的发展进步后,得出一个基本结论,认为办好中国的事情,关键在党。既然如此,那么在当今世情、国情、党情发生深刻变化的新形势下,面临着许多前所未有的新情况新问题新挑战,如何加强和改进党的建设,提高党的领导水平和执政水平,就成为需要特别给力解决的问题。胡锦涛在讲话中强调,全面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和先进性建设,关键在于不断提高党的建设科学化水平。
讲提高党的建设科学化水平,是2009年9月十七届四中全会关于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党的建设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中首次提出的。这是加强和改进党的建设的一个新课题。两年来,对这个问题有不少探讨的重要成果。这次讲话作了全面系统的论述,讲了五个方面:一是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大力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提高全党思想政治水平。二是坚持五湖四海、任人唯贤,坚持德才兼备、以德为先用人标准,把各方面优秀人才集聚到党和国家事业中来。三是坚持以人为本、执政为民理念,牢固树立马克思主义群众观点、自觉贯彻党的群众路线,始终保持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四是坚持标本兼治、综合治理、惩防并举、注重预防的方针,深入开展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始终保持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五是坚持用制度管权管事管人,健全民主集中制,不断推进党的建设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其中,最重要的新观点、新思想、新提法,有以下几点:
(一)强调把学习作为精神追求,牢固掌握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真正做到学以立德、学以增智、学以创业
中国共产党自创建以来实际上就是马克思主义学习型政党。90年来,我们党坚持从马克思主义著作中学、从人民群众为主体的社会实践中学、从自己的经验教训中学,经过艰苦卓绝的奋斗,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两次历史性飞跃,创立了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但是实践发展永无止境,认识真理永无止境,理论创新永无止境。这就需要继续学习,把学习作为一种精神追求,抓紧学习人类社会创造的一切科学的新思想新知识,特别要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掌握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世界观方法论,真正做到学以立德、学以增智、学以创业。这是一个新的表述。
“七一讲话”很强调理论创新。胡锦涛指出:我们党努力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在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征程中,经过艰苦卓绝的奋斗,创立了两大理论成果——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继承和发展了毛泽东思想,是指导党和人民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正确理论。但是,理论创新永无止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将在党和人民的创造性实践中不断拓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将在深化改革、扩大开放中不断完善。这一过程将为理论创新开辟广阔前景。
在我看来,理论创新是多层面的。有属于指导思想层面的宏观的理论创新,包括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以及科学发展观等重大战略思想在内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本身,是改革开放以来最大的理论创新。也有属于着重对某个领域提出的、但也具有普遍指导意义的,姑且视为中观层面的理论创新,如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等。还有讲某个问题的新思想、新概念、新提法等,这就更多了,都可看作属于微观层面的理论创新。当前,一方面需要将已经进行的各个层面的理论创新努力转化为实践创新和制度创新,即将理论创新提出的问题落到实处,发挥更大的实实在在的效用;另一方面,在世情、国情、党情发生深刻变化的新形势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面临许多前所未有的新情况新问题新挑战,迫切需要及时把握世界发展大势,准确把握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国情,深入研究我国发展的阶段性特征,及时总结党领导人民创造的新鲜经验,重点抓住经济社会发展重大问题,根据不同情况,从宏观、中观或微观多个层面作出科学回答和新的理论概括,为实践提供正确指导。
(二)强调把各方面优秀人才集聚到党和国家事业中来,坚持德才兼备、以德为先的用人标准
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党中央一直重视人才问题。邓小平在恢复工作后不断强调:“要尊重劳动,尊重人才”。“改革经济体制,最重要的、我最关心的,是人才。改革科技体制,我最关心的,还是人才。”他认为,全社会只有尊重劳动、尊重知识、尊重人才,我们的科学技术和经济建设才能发展起来。江泽民在世纪交替之际就提出:在社会的各种资源中,人才是最宝贵最重要的资源。十六大报告将“三个尊重”扩展为“四个尊重”,增加了“尊重创造”。这“四个尊重”,充分说明我们党要同过去在“左”的思想指导下,那种不尊重脑力劳动、不尊重书本知识、不尊重优秀人才、不尊重发明创造的现象彻底决裂,也表明我们党要发展先进生产力和先进文化的巨大决心。十六大后,以胡锦涛为总书记的党中央也高度重视人才问题。
这次“七一讲话”,讲人才问题有这样几个显著特点:一是更加强调坚持德才兼备、以德为先的用人标准,要求选拔任用那些政治坚定、有真才实学、实绩突出、群众公认的干部,形成以德领才、德才兼备的用人导向。二是特别强调要大力培养造就优秀年轻干部,认为这是关系党和人民事业继往开来、薪火相传的根本大计。他要求各级党组织抓紧培养造就青年英才,帮助他们牢固树立正确的世界观、权力观、事业观,做到忠诚党的事业、心系人民群众,自觉到艰苦地区、复杂环境、关键岗位砥砺品质、锤炼作风、增长才干。三是更加明确提出要把各方面优秀人才集聚到党和国家事业中来,为一切忠于人民、扎根人民、奉献人民的人们提供施展才华的宽广舞台;使每个人都成为对祖国、对人民、对民族的有用之才,形成人才辈出、人尽其才、才尽其用的生动局面。四是最重要的,强调人才问题关系民族复兴的伟业。报告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能不能越走越宽广,中华民族能不能实现伟大复兴,要看能不能不断培养造就大批优秀人才,更要看能不能让各方面优秀人才脱颖而出。中国共产党作为中国工人阶级的先锋队,同时是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先锋队,无疑聚集了我们国家各方面的大批优秀人才。现在有8000多万党员,不好妄说我们党聚集了中华民族的所有优秀人才,但改革开放30多年取得的震惊世界的伟大成就,能够说明我们党聚集了中华民族在大陆的绝大多数优秀人才。为了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奋斗目标,我们党还需要聚集更多的各方面的优秀人才,使我们党更能体现它的先进性,更能发挥先锋队作用,成为中华民族顶天立地的脊梁。
(三)强调每个党员都要把人民放在心中的最高位置,更加凸显保持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
密切联系群众是共产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根本特点,也是我们党的最大政治优势。改革开放以来,党的建设无疑取得了巨大成就,否则无法说明我们国家创造的彪炳史册的伟业。但是,在新的形势下,“精神懈怠的危险,能力不足的危险,脱离群众的危险,消极腐败的危险”,更加尖锐地摆在全党面前,从严治党的任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为繁重、更为紧迫。上述四大危险说到底,最根本的是脱离人民群众的危险。特别是在当前反腐败斗争形势依然严峻、任务依然艰巨的情况下,如果易发、高发的腐败势头得不到有效惩治,党就会丧失人民信任和支持。“水可载舟,水亦覆舟”的古训,应当始终是中国共产党人的长鸣警钟。
怎么预防四大危险呢?除了加强其他诸多方面的努力外,就新的历史条件下提高党的建设科学化水平言,第一,必须坚持以人为本、执政为民理念。牢记这是指引、评价、检验我们党一切执政活动的最高标准。第二,必须培养和增强对人民群众的深厚感情。要像胡锦涛说的,共产党员“只有把群众当亲人”、把群众的利益放在心上,才能心甘情愿地去做人民的孺子牛,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第三,必须真正转变思想作风和工作作风,坚持真诚倾听群众呼声,真实反映群众愿望,真情关心群众疾苦,依法保障人民群众的各项权益。第四,改进工作方法,将工作重心下移,真正做到知民情、解民忧、暖民心。如果能真正做到这样,党同人民群众的关系就会达到一个新的境界,不仅党的执政基础会更加巩固,而且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会增添新的活力。
由此我想到,目前比较流行的“感恩”之语。庆祝党的90岁生日,群众发自内心的呼喊,要感党恩,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现在人民的生活大大改善了,国家开始走向富强,中华民族的影响力空前提高了。“感党恩”是群众对党的热爱之情的一种表达。这个时候,我们党也要有感人民群众之恩的表达。过去在天安门游行时,人民群众喊“中国共产党万岁!”毛泽东回之以“人民万岁!”这可视为互相“感恩”的原生态。今天,人民群众喊“感党恩”,我们党也应回之以“感民恩”。因为没有全国各族人民的巨大奉献和牺牲,我们党不可能取得革命的胜利,不可能取得建设的成就,也不可能创造改革开放的伟业。没有人民群众的努力,我们国家不可能由过去的积贫积弱,一跃而升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因此,“感恩”应是相互的、双方的。特别是在基层和一线工作的党员干部,还要转变过去老百姓把地方领导看成“父母官”的封建意识,树立“老百姓是我们的衣食父母”的观念,不仅要感老百姓做出巨大的奉献乃至牺牲之恩,还要感衣食父母之恩。“民感党恩”,“党感民恩”,只有相互感恩,党和人民群众才能更加紧密地结合在一起,这种血肉联系才能不可分的始终保持。
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提高党的建设科学化水平,坚持以人为本、执政为民理念,牢固地树立马克思主义群众观点,就应包含“感民恩”。这乃题中应有之意。
(四)强调深入开展党风廉政建设,把反腐败斗争进行到底
反腐倡廉是人们异常关注的热点问题,也是党中央始终重视和常抓不懈的重点问题。十六大以来,胡锦涛一直强调,坚持治标和治本、惩治和预防两个方面,惩治于已然,防患于未然。“七一讲话”再次表明了党中央的态度和决心,要把反腐倡廉建设摆在更加突出的位置,以更加坚定的信心、更加坚决的态度、更加有力的举措推进惩治和预防腐败体系建设,把反腐败斗争进行到底。怎样进行到底呢?“七一讲话”仍然强调了两个方面。首先是加强对党员特别是领导干部的思想教育。胡锦涛说:各级领导干部都要牢记,我们手中的权力是人民赋予的,只能用来为人民谋利益。行使权力就必须为人民服务、对人民负责并自觉接受人民监督,决不能把权力变成牟取个人或少数人私利的工具。各级干部都要自重、自省、自警、自励,讲党性、重品行、作表率,做到立身不忘做人之本、为政不移公仆之心、用权不谋一己之私,永葆共产党人政治本色。这实际上是要求广大领导干部加强自律的力度。这是推进惩治和预防腐败体系建设的基本方面。但是,思想教育不是万能的,它只对愿意接受者起作用,对那些不愿意接受教育者不过是耳旁风。因此还必须强调另一手,即加强制度建设。只有这两手都抓,两手都过硬,才能将消除腐败现象减少到较低的程度。
(五)强调制度建设,民主给力,制度面前没有特权,制度约束没有例 外
十六大以后,胡锦涛指出,以改革精神推进他律的制度建设,把改革的推动力、教育的说服力、制度的约束力、监督的制衡力、惩治的威慑力结合起来,保证权力在阳光下运行,把腐败现象减少到最低程度。从这些年来执行的实际情况看,有关部门虽作了很大努力,但是不得不承认,在有些单位和部门,制度建设缺乏应有的执行力,制度漏洞相当不少,有些规定或不那么符合实际,或缺乏可操作性,腐败现象在一些领域仍呈易发多发之势,与人民群众的期望还有较大差距。因此,解决制度建设的滞后问题是“七一讲话”的又一个重点。胡锦涛指出:90年来党的发展历程告诉我们,建设好、管理好一个有几千万党员的大党,制度更带有根本性、全局性、稳定性、长期性。必须始终把制度建设贯穿党的思想建设、组织建设、作风建设和反腐倡廉建设之中,坚持突出重点、整体推进,继承传统、大胆创新,构建内容协调、程序严密、配套完备、有效管用的制度体系。这里的关键问题是民主给力。因此,推进党的制度建设,改革和完善党的领导方式和执政方式,必须发展党内民主,积极稳妥推进党务公开,保障党员主体地位和民主权利,完善党代表大会制度和党内选举制度,完善党内民主决策机制,保障党的团结统一,增强党的创造活力,坚决克服违反民主集中制原则的个人独断专行和软弱涣散现象。胡锦涛还说:全党同志都要牢固树立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制度面前没有特权、制度约束没有例外的观念,认真学习制度,严格执行制度,自觉维护制度。这又是一段新话。
四、全面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新目标
中国共产党是执政党,不仅要把党建设好,还要把国家建设好,让人民过上幸福生活。“七一讲话”强调,在新的历史起点上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全面推向前进,全党必须牢记五点:一是我国过去30多年的快速发展靠的是改革开放,未来的发展也必须坚定不移依靠改革开放。二是继续牢牢扭住经济建设这个中心不动摇,坚定不移走科学发展道路。三是继续大力推进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坚定不移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四是继续大力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坚定不移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五是继续大力保障和改善民生,坚定不移推进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建设。这五点,实际上是讲的经济、政治、文化和社会四大建设问题,只是将改革开放和科学发展分为两个问题更加强调了。
“七一讲话”的这一部分有三个新亮点。
第一,这一部分所讲的几个问题有很强的现实针对性。
比如,为什么要强调坚持改革开放?它至少有两方面的针对性。一方面,因为当前存在的不少问题,特别是腐败问题、穷富差别不断扩大问题、道德失衡问题,有相当一些人将其归罪于改革开放,归罪于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要回答这种责难,必须表明党中央的鲜明态度。胡锦涛讲话再次强调了改革开放的伟大意义,指出我国发展中不平衡、不协调、不可持续问题突出,制约科学发展的体制机制障碍躲不开、绕不过,必须也只有通过深化改革才能加以解决。另一方面,也有一部分人认为十七大以来的改革滞后于发展。对这种看法也要回应。因此,讲话指出,党中央是一直坚持不懈把改革创新精神贯彻到治国理政的各个环节,奋力把改革开放推向前进。不仅如此,改革开放也有一个提高科学化水平问题。这就是要坚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改革方向,提高改革决策的科学性,增强改革措施的协调性,找准深化改革开放的突破口,明确深化改革开放的重点,不失时机地推进重要领域和关键环节改革,特别是要继续推进经济体制、政治体制、文化体制、社会体制改革创新,以此来继续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继续推动我国社会主义制度自我完善和发展,坚决破除一切妨碍科学发展的思想观念和体制机制弊端,为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注入强大动力。
第二,更加突出改善民生,推进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建设。
如果换一个视角,这一部分强调坚持改革开放和扭住经济建设中心不动摇,坚定不移走科学发展道路,实际上是在为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夯实经济基础;大力推进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和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也是在大力构筑和营造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政治文化氛围。从这个意义上讲,都与推进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建设密切相关。或者说,这一部分前四个方面是为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创造前提条件,推进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建设既是与前四个方面相并列的一个方面,又是前四个方面的归属和落脚点。
就推进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建设本身而言,胡锦涛强调了三点:一是必须从维护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和实现国家长治久安的战略高度抓好社会建设,要以保障和改善民生为重点,着力解决好人民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完善保障和改善民生的制度安排,推进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加大收入分配调节力度,努力使全体人民学有所教、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二是要主动正视社会变革时期必然出现的各种问题,妥善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和其他社会矛盾,不断为减少和化解矛盾培植物质基础、增强精神力量、完善政策措施、强化制度保障,最大限度激发社会活力,最大限度增加和谐因素,最大限度减少不和谐因素。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人民安居乐业、社会和谐稳定。三是要正确处理改革发展稳定关系,实现改革发展稳定的统一。从改革开放30多年取得的伟大成就来看,没有改革,发展和稳定都会很困难的,改革始终是推动发展和促进稳定的强大动力。提出科学发展观,不是不要改革,恰恰包含了改革,其初衷就是要正确处理好发展、稳定和改革的关系。任何时候都不能疏忽改革。
第三,将在新的历史起点上全面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归结为“继续推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程”。
前已指出,贯穿“七一讲话”的主线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这里又将全面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归结为继续推动民族复兴进程。这说明实现民族复兴不再是一句只具鼓舞人心意义的口号,而已逐渐成为我们党振兴中华的一个实实在在的奋斗目标。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不久,邓小平对我们国家未来发展的前景有过战略构想。先是提出到20世纪末的三步走发展思路,后来又多次强调到新中国成立100周年时基本实现现代化,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的恢宏愿景。江泽民在十六大报告中指出: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我们党找到了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正确道路,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展现出灿烂前景。胡锦涛在十七大报告中重申:“我们党自诞生之日起就勇敢担当起带领中国人民创造幸福生活、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使命。”“七一讲话”进一步指出:在本世纪上半叶,我们党要团结带领人民完成两个宏伟目标,这就是到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年时建成惠及十几亿人口的更高水平的小康社会,到新中国成立100年时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这之后的目标是什么?从上述讲话的逻辑不言自明,就是赶上西方最发达国家,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从这个意义上说,它实质上已成为我们党振兴中华的新“三步曲”奋斗目标。
既然如此,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内涵是什么呢?据《世界自然科学大事年表》记载,16世纪以前,影响人类生活的重大科技发明约有300项,其中175项是中国人发明的。正是这些重大的发明(包括发现),使中国的农耕、纺织、冶金、手工制造技术长期处于世界先进水平。直到18世纪末期,中国的经济规模仍然是世界上最大的,相当于刚刚过去的20世纪末期美国经济总量在世界经济总量上的比重。但到了近代,当世界进入工业文明之后,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国对于人类文明的贡献率一落千丈。我们现在所讲的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不可能重新达到古代中国对人类文明贡献所占的那样大的绝对份额,而是指在与发达国家作比较的相对值的意义上,不断提高对人类文明的贡献率,重新跻身于先进民族行列,为人类作出更大贡献。比如科技水平,当代中国的科技的总体水平肯定比古代中国要高出许多,但是当代中国科技的总体水平与当代世界发达国家科技的总体水平相比却是落后许多,因而对人类贡献的份额比起古代中国来说小了许多。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就是要像当代发达国家那样对人类的贡献占很大份额。这应当是它的要义。从这个意义上说,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又不仅仅是复兴历史盛世,更重要的,或准确地说,是超越历史盛世的问题。
这是一个长期艰苦奋斗的历史过程。胡锦涛在纪念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3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重申邓小平讲的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制度需要几代人、十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坚持不懈地努力奋斗的思想。“七一讲话”继续强调:“我们的幸福生活和美好未来也要靠艰苦奋斗去开创、去实现。全党全国各族人民要长期奋斗、顽强奋斗、不懈奋斗。”这就是说,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一个非常长期的任务,是需要中华民族的子子孙孙不断接力、艰苦奋斗的愚公移山工程。中国共产党人将世世代代为实现这个伟大目标而不懈奋斗。
对党的十八大的期待
一、胡锦涛“7·23”讲话,是党的十八大的“吹风会”
胡锦涛“7·23”讲话,实际上是党的十八大的吹风会。他分析了我们国家当前面临的新形势、新挑战、新任务,阐述了事关党和国家全局的许多重大问题,明确了党和国家未来发展的一系列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现在,党的十八大的召开已进入倒计时。深入学习“7·23”讲话,对于统一全党思想认识,进一步以实际行动做好迎接十八大的政治、思想和理论准备,具有十分重要的指导意义。
“7·23”讲话,是全面分析党和国家面临的形势和任务,部署党的各项工作的纲领性文献。应当特别强调的是,报告最后一部分就是对党的建设的形势作了深刻分析,提出了党的建设的主要任务。他说:改革开放以来,全面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取得了明显成效。新形势下,党所处历史方位和执政条件、党员队伍组成结构都发生了重大变化,来自外部的风险前所未有,党的建设方面特别是党员、干部队伍出现了许多亟待解决的突出问题。全党要增强紧迫感和责任感,全面加强党的思想建设、组织建设、作风建设、反腐倡廉建设、制度建设,确保党始终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坚强领导核心。要继续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坚定理想信念,保持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积极发展党内民主,深化干部人事制度改革,夯实党执政的组织基础,坚定不移反对腐败,自觉维护党的集中统一。这是一个很全面的部署。
二、当代中国步入中华民族崛起的初级阶段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社会建设取得了巨大成就。2010年,我国的经济总量超过日本,成为仅次于美国的第二大经济体,尽管人均GDP依然排在世界100位之后,但这毕竟是一个惊人的奇迹。再则,我国许多工农业产品的产量位居前列。据有的统计资料,我国有300多种工农业产品的产量名列世界前三甲。其中钢铁产量在2006年就达到4亿多吨,超过整个欧洲25个国家和北美三国共28个发达国家的总和。这30多年,是共和国60多年来发展最好、最快的时期。中国人民的面貌、社会主义中国的面貌、中国共产党的面貌发生了历史性巨变。这意味着中华民族正在崛起,但是距离达到民族复兴的高度还处于初级阶段。
正因为中华民族的崛起还处在初级阶段,改革开放30多年来,在一方面取得辉煌成就同时,另一方面也出现了不少问题,有的甚至很突出。在我看来,最突出的问题是四大失衡:一是权力失衡,即官员腐败;二是分配失衡,即贫富差距过大;三是社会心理失衡,没有道德底线,各种缺德乃至伤天害理的事都出现了;四是生态失衡,即自然生态的严重破坏和生活环境的严重污染。应当说。这四大失衡的出现是当初顶层设计时没有完全预料到的,尽管也有某种估计,但没想到会这样严重。
怎样看待这些问题呢?我在许多地方都强调这样三点:
第一,这是社会转型时期不可避免的问题。在我看来,所谓社会转型,不单单是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型,也许更重要的是由理想社会主义向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转型,由“文革”的极左扭曲到矫枉过正扭曲的转型。这几个转型的叠加,在一部分群体内就会出现几个缺失:理想缺失、道德缺失、诚信缺失等,再加上社会层面的制度缺失、管理缺失等,就不能不出现上述问题。这就是“钟摆效应”。对于我们这个正在建设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不要以什么都是最好来自诩,还是以平常心来看待为好,因为我们还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没有多少大牛可吹。邓小平在1987年4月就说,我们坚持社会主义,要建设对资本主义具有优越性的社会主义,首先必须摆脱贫穷。现在虽说我们也在搞社会主义,但事实上不够格。只有到了下世纪中叶,达到了中等发达国家的水平,才能说真的搞了社会主义,才能理直气壮地说社会主义优于资本主义。现在我们正在向这个路上走。尽管这些年经济有很大发展,但在其他不少方面还存在“不够格”问题,即没有达到社会主义的理想标准。因此,我国目前现实社会中存在的上述问题也就不足奇怪了。我们讲社会主义比资本主义优越,是从社会主义要代替资本主义这个最终目标上讲的。至于现实社会中的情况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有的优越,有的不一定优越,甚至不如人家,因为“不够格”嘛!只有完全“够格”了,才会消除上述的一些问题。所谓“转型”时期,就是我们目前的社会在体制、机制和管理方面还不健全、不到位、不完善,制度漏洞很多,管理不作为,没有什么执行力,那些有各种缺失的人或群体,就钻空子,无孔不入。这就造成了上述问题。
第二,对目前存在的上述问题要理性看待,不要情绪化。对社会主义认识有个历史方位问题,对现实生活中存在的问题也有个把握处在什么位置的问题。比如官员腐败问题。这些年,省部级官员被“双规”的不少,而且有的是窝案,揪出一个带出一批。这既是成就,也说明了严重程度。一方面,说明这些年反腐倡廉取得了不少阶段性成果,另一方面,也说明腐败的高发势头还没有完全得到有效遏制。但是,我们对官员腐败现象应当有个总体概念。据中纪委2011年初发布的材料说:2010年全国受党纪处分的人数占党员总数的比例为1.5‰。这说明党员干部队伍的主流是好的。
第三,对解决目前存在的问题要充满信心。前面说了,对腐败等问题要有一个正确的认识,不能听说风就是雨,尽管许多事例触目惊心,但毕竟属于少数人的作为,是“几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我称之为“屎粥效应”。全党8000万党员的大多数是好的和比较好的,各级领导干部的大多数也是好的和比较好的。否则,无法解释我们国家取得的伟大成就。再则,党中央一直重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质,在不断探索解决问题的办法,努力加大反腐斗争的力度。更为重要的是,坚决相信中华民族是个自强不息的民族,中国共产党是个对人民高度负责任的政党,一定能够解决腐败等问题。中国共产党90多年风风雨雨,遭受过多少挫折和磨难,都没有被摧垮。“文化大革命”十年动乱,到头来还是共产党依靠自己的力量,粉碎“四人帮”,翻开了新中国历史新的一页。现在的腐败等问题,比起党的历史上所经历的曲折和挫折来说,不过是小巫见大巫。我们这个大党,尽管有那么些败类,但更多的是集中了国家的精英、社会的中坚和民族的脊梁。这是中国共产党具有强大生命力的根砥。因此,一定要相信腐败问题能解决。我坚信这样一种观点: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总有一批心忧天下、勇于担当的人,总有一批从容淡定、冷静思考的人,总有一批刚直不阿、敢于直言的人。我们中华民族,世世代代都有这么一批人,这是我们国家所以有5000年文明没有中断的一个重要原因。90多年来,在我们党内也有这么一批人,这是中国共产党能够执政到今天的一个重要原因。
三、党的十八大肩负的艰巨使命
再过一段时间,即将召开党的十八大,目前全党和全国人民正在满怀激情地迎接十八大,也对十八大充满期待。不同的群体干不同的工作,有不同的需求,期待也就不完全一样了。我以为,就大多数干部而言,至少有四大期盼。换一个角度,也可以视为是十八大肩负的历史使命。
一是继续与时俱进、不断解放思想。今年是邓小平南方谈话发表20周年,前些时一些报刊撰文纪念。南方谈话的意义巨大,首先它是思想解放的宣言书。80年代末90年代初,我们国家面临又一个重要历史关头,人们产生了许多思想困惑。南方谈话关于社会主义的计划与市场、改革的姓“资”姓“社”、政治倾向的“左”与右等,以及提出的社会主义本质论等重要理论观点,改变了长期的陈旧观念,使社会主义的认识获得了一次大解放。它既坚定了人们对社会主义的信念,也坚定了坚持改革开放的信心。此后,我们国家就进入社会主义新时期的新阶段。从这个意义上说,它是我们党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推进到新阶段的思想解放的宣言书。
“7·23”讲话也强调解放思想。胡锦涛说:解放思想始终是推动党和人民事业发展的强大思想武器。坚持解放思想,攻坚克难,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
这些年我们党在思想解放方面取得了许多重大成果。理论成果如科学发展观、建构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理论的提出等;实践成果有如上述,就是经济社会各项事业又好又快的发展。但是,从一些领域、一些地方或部门来看,虽然也一直在强调解放思想,但由于所指目标和具体对象缺乏,往往流于形式,成为空喊一阵的口号。而在一些为民众和媒体所关注的热点问题需要解放思想时,有关职能部门又表现为顾虑重重,裹足不前。比如,社会上议论较多的,关于县处级以上干部及其家庭人员的收入和财产实行申报制度问题。这本来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也是民主政治的一大进步。老百姓非常拥护,但又不满足于此,希望此项制度制定得更完善和彻底一点,不仅申报登记,还要公布于众、公开曝光,让广大群众知情,便于监督。这种要求是合理的,只要思想放得开一点,也是有可行性的。但是,有关部门对于这个要求的答复却不尽如人意。据说有些技术性问题还没解决,目前公开曝光的条件不成熟,云云。其实,这就是顾虑太多了,如邓小平说的,“变得谨小慎微,不敢解放思想,不敢放开手脚”。 用小道理压住了大道理,用技术性问题敷衍了政治性问题。邓小平说,他考虑问题都是从政治角度着眼的。从政治角度看,广大老百姓的呼声相当强烈,县处级干部及其家人的收入、财产不公开影响党的干部乃至党的形象。现在是信息网络时代,不公开,网上乱传,如果以讹传讹,对党十分不利。只有公开了相关信息,就会消除那些负面影响。多一分公开就多一分监督,群众也多一分对党的信任度。我们一定要讲大道理,用大道理管小道理,用全局道理管局部道理。十八大应当继续吹响解放思想的集结进军号。
二是深化改革特别是政治体制改革,加强民主政治建设。这些年来,我们国家的改革包括政治体制改革都在有序进行,全方位改革取得的伟大成就,使经济社会发展的综合国力上了一个新台阶,民主政治建设取得很多阶段性成就。但是也存在一个经济体制改革怎样要求政治体制改革相应跟进问题。10年前,我们国家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加速了中国经济社会的崛起,这是2010年在经济发展的总量上超过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一个重要因素。从1992年确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算起,不到20年就取得这样令世人惊羡的奇迹,这是谁都未曾想到的。但也要看到,实行市场经济同改革开放的一些重大举措一样,有两面效应。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挥正面效应是主要的同时,市场经济的负面效应也在凸显。这一方面在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机制还不健全和完善,没有能够有效地坚持社会主义方向和发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念的导向作用;另一方面与政治体制改革在某些方面的力度没有使其相应跟进有密切关系。邓小平一直强调,经济体制改革不能孤立地进行,单纯地进行经济体制改革,不同时进行政治体制改革,原有政治体制存在的严重弊端不能消除,经济体制改革很难坚持下去。政治体制改革对于经济体制改革的成功与否,具有决定意义。这些年,我们党明确了坚持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是实行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有机统一的政治体制。但是,怎样具体地保证人民当家作主,发展社会主义政治文明,推进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应当说还在进一步探索过程之中。
胡锦涛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指出:“社会主义民主法制建设与扩大人民民主和促进经济社会发展的要求还不完全适应,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具体制度方面还存在不完善的地方,在保障人民民主权利、发挥人民创造精神方面还存在不足。”“7·23”讲话也明确指出,推进政治体制改革,要发展更加广泛、更加充分的人民民主,保证人民依法实行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更加注重发挥法治在国家和社会治理中的重要作用,维护国家法治的统一、尊严、权威,保障社会公平正义,保证人民依法享有广泛权利和自由。
这就是说,政治体制改革的任务还很繁重,也异常艰巨。这就需要有邓小平那种大刀阔斧的魄力和敢于担待的勇气。“看对了,搞一两年对了,放开;错了,纠正,关了就是了”。“怕什么,坚持这种态度就不要紧,就不会犯大错误。” 只要有了这种精神状态,只要坚持这种放开的态度,我们的改革,包括政治体制改革在内就会有如老百姓所期望的那样更重要的进展,民主政治建设会取得更大的成就,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就会更加健康地向前发展。
三是深入推进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前面说了,这是目前党的建设的一个严重问题。“7·23”讲话也非常强调反腐倡廉建设,坚定不移反对腐败。邓小平南方谈话指出:整个改革开放过程中都要反对腐败,廉政建设要作为大事来抓。“中国要出问题,还是出在共产党内部”;“我们共产党内部要搞好,不出事,就可以放心睡大觉”,“现在还不放心啊”。 这些年,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取得了阶段性的重大成就,积累了许多新的经验。但是,正如胡锦涛在前些时的十七届中央纪委七次全会上指出的:当前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面临不少新情况新问题,反腐败斗争形势依然严峻,任务依然艰巨。为什么会是这种情况呢?一方面,这是由于反腐败斗争的长期性、复杂性、艰巨性决定的,它会贯穿于整个改革开放过程始终;另一方面,权力过分集中于个人,是部分官员贪污腐败的一个体制性原因。过度集中的权力没有一定的制衡机制,得不到有效的制约和监督,抵挡不住金钱、美色的诱惑,就很难避免权钱交易、色迷权失,贪污受贿、腐败堕落就是必然结果了。怎样解决这个问题呢?对症下药。一方面加强思想教育,牢固树立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人生观、价值观,构筑反腐倡廉的精神长城;另一方面,加强制度建设,改善权力机制,将过度集中于个人的权力实行一定的分权,有利于制衡和制约。这方面有改革的许多空间,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四是改善民生,努力缩小贫富差别扩大的趋势。据2011年4月12日胡润研究院发布的《2011胡润财富报告》称,中国大陆地区有96万个千万富豪和6万个亿万富豪。据统计,这些富豪主要是大民营企业主,拥有巨资的职业股民,房地产投资者,还有大型企业集团和跨国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这就是所谓先富裕起来的一部分人。贫困人口的情况,按照原来的贫困线标准,我们国家已基本脱贫。如果提高贫困线至1500元,全国至少有1亿人口还没脱贫。最近,报载说新的贫困线标准为2300元。那全国还没脱贫的人口就达到了1.3亿。显然,这个差别是很大的。按国际通用的判断收入分配公平程度指标的基尼系数来看,目前已达到0.47,突破了国际规定的0.40的合理界限。以收入最高10%人群和收入最低10%人群比较,我国已从1988年的7.3倍上升到2007年的23倍。
中华民族有个传统,“不患寡,而患不均”。所谓“周期率”,就包括这个问题。我们党历来反对不公,毛泽东发动“文化大革命”也有这个因素,但他走到了极端,因而犯了严重错误。邓小平提出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也是为了共同富裕。否则,也如他所说,“会在另一方面变质”。 这个问题关系到我们党的执政基础,基础不牢,地动山摇。这些年来,党中央采取了不少措施,改善民生,努力缩小贫富差别扩大的趋势。但是,任重道远,党的十八大应当作为一个重要问题来研究。
十八大的十大新论
胡锦涛在十八大报告中指出:十六大以来十年的奋斗,我们党勇于推进实践基础上的理论创新,围绕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提出了一系列紧密相连、相互贯通的新思想、新观点、新论断。我以为十八大报告本身也是如此,在两万多字的报告中也提出了一系列紧密相连、相互贯通的新思想、新观点、新论断。根据我的粗浅体会,这里主要讲以下十大新思想、新观点、新论断。
一、科学发展观理论地位和指导作用的新提升
科学发展观是在2003年10月十六届三中全会提出的,并在2007年10月十七大作为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指导方针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必须坚持和贯彻的重大战略思想写入党章。但在十八大以前,它是作为“深入贯彻落实”的方针定位的。十八大报告开宗明义地指出:科学发展观同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一道,是党必须长期坚持的指导思想。这是对它的理论地位的新认定,是对其指导作用的新提升。
为什么这样提升呢?从根本上讲,有这样三点原因:
第一,这是由科学发展观的理论创新性决定的。科学发展观将马克思主义同当代中国实际和时代特征相结合,在总结经济建设的经验教训基础上,又吸收人类现代文明进步最新成果,对新形势下实现什么样的发展、怎样发展等重大问题作出了新的科学回答,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乃至马克思主义科学社会主义理论作了很大的丰富和发展。这主要表现为:对中国共产党关于社会主义的发展理论的重大发展;对马克思主义关于人自身的发展理论的重大发展;对长期存在的以社会为本的发展观的重大发展;对马克思主义执政党建设理论的重大发展。
第二,这是由科学发展观的实践优特性决定的。从实践层面看,科学发展观至少有四大特点:一是科学内涵更具明确性。它的“第一要义是发展,核心是以人为本,基本要求是全面协调可持续,根本方法是统筹兼顾。”一言以蔽之,就是发展的科学性。只要把握“科学”二字,就把握了它的本质和精髓。二是思想要素更具实在性。内涵的四大要素,都很实在,一目了然。三是宣传解读更具普及性。科学发展观提出10年来,其认知度比较高,受众面比较广,普及层更大,深入人心。四是贯彻执行更具操作性。10年的实践证明,它提出的各项要求具有较强的操作性,对于坚持各项事业的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起了十分显著的作用,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打下了坚实基础。
第三,这是由指导思想发展的历史逻辑性决定的。从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理论提升为党的指导思想的历史看,都经历了由酝酿提出,实践检验,再正式确认的过程。关于毛泽东思想,在20世纪40年代初开始延安整风后,全党首先是党的高级干部,越来越认识到毛泽东的思想理论和政治路线是引导中国革命走向胜利的指南,因而在1945年党的七大被确立为指导思想。关于邓小平理论,在十二大提出“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后,这个理念逐渐形成全党共识,1997年十五大将邓小平理论正式确立为指导思想。关于“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是在历史进入新的千年之际,面对世情、国情和党情出现的许多新矛盾新挑战,建设一个什么样的执政党和怎样建设执政党的问题日显突出,它回答了历史需要,2002年十六大将其确立为指导思想。关于科学发展观,是在新世纪新阶段,面对经济全球化和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出现的新问题,对实现什么样的发展、怎样发展等重大问题作出了新的回答,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更加自觉地坚持科学发展。党的十八大将它提升为新的指导思想,乃与时俱进的客观需要之势所必至,是我们党指导思想发展的历史逻辑使然。
二、过去五年工作和十年历史的新总结
十八大报告总结十七大以来的五年工作讲了十大成就,也讲了工作中的许多不足和前进道路上的困难,是实事求是的。对过去10年历史总结的评价,是进入了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新阶段,从而更加明确了这些年来讲新阶段的内涵。
对于新时期新阶段取得一系列历史性成就的原因,报告作了两个层面的分析。从具体层面讲,一是靠党的基本理论、基本路线、基本纲领、基本经验的正确指引;二是靠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奠定的深厚基础;三是靠全党全国各族人民的团结奋斗。从深层原因讲,则归结为形成和贯彻了科学发展观。这是对科学发展观提升为指导思想的历史说明。正因为如此,为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报告强调,必须更加自觉地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将其贯彻到我国现代化建设全过程、体现到党的建设各方面。
这里,胡锦涛讲了科学发展观的精神实质,将其归结为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求真务实。这就是说,科学发展观的精神实质还是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报告号召全党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勇于实践、勇于变革、勇于创新,把握时代发展要求,顺应人民共同愿望,在党和人民创造性实践中奋力开拓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更为广阔的发展前景。报告尽管没有专门论述解放思想问题,但由于它是科学发展观最鲜明、最根本的精神实质,而科学发展观是十八大报告的灵魂,因此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实际上是贯穿整个报告的活的灵魂。
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三大砥柱的新认定
十七大的一个重大贡献就是明确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两个重要内涵。一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包括些什么内容;二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包括哪些理论。在2011年庆祝建党90周年的“七一讲话”中,胡锦涛又提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概括了它的基本内涵。这是过去一直没有讲过的新思想。十八大报告继续发挥了十七大报告和2011年“七一讲话”的观点,并作了新的概括,又有新的提法。
一是将党的90多年历史,归结为是在开创和发展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个主题。报告说:毛泽东那一代领导集体带领人民进行的革命和建设的艰辛奋斗,既为当代中国一切发展进步奠定了根本政治前提和制度基础,又为新的历史时期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提供了宝贵经验、理论准备、物质基础。邓小平那一代党的中央领导集体实行的改革开放决策,确立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路线,成功开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江泽民一代党的中央领导集体坚持党的基本理论、基本路线,在国内外形势十分复杂的严峻考验面前捍卫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并把它推向了21世纪。新世纪新阶段,胡锦涛为总书记的党中央,推进实践创新、理论创新、制度创新,坚持和发展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是对党的历史的一个新概括,勾画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从准备到开创、捍卫和发展的四部曲,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主题一目了然。
二是对道路、理论体系增添了新内容。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增加了“社会主义生态文明,促进人的全面发展,逐步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这个内容需要增加。因为建设社会主义生态文明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新要求,体现“五位一体”建设。加“促进人的全面发展,逐步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两句,前者体现科学发展观的以人为本核心;后者体现社会主义本质。这样,讲发展的目的性全面了,突出使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的思想。这样,对道路的表述更全面、更完善。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随着科学发展观指导作用的提升,对它的表述当然要修改。
三是对道路、理论体系、制度三者的关系和作用有新的定位。在2011年“七一讲话”中,只讲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根本保障。这次报告又讲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实现途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是行动指南。这样,三者的关系和作用更加明确了,也讲完整了。对它们的历史意义,报告有三个维度的定位。(1)从历史维度言,改革开放30多年来,以邓小平、江泽民和胡锦涛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进行的接力探索,都没走封闭僵化的老路、也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坚持和拓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坚持和丰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成为党和人民90多年奋斗、创造、积累的根本成就。(2)从实践维度言,道路、理论体系、制度三者统一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是党领导人民在建设社会主义长期实践中形成的最鲜明特色。并且,报告对中国特色作了两个层面的界定。就其实体内容讲,即指道路、理论体系、制度三者;就其表现形式讲,则是实践特色、理论特色、民族特色、时代特色四种。(3)从理论维度言,对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明确了三个“总”,即总依据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总布局是“五位一体”,总任务是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这样讲是全新的视野。它说明了为什么只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才能发展中国。正因为对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核心的道路、理论体系和制度有上述新的定位,因此,我将三者称之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三大擎天砥柱。也正因为如此,报告强调了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必须坚持8个基本要求。
四、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新目标
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奋斗目标是十六大提出的。十七大进一步提出要确保到2020年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宏伟目标,并且明确了具体要求。十八大报告根据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实际,提出了新的目标。(1)经济发展强调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取得重大进展,实现国内生产总值和城乡居民人均收入比2020年翻一番。经过10年发展,国内生产总值已翻了一番,还有10年再翻一番。城乡居民人均收入要翻一番,是第一次讲。(2)强调民主制度更加完善,民主形式更加丰富,法治政府基本建成,人权得到切实尊重和保障。这个要求很高,讲的也很全面。(3)强调文化软实力显著增强,文化产业成为国民经济支柱性产业,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建设基础更加坚实。这是根据去年中央关于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决定的新提法。(4)对人民生活,强调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总体实现,收入分配差距缩小,社会保障全民覆盖。这反映了广大老百姓的呼声。(5)生态环境建设取得重大进展。上述方面,或是十七大报告没讲的,或是讲得不多的。
应当说,如期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新目标,任务十分艰巨。但是,报告作了全面部署,强调了抓住机遇、深化改革、埋头苦干、顽强拼搏的主观努力,特别强调了加快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加快推进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等。如报告所说,只要坚定信念,不动摇、不懈怠、不折腾,顽强奋斗、艰苦奋斗、不懈奋斗,就一定能在建党100年时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也一定能在新中国成立100年时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
五、加快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促进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新思路
报告主要讲了四点:
一是强调只有推动经济持续健康发展,才能筑牢国家繁荣富强、人民幸福安康、社会和谐稳定的物质基础。这里将去年“七一讲话”说的“民族伟大复兴”,改为“社会和谐稳定”,更有直接的现实针对性。
二是更加强调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推动发展的立足点转到提高质量和效益上来。怎样加快转变,报告提出四个“着力”,即着力激发各类市场主体发展新活力,着力增强创新驱动发展新动力,着力构建现代产业发展新体系,着力培育开放型经济发展新优势,不断增强长期发展后劲。其目的是为了可持续发展。
三是扩展了现代化道路的内涵。将过去讲的新型工业化道路,扩展为中国特色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道路,并且对彼此间的关系作了具体说明。
四是对坚持走现代化新道路,提出了要抓好的各项任务。报告有一个显著特点,即对人们非常关注的一些重大问题,比如这里的经济体制改革和后面的政治体制改革,都不再停留于讲重要性,而是结合具体问题深入地讲怎样深化改革。这样讲,是与时俱进的,也能解决问题。这里强调深化经济体制改革的核心问题是处理好政府和市场的关系,即更加尊重市场规律,更好发挥政府作用。这牵住了牛鼻子。报告讲的深化经济体制改革的主要目标,是健全现代市场体系,加快改革财税体制,深化金融体制改革。这样,具体指向非常明确,消除了一些人的顾虑。
六、推进政治体制改革的新思想
这是人们对报告最为关注的重点之一。胡锦涛讲这个问题也用了比较多的时间。它在许多方面深化了十七大报告。
一是强调我国政治体制改革是要发展更加广泛、更加充分、更加健全的人民民主。这样表述是有针对性的。因为国内外一些异见人士喋喋不休地炒作中国没有民主,必须作出回应。这三个“更加”就是说明,我们有广泛、充分和健全的民主,当然也有不足,因此要发展更加广泛、更加充分、更加健全的人民民主。
二是强调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主要在三个“更加注重”上。即更加注重改进党的领导方式和执政方式,保证党领导人民有效治理国家;更加注重健全民主制度、丰富民主形式,保证人民依法实行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更加注重发挥法治在国家治理和社会管理中的重要作用,维护国家法制统一、尊严、权威,保证人民依法享有广泛权利和自由。为什么是这三个“更加注重”呢?因为我国政治发展道路的要素,就是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三者的有机统一。因此,需要三个“更加注重”。
三是强调制度建设。2011年“七一讲话”讲了“我国社会主义民主制度建设与扩大人民民主和促进经济社会发展的要求还不完全适应,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具体制度方面还存在不完善的地方,在保障人民民主权利、发挥人民创造精神方面还存在不足”。这次报告在去年讲话基础上,明确提出要把制度建设摆在突出位置,以解决那三个不足。
四是提出健全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制度。过去比较多地是从统一战线角度讲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十八大报告将其作为社会主义民主制度的一种重要形式提出,要求完善协商民主制度和工作机制,其涵盖面更广。这丰富了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民主制度。
五是提出推进政治建设和政治体制改革要抓好的主要内容,一共讲了7条,非常具体实在。其中有一些是新提出的,比如:在人大设立代表联络机构,完善代表联系群众制度;提高领导干部运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解决问题的能力;特别是报告强调“绝不允许以言代法、以权压法、徇私枉法”,获得了热烈拥护。
七、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的新理念
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是2011年10月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作出的关于深化文化体制改革的决定中提出的。十八大报告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要求加以强调,既吸收了十七届六中全会决定的精华,又对导向重点有所调整,提出了一些新的思想理念。这主要有:
一是强调增强全民族文化创造活力,要让一切文化创造源泉充分涌流,开创中华文化国际影响力不断增强的新局面,作为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的重要内容放在突出位置。这在过去的报告中是少有的。这说明报告立意高远,视野开阔,着力未来。
二是三个“倡导”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一个新概括。在关于文化体制改革的决定中只讲了一个倡导,这里拓展为三个倡导,并从三个层面,分别不同对象讲了三者关系。一是对国家言,倡导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这是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奋斗目标。二是对全社会言,倡导自由、平等、公正、法治,这是建设民主政治和法治社会所要求的。三是对社会成员个人言,倡导爱国、敬业、诚信、友善,这是十七届六中全会决定中讲的道德规范。这三个“倡导”做到了,社会就能和谐,和谐社会就能实现。
三是在全面提高公民道德素质中,提出营造劳动光荣、创造伟大的社会氛围,推动学雷锋活动、学习宣传道德模范常态化。这在近几年的新闻媒体特别是央视节目中显现出来。坚持这个导向,对改变不良社会风气,弘扬真善美、贬斥假恶丑,将发生重大影响。
八、加强社会建设的新部署
社会建设是在十六届六中全会作出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决定之后,在十七大作为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而强调的。它包括经济、政治、文化和社会四项建设。十八大报告进一步从维护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的高度来讲推动社会建设,其新思想、新部署主要有:
一是将创新管理与改善民生并重。这一部分作为统领的两段文字分别讲这两个问题的重要性和基本要求。在改善民生一段,提出要“多谋民生之利,多解民生之忧,解决好人民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创新管理一段,提出围绕构建首次提出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管理体系来推动创新,这为创新管理指明了方向。
二是在讲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中,突出了“立德树人”为教育的根本任务。中国古代一直讲“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说明树人很不容易,是长久之计和战略之策。报告明确提出“立德树人”,以德为先,是教育公民、培养建设者和接班人、选拔人才的重要导向。三是强调教育公平和实现更高质量的就业。提出合理配置教育资源,重点向农村、边远、贫困、民族地区倾斜,积极推动农民工子女平等接受教育等那段话比过去讲得鲜明、彻底,体现了“教育公平”精神。关于就业问题,将其作为战略问题提出是第一次,充分表明了中央的决心。
四是第一次提出调节过高收入。分配失衡,穷富差别过大已经成为社会弊端。报告指出要千方百计增加居民收入,特别是增加低收入者收入和调节过高收入,深得民心。
九、生态文明建设的新篇章
生态文明建设作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五大要求之一,在十七大报告是百字文。这次报告将它作为一章展开论述,扩展为千字文了。这一部分的新思想、新论断、新提法主要有:
一是关于生态文明建设的意义。报告分了多个层次来讲,在强调它的重要性后,提出“建设美丽中国,实现中华民族永续发展”。这是报告最受欢迎的一个新词。
二是生态文明建设方针的表述很全面、完整。人类只有一个地球,各国共处一个世界。生态文明建设不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事,而关系到全人类。我们国家的出生态文明建设好了,就能为全球生态安全作出贡献。
三是提出优化国土空间开发格局的一整段文字,是全新的思想。“促进生产空间集约高效、生活空间宜居适度、生态空间山清水秀,给自然留下更多修复空间,给农业留下更多良田,给子孙后代留下天蓝、地绿、水净的美好家园”,道出了人们无限憧憬的美好愿望。
四是提出建设海洋强国,表达了全国人民的意志。2012年国防安全的一个特点,是海域冲突不断。特别是日本上演“购岛”闹剧,使紧张局势为世界聚焦。鉴于这样的国际形势,为了保卫国家海洋安全,必须建设海洋强国,维护国家海洋权益。
十、党的建设科学化要全面提高到新水平
提高党的建设科学化水平,是在2011年“七一讲话”中明确提出,并作了展开论述的。报告的这一部分亮点多多,新话不断。
一是从党肩负的三大历史重任的高度提出全面提高党的建设科学化水平。这三大历史重任,就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前两大重任有明确的时间要求。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只能到本世纪下半叶根据那时的国家发展和世界状况加以明确,这是党责无旁贷的重任。
二是首次提出建设学习型、服务型、创新型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学习型政党”概念在2001年5月提出。2004年9月十六届四中全会《关于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的决定》,提出“建设学习型政党”任务。十七大报告重申了建设马克思主义学习型政党的要求。这次报告将一“型”扩展为三“型”,这是党的建设理论的重大发展。为什么要加“服务型”呢?这首先是因为中国共产党的宗旨就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讲“服务型”体现了这个宗旨。第二,邓小平讲过“领导就是服务”。中国共产党是执政党,领导干部作为人民公仆当然是服务,讲“服务型”是对党和人民关系的正确表达。第三,这是针对存在的“脱离群众的危险”而言的。强调“服务型”,是为了使党真正植根群众之中,重铸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加“创新型”,一则这些年一直讲建设创新型国家,而作为国家领导力量的党,首先应当是“创新型”政党。再则,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特别是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党的理论创新、实践创新、制度创新成就斐然。而实践无止境,认识无止境,作为肩负历史重任的党,创新也应无止境。这样讲,既是对党的创新历史的肯定,也是党的历史使命所使然。讲“三型”,党的品质就讲完全了。
三是将信仰信念提到了新的高度。报告指出: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对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信念,是共产党人的政治灵魂。这在过去的党代会报告中很少讲。对思想理论建设的根本,过去比较多的是强调理论学习,所谓“学习型”政党就是突出学习二字。但学习,不能只强调学习马列知识,掌握理论;更重要的是坚定信仰信念。报告强调思想理论建设的根本,是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对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信念,这讲到点子上了。
四是提出围绕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在全党深入开展以为民务实清廉为主要内容的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是2011年“七一讲话”的亮点。这次报告讲围绕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开展以为民务实清廉为主要内容的教育实践活动,旨在落实“七一讲话”的要求,使全党接受一次坚持先进性和纯洁性的再洗礼。它以为民务实清廉为主要内容,也是为了克服2011年讲的那“四大危险”而提的。
五是提出要建设高素质执政骨干队伍。在十七大已提出造就高素质干部队伍和人才队伍。这次报告将干部队伍和人才队伍分开讲,是一大进步。“干部队伍”是个模糊概念,内涵不十分清楚,外延可大可小。这次明确了,党的建设讲的“干部队伍”就是“执政骨干队伍”。它不是泛指,而是特指。建设高素质执政骨干队伍,报告强调了全面准确贯彻民主、公开、竞争、择优方针,鼓励年轻干部到基层和艰苦地区锻炼成长。这是很有针对性的。造就有用人才,必须到基层和艰苦地区锻炼,只有吃大苦、耐大劳、才有可能成大才。
六是提出要加快人才发展体制机制改革和政策创新,形成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人才制度优势。这是一个新思想。它展现了党的开阔胸怀和宏大气魄。在经济全球化形势加剧后,人才的国际化趋势愈益明显。各大国都在争抢人才。人才已淡化国籍,没有国界。我们党要实现肩负的历史重任,必须加快人才发展体制机制改革和政策创新,面向全球,广纳天下英才,形成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人才制度优势。
七是提出坚持中国特色反腐倡廉道路,做到干部清正、政府清廉、政治清明。这又是一个新思想。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都是双刃剑,一方面它推动经济社会很快发展,仅仅30多年,我国就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另一方面,消极腐败的危险也在增加,有的贪腐案件触目惊心。这是一个决策的两面结果,不可能只要前一个结果,不要后一个结果。党和政府能做的,就是使政策和制度建设跟上,尽量最大限度地发展前一个好结果,最大限度地遏制后一个不好的结果。要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十八大报告面对现实,强调要坚持中国特色反腐倡廉道路,做到干部清正、政府清廉、政治清明。这也为老百姓所拥护。
十八大是中国共产党历史发展的新里程碑。它向世界昭告:中国共产党植根人民,不断增强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能力,努力建设成为学习型、服务型、创新型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中国共产党总结十年奋斗历程,形成的科学发展观,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最新成果,同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一道,是党必须长期坚持的指导思想;中国共产党经过艰苦卓绝探索,开创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从根本上改变了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前途命运,它的主要内涵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中国共产党经过百折不挠地奋斗,使近代以来经济文化十分落后的东方大国,在2020年即它成立100周年时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这是一个伟大的宣言,将在创造中国人民更加幸福美好的未来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壮丽征程上大放异彩。
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和实践的新发展
——就党的十八大报告接受郑宁波访谈
郑宁波: 石老师您好!受《甘肃社会科学》原主编董汉河先生委托,我请您围绕党的十八大报告,谈谈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和实践的新发展。这是很多人关注但又令很多人困惑的问题。在十八大召开以前,人们对十八大翘首以盼,不同的人对十八大产生了不同的期待。十八大报告回应了人民的关切,但是由于人们的理念、视角等方面的差异,对十八大报告会有一些不同的认识。请您结合十八大报告,谈谈您的相关认识。
石仲泉: 党的十八大报告对十年以来的发展历程作出判断,认为这十年以来提出了许多相互连贯、相互联系的新思想、新观点、新论断,形成了科学发展观。十八大报告本身体现了这个思想,也提出许多相互连贯的新思想、新观点、新论断。我认为这份报告从头至尾有不少新的说法。由于人们的知识结构、文化底蕴、认识程度的差异,对于这些新说法,不同的人可以从不同的角度进行归纳和总结,可以见仁见智,得出不同的认识和观点。在这里,我就相关问题谈谈自己的看法。
一、科学发展观何以成为党的指导思想
郑宁波: 党的指导思想是党的行动指南。所以,首先请您谈谈十八大在党的指导思想层面的创新和发展。
石仲泉: 十八大最大的亮点,也可以说最显著的成就,就是科学发展观的理论定位和指导作用的新提升。对于十八大,人们翘首以盼,并且都充满期待。从指导思想和理论发展的角度来说,人们关心十八大,就是关心十八大会如何看待科学发展观,会不会提高科学发展观的规格,将其提升为指导思想。十七大报告没有将科学发展观定位成指导思想。十七大报告的表述是:“必须坚持以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指导,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对于党的指导思想,十七大修订的《党章》里的表述是:“中国共产党以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作为自己的行动指南。”对于科学发展观的表述是:“科学发展观,是同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既一脉相承又与时俱进的科学理论,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指导方针,是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必须坚持和贯彻的重大战略思想。”这就意味着在当时看来,科学发展观是一个践行指导思想、贯彻指导思想的工作方针。尽管是战略思想,但当时它是贯彻落实指导思想的方针,所以比指导思想要低半格。对于十七大报告并未将其提升为指导思想的原因,我个人理解,胡锦涛对这个问题是极为慎重和谦逊的。2003年“非典”的时候提出科学发展观,经过三四年的时间,到2007年十七大的时候要将其提升为指导思想,必须要考虑到全党全国人民的接受能力,特别是要经过实践的检验。因此,十七大报告还是保留“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的说法,并未将其称为指导思想。这是胡锦涛英明的决策,这也是心态平和的表现。到了十八大,十年的科学发展经过实践的检验,国家的经济发展水平和整体面貌跃上了新的台阶,提高到了新的水平,这就证明科学发展观是正确的,从而将十七大视为战略思想的科学发展观提升为指导思想,指出:“科学发展观同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一道,是党必须长期坚持的指导思想。”
这是一个重大的提升,也是十八大解决的一个重大的理论问题。为什么十八大要做这个理论提升,给一个新的定位呢?我想主要从三方面来分析。
第一,科学发展观本身就是个重大的理论创新,是对马克思主义发展理论的重大发展,特别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理论的创新。
科学发展观解决了为什么要发展,怎么样发展,发展什么这些基本问题。新中国成立以来,一直在抓经济建设,但在1957年以后,指导思想发生了“左”的偏向,在后来相当长一段时期内实行以阶级斗争为纲,而没有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但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通过拨乱反正,实现了以阶级斗争为纲转变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正确路线上来,按照邓小平的说法就是只要不发生战争、不打世界大战,就要咬住不放,一心一意来搞经济建设,来发展社会生产力。但是,我们党对怎么来搞建设的认识有个过程。比如说搞经济建设就理解为单纯地发展生产,对社会建设注意得不够,把发展单一地理解为经济增长指数,就是GDP,所以在一个时期内我们处于一种GDP崇拜中,考核的指标相当单纯。我们及时发现了工作中出现的这些偏差,逐渐总结经验教训。邓小平在南方谈话中提出发展是硬道理,这是个很好的思想。但是要什么样的发展?发展什么?怎样发展?通过探索,我们逐渐认识到应当科学发展、和谐发展,不是为了发展而发展。发展的目的主要体现为人的全面发展。
基于这样的认识,我们党创立了科学发展观,它的内涵有四句话:第一要义是发展,核心是以人为本,基本要求是全面协调可持续,根本方法是统筹兼顾。这既是对新中国成立以来经济建设经验教训的科学总结,又是全面地处置当下发展中存在的问题的科学部署。实际上,毛泽东在1957年《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中就讲了统筹兼顾的问题。但是以人为本的问题,过去没有讲过。你现在比较年轻,可能不熟悉这方面的情况。我是1956年考上北大的,1959年跟苏联的论战开始了。那时候中国驻印度尼西亚大使王任叔写了几本讲人的问题的小册子,报刊就发表文章批判他,将他视为修正主义,和赫鲁晓夫没有什么区别。那时我上大学三年级,学校布置都要批判在人的问题上的修正主义观点,对巴人(即王任叔)批得很厉害。当时认为既然我们现在是阶级社会,有阶级,有阶级斗争,所有的人都是阶级的人,就把所有关于抽象地讲人的观点都当作修正主义的观点来批判。在很长的时间内,一旦讲人,都要问问是什么人,是哪个阶级的人。到了“文化大革命”就更不得了了,根本就不能讲人。长期以来对这个问题都是禁锢的,你讲人民可以,但不能讲抽象的人;如果你讲抽象的人,就是修正主义。这个思想什么时候才解放呢?2001年,江泽民在建党八十周年的讲话中重申了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的观点,马克思曾经明确地说过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共产党宣言》中明确指出共产主义的目标就是实现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我们现在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不可能达到自由而全面的发展。但是,我们可以第一步实现人的全面发展,第二步再来实现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这是巨大的思想解放,此后逐渐地可以抽象地讲人了。马克思已经讲过了,八十周年的“七一讲话”重申了,有了这个前提,科学发展观才能讲以人为本,没有这个前提,不可能提出以人为本。这是马克思关于人的发展理论的重大创新。现在不是有人学吗?就是在此后兴起的。这是关于人的问题的重大丰富和进展。
为什么要以人为本呢?因为长期以来我们不是以人为本。以什么为本?有人认为是以物为本,这种说法是不准确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早就指出,要重视物的关系后面的人的关系,批判了以物为本的问题。如果说在资本主义社会有见物不见人的问题,那么在社会主义社会就不应当只见物不见人。我们国家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当然不是以物为本。那么以什么为本呢?我以为是以社会为本。事实上,不仅在我们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是以社会为本,在整个人类社会,几千年以来,为了社会的发展,为了人类的进步,从这个意义上说,基本上都是以社会为本,为了社会的发展有时候要牺牲人的利益,甚至是重大牺牲啊。修万里长城,死了多少人?修运河死了多少人?其他的重大工程要死多少人?都要牺牲的。新中国成立以后,广大工人农民成了社会的主人,但是为了社会的发展也不得不做出牺牲,农民长期面临的“剪刀差”问题,就是一种牺牲。我们搞建设,积累资金靠什么?靠农民多做点牺牲。经济社会基础太落后,为了国家的发展,为了社会的进步,有时候我们要做些牺牲的,这是不得不做的选择。但是20世纪后期以来,特别到了21世纪,经济发展的科学含量越来越突出,人的作用,人才的作用越来越凸显,而且我们经济的发展有了相当强大的基础,所以要适应发展的变化,与时俱进,由过去的以社会为本转变为以人为本,把它作为我们发展的核心,这就是科学发展观。
科学发展观是一个重大的理论变化。理论位置提升上去了,是否在实际工作中都能做到以人为本呢?有的做得比较好,有的可能还比较差。比如说征地,往往是强迫征地,这就不是以人为本。在实际工作中有相当不少的问题距离科学发展观的要求还有些距离。但是从理论上来说是很大的突破、很大的发展,以人为本成为我们执政党的执政意识和执政观念,执政首先考虑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问题。这是一个很大的理论自觉。当然,以人为本,既要首先考虑人民群众根本利益,同时它也不排斥作为人民群众这个群体中的个人利益,两者都兼顾到了。比如所谓人权问题,以前美国每年给你搞一个人权报告,说中国怎么不尊重人权,我们过去都不回应。现在我们可以理直气壮地回应了,因为我们尊重人权、保护人权。针对美国的指责,我们每年也发表人权报告,公布美国怎样破坏人权,怎样不尊重人权。我们以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为出发点搞经济社会建设,同时对个人利益,对宪法和法律允许范围之内的合法利益,都跟公共利益一样予以同等的保护,鼓励发展。物权法就是这样规定的,私有财产跟公有财产受到同等保护,尽管我们没有像西方国家用“神圣不可侵犯”那样的字眼,但实质上两者是一样的。不仅社会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个人财产同样神圣不可侵犯,同样具有受法律保护的权利。不要把这两者对立起来。过去我们没有以人为本的理念的时候,讲到这个问题往往不那么清楚;以人为本思想提出之后,兼顾两个方面,将其统一在以人为本的理念之中。既要坚持以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为本,同时也要尊重人民群众中个体的利益,这应当成为解读以人为本的共识。
我们的文件讲科学发展观的创新,一般都是讲科学发展观是发展的世界观和方法论的集中体现。这太抽象了,老百姓不容易懂,这是个哲学概念,是形而上的东西。何况在学界还有不同看法,应当讲得具体一点,说明是怎样体现世界观、方法论的。不要从概念到概念,不能老是讲非常抽象的说法,而要将其具体内涵表达清楚。总体而言,科学发展观在理论上是一个很大的发展。别看就这么几个字,提出来相当不易。十八大将科学发展观提升为指导思想,是对马克思主义理论,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重要创新和发展。
第二,科学发展观还有它的许多特点和优点。这就是实践的优特性,使它能够获得广大人民群众的拥护,有深厚的群众基础。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它的科学内涵非常明确,就是那四句话,很好记。它的理论要素,也就是四句话,功能很明确,很实在,不是很抽象很虚幻的东西,很快能掌握,不像有的理论要琢磨大半天,还不一定说得很准确。科学发展观,不仅很快能够被老百姓所掌握,而且操作性很强。总的来说,它有这样几个特点:明确、实在、通俗、可操作。因此,十年来就能够深入人心,把它提升为指导思想,全党拥护,全国人民拥护。科学发展观实施以来,提出异议、表示反对的声音不多,都觉得科学发展观这个理论提得比较好。
第三,科学发展观提升为党的指导思想,还与我们党的指导思想历史发展的客观需要有一些关系。
历史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了,需要与时俱进。从党的指导思想发展史来看,凡指导思想都有一个由开始提出,经过实践检验,最后通过党的代表大会来进行科学认定这样的过程。从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来看,毛泽东思想这个概念是在延安整风运动以后开始提出的。因为通过总结党的历史经验,全党特别是党的高级干部,都越来越意识到,在错误的思想指导之下,不管是右的,还是“左”的,中国革命经历了不少的挫折,有两次大的失败。大革命后期的失败,土地革命前期的三次“左”的错误,白区损失了100%,苏区损失了90%。遵义会议以后实行了中央领导层的改组,毛泽东尽管不是一把手,但实际上他所参与的军事领导和指挥是第一位的,许多重大的决策都是他提出的,或者按照他的意见办的。所以毛主席在遵义会议以后实际上起到了领导核心的作用。这才使中国革命转危为安,经过四渡赤水,经过爬雪山、过草地最后到达陕北。红军三大主力会师以后,又利用西安事变以后的新形势,中国共产党迅速地发展壮大。经过八年全面抗战,党员从三万发展到一百多万了,军队由两三万人发展到一百多万人,党和军队就发展起来了。蒋介石发动内战,共产党被迫自卫反击,以后进行解放战争,经过三年,就取得了整个革命的胜利。延安整风运动时,抗战尽管还在进行中,但是已在为夺取抗战胜利作准备。大家通过此前的历史比较,一致认识到只有在毛泽东领导之下,中国革命才能够走向胜利,所以党的七大就形成共识,毛泽东思想应当作为党的指导思想。这是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第一个理论成果。毛泽东思想提升为党的指导思想,如果从遵义会议毛泽东成为党中央事实上的领导核心算起,是10年;如果从提出毛泽东思想概念算起,是3年左右。改革开放以后,邓小平在党的十二大提出“走自己的路,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是我们党总结长期以来实践经验的一个基本结论。到了十三大,就明确提出了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对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也勾画了大体轮廓,有十二个基本观点。到十四大,已经将这个理论明确为邓小平同志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认为是我们党的指导方针。到十五大,就明确地概括为邓小平理论,正式成为我们党的指导思想。因此,邓小平理论如果从1982年提出这个概念算起到1997年正式成为我们党的指导思想,则经历了15年的时间。“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从2000年提出,到2002年十六大提升为党的指导思想,尽管时间短一点,但是它经受住了实践的检验。就“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本身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思想理论,它对党的先进性有了更为明确和科学的表述。科学发展观经历了从2003年到2012年10年时间的历史检验,它提升为指导思想,是实至名归,势所必致;这是与时俱进的历史发展的客观需要。
二、如何看待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科学内涵
郑宁波: 除了指导思想层面的创新,请您谈谈十八大对过去几年的总结和认识。因为总结历史是为了面向未来,而面向未来又必须清醒地认识当下,特别是认识我们所处的历史阶段的基本特征。
石仲泉: 是的,十八大对过去五年的工作和十年历史做出新的总结,这也是十八大报告大的亮点。党的领导人的政治报告,是向全党来汇报工作。十八大当然一样,对过去五年的工作向全党做一个汇报。十八大讲的过去五年来工作的十个成就与六个方面的不足、困难、问题,是实事求是的,是很客观的,用词到位。讲成就,没有很虚泛的、浮夸的东西。对问题不回避、不轻描淡写,讲得相当有分量,这不容易。在党的代表大会上既充分肯定成绩又指明问题和不足,需要有一个坦荡的胸怀。在这方面,中央给我们各级党委和政府树立了榜样。因为我们见过有些地方的报告,往往成绩讲得很充分,但很难直面问题和不足。十八大报告树立了榜样,直面问题,不回避,不淡化。是什么问题就是什么问题。没有过多的担心——会不会丑化形象?会不会被人家抓把柄?会不会被人家抹黑?这是不必要的担心。反言之,这也是充满自信的表现。
对十年历史的总结,归纳到一点,我们进入一个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加快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新阶段。这就更加明确了新时期新阶段的科学内涵到底是什么。过去我们讲新时期新阶段,往往以为进入了21世纪,就自然地进入新阶段,其实它还是有科学内涵的。讲新阶段,它不是时间概念,它的内涵就是全面建设小康社会,这么一个新的历史发展阶段。但请注意,这个新阶段的内涵不是十八大才第一次这样表述的。在十七大报告中已经有了相关表述,但是当时还是进行过程之中。十八大通过回顾历史讲这个问题就更加清楚了,进一步提出要“全面建成”,所以就很理直气壮地明确地提出我们是进入这么一个新阶段。“全面建成”也不是在十八大报告第一次这样表述的,“确保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在十七大报告也已经提出了,当时是作为一个目标提出的。经过十七大以来五年的发展,这个信念更加明确,更加坚定。十七大报告专门设一节讲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奋斗目标的新要求,这次在十七大报告的基础上有了进一步的发挥。十七大报告讲的是国内生产总值要翻番,并没有讲国民收入。十八大一个重大的突破就是,提出了不仅国内生产总值要翻番,而且国民收入也要翻番,应当说这个标准更高了。经济学专家们解释国民收入翻番不是毛收入,而是扣除物价上涨、通货膨胀等因素的纯收入。纯收入要翻番,应当说相当不易,这是很大的进步。
十七大报告曾经提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时候,具有中等收入水平的居民应当成为社会大多数,这是很高的要求。因为如果光讲人均收入,容易掩盖实际上的极端不均衡,富人的确很富,但富人仅是少数,平均起来就把还没有达到中等收入的大多数掩盖住了。必须讲居民的大多数达到中等收入水平,这就要求至少保证50%以上的社会成员达到中等收入水平,才算大多数。只有这样,才不会被差别过大的人均数拉平。所以,两个指标在十七大的时候已经同时提出,一个是人均翻番,再一个讲社会层面具有中等收入水平以上的要占到社会的大多数。这是个非常过硬的指标,说明哑铃型的两头大中间小的现象,到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应当改变成为橄榄型的两头小中间大。十八大报告虽然没有再重申这样的概念,但是已经通过要缩小贫富差别和公共服务的均等化,来说明这个问题。特别是其中也提到了要使城镇居民达到中等收入水平的问题,这个要求更加明确,也更高了。
在十八大报告中对于怎么样全面建设小康社会,还提出了五个方面建设的要求。这就是经济持续健康发展;人民民主不断扩大;文化软实力显著增强;人民生活水平全面提高;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建设取得重大进展。十八大之后根据这些要求扎扎实实去做,小康社会就一定能实现。这里强调一下小康社会的概念问题。小康社会是邓小平最早提出的。小康社会是什么意思呢?小康是中国式的现代化的一个内容。开始提出的时候,我们的目标是要到20世纪末基本实现现代化。邓小平跟日本大平正芳首相讲我们的蓝图设想说,我们现代化是中国式的,跟世界上的现代化、跟你们现代化还不一样,因为我们基础比较薄弱,到那时候,日子好过一点,但是还不是很富裕的,这就叫小康社会。这就叫中国式的现代化,是现代化比较低的标准。到江泽民时期,小康社会概念丰富了,到上世纪末,我们实现了总体小康,也就是说低水平的总体小康实现了。江泽民在十六大前已将小康分解为由总体小康到全面小康两个阶段。按照邓小平的标准,小康社会要达到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为800—1000美元,这个在20世纪末已经实现了。这些年的快速发展,国内生产总值在总量上超过了日本,人均达到5400多美元。这是很高的。按照邓小平当年的设想,到21世纪中叶实现现代化的时候就是这个标准,也就是说,已经提前半个世纪实现了。但是物价上涨,汇率变动很大。现在美元和人民币的比率已经发生很大变化,人民币升值,原来八点几,现在六点几。因此,没法完全按照这个标准来计算。单纯看这个指数,可能我们已经赶上中等发达国家水平。(因为邓小平讲,中等发达国家水平也就是4000美元,我们现在5000多美元)但是有很多因素包括上面讲的物价、汇率在变化,因此我们并没有说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没有吹这个牛。现在我们讲要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际上,它的内涵在不断变化,标准在不断提高。特别强调要使全体人民都能享受我们改革开放的成果。从农民的角度来说,在改革开放初期,农民比较充分地享受了改革开放的成果,大家很怀念那个时期。但以后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农村的发展比较滞后。胡锦涛又重申“三农”问题,强调要建设新农村,要不断地来解决城乡二元化的问题等。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就强调要解决城乡二元化的问题。现在要求全面建成的小康社会,建成以后的面貌跟20年前的要求很不一样了,十八大讲的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个具有新内涵的新目标。
三、如何看待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内涵的新阐释
郑宁波: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党的理论创新的重大成果。但是,毋庸讳言,在一段时间内,坊间对此认识并不清晰,学术界也有一定的争议。我们应该直面这个事实,因为这并不是坏事,相反,可以推动我们进一步研究和认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况且这些争议本身也是对这个问题的探索。十八大让人们看到了对这个问题的新解释,应当如何认识十八大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内涵的新阐释呢?
石仲泉: 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科学内涵有一个新的阐释或者说新的认定,这是十八大报告在理论上很重要的新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内涵经过了较长时期的历史演变。1982年提出要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后来把它浓缩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就这个概念而言,应当说提得很早了。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内涵是什么?长期以来并不十分明确。尽管都在喊,高呼这个口号,要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但它的内涵一直没有一个明确的表述。十七大报告一个重要的理论创新,也可以说两大理论贡献,一个是明确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内涵:“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就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立足基本国情,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改革开放,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巩固和完善社会主义制度,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这是很长的一段规范语言。但是可分解成三个要点,一个是基本路线,一个是四项建设,一个是奋斗目标,这就明确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内涵。这是十七大的一大贡献。另一大贡献,就是将改革开放以来的创新理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理论成果统统概括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并且明确地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是个开放的理论体系。这就是说,以后新的理论成果,新的指导思想,都可以装进去。十八大就装进了科学发展观,再过若干年,还可以装新的。我想至少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还可以用它来装。
这是十七大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两大内涵的新概括。到了2011年的“七一讲话”,又提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问题。理论的思考并没有因为十七大讲了道路、理论体系就停止了,还在不断地与时俱进。讲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怎样才能把我们的经验能够很全面地概括进去?有关方面还在思考,2011年“七一讲话”胡锦涛提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就是新的思考的结果。这个制度问题提得很好。的确,新中国成立以来最根本的成就,就是经过社会主义改造,到1956年基本完成,建成了社会主义基本制度。以后我们国家发展就是在这个制度之下,不断坚持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制度来取得成就。这是基本事实,但是过去很少从这方面来总结和概括。2011年“七一讲话”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我们后来发展进步取得成就的制度基础、政治前提。这概括非常好,很到位。十八大就把十七大讲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和“七一讲话”讲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作为三位一体来把握,认为这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根本内涵。这样,讲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什么就很明确了。它不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捉摸不清楚的东西,而是包括道路、理论体系和制度三者。十八大报告还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内容作了新的丰富,增添了新的内容。这就是对道路加了三句话,使它的内涵更加丰富。十七大报告还没有专门讲生态建设问题,十八大报告将此作为一节来重点论述,在这种情况下再讲道路,就不能不把生态建设的内容加进去。十八大还加了人的全面发展,这体现了发展的目的性。第三句话是加了逐步实现共同富裕。这很重要,因为实现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本质要求,而且这些年来,尽管社会有了很大的发展,但是贫富差别扩大的趋势没有得到有效遏制。如果说大家意见很多的话,这是个很大的意见。这个差别扩大的问题不解决,国家会动荡的。为什么群体性事件越来越多?一是因为我们有关部门,包括政府部门,有时在做一些重要决策的时候并未广泛征求民意,没有民意调查的基础。另一个原因就是贫富差距过大。群众心中有气,他要找到机会发泄、宣泄。在这种情况下,更加需要强调必须逐步实现共同富裕。十八大加上这句话,既是现实的要求,也体现了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这三句话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目的性更加明确了,对道路的表述更加全面。这些内容加得很好,对十七大的表述来说是一大前进。
在讲理论体系里也加了一句话。因为对于科学发展观,现在已经不是深入贯彻落实的问题,而是提升为指导思想了,所以对理论体系的表述就把科学发展观作为跟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具有同等地位的指导思想来看待,这对十七大来说是新的表述。十八大还对这三者的关系和作用有了新的定位。去年“七一讲话”提出制度问题,对制度的功能明确了,认为是根本保障作用。那么道路起什么作用呢?理论体系起什么作用呢?这次十八大报告把它解决了。道路,是实现途径,说明走中国特色道路,怎么走。理论体系呢?是行动指南,起指南针作用,把握方向,健康发展。制度是个根本保证作用,有了运行轨道,就不会出轨。这样三者的功能作用就相匹配了。三者不是三个孤立的东西,三者都统一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之中。它既是从实践中总结出来的,同时又统一于实践之中。随着实践发展,对它们的理论概括还会有新的提升。这些内容已经很丰富了,但十八大报告的这一部分还没有到此为止。在这一部分中,还讲到了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的要求。尽管十七大报告讲了理论创新,理论体系有了很丰富的内容,十八大报告又在不断丰富,但是实践没有止境,认识真理没有止境,因此理论创新也没有止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内涵还要继续丰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还要继续向前发展。十八大报告提出了怎么样来发展的八个必须坚持。这八个必须坚持,涉及基本路线、改革开放、公平正义、党的领导等重大问题,只有做好八个坚持才能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继续向前发展。报告认为,历史经验充分证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发展中国、富强中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唯一正确的道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坚持这条正确道路的行动指南和根本保证,因此非常强调全党必须坚定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和制度自信。这是报告讲这一部分的最后落脚点。这一部分理论创新性很强,内容很丰富,是新思想、新观点、新论断很集中的体现。
四、如何认识加快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和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
郑宁波: 前面谈到的都是总体性的问题,我很希望您能够谈谈具体问题,但是由于篇幅的限制,只能请您选择一个具体问题来谈。
石仲泉: 那就谈谈我对“加快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和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认识。前面几个是总体性的问题,包括报告本身也是这样设计的。从讲经济建设开始就提到五项建设的要求了。对经济建设要求就是要进一步地加快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体制,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这里最重要的论点是:第一,明确了我们的社会主义经济体制和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方向是什么,还是要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以科学发展为主题,以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为主线来进行社会主义经济改革。这就是说经济改革的方向和指导思想很明确。要围绕这个中心、主题、主线来深化改革,来转变发展方式。第二,明确了我们的现代化道路是个什么道路,十七大讲了工业化问题,这里把一化变成了四化,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的道路。内涵丰富了,由一化变成四化。这样,我们的四化有两个层面的四化,一是关于目标的四个现代化,可谓大四化;二是关于现代化的道路的小四化。就小四化而言,从过去只讲工业化变成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现代农业化,这是与时俱进。内涵丰富了。第三,为了加快体制改革和发展方式转变,强调了一个新的发展战略,就是创新驱动的发展战略。因为经济社会发展,对科学技术含量要求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高,而且我们已经提出了我们要建设创新型国家,因此,怎么样来实现创新型国家这个目标,就要有一个相应的创新驱动的发展战略。没有这样一个发展战略,不提到这样一个战略地位,这个要求很难实现。因此,必须坚持科教兴国战略,坚持创新驱动的发展战略,这样才能够促使我们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进一步完善,使我们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真正加快。
讲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过去的报告已经在讲了。但要实现这个转变很不容易。因为我们过去长期是粗放式的经营,粗放式的发展搞惯了。但是到了现在再搞粗放式的发展已经不行了。进入改革开放和经济建设的深水区域要求发展方式必须转变。再搞短平快,再搞粗放型经营,都只能解决短期问题,不能解决可持续发展的问题。特别是在我们资源非常紧缺的时候,这个瓶颈会越来越严重。提出这个问题是一个导向,一定要强调质量和效益,发展一定要有科技含量,才能够真正实现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否则发展就是一句空话,我们要真正赶上发达国家的目标很难实现。我们现在基本上是靠总量,靠很多初级产品来支撑GDP。很多高新技术、尖端技术,我们并没有完全掌握。比如说航母,辽宁舰试水成功了,完全靠自己试验,因为外国不会给你核心技术。经过十多年的努力,我们重新改造了一个废弃的航母,而且成功进行了飞机试飞。但是就在同一天,总工程师总指挥总经理因心脏病突发去世了。这是很大的损失啊,他的压力很大,呕心沥血,全身心地扑到工作上,好不容易看到试飞成功。这个事情,就更加要求我们加快培养人才,光有个别的尖端人才不行,要成长为一个庞大的团队。创新驱动战略不是个别人的问题,要解决整个科学队伍的层面问题,才能够发展起来。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要从高层面来考虑,从发展战略上来考虑。
郑宁波: 十八大还有很多创新,今天肯定不能全面地论列。感谢您接受我的访谈,我特别代董汉河先生致谢。
石仲泉: 的确,以上仅仅是十八大报告新思想、新论断、新观点的一部分。这个报告非常丰富,理论创新点非常多,需要仔细研究,慢慢解读。这次就先谈这些吧,我们可以另选时间再做解读。
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的新发展
——科学发展观提升为党的指导思想
党的十八大的一个伟大成就,是明确宣布科学发展观为指导党和国家全部工作的强大思想武器,同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一道,是中国共产党必须长期坚持的根本指导思想。这是对科学发展观的理论地位和历史作用的一个新的认定,也是对这个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理论最新成果的重要提升。
一、科学发展观有重大的理论创新性
科学发展观是在2003年10月的十六届三中全会上正式提出的,并在2007年10月的十七大上作为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指导方针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必须坚持和贯彻的重大战略思想写入了党章。党的十八大所以将科学发展观提升为党的新的指导思想,首先是由它有重大的理论创新性决定的。
科学发展观,在我们党深刻总结我国长期以来经济建设的经验教训的基础上,充分吸收人类现代文明进步最新成果,站在历史和时代的高度,把坚持以人为本和经济社会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统一起来,进一步明确了新世纪新阶段我国社会主义发展的一系列重大问题。这个新的发展观,不仅有重大的政治意义,还有重大的理论意义。它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乃至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社会主义理论作了很大的丰富和发展,是党90多年来致力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具有指导思想地位的第四个重大理论成果,也是最近10年来最大的理论创新。
第一,科学发展观对中国共产党关于社会主义的发展理论有重大发展。社会主义的根本任务,用最简捷的语言来表示,就是“发展”。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主题,一言以蔽之,也是“发展”二字。新中国成立后,我们党为我国社会主义的发展呕心沥血,历尽艰辛,直至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才探索出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正确发展道路,形成了关于经济社会发展的科学理论。坚持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不仅坚持和拓展了“发展是硬道理”和“发展是党执政兴国的第一要务”的思想,而且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正确发展方向、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和谐发展道路和中国共产党执政的科学发展理念贯通起来,进一步回答了什么是发展、为什么发展和怎样发展的重大问题,赋予党的发展理论以新的时代内涵和实践要求,深化了对于社会主义发展规律的认识,是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发展理论的新形态。
第二,科学发展观对马克思主义关于人自身的发展理论有重大发展。马克思有一句名言: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共产党宣言》有一个著名论断:在未来社会,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进入新世纪以来,我们党重申《共产党宣言》的观点,并将所追求的未来共产主义社会关于人的理想和现阶段关于人的发展目标作了区分,提出目前努力实现“人的全面发展”,作为将来实现“每个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的前提。科学发展观“以人为本”,就是以最广大人民的最大利益为根本。在当代中国,这个“人”就是以工人、农民、知识分子等劳动者为主体、包括其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在内的社会各阶层最广大的人民群众。这里的“人”既指群体,也不排斥群体中的个体。这正是科学发展观提出后所以得到社会和学界热烈拥护和高度评价的一个重要原因。“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既体现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又进一步明确了人的发展和社会发展的关系、每个人的发展和一切人的发展的关系、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和各方面群众的具体利益的关系,是对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的发展理论,从而也是我们党的关于人的发展理论的重要创新。
第三,科学发展观对长期存在的以社会为本的发展观有重大发展。所谓社会发展,主要指社会经济、政治、文化的发展。人的发展则指人的知识、能力、素质等的发展。这两者既是统一的,又是相矛盾的,是对立的统一。一方面,社会的发展为人的发展提供环境和条件;另一方面,人是社会的细胞,社会是人的社会,没有人的发展就没有社会的发展。根据上述马克思的观点,人的发展比社会的发展更具根本性,因为人的发展是社会发展的终极目的,人的发展状况决定着社会发展状况。但是,从人类历史发展的实际过程来看,社会的发展在许多方面、在某种程度上又是以牺牲人的发展来实现的。这不仅在剥削阶级占统治地位的社会是很明显的,就是在我们所处的社会主义社会初级阶段,在相当长时期也很难不以社会发展为本。这是由于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十分落后,为了社会进步和国家富强,不得不作出的选择。但是,随着社会进入科技飞快发展的时代,也随着我国经济体制的转型和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人才的作用、知识的力量的空前提高,人的发展对社会发展的作用日益凸显出来。科学发展观将“以人为本”作为第一语来宣示,使人耳目一新。它既实现了由以社会为本的发展观到以人为本的发展观的巨大转变,也实现了马克思主义发展理论的新飞跃。
第四,科学发展观对马克思主义执政党建设理论有重大发展。科学发展观强调以人为本,实现经济社会的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进一步丰富了党的执政理念,更加明确地体现了中国共产党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本质。它以实现人的全面发展为目标,把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作为党和国家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从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出发来谋发展、促发展,做到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这既反映了我们党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发展规律的新思考,也反映了我们党对执政规律、执政能力、执政方略、执政方式的新认识。因此,这是对马克思主义执政党建设理论的重大发展。
二、科学发展观具有实践的优特性
党的十八大将科学发展观作为新的指导思想,还由于它具有独特的实践优特性。提出科学发展观的10年,也是践行科学发展观的10年。从实践层面看,科学发展观至少有这样四大特点:
一是理念内涵更具明确性。科学发展观的内涵很明确。它的“第一要义是发展,核心是以人为本,基本要求是全面协调可持续,根本方法是统筹兼顾。”这个内涵各要素的功能定位也很明确。作为第一要义的“发展”,是为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打下坚实基础;作为核心的“以人为本”,是突出党的一切奋斗和工作都是为了造福人民;作为基本要求的“全面协调可持续”,是使人民在良好的自然生态环境和人文社会环境中生产、工作和生活,实现经济社会永续发展;作为根本方法的“统筹兼顾”,是为了正确认识和妥善处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中的重大关系。一言以蔽之,科学发展观强调的是发展的科学性。只要把握“科学”二字,就把握了它的本质和精髓。
二是思想要素更具实在性。上述四大要素,除以人为本具有一定的抽象性(经过解读,也很明白,且为大多数人形成共识)外,其他三要素都具有质朴的实在性,可谓一目了然,不会产生歧义。这里要指出的是,这四大要素的实在性,还在于都是针对实际工作存在的问题或要防止的偏向而提出的,因而有很强的实际针对性。比如,讲“第一要义是发展”,就是针对那种否定“经济建设中心论”的观点而强调的。科学发展观,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科学发展观。发展首先要牢牢地抓好经济发展。尽管我国已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但一是经济发展的实力还很脆弱,二是经济发展指数中的科技含量还需要大幅度提高,三是人均GTP指标还与发达国家差一大截。在当前国际综合国力竞争日益激烈的形势下,特别是在周边局势还不太平的国际环境下,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继续大力解放和发展生产力,对于国家安全和人民福祉具有特别重要的战略意义。科学发展观就是用来科学指导“发展”这个主题的,离开了“发展”主题就没有意义。因此,它的实在性和针对性是长期起作用的。
三是宣传解读更具普及性。科学发展观的内涵和要素既然都很明确和实在,不那么抽象和虚泛,因此,它提出10年来,对其有异议者不多,其认知度比较高,受众面比较广,普及层更大,连山村老妪都懂得要科学发展、持续发展、和谐发展,可谓深入人心。这既说明科学发展观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的很突出的理论成果,也说明它的提升具有广泛的群众基础。
四是贯彻执行更具操作性。科学发展观既是理论体系,也有实施的明确规范。为了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在提出时就强调了四大基本要求。即一是必须坚持党的基本路线,在任何时候都决不动摇;二是积极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努力形成全体人民各尽其能、各得其所而又和谐相处的局面,为发展提供良好社会环境;三是继续深化改革开放,为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提供强大动力和体制保障;四是切实加强和改进党的建设,为科学发展提供可靠的政治和组织保障。这样的明确规定,不仅有利于全面把握科学发展观的精神实质,而且有利于把科学发展观贯彻落实到经济社会发展各个方面。科学发展观提出10年来,一直在讲“深入贯彻落实”。10年的实践证明,它提出的各项要求具有较强的操作性,不仅对于尊重人民主体地位、保障人民各项权益等方面,而且对于转变发展方式、提高发展质量和效益、坚持各项事业的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等,都起了更为显著的作用。
科学发展观的上述特点,也是它的显著优点。这10年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各项事业,在总体上得到又好又快的发展,不能不说,与对它的“深入贯彻落实”有密切关系。它的上述优特性是将其提升为指导思想,以便长期坚持的重要原因。十八大报告指出:全党必须把科学发展观贯彻到我国现代化建设全过程、体现到党的建设各方面。全党必须更加自觉地把推动经济社会发展作为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的第一要义,更加自觉地把以人为本作为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的核心立场,更加自觉地把全面协调可持续作为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的基本要求,更加自觉地把统筹兼顾作为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的根本方法。
三、科学发展观的提升有历史的客观需要
科学发展观提升为党的指导思想,还有历史的客观需要。从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理论一个又一个地提升为党的指导思想的历史看,这个需要是十分明显的。
首先,关于毛泽东思想。在20世纪40年代初毛泽东的《新民主主义论》发表后,就有专家学者撰文认为中国“有了自己的马克思主义”,开始提出“毛泽东同志的思想”、“毛泽东的理论和策略的体系”等概念。整风运动开展后,全党首先是党的高级干部,通过对历史问题的深入讨论,总结正反两方面的经验教训,不仅认识到毛泽东在革命实践上是党的正确路线的代表,而且在理论上对马列主义有创造性的发展,是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的集中体现,中国革命要取得胜利必须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旗帜。因此,1945年党的七大,正式确立毛泽东思想为党的指导思想。
其次,关于邓小平理论。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开始全方位地拨乱反正,努力推进在思想路线上从两个凡是到实事求是的转变、在政治路线上从以阶级斗争为纲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转变、在经济发展方针上从僵化半僵化封闭半封闭到全面改革开放的转变,国家的发展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时期。邓小平在1982年党的十二大上将新的路线和方针政策昭告为“走自己的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1987年党的十三大宣布:中国共产党开始找到一条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还初步建构了“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的大体轮廓。1992年邓小平的南方谈话,又为我国的经济体制改革实行从计划经济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转变指出了明确方向,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进步发展进入了“快车道”。党的十四大首次提出“邓小平同志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这一称谓,并指出这个理论“是引导我国社会主义事业不断前进的指针”。经过对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近20年实践经验的总结,1997年党的十五大对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作了进一步提升,不仅正式使用“邓小平理论”这个更加鲜明简洁的科学概念,而且高度评价邓小平理论是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发展的新阶段。这样,邓小平理论成为党的行动指南反映了全党全国人民的共同心愿。
第三,关于“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在历史进入新的千年世纪之际,面对世情、国情和党情发生的重大变化,如何跟上时代步伐,建设一个什么样的执政党和怎样建设执政党的问题日显突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作为一个由治党及至治国的理论回答了历史的需要。这就是从作为中国先进生产力发展要求的代表来说,必须使我们党执政具有更加强大的物质基础;从作为中国先进文化前进方向的代表来说,必须使我们党执政具有更加强大的精神基础;从作为中国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的代表来说,必须使我们党执政具有更加强大的群众基础。只有这样,社会主义中国才能在激烈的国际竞争中更加发展壮大,中国共产党才能始终成为带领中国人民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领导核心。这既是“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提出的历史背景,也是2002年党的十六大也将其确立为新的指导思想的基本考量。
第四,关于科学发展观。在新世纪新阶段,面对经济全球化的新机遇新挑战,一方面需要科学判断国际形势和世界发展趋势,认真汲取世界各国发展的经验教训,进一步把中国的发展放到世界的大局中来思考;另一方面也需要深刻总结长期以来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实践经验,以及我国进入新世纪以来经济社会发展出现的阶段性特征。这样,顺应时代潮流和国情需要便提出了科学发展观。10年的实践证明,科学发展观是推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又好又快地进步发展。党的十七大在概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时,包括了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作为战略思想的科学发展观。这三个理论的关系,可以从两个维度来把握。从横向看,它们是根据不同历史发展阶段的需要而提出的,是总结那个阶段实践经验的理论创新成果;“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都是与时俱进对邓小平理论的继承和发展,具有递进性。从纵向看,由于邓小平理论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本源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作为由治党及至治国的理论,主要是回答了建设一个什么样的执政党和怎样建设执政党的一系列重大问题,相对于邓小平理论来说,更多地侧重于党的领导和党的建设问题。科学发展观由于是马克思主义关于发展的世界观和方法论的集中体现,赋予马克思主义关于发展的理论以新的时代内涵和实践要求,对新形势下实现什么样的发展、怎样发展等重大问题作出了新的科学回答,把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规律的认识提高到新的水平,开辟了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发展新境界。它对于邓小平理论,更多地是丰富了经济社会发展的理论。这样,“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对于邓小平理论都具有纵深性。“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已经在10年前提升为党的指导思想了,党的十八大将科学发展观提升为指导思想乃势所必至。这是党的指导思想发展的历史逻辑所使然。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的发展永无止境,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规律的认识永无止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创新也将永无止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作为不断发展的开放理论体系,将会随着时代的进步、实践的发展和科技的创新放射出更加灿烂的光辉。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三位一体内涵新论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什么?在相当长时间,它的内涵不那么十分明确。十七大的一个重大贡献,就是概括了它的两个重要内涵。一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包括些什么内容;二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包括哪些理论。在去年庆祝建党90周年的“七一讲话”中,胡锦涛又提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问题,概括了它的基本内容。此次十八大报告继续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体系和制度三大内涵作出新的全面阐释。
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体系的新内容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作为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具体实践相结合实现第二次历史性飞跃的伟大成果,在十三大首次提出来的。但是,它的内涵是什么,一直没有明确界定和规范表述。十七大报告首次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就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立足基本国情,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改革开放,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巩固和完善社会主义制度,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这个表述在5年前是全面、完整的。它的内容看上去很多,其实加以解析,要点有三:一为“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基本路线;二为“四位一体”的全方位建设;三为“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八个字的奋斗目标。
十八大报告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讲了两段非常重要的新话。一是强调道路的重要性。胡锦涛指出:道路关乎党的命脉,关乎国家前途、民族命运、人民幸福。这四个“关乎”——党、国家、民族、人民,将其重要性说到了近乎极致。为了探索这条道路,中国共产党人历经严重曲折,付出沉重代价。因此,报告对它的重要性作了这样很不寻常的强调。二是对道路的内涵作出新的概括。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就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立足基本国情,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改革开放,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社会主义生态文明,促进人的全面发展,逐步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
这个概括是在十七大报告基础上增加了“社会主义生态文明,促进人的全面发展,逐步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三句话。为什么增加这三句话呢?它表达了三个重要内容。“建设社会主义生态文明”,既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新要求,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新特征和新内容。加了这一条,原来讲的市场经济、民主政治、先进文化、和谐社会“四位一体”就扩充为“五位一体”了,四项建设成为五项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总体布局更加完善。“促进人的全面发展”,是进入新世纪以来我们党重申《共产党宣言》的观点,并将所追求的未来共产主义社会关于人的理想和现阶段关于人的发展目标作出区分,提出目前努力实现“人的全面发展”,作为将来实现“每个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的前提。十七大报告在论述科学发展观的核心以人为本时,就有“促进人的全面发展”这个内容。加这一语,体现了科学发展观以人为本的核心。“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本质的要求,目前还存在穷富差别过大问题,十八大报告为解决这一问题,强调深化收入分配制度改革,千方百计增加居民收入,特别是增加低收入者收入,调节过高收入,取缔非法收入。这是符合党心民意的。加了这三句话,再讲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发展的目的性就全面了——不仅是为了建设现代化国家,更重要的是使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促进人的全面发展。这样,对道路的表述就更加完善了。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是十七大对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中国共产党的创新理论的一个新概括。当时的表述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就是包括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以及科学发展观等重大战略思想在内的科学理论体系。”其中并未将科学发展观明确为党的指导思想和行动指南,而是在“坚持以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指导”的前提下,作为工作方针要“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十八大报告对科学发展观的理论地位和指导作用作出新的提升。大会通过的修改党章的决议明确指出:科学发展观,是同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既一脉相承又与时俱进的科学理论,作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最新成果,是党必须长期坚持的指导思想。“大会一致同意在党章中把科学发展观同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一道确立为党的行动指南”。
对科学发展观的指导作用为什么作这样的提升呢?报告从总体上指出:科学发展观是马克思主义关于发展的世界观和方法论的集中体现,对新形势下实现什么样的发展、怎样发展等重大问题作出了新的科学回答,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最新成果。若要具体分析,可从三个方面来认识。一是从理论创新讲,它对中国共产党关于社会主义的发展理论、对马克思主义关于人自身的发展理论、对长期存在的以社会为本的发展观和对马克思主义执政党建设理论都有重大发展。二是从实践层面看,它至少有四大特点和优点:科学内涵更具明确性、思想要素更具实在性、宣传解读更具普及性、贯彻执行更具操作性。它对于坚持各项事业的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起了十分显著的作用,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打下了坚实基础。三是从党的历史看,它是由党的指导思想发展的历史逻辑所决定的。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理论,提升为党的指导思想,无论毛泽东思想,还是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都经历了由酝酿提出,实践检验,再正式确认的过程。十八大将科学发展观提升为新的指导思想,乃与时俱进的客观需要之势所必至,实至名归。这样,报告就作了新的表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就是包括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在内的科学理论体系,是对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坚持和发展”。
二、道路、理论体系、制度的关系和作用新定位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2011年“七一讲话”首次提出的。那次讲话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论述有三大亮点。一是将取得的历史成就归结为:经过90年的奋斗、创造、积累,“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确立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并强调今后开创工作新局面,赢得事业新胜利,最根本的是要坚持和拓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坚持和丰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这是第一次将道路、理论体系、制度三者并联起来,且提到一个新的高度。二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作了规范性表述,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集中体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特点和优势,是我们国家的社会主义制度在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等各个领域自我完善和发展形成的“一整套相互衔接、相互联系的制度体系”。同时,对它的意义也明确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当代中国发展进步的根本制度保障。三是对为什么要提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问题作了重要说明。即它符合我国国情和历史发展的实际,这样讲能产生五个“有利”——有利于保持党和国家活力、调动广大人民群众和社会各方面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有利于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推动经济社会全面发展;有利于维护和促进社会公平正义、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有利于集中力量办大事、有效应对前进道路上的各种风险挑战;有利于维护民族团结、社会稳定、国家统一。事实上,也是如此,2011年“七一讲话”强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问题后,人们对习以为常的“制度”开始刮目相看,思想豁然开朗,信心信念倍增。
正因为有2011年“七一讲话”的基础和效果,十八大报告对道路、理论体系、制度三者的关系和作用继续给予了新的说法。胡锦涛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实现途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是行动指南,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根本保障。这样,道路的功能作用、理论体系的功能作用,就与制度的功能作用相匹配了,三位一体的关系就完整了。
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理论体系、制度的历史意义,报告从三个维度作了定位。
——从历史维度言,强调改革开放30多年来,以邓小平、江泽民和胡锦涛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带领人民进行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是“一以贯之的接力探索”。这个比喻准确、到位。历史确系如此。自从1982年邓小平提出“走自己的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之后,承前启后不断接力的中国共产党人,如报告指出的,都坚定不移地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既不走封闭僵化的老路、也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特别是在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国内外形势异常错综复杂,世界社会主义出现严重曲折,中国再次面临着向何处去的严峻考验。邓小平发表南方谈话,明确指出:不坚持社会主义,不坚持改革开放,不发展经济,不改善人民生活,只能是死路一条。党的十四大确立了实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的根本方针,随后进行一系列的重大改革,中国从此走上经济社会发展的“快车道”。那几年是关乎中国前途命运的一个关节点。在历史紧要关头的中国共产党人,“既不走封闭僵化的老路、也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带领全国人民披荆斩棘,义无反顾地坚持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走通了。乌云过去,一片明媚阳光。闯过了那一关,经受了又一次严峻考验,当代中国共产党人的“底气”更足了,在今后前进道路上无论碰到多么大的困难和艰险,都不会被压不垮的。所以,这个根本成就,必须倍加珍惜、不断发展。
——从实践维度言,强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理论体系、制度三者统一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是党领导人民在建设社会主义长期实践中形成的最鲜明特色。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理论体系、制度,无疑各具三个特定的内涵。但是,它们不是彼此没有关联的三个孤立的东西。三者不仅其源相同——是党和人民九十多年奋斗、创造、积累的;而且其流也汇为一体——统一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改革开放30多年来,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中,不仅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也发展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因此,要讲什么是社会主义的“中国特色”?报告所论述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就是最鲜明的中国特色。报告所讲三者的内容,就是具体的特色。这是从实体内涵方面来界定“中国特色”的。不仅如此,报告还从其表现形式方面作了界定。这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实践特色、理论特色、民族特色、时代特色”。这四大特色,在2012年“7·23”讲话中,胡锦涛虽然讲过,但是没有同道路、理论体系和制度这个内涵性特色联在一起说明,因而对于“中国特色”的解读,有的媒体就往往只强调这个表现形式。这次报告从实体内涵和表现形式两个层面,对社会主义的“中国特色”作了界定,就使过去长期不很明确的究竟什么是“中国特色”问题,有了相对完满的答案。
——从理论维度言,强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总依据、总布局和总任务。报告讲: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总依据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总布局是五位一体,总任务是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在党的文献中,对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根本依据,是中国还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在过去讲过。但五位一体的总布局,则是这次报告强调了生态文明建设后作出的新论断。说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总任务,是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也是首次明确的新思想。过去比较多地说,我们的奋斗目标是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在实现现代化之后,对于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奋斗,都是作为未来的愿景来讲的,比较虚一点。十八大报告将憧憬的愿景提升为总任务,就不只是说说而已,而应具有更直接的明确性和实在的目标性。这是理论认识的一大跨越。
十八大报告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内涵赋予的诸多新意,有助于进一步提升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认识。报告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既坚持了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又根据时代条件赋予其鲜明的中国特色,以全新的视野深化了对共产党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认识,从理论和实践结合上系统回答了在中国这样人口多底子薄的东方大国建设什么样的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这个根本问题,使我们国家快速发展起来,使我国人民生活水平快速提高起来。因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当代中国发展进步的根本方向,只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才能发展中国。这是对建党90多年历史,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30多年历史深刻总结的科学论断。
也正因为报告对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核心的道路、理论体系和制度有上述新的定位,因此,这三者可以称之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三大擎天砥柱。
三、与时俱进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新要求
改革开放30多年来,我们党带领全国人民奋勇前进取得了举世瞩目的历史性成就,但我国仍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没有变,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这一社会主要矛盾没有变,我国是世界最大发展中国家的国际地位没有变。这三个“没有变”,就决定了中国共产党人还需要继续为肩负的历史重任而奋斗。要继续奋斗,没有别的选择,就需要与时俱进地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党所走过的历史道路和取得的历史成就证明,只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才能发展中国。因此,报告首次强调,全党要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坚定三个“自信”,不是盲目的,而是中国共产党90多年的发展历史,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30多年的发展历史所给予的科学信念。
为了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夺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胜利,报告提出了必须牢牢把握的八项基本要求。这就是:必须坚持人民主体地位,必须坚持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必须坚持推进改革开放,必须坚持维护社会公平正义,必须坚持走共同富裕道路,必须坚持促进社会和谐,必须坚持和平发展,必须坚持党的领导。为什么强调这八个“必须坚持”呢?它集中体现了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体现了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路线,体现了社会主义本质要求,体现了核心力量的根本保证作用。
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一项长期的艰巨的历史任务,必须准备进行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如报告指出的:只要胸怀理想、坚定信念,不动摇、不懈怠、不折腾,顽强奋斗、艰苦奋斗、不懈奋斗,就一定能在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年时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就一定能在新中国成立一百年时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也一定能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为人类作出新的更大贡献。
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奋斗目标的历史考察
党的十八大报告开宗明义指出: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是在我国进入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决定性阶段召开的一次十分重要的大会。大会的主题是: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以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为指导,解放思想,改革开放,凝聚力量,攻坚克难,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这是中国共产党人向全世界的郑重宣示。在未来10年,我们党要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确保2020年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宏伟目标。在深入学习十八大报告之际,这里对这个宏伟目标作一历史考察。
一、小康社会的提出和邓小平的“三步走”发展战略
“小康”一词源于《诗经》:“民亦劳止,汔可小康;惠此中国,以绥四方。”意思是说,百姓劳苦够了,渴望得到稍微的安康。惠及神州大地,普天之下和谐平安。小康作为一种社会模式,最早出自《礼记》,实际上是在封建私有制基础上的自给自足的小农社会。回首中国历史,一方面,小康社会作为儒家追求的社会理想,从未得到过实现。另一方面,小康思想作为长期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劳苦大众对宽裕、殷实的理想生活的追求,历经千年而不衰。
新中国成立不久,以毛泽东为核心的党的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为使人民过上幸福生活,先是提出实现社会主义工业化,后又提出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1964年底1965年初三届人大一次会议,周恩来代表党和政府宣布在20世纪末实现四个现代化,赶上和超过世界先进水平的奋斗目标,以及完成这个任务分“两步走”的战略设想。第一步大约用三个五年计划建立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和国民经济体系;第二步力争在20世纪末全面实现四个现代化。但是,“文化大革命”10年内乱,严重影响了国家的现代化建设进程。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拨乱反正,从以阶级斗争为纲转变为以经济建设为中心,集中力量发展社会生产力,重新启动社会主义现代化进程。在这个过程中,邓小平着眼于如何实现现代化奋斗目标,提出了建设小康社会问题。
邓小平在20世纪70年代末频频外出访问,亲眼目睹发达国家的现代化水平之后,对中国与发达国家的实际差距有了清醒认识,从而对我国在20世纪末实现的现代化发展目标作了重新考虑。他在1979年底会见来访的日本首相大平正芳时,第一次使用“小康”一词。他说,我们要实现的四个现代化,是中国式的四个现代化。我们四个现代化的概念,不是像你们那样的现代化的概念,而是“小康之家”。到本世纪末,中国的四个现代化即使达到了某个目标,我们国民生产总值人均水平也还是很低的。要达到第三世界中比较富裕一点的国家的水平,比如国民生产总值人均1000美元,还得付出很大的努力。就算达到那样的水平,同西方来比,还是落后的。所以,我只能说,中国到那时还是一个小康的状态。1984年3月,他会见日本首相中曾根康弘时,将建设小康社会作为中国特色的新概念提出。他说:“翻两番,国民生产总值人均达到八百美元,就是到本世纪末在中国建立一个小康社会。这个小康社会,叫做中国式的现代化。翻两番、小康社会、中国式的现代化,这些都是我们的新概念。” 我们现在讲的小康社会,其源盖出于此。
这以后,邓小平不断思考建设小康社会与现代化的发展战略目标,尽量使小康社会的内涵符合中国的发展实际。1984年6月,他认为,小康水平是四个现代化的最低目标。1985年3月,他又说:达到小康水平就是不穷不富,日子比较好过的水平。1986年6月谈到2000年建立小康社会的目标说:“所谓小康社会,就是虽不富裕,但日子好过”。 1987年,他比较具体地说明了“三步走”发展战略。他会见西班牙外宾说:我们原定的目标是,第一步在80年代翻一番。以1980年为基数,当时国民生产总值人均只有250美元,翻一番达到500美元。第二步,到本世纪末,再翻一番,人均达到1000美元。实现这个目标意味着我们进入小康社会,把贫困的中国变成小康的中国。我们制定的目标更重要的还是第三步,在下世纪用30年到50年时间,再翻两番,大体上达到人均4000美元。“做到这一步,中国就达到中等发达的水平。这是我们的雄心壮志。” 党的十三大对邓小平的这个“三步走”发展战略作了概括。报告指出: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我国经济建设的战略部署大体分三步走。第一步,实现国民生产总值比1980年翻一番,解决人民的温饱问题。这个问题已经基本实现。第二步,到本世纪末,使国民生产总值再增长一倍,人民生活达到小康水平。第三步,到下个世纪中叶,人均国民生产总值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人民生活比较富裕,基本实现现代化。十四大肯定这个战略,并提出了近期和长远的三个奋斗目标。即在20世纪90年代初步建立起新的经济体制,使人民生活达到小康水平;再经过20年努力,到建党100周年时候,在各方面形成一整套更加成熟更加完整的制度;在这个基础上,到21世纪中叶新中国成立100周年时候,就能达到第三步发展目标,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至此,邓小平的“三步走”发展战略更加明确和具体。
二、从总体小康到全面小康和新“三步走”发展战略
以江泽民为核心的党的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承继了邓小平的小康社会和“三步走”发展战略部署。邓小平南方谈话的发表和党的十四大提出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改革方向以后,国家经济社会进入快速发展。在1997年提前3年实现人均国民生产总值翻两番的任务后,江泽民在党的十五大提出了在21世纪前半叶的新“三步走”发展战略。报告指出:我们的目标是,第一个10年实现国民生产总值比2000年翻一番,使人民的小康生活更加富裕,形成比较完善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再经过10年的努力,到建党100周年时,使国民经济更快发展,各项制度更加完善;到下世纪中叶新中国成立100年时,基本实现现代化,建成富强、民主、文明的社会主义国家。这是对邓小平第三步发展战略的具体化。2000年10月,党的十五届五中全会指出:人民生活已达到总体小康和要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任务。全会说:“我们已经实现了现代化建设的前两步战略目标,经济和社会全面发展,人民生活总体上达到了小康水平,开始实施第三步战略部署。”“从新世纪开始,我国将进入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加快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新的发展阶段。”
党的十六大,第三代党的中央领导集体正式地向全党宣布:“我们胜利实现了现代化建设的‘三步走’战略的第一步、第二步目标,人民生活总体上达到小康水平。”并且昭告全国人民:根据十五大提出的到建党100年和新中国成立100年的发展目标,要在本世纪头20年,集中力量,全面建设惠及十几亿人口的更高水平的小康社会,使经济更加发展、民主更加健全、科教更加进步、文化更加繁荣、社会更加和谐、人民生活更加殷实。经过这个阶段的建设,再继续奋斗几十年,到本世纪中叶基本实现现代化,把我国建成富强民主文明的社会主义国家。报告还明确提出如何将“总体上达到小康水平”提升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战略部署、具体要求、历史机遇和实现途径。这就更加丰富和发展了邓小平理论的小康社会思想,也丰富和发展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阶段理论。
为什么要由“总体小康”提升为“全面小康”?这里有许多因素,但最关键的就是因为我国目前进入的,如报告指出的是“低水平的、不全面的、发展很不平衡的”小康社会。
所谓“低水平”。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测算,2000年,我国人均国民生产总值超过了原定的800美元标准,这在我们国家虽然是个历史性的突破,但在世界206个国家和地区中仍排居第140位,属于下中等收入国家行列;与发达国家相比,差距在30倍以上;与美国的人均29240美元和日本的人均32350美元相比,差距就更大了。简单地说,总体水平的小康,还主要是生存性消费的满足,还谈不上满足发展性消费的需要。
所谓“不全面”。即主要计算了经济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提高方面的数量指标,而其他像社会保障、医疗卫生、环境质量等还有明显不足,教育、文化和道德等精神生活的满足程度还比较差。人民群众的综合素质,暂且撇开那些受社会制度和意识形态影响的物质的和非物质的部分存而不论以外,与发达国家甚至某些发展中国家相比,还存在很大的差距,比如讲文明礼貌、遵守公共秩序、维护环境卫生等某些方面甚至相当突出。
所谓“发展很不平衡”。就经济发展言,在2001年,经济总量在全国排名第一的广东省国民生产总值已超过1万亿元,而排在最后的一个省的国民生产总值才只有139亿元。就生活水平而言,全国有一半人基本过上了小康生活,但若加分解,这个不平衡就很明显。一是东中西部发展不平衡,东部绝大多数人过上了小康生活,中部有2/3的人过上了小康生活,而西部过上小康生活的人不到一半。二是城乡发展不平衡,农村居民收入增幅明显慢于城市居民收入增长速度,城市居民收入在1998年就达到了小康水平,就农村居民家庭人均纯收入看,至2000年,农村实现小康程度才为85%。地区之间、城乡之间的发展差异很不小。
不难看出,一个“低水平”,一个“不全面”,一个“发展很不平衡”,这就是为什么要由“总体小康”提升为“全面小康”的根本缘由。解决“总体小康”阶段存在的这三大不足,不仅需要发展经济,更需要社会的全面发展;不仅需要关注各项数量指标的实现,更需要看重社会发展和人民群众内在素质的提高。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关键在全面建设,而不只是经济的发展;人们对“全面小康”的向往,其神韵也在“全面”二字。若仅言经济发展和生活水平的提高,在东部发达地区已经实现,但人们并不满足。就是因为人们所追求的,不仅是经济更加发展、生活更加殷实,而且还希望民主更加健全、科教更加进步、文化更加繁荣、社会更加和谐。如果说对于全社会而言,经济发展和生活水平的提高,都不是短时间能够达到指标的;那么要求健全民主制度和满足人们精神生活以及提高综合素质等,更不是在短时间内能够实现的。如十六大指出的,需要进行长时期的艰苦奋斗。
三、由全面建设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新目标
党的十六大以后,胡锦涛为总书记的党中央为贯彻大会确立的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战略决策,在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等各方面作了全面部署,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又取得一系列重大成就,开创了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新局面。在此基础上,2007年召开的党的十七大,又根据国内外形势新变化,对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提出新的更高要求。这就是:增强发展协调性,努力实现经济又好又快发展;扩大社会主义民主,更好保障人民权益和社会公平正义;加强文化建设,明显提高全民族文明素质;加快发展社会事业,全面改善人民生活;建设生态文明,基本形成节约能源资源和保护生态环境的产业结构、增长方式、消费模式。报告号召全党为夺取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新胜利而奋斗。在各项新要求中,有三项要求最为引人注目:
一是国内生产总值由总量翻两番提高到人均翻两番。十六大提出的总量翻两番,折合为人均翻两番,大概为3000美元;十七大提出人均翻两番的新目标,为5000美元。增加2000美元的指标相当不低。因为从经济总量看,我国尽管在全世界排在第4位,但人均则排在第129位。全世界加入联合国的共有190多个国家,我国位居世界的三分之二以后。这说明要达到新的人均翻番目标的难度不小。
二是人人享有基本生活保障,中等收入者占全社会的多数。所谓基本生活保障,包括终身教育体系基本形成,医疗卫生服务基本健全,覆盖城乡居民的社会保障体系基本建立,合理有序的收入分配格局基本到位,社会就业充分,绝对贫困现象基本消除等。这一条也是能够量化的硬指标。人人享有的上述基本生活保障,最后还要体现在中等收入者占全社会的多数这个指标上来。这就涉及常说的“哑铃型”和“橄榄型”问题。穷富两头很大,中间不大,这种社会现象被称为“哑铃型”。相反,“橄榄型”就是两头小中间大,像许多人爱吃的橄榄一样。现在的发达国家一般都是中产阶层占社会的主体,属于“橄榄型”。到2020年,要使有中等收入的人群成为社会的大多数,走向“橄榄型”,更是艰巨的任务。前面讲的人均5000美元,不等于每人实际收入都能达到5000美元。“人均”这个平均数不完全能真实地反映社会发展的情况。在这个平均值下,极少数人的富裕能掩盖大多数人的不富裕乃至穷困。因此,仅有一个“人均”指标还不能反映全面小康的实际状况;加上中等收入者占全社会的多数这个指标就解决了这个问题。十七大提出的这两个属于硬指标的新要求,无疑会给人民带来更多福祉。
三是首次向世界庄严宣告,到2020年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目标实现之时,我们这个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和发展中社会主义大国,将在五个方面对人类文明作出更大贡献。即一是成为工业化基本实现、综合国力显著增强、国内市场总体规模位居世界前列的国家;二是成为人民富裕程度普遍提高、生活质量明显改善、生态环境良好的国家;三是成为人民享有更加充分民主权利、具有更高文明素质和精神追求的国家;四是成为各方面制度更加完善、社会更加充满活力而又安定团结的国家;五是成为对外更加开放、更加具有亲和力、为人类文明作出更大贡献的国家。这是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美好愿景,进一步丰富和发展了人们无限向往的小康社会的内涵。
党的十七大以后,胡锦涛为总书记的党中央继续带领全国人民,战胜各种困难和风险,在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征程上又取得了新的重大成就。这5年是过去10年的继续。十六大以来的10年,我国经济平稳较快发展,综合国力大幅提升,社会生产力、经济实力、科技实力、国际竞争力、国际影响力均迈上一个大台阶。2002年到2011年,国内生产总值从10.2万亿元增加到47.3万亿元,扣除价格因素,增长了1.5倍,世界排名从第6位跃升到第2位;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从1135美元增加到5432美元,扣除价格因素增长了1.4倍。国家外汇储备规模自2006年2月起位居世界第一。进出口贸易总额,从6200亿美元增加到3.6万亿美元,由世界第5位上升到第2位,出口总额跃居世界第一。结构调整加快了城镇化步伐,全国城镇化率从39.1%提高到51.3%。人民生活水平显著提高,衣食住行用条件有很大改善,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从7700多元增加到21800多元,增长近2倍;农民收入连续8年保持较快增长,人均纯收入从2476元增加到6977元。人均期望寿命(2010年)达到74.8岁。十六大以来的这10年,是我国经济持续发展、民主不断健全、文化日益繁荣、社会保持稳定的时期,是着力保障和改善民生、人民得到实惠更多的时期。一系列新的伟大成就,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打下了坚实基础。
党的十八大报告根据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实际,在过去10年取得的成就的基础上,再次提出确保到2020年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宏伟目标。尽管在十七大已经提出这个目标,但由于一方面,国际形势风云变幻,世界经济政治格局发生深刻变化,周边环境使国家安全风险日显突出,既逢处前所未有的机遇又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另一方面,发展不平衡的结构性矛盾和深层次的体制性矛盾引发的社会矛盾凸显,经济全球化形势的加快和人民群众不断提高的对生活质量和消费需求的期待,党的十八大对确保到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提出了新的要求。报告根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五位一体的总体布局,论列了五个方面的要求。
一是在经济持续健康发展上强调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取得重大进展,实现两个“倍增”,即国内生产总值和城乡居民人均收入比2010年翻一番。过去讲国内生产总值翻两番,经过10年发展,已翻了一番,还有10年再翻一番。城乡居民人均收入要翻一番,是第一次讲。这个翻番,是剔除了物价上涨因素的实际增长,据有关方面测算,只要GDP年增长率保持在6.9%以上,这个要求能够实现。
二是在人民民主不断扩大方面,强调民主制度更加完善,民主形式更加丰富,法治政府基本建成,人权得到切实尊重和保障。这个要求比十七大讲的全面提高了。比如,关于法治政府,十七大讲“建设取得新成效”,十八大报告要求“基本建成”,由有弹性的软指标提升到刚性的硬指标。到那时,我国民主政治建设将有一个很大的跨越发展。
三是强调文化软实力显著增强。这一条是根据2011年中央关于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决定提出的新要求。在十七大时,这个思想还没有普及。十八大以增强文化软实力,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来统领文化建设,要求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基本建成,文化产业成为国民经济支柱性产业,中华文化走出去迈出更大步伐。这是思想一大解放。
四是在人民生活水平全面提高方面,强调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总体实现,收入分配差距缩小,社会保障全民覆盖。这是针对这些年出现的新矛盾和新问题而提出的新要求,回应广大老百姓的呼声,努力实现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新期待。
五是在生态文明建设方面,强调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建设取得重大进展。这是针对经济社会发展面临的日益突出的资源环境制约,适应人民群众对良好生态环境越来越迫切的要求而提出的。它特别要求资源循环利用体系初步建成,主要污染物排放总量显著减少,人居环境明显改善。“促进生产空间集约高效、生活空间宜居适度、生态空间山清水秀,给自然留下更多修复空间,给农业留下更多良田,给子孙后代留下天蓝、地绿、水净的美好家园”,这段话道出了人们无限憧憬的美好愿望,要求生态文明建设上一个大台阶。
应当说,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新目标,任务十分艰巨。但是,报告作出全面部署,强调了抓住机遇、深化改革、埋头苦干、顽强拼搏的主观努力,特别强调了深化经济体制、政治体制、文化体制、社会体制、生态文明制度改革的目标。胡锦涛表示,要以更大的政治勇气和智慧,不失时机深化重要领域改革,坚决破除一切妨碍科学发展的思想观念和体制机制弊端,构建系统完备、科学规范、运行有效的制度体系,使各方面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只要坚定信念,不动摇、不懈怠、不折腾,顽强奋斗、艰苦奋斗、不懈奋斗,就一定能在建党100年时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也一定能在新中国成立100年时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这是推进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政治宣言。我们坚信,这两个100年的奋斗目标会如期实现。
中国共产党的三大历史重任
党的十八大报告指出:我们党担负着团结带领人民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重任。还说,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总任务,就是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这就是说,从现在起,已经为民族独立、人民解放、国家富强奋斗了90多年的中国共产党,还肩负着具有总任务性质的三大重任。在党代表大会报告中,像这样极其鲜明地提出中国共产党的历史重任,尚属首次。这既表明中国共产党对取得的成就充满自信,但绝不躺在过去的功劳簿上,而要继续带领中国人民为实现自己的历史使命坚定不移地奋斗下去。这是中国共产党人向全世界的郑重宣示。
一、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未来10年的历史重任
建设小康社会,是邓小平在1979年底用“小康”一词形象描述“中国式的现代化”之后在1981年提出的。到1984年3月,他将小康社会与我们国家的发展战略和发展阶段问题联在一起,作为具有中国特色的新概念来宣传。他说:“翻两番,国民生产总值人均达到八百美元,就是到本世纪末在中国建立一个小康社会。这个小康社会,叫做中国式的现代化。翻两番、小康社会、中国式的现代化,这些都是我们的新概念。” 我们现在讲的小康社会,其源盖出于此。但是,小康社会的内涵具有动态性。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其内涵在不断丰富,标准在不断提高。
(一)小康社会和邓小平的“三步走”发展战略
新中国成立后不久,以毛泽东为核心的党的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就提出了现代化问题。1964年底、1965年初三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首次宣布在20世纪末实现四个现代化,赶上和超过世界先进水平的奋斗目标,以及完成这个任务分“两步走”的战略设想。这是以邓小平为核心的党的第二代中央领导集体提出新的战略目标和实施步骤的重要参照。
邓小平的新发展战略,首先就是实现四个现代化。他在1979年底提出小康概念时就说:我们要实现的现代化是“中国式的现代化”,到20世纪末达到某种指标,比如国民收入达到1000美金,还得付出很大努力。同西方比,还是落后的。只能说,还是个小康水平。“所谓小康社会,就是虽不富裕,但日子好过”。 这以后,邓小平不断思考这个问题,有的提法有所改变,到1987年基本定型。他说:从1981年开始到20世纪末,花20年时间,翻两番,达到小康水平,就是年国民生产总值人均800到1000美元。在这个基础上花50年时间,再翻两番,达到人均4000美元。那意味着到下个世纪中叶,可以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达到这一步是完成了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党的十三大对邓小平的这个“三步走”发展战略作了明确概括。十四大再次肯定这个战略,并将其作为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的重要内容。十四大进一步提出了近期和长远的奋斗目标。鉴于十三大已宣布国民生产总值比1980年翻一番,解决人民温饱的第一步目标基本实现,提出在20世纪90年代初步建立起新的经济体制,实现达到小康水平的第二步发展目标;再经过20年努力,到建党100周年时,在各方面形成一整套更加成熟更加完整的制度;在这个基础上,到21世纪中叶新中国成立100周年时候,就能达到第三步发展目标,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至此,邓小平的“三步走”发展战略更加明确和具体。
(二)十六大的新“三步走”发展战略和从总体小康到全面小康
以江泽民为核心的党的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承继了邓小平的小康社会和“三步走”发展战略部署。根据邓小平南方谈话和十四大以后国家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党中央于1997年提前3年实现人均国民生产总值翻两番的任务后,在党的十五大提出了在21世纪前半叶的新“三步走”发展战略。报告指出:我们的目标是,第一个10年实现国民生产总值比2000年翻一番,使人民的小康生活更加富裕,形成比较完善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再经过10年的努力,到建党100周年时,使国民经济更快发展,各项制度更加完善;到下世纪中叶新中国成立100年时,基本实现现代化,建成富强、民主、文明的社会主义国家。这是对邓小平第三步发展战略的具体化。2000年10月,十五届五中全会第一次宣布人民生活达到总体小康和要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任务。全会说:“我们已经实现了现代化建设的前两步战略目标,经济和社会全面发展,人民生活总体上达到了小康水平,开始了实施第三步发展战略。”“从新世纪开始,我国将进入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加快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新的发展阶段。”
党的十六大,党的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正式地向全党宣布“我们胜利实现了现代化建设‘三步走’战略的第一步、第二步目标,人民生活总体上达到小康水平。” 十六大昭告全国人民:根据十五大提出的到建党100年和新中国成立100年的发展目标,要在本世纪头20年,集中力量,全面建设惠及十几亿人口的更高水平的小康社会,使经济更加发展、民主更加健全、科教更加进步、文化更加繁荣、社会更加和谐、人民生活更加殷实。经过这个阶段的建设,再继续奋斗几十年,到本世纪中叶基本实现现代化,把我国建成富强民主文明的社会主义国家。报告还明确提出如何将“总体上达到小康水平”提升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战略部署、具体要求、历史机遇和实现途径。这就更加丰富和发展了邓小平理论的小康社会思想,也丰富和发展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阶段理论。
(三)十七大到十八大,由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新目标
十六大以后,胡锦涛为总书记的党中央为贯彻大会确立的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战略决策,在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等各方面作了全面部署,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取得新的重大成就,开创了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新局面。在此基础上,党的十七大,根据国内外形势新变化,对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提出新的更高要求,号召全党为夺取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新胜利而奋斗。在各项新要求中,有三点最为显著:一是国内生产总值由总量翻两番提高到人均翻两番,经折合计算,由人均3000美元提高为5000美元。二是人人享有基本生活保障,中等收入者占全社会的多数,由穷富差别状况大的“哑铃型”走向穷富差别小的“橄榄型”。三是到2020年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目标实现之时,我们这个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和发展中社会主义大国,将对人类文明作出更大贡献。报告指出了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美好愿景。
十七大以后,胡锦涛为总书记的党中央继续带领全国人民,战胜各种困难和风险,在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征程上又取得了新的重大成就。这5年是过去10年的继续。十六大以来的10年,我国经济平稳较快发展,综合国力大幅提升,社会生产力、经济实力、科技实力、国际竞争力、国际影响力均迈上一个大台阶。2002年到2011年,国内生产总值从10.2万亿元增加到47.3万亿元,世界排名跃升到第2位;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从1135美元增加到5432美元,按实际购买力计算增长了1.4倍。人民生活水平显著提高,衣食住行用条件有很大改善,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从7700多元增加到21800多元,增长近2倍;农民收入连续8年保持较快增长,人均纯收入从2476元增加到6977元。十六大以来10年,是我国经济持续发展、民主不断健全、文化日益繁荣、社会保持稳定的时期,是着力保障和改善民生、人民得到实惠更多的时期;一系列新的伟大成就,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打下了坚实基础。
十八大报告根据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实际,在过去10年取得的成就基础上,再次提出确保到2020年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宏伟目标。尽管在十七大已经提出了这个目标,但由于一方面,国际形势风云变幻,世界经济政治格局发生深刻变化,周边环境使国家安全风险日显突出,既继续呈现前所未有机遇的同时又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另一方面,由发展不平衡的结构性矛盾和深层次的体制性矛盾引发的社会矛盾凸显,经济全球化形势的加快和人民群众不断提高的对生活质量和消费需求的期待,党的十八大对确保到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提出了新的要求。报告根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五位一体的总体布局,论列了五个方面的要求。(1)经济发展强调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取得重大进展,实现国内生产总值和城乡居民人均收入比2010年翻一番。城乡居民人均收入翻一番,是首次提出。(2)强调民主制度更加完善,民主形式更加丰富,法治政府基本建成,人权得到切实尊重和保障。(3)强调文化软实力显著增强,文化产业成为国民经济支柱性产业,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建设基础更加坚实。(4)对人民生活,强调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总体实现,收入分配差距缩小,社会保障全民覆盖。这反映了广大老百姓的呼声。(5)生态环境建设取得重大进展。上述方面,或是十七大报告没讲的,或是讲得不多的。
应当说,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新目标,任务十分艰巨。但是,报告作出全面部署,强调了抓住机遇,深化经济体制、政治体制、文化体制、社会体制、生态文明制度改革,埋头苦干、顽强拼搏,坚决破除一切妨碍科学发展的思想观念和体制机制弊端,不动摇、不懈怠、不折腾,艰苦奋斗的民族精神和时代精神。我们坚信,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奋斗目标会如期实现。
二、推进和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是21世纪的历史重任
推进和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是中国共产党人为之不断探索和追求的奋斗目标。如果说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是结果,那么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则是贯穿其间的过程。推进和实现是不可分的,只是侧重点有所不同,为了说明不同问题,则使用不同概念。就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内涵和实现的目标而言,党的几代领导集体对它的认识有一个变化发展过程。
(一)新中国成立后的社会主义现代化战略愿景
新中国成立后不久,以毛泽东为核心的党的第一代中央领导人就提出了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奋斗目标。但是,它的内涵、实现步骤和目标要求等,随着对一些问题认识的变化,大体经历了两个阶段的变化。
1. 社会主义工业化和初始的四个现代化
党的社会主义现代化思想,源于社会主义工业化。在国民经济基本恢复于1953年实行第一个五年计划时,首先提出的是社会主义工业化。当年发布的过渡时期总路线,进一步强调社会主义工业化是向社会主义过渡的主体内容。这可谓是以毛泽东为核心的党的中央领导集体关于社会主义现代化思想的胚胎。1954年,毛泽东进一步提出建设伟大社会主义国家的奋斗目标。他先是在6月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的会议上说:我们的总目标,是为建设一个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而奋斗。我们要实现社会主义工业化,要实现农业的社会主义化、机械化,要建成一个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究竟需要多少时间呢?大概三个五年计划即15年左右,可以打下一个基础。要建成一个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大概经过50年即10个五年计划就差不多了。这一年9月,他在一届人大一次会议上说:“准备在几个五年计划之内,将我们现在这样一个经济上文化上落后的国家,建设成为一个工业化的具有高度现代文化程度的伟大的国家。”
也正是在1954年9月一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上,周恩来在政府工作报告中就革命的目的、国家的任务和政府的工作作了说明。他指出:“我国的经济原来是很落后的。如果我们不建设起强大的现代化的工业、现代化的农业、现代化的交通运输业和现代化的国防,我们就不能摆脱落后和贫困,我们的革命就不能达到目的。”“我们一定可以经过几个五年计划,把中国建设成为一个强大的社会主义的现代化的工业国家。” 这是党的领导人最初提的四个现代化。这个思想作为全党的意志载入了1956年党的八大通过的党章中。新党章写道:中国共产党的任务,就是使中国具有强大的现代化的工业、现代化的农业、现代化的交通运输业和现代化的国防,把中国建设成为一个伟大的、富强的、先进的社会主义国家。应当指出,国家当时集中力量抓经济建设,这个初始的四个现代化思想主要体现对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建设的要求,为建设成强大的社会主义的现代化的工业国家打下坚实的物质技术基础。这是那个时期认识的兴奋点的客观反映。
2. 规范化的四个现代化思想和赶上世界先进水平的奋斗目标
八大的召开,标志着社会主义改造任务基本完成,我们国家进入了集中力量进行大规模社会主义建设的时期。1957年春天,毛泽东先后发表《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和《在中国共产党全国宣传工作会议上的讲话》等重要报告。在前一个报告中,他明确指出:革命时期的大规模的急风暴雨式的群众阶级斗争基本结束,我们现在要向自然界开战,发展我们的经济,发展我们的文化,巩固我们的新制度,建设我们的新国家。在后一个讲话中,他开始对现代化建设的内涵有新的考虑,提出要“建设一个具有现代工业、现代农业和现代科学文化的社会主义国家”。 这里提出的建设现代科学文化,体现了增加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要求,但只讲了“三化”,内涵不完整。1959年底、1960年初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时,毛泽东对此作了补充。他说:“建设社会主义,原来要求是工业现代化,农业现代化,科学文化现代化,现在要加上国防现代化。” 这样,毛泽东第一次比较完整地表述了后来所讲的“四个现代化”思想。当然,正式的规范化表述,是周恩来在1964年底、1965年初三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的政府工作报告。在那里,“科学文化现代化”改为了“科学技术现代化”。
关于“四个现代化”的实现构想,也有调整变化过程。有如上述,毛泽东最初设想大概经过10个五年计划即50年,差不多可以建成为强大的社会主义工业化国家。他在1956年八大一次会议期间会见外国代表团时又说:使中国变成富强的国家,需要50年至100年时光。在1962年1月七千人大会讲话中,他还指出:中国的人口多,底子薄,经济落后,要使生产力很大地发展起来,要赶上和超过世界上最先进的资本主义国家,没有100多年时间我看是不行的。随后周恩来在三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的政府工作报告中,讲了“两步走”的战略步骤,即第一步大约用三个五年计划,建立起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和国民经济体系;第二步力争在20世纪末全面实现农业、工业、国防和科学技术的现代化,使我国经济走在世界前列。这是党和政府最早提出的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宏伟蓝图。在1975年四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上,周恩来重申发这个宏伟目标,成为在“文化大革命”的艰难岁月鼓舞人民的最强音。
(二)改革开放以来推进和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战略构想
改革开放30多年,推进和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战略构想大致也经历了两个阶段的变化,主要表现为奋斗目标的求实和深化。
1. 邓小平对第二步和第三步发展战略目标的调整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实现全面拨乱反正,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成了党和国家的主要任务,这就是集中力量搞建设,实现四个现代化。邓小平指出,能否实现四个现代化,决定着我们国家的命运、民族的命运;并说,我们党在现阶段的政治路线,概括地说,就是一以一意地搞四个现代化。这是邓小平为核心的中央领导集体提出发展战略的指导思想。
邓小平自1979年提出“中国式的现代化”后,对以毛泽东为核心的党的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提出的“两步走”战略步骤开始进行调整。他说:“我们开个大口,本世纪末实现四个现代化。后来改了个口,叫中国式的现代化,就是把标准放低一点。”这就是到20世纪末“达到第三世界中比较富裕一点的国家的水平”,“在中国建立一个小康社会。这个小康社会,叫做中国式的现代化”,这是实现“四个现代化的最低目标”。 对于20世纪末的战略目标,由赶上和超过世界上最先进的资本主义国家,到达到第三世界比较富裕一点的国家水平,这是战略目标第一个大的调整。它既考虑到国家基础弱、底子薄的实际状况,也进一步认识到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赶上世界发达国家的艰巨性和长期性。
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战略目标的第二个大的调整,是将到21世纪中叶由接近世界发达国家的水平改为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邓小平在提出20世纪末建立小康社会,实现中国式的现代化之后,继续思考第三步发展战略——到21世纪中叶能否接近世界发达国家的水平问题。1984年到1986年的讲话,他还是讲,到那时接近世界发达国家的水平,才是发生大变化,对人类有较大的贡献。但从1987年3月开始,他降低了第三步发展战略目标。在会见外宾时,他说:我们“在本世纪末达到小康水平,然后在下个世纪用三十到五十年的时间达到中等发达国家的水平”。“到本世纪末,尽管我们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八百到一千美元不算多,但是年国民生产总值将超过一万亿美元。有了这个基础,再争取达到中等发达国家的水平是有希望的”。“这就是我们的战略目标,这就是我们的雄心壮志”。“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真正用事实理直气壮地说社会主义比资本主义优越了”。 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战略目标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与当时正在准备的十三大报告有关。十三大报告全篇以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作为立论的根据。对国情的重新思考,对于我国未来的发展战略目标不能不作调整。此后,这个战略目标就没有变了。十三大报告不仅明确概括了邓小平的“三步走”发展战略,而且将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的第三步目标称为“基本实现现代化”。
2. 江泽民、胡锦涛将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加快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既视为新的发展阶段,又作为党必须担负的历史任务
以江泽民、胡锦涛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坚持了邓小平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三步走”的发展战略,并深化和丰富了实现小康社会的第二步构想和战略部署。在十四大报告中,根据南方谈话精神,明确了到建党100周年时,将在各方面形成一整套更加成熟定型的制度。十五大报告丰富了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战略的两个思想:一是对到本世纪中叶新中国成立100年基本实现现代化,提出建成富强民主文明的社会主义国家的奋斗目标;二是提出进入和建设小康社会,将为更加有力地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创造新的起点。这是在党代会报告中首次提出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问题。十六大报告在庆祝建党80周年讲话提出“我国已进入了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加快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新的发展阶段”的基础上,进一步指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加快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使社会主义中国发展和富强起来,为人类进步事业作出更大贡献,这是我们党必须勇敢担负起来的历史任务”。 这里,不仅将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作为一个过程,而且将它作为一个发展阶段和党担负的历史任务,这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规律认识的重要提升。此外,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还作为党在新世纪的三大历史任务不断重申。江泽民在庆祝建党80周年讲话中指出:在新的世纪,继续推进现代化建设,完成祖国统一大业,维护世界和平与促进共同发展,是我们党肩负的重大历史任务。此后,十六大报告、十七大报告、十八大报告都强调这三大历史任务。只是到十八大报告在讲“推进”它是历史重任的同时,又强调“实现”它是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总任务。这就进一步提升了它的目标性。
“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和“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是过程和目标的统一。如果说到本世纪中叶赶上中等发达国家是基本实现现代化,那么“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是什么目标呢?联系到毛泽东在1962年讲的“要赶上和超过世界上最先进的资本主义国家,没有100多年时间我看是不行的”设想,也联系到邓小平讲的到21世纪中叶接近世界发达国家的构想,不难得出结论,“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目标,是在本世纪中叶赶上中等发达国家之后继续奋斗,努力接近、赶上和超过世界发达国家。显然,这是一个更长远的目标。党的十八大已经将它列为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总任务。
三、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世世代代中国共产党人的历史重任
中国共产党从诞生之日起,就肩负着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使命。自近代中国衰败以来,先进的中国人,前仆后继,不断寻找强国富民的真理,求索振兴中华之路。90多年来,中国共产党始终不渝地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奋斗。
21世纪以来,中国共产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追求和信念更加强烈。它集中地反映在党的各种重要文献之中。2001年庆祝建党80周年的讲话指出,我们开创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为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开创了正确道路,希望广大青年为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而努力创造无愧于时代和人民的业绩。2002年十六大报告强调,我们党必须坚定地站在时代潮流前头,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上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新局面,就是要在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下,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不断促进社会主义物质文明、政治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协调发展,推进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2007年十七大报告继续强调,建党以来,我们党就勇敢地担当地起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使命,当代中国共产党人必须继续承担好这个历史使命。2008年胡锦涛在纪念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3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还指出:“到我们党成立100年时建成惠及十几亿人口的更高水平的小康社会,到新中国成立100年时基本实现现代化,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全党要“为夺取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新胜利、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新局面、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团结奋斗,努力为人类作出新的更大的贡献!” 2011年庆祝建党90周年的讲话进一步指出:今天,一个生机盎然的社会主义中国已经巍然屹立在世界东方,13亿中国人民正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指引下满怀信心走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正是这种强烈的使命感,十八大报告将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明确为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总任务。这是伟大的政治宣言。
2012年11月29日,习近平和其他中央领导参观《复兴之路》展览时,他讲话指出:每个人都有理想和追求,都有自己的梦想。现在,大家都在讨论中国梦,我以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就是中华民族近代以来最伟大的梦想。这个讲话道出了奋发图强的中国人的心声,也进一步明确了中国共产党的历史重任。
既然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最伟大的梦想,那么中华民族的兴盛是什么样子,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含义又是什么?怎样才能实现?这需要首先弄清楚。没有一个科学的参照系,对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认识就不可能科学和准确。
中华民族在历史上的兴盛状况,有两个重要标识:一是疆域版图特别辽阔。唐朝的盛世疆域版图达1000万平方公里。元朝的疆域版图逾越汉唐,达到古代中国的最大值,面积约为1500万平方公里。清康熙年间使古代中国疆域版图最后定格为:北至萨彦岭、额尔古纳河、外兴安岭,南至南海诸岛,西至巴尔喀什湖、帕米尔高原,东至萨哈林岛(库页岛),共约1300万平方公里。清朝中央政府对各地的管辖权和控制力达到了封建社会的最大值。当代中国的领土范围是以清王朝17世纪中叶至19世纪中叶的疆域版图为基础确定的。二是对世界文明的贡献特别巨大。16世纪以前,影响人类生活的重大科技发明约有300项,其中175项是中国人发明的。正是这些重大的发明(包括发现),使中国的农耕、纺织、冶金、手工制造技术长期处于世界先进水平。直到18世纪末期,中国的经济规模仍然是世界上最大的,相当于刚刚过去的20世纪末期美国经济总量在世界经济总量上的比重。但是到了近代,资本帝国主义的入侵使清王朝这个已在内腐的庞然大物轰然坍塌。1840年鸦片战争特别是1894年至1895年中日甲午战争以后,这个“天朝上国”,迅即成为由多个帝国主义列强瓜分的积弱积贫的半殖民地半封建国家。仅仅五六十年间,几乎所有西方和东方列强通过上十次侵略战争,使中国失去了300万平方公里领土,掠走了十几亿两白花花的银子。中华民族濒临亡国灭种边缘。正是这种苦难中国的历史背景,呼唤着中国共产党诞生。她接过先进中国人“击鼓传花”的接力棒,经过90多年艰苦卓绝的不懈奋斗,终于探索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使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呈现灿烂前景。
我们现在不断讲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对它的科学含义应当怎样认识呢?在我看来:第一,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一般地说,不是要恢复古代中国鼎盛时期的疆域版图。历史过去几百年,疆域沿革变化很大。我国遵守通行的国际法律法规,不可能去改变现在各国的疆域。第二,我们所讲的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是要使中华民族跻身先进民族行列,为人类作出贡献的份额尽量像古代中国那样大。比如科技水平,当代中国的科技的总体水平肯定比古代中国要高出许多,但是当代中国科技的总体水平与当代世界发达国家科技的总体水平相比却是落后许多,因而对人类贡献的份额比起古代中国来说小了许多。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就是要像当代发达国家那样对人类的贡献占很大份额。第三,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是一个长期艰苦奋斗的历史过程。按照党和国家目前的规划,到本世纪中叶,基本实现现代化后,尽管赶上和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但与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相比还有不小的差距。根据有关方面计算,目前我国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只相当于日本的10%。半个世纪后,我国的经济总量即使超过了发达国家,但是,如果用十几亿人口一除,讲人均指标,其差距还是很大的。换言之,对人类文明的贡献率仍然有限。因此,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一个非常长期的历史过程。也如十八大报告指出的:只要胸怀理想、坚定信念,教育好我们的子孙后代,顽强奋斗、艰苦奋斗、不懈奋斗,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就一定能够实现。
十八大党建新论
十八大报告指出:总结10年奋斗历程,最重要的是我们坚持以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指导,勇于推进实践基础上的理论创新,围绕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提出一系列紧密相连、相互贯通的新思想、新观点、新论断。这10年,以胡锦涛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全面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也有一系列紧密相连、相互贯通的新思想、新观点、新论断。十八大报告在论述全面提高党的建设科学化水平时,对党的建设理论的新思想、新观点、新论断作了深刻阐释。
一、从党肩负的三大历史重任高度,提出全面提高党的建设科学化水平
提高党的建设科学化水平,是在2011年庆祝建党90周年的“七一讲话”中,胡锦涛明确提出,并以它为纲从五个方面展开论述了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怎样提高党的建设科学化水平。十八大报告在充分汲取十七大报告和去年“七一讲话”的精辟思想的基础上,又从党肩负的三大历史重任的高度提出全面提高党的建设科学化水平。
哪三大历史重任呢?这就是报告说的:团结带领人民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到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在十七大报告已经提出。十八大报告更加坚定地表示:要全面把握机遇,沉着应对挑战,赢得主动,赢得优势,赢得未来,确保到2020年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宏伟目标;并且提出了实现它的若干新要求。从前10年已经翻了一番的发展情况看,再过10年到建党100年之际,这个重任一定能够实现。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是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题中应有之意。在“夺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胜利”部分,讲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总任务,首先就是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内涵中讲的奋斗目标,具体明确为“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若讲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中期奋斗目标,就是在本世纪中叶新中国成立100年之际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如果说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2050年基本实现现代化,是党肩负的近期和中期重任,那么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就是一个更高的奋斗目标和更长远的过程。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应当是比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更长远的过程。因为古代中国兴盛时期曾有1500年是雄踞世界之首,给世界文明的贡献率曾超过50%。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还不一定能实现这个高度的民族复兴。报告在那一部分指出: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总任务,是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这是一个很具新意的观点。过去对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一般是作为未来的愿景讲的。这次明确为总任务和肩负的历史重任,就具有更直接的明确性和实在的目标性。报告站在这样新的历史高度来提出全面提高党的建设科学化水平问题,其艰难性更大,历史责任更重。
二、首次提出建设学习型、服务型、创新型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
这些年一直讲建设学习型政党。“学习型政党”概念是曾庆红任中央组织部部长时,在2001年5月召开的全国教育培训工作会议上,借鉴国外的“学习型组织”的管理理论首次讲的。2004年9月,十六届四中全会通过的《关于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的决定》,明确提出了“建设学习型政党”任务。2009年9月十七届四中全会通过的《关于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党的建设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进一步指出:建设马克思主义学习型政党,提高全党思想政治水平,是个重大而紧迫的战略任务。十七大报告和2011年“七一讲话”重申了建设马克思主义学习型政党的要求。
十八大报告的一个创新,就是将单一型的“学习型政党”,扩展为复合型的“学习型、服务型、创新型执政党”,这是党的建设理论的重大发展。所谓“学习型”,讲了这么多年,大家比较清楚,一言以蔽之,就是把学习作为一种精神追求,学无止境,永远学习、终身学习。这次报告为什么要加上“服务型”呢?这首先是因为中国共产党的宗旨就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讲“服务型”直接体现了这个宗旨。第二,邓小平讲过“领导就是服务”。中国共产党是执政党、领导党,党的领导干部作为人民的公仆当然应当是服务,只有服务人民才能领导人民,讲“服务型”是对党和人民关系的正确表达。第三,这是针对我们党存在的“四大危险”特别是“脱离群众的危险”而言的。为了克服这种危险,必须强调服务人民问题。这就是2011年“七一讲话”所讲的,“只有我们把群众当亲人,群众才会把我们当亲人”。强调“服务型”,就是为了使党真正植根群众之中,重铸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
讲“创新型”,也容易理解。一则,这些年一直讲要建设一个创新型的国家。既然如此,作为这个国家的领导力量,首先就应当是创新型的政党。否则,创新型的国家是建设不起来的。因此,这是建设创新型国家的必然要求。再则,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特别是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党的理论创新、实践创新、制度创新成就斐然。而实践无止境,认识无止境,作为肩负历史重任的中国共产党,创新也应无止境。这既是对党的创新历史的肯定,也是党的历史使命所使然。十八大报告讲建设学习型、服务型、创新型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就将党的品质讲完全了;践行这“三型”,就能确保党始终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坚强领导核心,去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重任而奋斗不息。
三、将远大理想、信仰信念提到新的高度
十八大报告指出:要坚定理想信念,坚守共产党人精神追求。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对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信念,是共产党人的政治灵魂,是共产党人经受住任何考验的精神支柱。这样的话在一般著述和媒体宣传中,不难见到。但在党代会这样具有党的最高权威的特殊场合,中央主要领导人的报告对这样的问题很少讲到这个高度。这些年,我们国家一方面取得了举世瞩目的伟大成就,人民生活在总体上走向富裕;另一方面,也出现不少社会问题,其中就有社会心理失衡,信仰信念缺失。无论是青年犯罪还是干部贪腐的堕落,都与此有关。因此,领导人讲话和媒体宣传一直强调加强信仰信念教育。前不久中央电视台播放的历史文献纪录片《信仰》,就是讴歌革命先烈和先进模范人物的信仰信念怎样谱写感天动地的历史篇章的。这部片子可以视为十八大报告讲信仰信念是政治灵魂的形象化解读。
十八大报告还指出:要抓好思想理论建设这个根本,教育引导党员、干部矢志不渝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而奋斗。思想理论建设的根本究竟是什么?在宣传媒体中,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有时比较多地强调理论学习、理论武装,所谓“学习型”政党就是突出学习二字。学习好了,能促进信仰信念,但讲学习不能只强调学习马列知识,掌握理论指导工作,这很重要,但还要讲坚定信仰信念。十八大报告强调思想理论建设的根本,是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对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信念,在我看来,是讲到点子上了。它对于更好地明确学习目的,掌握理论指导工作会产生更高更长远的自觉性。这样讲是对信仰信念认识的深化,是对思想理论建设根本的新感悟。
四、提出围绕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在全党深入开展以为民务实清廉为主要内容的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
强调保持共产党员的先进性,这是历来讲党的建设的一个重点。十六大强调在全党开展以实践“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主要内容的保持共产党员先进性教育活动。十七大进一步指出:先进性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生命所系、力量所在,要扎实抓好党员队伍建设这一基础工程;并提出深入开展创先争优活动。在2011年“七一讲话”中,胡锦涛针对目前党内存在的精神懈怠的危险、能力不足的危险、脱离群众的危险、消极腐败的危险,明确提出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提高党的建设科学化水平,必须始终保持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此后,习近平多次讲话,不断强调这个问题。这次报告讲围绕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开展教育实践活动,显然是旨在落实2011年“七一讲话”提出的要求,使全党接受一次坚持先进性和纯洁性的再洗礼。这次教育实践活动,所以要以为民务实清廉为主要内容,就是为了克服上面讲的“四大危险”。这可谓是对症下药。
报告强调的以人为本、执政为民是检验党一切执政活动的最高标准,也是2011年“七一讲话”中提出的一个重要论断。毛泽东在党的七大讲过:共产党人的一切言论行动,必须以合乎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最大利益,为最广大人民群众所拥护为最高标准。科学发展观的核心既然是以人为本,它集中地体现了党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因此,强调以人为本、执政为民是检验党一切执政活动的最高标准,是科学发展观的必然要求。十八大报告发挥了这个思想,要求任何时候都必须把人民利益放在第一位,始终与人民心连心、同呼吸、共命运,坚持问政于民、问需于民、问计于民,从人民伟大实践中汲取智慧和力量,始终依靠人民推动历史前进。这样,报告鲜明地体现了历史唯物主义的群众史观。
五、提出积极发展党内民主的新部署
党内民主最重要的是加强制度建设,健全和完善民主制度。十八大报告的这一部分提出了一系列的制度建设举措。比如健全以坚持民主集中制为核心的党内民主制度体系;健全以营造党内民主平等同志关系和民主讨论政治氛围为重点的党员民主权利保障制度;完善以落实党的代表大会代表任期制,试行乡镇党代会年会制,深化县(市、区)党代会常任制等党的代表大会制度;完善规范差额选举,形成充分体现选举人意志的程序和环境的党内选举制度;完善地方党委讨论决定重大问题和任用重要干部票决制;完善党员定期评议基层党组织领导班子制度;以及完善全委会、常委会的工作制度和党内生活制度等等。在报告列举的制度里,还有一个实行党代会代表提案制。这是参照人大代表、政协委员的提案制而设计的。这个举措很好,改变了非领导职务的普通党员代表,往往只是有这个荣誉,开完会长期无事可做的状。新提出的一些制度,说明扩大党内民主的空间很大,健全党内民主制度体系要做的事很多。只要认真落实积极发展党内民主思想,加强制度建设大有可为。这能极大地增强党的创造活力,激发党的蓬勃生机,永葆党的青春。
六、提出要建设高素质执政骨干队伍
十七大报告已提出造就高素质干部队伍和人才队伍。十八大报告将干部队伍和人才队伍分成两个问题讲,是一大进步。“干部队伍”,实际上是个模糊概念,内涵不十分清楚,外延可大可小。这次报告明确了,党的建设讲的“干部队伍”就是“执政骨干队伍”。它不是泛指,而是特指。不仅如此,将“干部队伍”改为“执政骨干队伍”,也突出了执政党的执政意识,更有利于加强执政骨干的执政能力建设。十八大报告还特别强调了建设高素质执政骨干队伍的重要意义,指出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关键在于建设一支政治坚定、能力过硬、作风优良、奋发有为的执政骨干队伍。还是毛泽东说的,思想政治路线决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性因素。中国共产党是执政党,改革开放以来的实践证明,党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路线和重大方针政策都是正确的,要使国家长治久安,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现肩负的历史重任,就必须建设一支政治坚定、能力过硬、作风优良、奋发有为的执政骨干队伍。报告的这个论断是正确的。
怎样建设一支政治坚定、能力过硬、作风优良、奋发有为的高素质执政骨干队伍?十八大报告强调了两点。一是强调“四个坚持”:即坚持党管干部原则;坚持五湖四海、任人唯贤;坚持德才兼备、以德为先;坚持注重实绩、群众公认,深化干部人事制度改革,注重从基层一线培养选拔干部,拓宽社会优秀人才进入党政干部队伍渠道,使各方面优秀干部充分涌现、各尽其能、才尽其用。这“四个坚持”,对于选拔干部、管理干部是一个重要导向。二是强调全面准确贯彻民主、公开、竞争、择优方针,鼓励年轻干部到基层和艰苦地区锻炼成长。这一条有很强的针对性。目前不少干部习惯于蹲机关,不那么愿意跑基层,特别是到边远艰苦地区工作。长此以往,不利于干部成长,更不可能建设一支政治坚定、能力过硬、作风优良、奋发有为的高素质执政骨干队伍。因此,造就有用人才,建设高素质执政骨干队伍,必须到基层和艰苦地区锻炼。只有吃大苦、耐大劳、才有可能成大才;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才可能放心。
七、提出加快人才发展体制机制改革和政策创新,形成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人才制度优势
这是一个令人耳目为之一新的具有战略意义的重要举措。2011年的“七一讲话”,对人才问题专门讲了一大段,非常激动人心。广开进贤之路,把各方面优秀人才集聚到党和国家事业中来,就是2011年的新话。十八大报告继续发挥了2011年的思想,在过去提出的党管干部的原则基础上进一步提出党管人才,广纳天下英才,加快确立人才优先发展战略布局,造就规模宏大、素质优良的人才队伍,形成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人才制度优势。这些新话展现了我们党的开阔胸怀和宏大气魄。在经济全球化形势加剧后,人才的国际化趋势愈益明显。各个大国都在用各种办法争抢人才。人才已淡化国籍,没有国界。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国家出国留学的不少,每年都有几万人乃至十几万人之多。这些年回国的“海归派”只是一小部分,大多数还在为别的国家服务。这里有成才环境和用才政策问题。要改变这个状况,要实现我们党肩负的历史重任,就必须加快人才发展体制机制改革和政策创新,面向全球,广纳天下英才,形成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人才制度优势。报告提出要充分开发利用国内国际人才资源,积极引进和用好海外人才;统筹推进各类人才队伍建设,实施重大人才工程,加大创新创业人才培养支持力度,重视实用人才培养,引导人才向科研生产一线流动。这些举措都很重要,讲这个问题非常及时。只有这样加快人才发展体制机制改革和政策创新,才能造就规模宏大、素质优良的人才队伍,使我国由人才大国迈向人才强国。这个英明的战略决策,是与时俱进、解放思想的伟大硕果。
八、提出坚持中国特色反腐倡廉道路,做到干部清正、政府清廉、政治清明
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是把双刃剑。一方面,它使经济社会发展很快,仅仅30多年,民开始富,国走向强,我们国家一跃而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我国走完的这段路程,是一些发达国家用了好几十年乃至上百年才走完的路程。另一方面,也毋庸讳言,社会问题不少,消极腐败的危险也在增加,有的贪腐案件触目惊心。这是双刃剑的两面结果,不可能只要前一个好的结果,不要后一个不好的结果。只要前一个好的结果,只是良好的愿望,事实上不可能。因为双刃剑就是两个结果都会产生的。
党和国家所以要用这柄双刃剑,就是经过权衡之后,认为它利大弊小,好处多,不好的结果能加以限制。邓小平说得好:我们实行开放政策,吸收资本主义社会一些有益的东西,是作为发展社会主义社会生产力的一个补充。“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了一些消极的东西,但更重要的是,搞这些改革,走这样的路,已经给我们带来了可喜的结果。中国不走这条路,就没有别的路可走。只有这条路才是通往富裕和繁荣之路。”那些坏的东西,“我们的社会主义政策和国家机器有力量去克服这些东西。所以事情并不可怕。” 在采用这柄双刃剑后,党和政府的政策和制度建设必须跟上,尽量最大限度地发展前一个好的结果,同时最大限度地遏制后一个不好的结果。这些年来,党和政府做了不少工作,在惩治消极腐败方面取得了不少阶段性的重大成果。但是,要将消极腐败之类的不好的结果,遏制到最低程度很不容易。因此,出现了国人十分关切的反腐败斗争的严峻形势。十八大报告充分认识到这个形势,再次鸣响拒腐防变的警钟,总结长期以来反腐倡廉的斗争经验,在党代会报告中第一次明确提出要坚持中国特色反腐倡廉道路。同时提出要全面推进惩治和预防腐败体系建设,深化重点领域和关键环节改革,健全反腐败法律制度,更加科学有效地防治腐败,做到干部清正、政府清廉、政治清明。
这里强调加强反腐倡廉的制度建设是非常重要的。坚持中国特色反腐倡廉道路,并不排斥制度建设。制度建设对于反腐倡廉同样具有根本性。我们绝不能将制度建设和思想教育两者对立起来,实际上制度建设和思想教育两手抓,是中国特色反腐倡廉道路的根本特色。只有制度建设和思想教育两手抓,两手都过硬,才能更加科学有效地防治腐败,做到干部清正、政府清廉、政治清明。这“三清”,也是广大人民群众所企盼的。因此十八大报告讲到这里也博得了长时间的掌声。
十八大报告关于加强党的建设部分,同整个报告一样,涌流出了许多新思想、新观点、新论断。这里不可能一一论列。我相信,深入贯彻落实十八大精神,深入贯彻落实党的建设的新论,不断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不断全面提高党的建设科学化水平,中国共产党一定能带领全国人民在建党100年时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一定能在新中国成立100年时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一个美丽中国将屹立在亚洲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