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富脑袋”促进“富口袋”
——四川文化惠民利民助力脱贫攻坚的实践探索

【引言】 2015年11月27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扶贫开发工作会议上指出：扶贫既要富口袋，也要富脑袋。要坚持以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的理念指导扶贫开发，丰富贫困地区文化活动，加强贫困地区社会建设，提升贫困群众教育、文化、健康水平和综合素质，振奋贫困地区和贫困群众精神风貌。

【摘要】 当前，脱贫攻坚工作已进入攻坚拔寨的冲刺期。如何激活贫困地区、贫困群众的“造血”功能，阻断贫困代际传递，实现持续稳定脱贫，成为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四川省是全国脱贫攻坚任务最繁重的省份之一，贫困地区主要为秦巴山区、乌蒙山区、大小凉山彝区和高原藏区88个贫困县，贫困村11501个，贫困人口达380.3万人。其中，45个县为深度贫困县，集中在阿坝州、甘孜州、凉山州和乐山市，面积占全省总面积的近1/2，有3993个贫困村，贫困人口115.3万人，是全省脱贫攻坚工作中最难啃的“硬骨头”。深度贫困地区面广、量大、基础条件差，个别地方的群众尚需培养良好的生活习惯，帮助他们自主脱贫的难度很大，脱贫攻坚中“扶智”“扶志”的需求显得尤为迫切。与此同时，这些深度贫困地区少数民族聚集、特色文化资源富集，在发展特色文化产业、带动就业增收等方面具有特殊优势。四川省立足实际，发挥文化的独特作用，统筹“硬件”与“软件”、“扶智”与“扶志”，积极探索文化精准扶贫多种途径。通过强化政策资金保障、补齐文化设施短板、加强脱贫攻坚主题作品创作、提高公共文化服务效能、加强典型引领等具体措施，着力推动贫困群众开阔视野、明晰思路、增强自信、增添动能。

四川省在文化扶贫中，注重处理好“送文化”与“种文化”的关系、政府主导与群众主体及社会参与的关系、文化事业与文化产业的关系、整体推进与典型示范的关系，发挥了文化“春风化雨”的作用，有效改观了贫困群众意识、改善了贫困地区民风、提振了贫困群众士气，推动脱贫攻坚工作向纵深发展。

【关键词】 文化扶贫 扶智扶志 脱贫内生动力

一、背景情况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将消除贫困、改善民生作为深入推进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战略布局，事关人民群众根本福祉、国家长治久安和党的执政根基的一项极具政治性、战略性、基础性的重大工作，提出了明确的脱贫攻坚时间表、路线图。这对于地处西南的四川省来说，既是重大的历史机遇，也是艰巨的工作任务。

四川省历来重视农村扶贫开发工作，连续多年的农村扶贫开发工作取得了阶段性成效，但要完成党中央、国务院提出的脱贫攻坚总体目标，任务依然艰巨繁重。从贫困发生的区域来看，不仅有秦巴山区、乌蒙山区、大小凉山彝区、高原藏区等集中连片特困地区（简称“四大片区”），更有甘孜州、阿坝州、凉山州和乐山市的45个深度贫困县区，其面积占全省总面积的近1/2。从贫困人口数量来看，“十二五”时期末，全省还有近500万贫困人口。从扶贫对象来看，贫困地区常住人口多为老人和小孩，整体文化水平不高，少数民族地区群众听不懂、看不懂国家通用语言，缺乏脱贫的技能。从扶贫工作的干群基础条件来看，“干部干，群众看”“干部着急，群众不急”等现象，影响了一些干部群众参与扶贫工作的积极性。在这种情况下，如何打赢脱贫攻坚战，与全国同步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成为摆在四川省面前的一道难题。

对于扶贫开发工作中遇到的问题，四川省认真总结、深入分析，认为贫困是由多种原因共同作用形成的，经济和物质方面的扶贫，难以解决深层次的长远性、根本性问题。推动扶贫开发，需要在对群众思想的引导和教育上下功夫，从根本上拔掉“穷根子”。对群众进行引导教育的最好方式莫过于群众喜闻乐见的文化活动，但是为急需解决温饱问题的群众提供文化产品，让他们放下生产劳动参加文化活动，可能会引起争议，造成部分干部群众对扶贫工作有抵触情绪。此外，相对于“两不愁三保障”等突出问题，部分地区对文化发展的重视程度不高，基础相对薄弱。开展群众文化活动所需要的文化基础设施、基层文化服务队伍、脱贫攻坚主题文艺作品等要素并不齐备，不同程度存在缺口。

2015年11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扶贫开发工作会议上指出：“扶贫既要富口袋，也要富脑袋。要坚持以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的理念指导扶贫开发，丰富贫困地区文化活动，加强贫困地区社会建设，提升贫困群众教育、文化、健康水平和综合素质，振奋贫困地区和贫困群众精神风貌。”习近平总书记的重要讲话为四川省开展文化扶贫工作指明了方向，吃了定心丸。2016年，以文化惠民利民助力脱贫攻坚的实践探索正式拉开序幕。

二、主要做法

四川省文化惠民扶贫的基本思路是，脱贫攻坚的关键在“人”，在“人”的志向和决心。要采用群众喜闻乐见的形式，激励广大干部群众广泛、自觉地参与脱贫攻坚工作，推动贫困群众开阔视野、明晰思路、增强自信、增添动能。群众文化活动属于公共文化服务范畴，加强基层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的成果不只服务于贫困群众，更能惠及全体人民。同时，文化扶贫工作不能仅仅停留在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方面，还要通过发展文化及其相关产业，给群众创造看得见、摸得着的利益，才能调动更广大干部群众的积极性。围绕这一思路，四川省重点抓了六项具体工作。

（一）强化政策资金保障有标准

《四川省人民政府关于打赢脱贫攻坚战的实施意见》中明确提出“村村有文化室”，在此基础上，进一步细化出台了《四川省文化惠民扶贫专项方案》，将“有文化室”列为贫困村退出必须完成的“硬指标”。四川省委宣传部牵头省文化、广电、体育等部门，制定了《四川省计划退出贫困村文化室建设指导内容及标准》（简称《指导标准》），从有阵地、有队伍、有经费、有活动、有机制、有效果等六个方面，对全省贫困村文化室建设的内容和标准作出了规定，使贫困村文化室建设有标可依。

为确保贫困村文化室建得起、用得了、可持续，《指导标准》制定过程中始终坚持“精准”。《指导标准》参照《四川省贫困地区村综合文化服务中心建设基本内容和指导标准》，提出：精准对接脱贫攻坚总体目标中的“基本公共服务主要领域指标接近全国平均水平”；明确甘孜、阿坝、凉山等“三州”地区村文化室的室内面积不少于40平方米方可达标、室外文化活动场地可以分设两处，精准对接“三州”地区地广人稀、大散居、小聚居的人口分布特点，山高壑深的自然条件和少数民族群众喜爱唱歌跳舞的民族习惯；广泛征求各市（州），特别是深度贫困地区市（州）相关部门意见，确保文化活动室面积不低于50平方米、室外文化活动场地面积不低于100平方米、文化活动器材能体现民族特色、常年开展群众文化活动等内容精准符合各地群众文化活动开展需求。

针对深度贫困地区地方政府财力紧张的实际情况，四川省出台了《文化惠民扶贫政策省级补助有关事项的通知》，从2016年开始，省财政每年安排资金2.13亿元，专项用于贫困县开展文化惠民系列活动和贫困村文化室达标建设。

（二）提升公共文化服务效能有探索

公共文化基础设施是开展文化活动、为群众提供基本公共文化服务的主要载体。贫困地区因为政府财力不足，难以有效提供公共文化服务设施建设的配套资金，公共文化服务设施建设水平普遍偏低。其中，占全省面积76.8%的“四大片区”这一问题更加明显。因此，四川省将贫困村文化室建设的主战场摆在了“四大片区”。从2016年开始，省财政每年挤出1.25亿元用于支持片区内贫困村文化室建设，截至2018年年底，全省建成达标贫困村文化室9717个，占全省贫困村总数的84%，建成89个乡镇服务点、178个数字文化驿站。

依托中宣部牵头实施的贫困地区百县万村综合文化服务中心示范工程，结合幸福美丽新村建设工作，按照“一个文化活动广场、一个文化活动室、一个简易戏台、一个宣传栏、一套文化器材、一套广播器材、一套体育设施器材”的“七个一”标准，大力推进村级综合文化中心建设，累计建成贫困地区村级综合文化服务中心8821个，有效弥补和提升了贫困地区基层公共文化服务设施水平。同时，制定《四川省村级综合文化服务中心管理办法》，整合农家书屋、村文化室、农民夜校、体育健身等设施及电影放映、文艺演出下乡等活动，实现各种文化惠民资源的集中管理、综合利用。

四川省财政在文化惠民扶贫政策省级补助专项资金中，每年为每个贫困县安排100万元专项资金，用于购买公益性文化下乡演出等文化惠民扶贫系列活动。省文化部门推动市、县把到贫困村演出场次列为地方文艺院团、文化馆（站）考核指标，通过为深度贫困县配送流动文化车调动基层文化创作与演出的热情，开展“一馆一团一车”“汉藏文化交流”“大篷车流动博物馆”“农民演艺网”“农民读书月”等一系列公共文化品牌活动，使贫困地区基层群众有机会零距离享受多样化的公共文化服务。2016年以来，全省每年开展送文化下乡活动3300场次以上，为45个深度贫困县配送流动文化车45辆，完成了深度贫困地区流动文化车全覆盖。

为激发社会力量参与公共文化服务的活力，让群众从单纯的文化消费者转变为文化的创造者和生产者，以多元文化服务主体满足群众多元的文化需求，四川省探索实行“自下而上、以需定供”的菜单式服务模式和“政府主导，社会参与”的规范化购买机制，建立起“统筹推进、科学评价”的一体化保障模式，积极引导社会力量参与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涌现出眉山市丹棱县“引导民间众筹文化院坝建设”、宜宾市珙县“农民文化理事会”等新机制、新模式、新典型。同时，在市、县两级探索实施公共文化设施错时延时开放，建立经费补助机制，截至2018年年底，全省已有493家公共文化服务单位（机构）实行了延时开放，占总量的82%以上。

（三）培育本土文化队伍有创新

通过各种方式“送文化”如同输血，只能救急，要让群众文化活动真正丰富起来，必须打造一支“永远不走”的农村文化队伍。然而，由于生产生活条件差、经济发展水平不高，贫困地区招不到、留不住人才的问题普遍存在，只能通过培育本土文化人才，增强农村文化造血能力。

四川省文化部门以“三区人才计划”、四川藏区“9+3”免费教育计划为载体，深入实施文化人才培养输送计划，持续开展“乌兰牧骑式演出队”“五彩云霞演出队”“乡村文化能人支持”等人才培养项目，支持九寨沟县、茂县等自主招募52名文化工作者到乡镇工作，甘孜州、阿坝州辖区县培育140名乌兰牧骑式演出队队员、凉山州在辖区县培育32名五彩云霞演出队队员，促进深度贫困地区文化人才向专业化、产业化转变，为民族地区文化和旅游融合发展提供人才保障。

为破解村级文化阵地没有专人管理和组织开展活动的困境，充分发挥贫困村文化室为主体的村级综合文化服务中心作用，四川省在2017年试点开展了文化志愿者“帮村行动”。省财政一次性安排资金5560万元用于购买村文化志愿者公益服务，由各县（市、区）选择本乡本土的文艺爱好者和乡村文化能人，组成村文化志愿者队伍，引导村民开展群众文化活动，在全国率先实现村级公共文化服务阵地人员全覆盖。

（四）加强扶贫作品创作有主题

习近平总书记在2016年7月的东西部扶贫协作座谈会上指出：“摆脱贫困首要并不是摆脱物质的贫困，而是摆脱意识和思路的贫困。”要帮助贫困群众摆脱“等、靠、要”思想，树立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最好的载体莫过于可以跨越时空和民族的文艺作品。特别是面对扶贫对象文化水平较低，甚至不认识本民族的文字时，文艺作品几乎成为唯一选项。

为助力脱贫攻坚，四川省作协从2017年开始实施以“每年动员全省各级作协会员向贫困县农家书屋签名捐赠图书1万册以上；每年动员1000名以上各级作协会员书写脱贫攻坚伟大进程；每年推出反映脱贫攻坚的优秀文学作品100件以上，其中在全国有较大影响的文学精品力作3部以上，力争到2020年累计达到10部以上”为主要内容的“万千百十”工程。四川省文化厅将脱贫攻坚主题作品创作纳入《四川省文化厅关于实施深度贫困地区“文化扶志”三年行动计划（2018—2020年）》，鼓励各地群众文艺工作者深入基层挖掘扶贫先进事迹和典型案例，开展脱贫攻坚主题文艺创作。

近年来，四川省涌现出全国首部脱贫攻坚主题电视剧《索玛花开》、全国脱贫攻坚首批歌曲《你比亲人还要亲》、“中国梦·扶贫攻坚影像盛典”剧情片类一等奖微电影《云绣月坝》等一批优秀的脱贫攻坚主题创作文艺作品。仅2018年，全省就创作各类扶贫主题文艺作品1062件，表现形式达30多种，兼顾了传统与现代、线上与线下，累计展演1.9万余场次。作品数量多、表现形式丰富、展演效果较好。《山盟》《高腔》等一部部优秀的扶贫题材文学作品，讲述脱贫攻坚路上的感人故事，激励群众为追求幸福美好的生活努力奋斗，小品《守候》《李扯火脱贫》、彝语说唱歌曲《白色杀手》、双语宣传读本《争做好阿依》《移风易俗瓦吉瓦》等一批具有浓郁地方特色的文艺作品，生动再现了火热的脱贫攻坚工作和贫困地区群众的思想转变、生活改善，为帮助群众养成好习惯、形成好风气作出了积极的贡献。

（五）发展文化特色产业有新招

四川省有全国唯一的羌族聚居区、最大的彝族聚居区和第二大藏族聚居区，有着丰富的民族优秀传统文化资源。然而，居住在深度贫困地区的群众，却长期守着文化资源的富矿，过着贫困的生活。如何发挥文化既能“富脑袋”也能“富口袋”的优势，挖掘文化资源这座“富矿”，通过资源转化实现贫困地区群众收入增长，推动解决区域性整体贫困，四川省探索出将传承优秀传统文化与文化扶贫相结合的增加文化扶贫内生资源的重要路径。

四川省按照“文创+农创+旅创”三创融合的思路，开展平台建设、品牌打造、宣传推广等文化产业主题活动，建立深度贫困县文化创意产业扶贫项目库、四川深度贫困县文化创意产品互联网交易平台和文化创意产品展览营销示范店，大力推进“文化创意、旅游创新、农民创收”相互渗透、相互促进、相互融合，带动贫困人口就业增收，推动贫困地区文化资源优势转变为经济优势，增强了人们的文化自信。乐山市以彝族文化元素开发彝绣产品40余个，打造马边、峨边两大彝绣产品销售市场，依托嘉州绣实施龙头带动计划，实现彝族绣娘居家就业增收5000元左右，深度贫困地区增收近200万元；阿坝州茂县组织当地妇女群众开展以刺绣为主的手工艺制作，年产羌绣8000余件，年销售额达100余万元；甘孜州努力将民族文化资源优势转换为产业发展优势，积极构建以康巴文化为重点，康东多元文化、康北历史文化、康南生态文化（即“一核三区”）为支撑的文化产业发展格局，推动文化与旅游深度融合，培育壮大文化旅游、工艺美术、演艺娱乐、文化节庆、户外体育、影视印刷网络动漫等综合产业和文化创意产业、文博产业等“6+2”文化产业重点领域，发展文化企业134家，带动农牧民从业人员6000余人，2016年即实现收入4.02亿元，有力地助推了当地脱贫奔康。

传统技艺是文化传承的重要载体，也是贫困群众掌握一技之长脱贫奔康的信心支撑。针对集中在藏区和大小凉山彝区的深度贫困地区拥有众多具有浓郁民族特色的民族民间技艺的实际，四川省出台了《四川省民族地区非物质文化遗产和民族艺术民间工艺保护传承创新的实施意见》，通过建立深度贫困地区非物质文化遗产和民间技艺档案数据库、培养传承人、建立扶贫工坊等方式积极探索“非遗+扶贫”文化扶贫新模式。一方面，在省内高校举办多期非遗传承人普及培训班，培训贫困地区非遗传承人500余名，调动了贫困地区非遗传承人群体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另一方面，支持非遗传承人、高校和企业在深度贫困地区设立传统工艺工作站或非遗扶贫就业工坊，招收和安置贫困人口进行技能培训和就业生产。截至2018年，已先后在深度贫困地区规划布局传统工艺提升点、“师带徒”点项目10个，在凉山州设立非遗扶贫就业工坊9个，带动建档立卡贫困人口800余人就业，月均收入达1000—2000元，涌现出“2018年全国非遗年度风云人物30位提名人物”黄强等一批长期开展精准扶贫技能培训的先进典型。

（六）抓创建推动移风易俗有实效

扶贫先扶智，绝不能让贫困家庭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坚决阻止贫困代际传递。文化扶贫不仅要助农增收“富口袋”，还要帮助群众转变思想“富脑袋”，更要志智同扶，帮助贫困群众摆脱贫困文化的掣肘、落后观念的制约。

为激发贫困地区和贫困群众脱贫攻坚内生动力，四川省创新开展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学习教育，培育弘扬勤俭节约、自立自强精神，普及科学知识、弘扬科学精神，倡导现代文明理念和生活习惯。以乡情为纽带，以本土历史文化名人、优秀基层干部、道德模范、身边好人为榜样，弘扬新乡贤文化。开展“德古”调解，组织村民议事会、道德评议会，遏制大操大办、厚葬薄养、人情攀比等陈规陋习。加强无神论宣传教育，倡导学文化、学技能，提高农民科学文化素养，抵制封建迷信活动。建立健全乡规民约，加强优秀村规民约的宣传，发挥村规民约在维护乡村社会和谐稳定过程中的独特功能，弘扬公序良俗，促进自治、法治、德治有机融合。发挥“小手牵大手”作用，用好、用活农家书屋、乡村学校少年宫等公共文化资源，开辟贫困地区乡村学校教育第二课堂。

为发挥好文化扶贫典型的引领带动作用，鼓励基层因地制宜，探索积累有益经验，四川省陆续开展了省级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示范县、“四川省文化扶贫示范村”等创建活动。其中，四川省文化扶贫示范村每年从上一年度脱贫退出的贫困村中按比例申报推选产生，主要考察公共文化设施资源综合利用、精神文明创建、优秀传统文化传承、特色文化产业发展等八个方面指标，以此推动贫困村文化室更好地服务于脱贫攻坚大局。乐山市峨边县白杨乡瓦洛村曾经存在一些盲目攀比、席地就餐、聘金礼金高、铺张浪费等突出问题。在文化扶贫示范村创建中，该村念好文化扶志“立、行、实”三字经，用新的文化价值观念改造旧的、迂腐的思想观念，新婚、办丧家庭每户平均节约分别近10万元和3万元，实现“从席地而坐到上桌就餐、从无序宰杀到节约办宴、从牵猪赶羊到礼金慰问”的转变，盲目攀比的陋习得到有效破除，文明新风开始形成。阿坝州黑水县芦花镇热拉村认真贯彻落实“扶贫先扶志，扶贫必扶智”的指导思想，以“六和”文化（夫妻和、婆媳和、家庭和、邻里和、村组和、干群和）为核心，以“农民夜校”“党员活动日”为抓手，切实建好用好文化院坝，发挥文化建设在脱贫攻坚和产业发展中的引领带动作用，引导形成了讲卫生、讲礼貌、讲勤劳、讲贡献的村风民风，激发群众干事创业的内生动力，为持续稳定脱贫提供了强大持久的精神动力。2017年以来，全省累计创建命名“文化扶贫示范村”526个，通过提倡“家贫子读书”、开展“星级文明户”评选等活动，涌现出一批“状元村”“德孝村”，形成了一批各有所长的文化扶贫“先锋队”。

三、经验启示

四川省认真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脱贫攻坚系列重要论述精神，着力发挥文化扶贫、志智同扶作用，激发贫困地区和贫困群众脱贫攻坚内生动力，以文化惠民利民助力脱贫攻坚的实践证明，文化在激发脱贫意志、助推脱贫攻坚中具有独特作用和巨大力量。

1.“扶志”“扶智”是文化扶贫的核心要义。习近平总书记在2016年7月的东西部扶贫协作座谈会上指出：“贫穷并不可怕，怕的是智力不足、头脑空空，怕的是知识匮乏、精神委顿。”作为为数不多的既能“富口袋”又能“富脑袋”的扶贫方式之一，文化扶贫要坚持把扶志、扶智作为工作重点，充分发挥文化扶贫志智同扶的优势。坚决打赢脱贫攻坚战是为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文化小康是全面小康的应有之义，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必须提供丰富的精神食粮。在实际工作中，不能将唱歌、跳舞、看戏等群众文化活动贴上“务虚”的标签，置于“说起来重要、抓起来次要、忙起来不要”的境地，应该认识到文化工作直指人心、振奋精神的独特功能，只要肯出实招，必然能见实效。这就需要在脱贫攻坚工作中进一步完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特别是建立健全贫困地区的公共文化服务基础设施，增加公共文化产品供给。通过开展群众文化活动，以群众喜闻乐见的形式引导群众养成好习惯，形成好风气。用文化扶贫产生的学习效应、溢出效应，帮助贫困群体拓展视野、打开思路，为脱贫奔康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

2.处理好“送文化”与“种文化”的关系是文化扶贫的重点。文化扶贫必须抓住贫困发生的内因与外因，“里”应“外”合，才能坚定有力地顺利消除贫困。“外”是通过外力帮扶改善发展条件，解除发展的瓶颈；“里”是通过文化惠民，以文化人，激发摆脱贫困、走向富裕的内生动力，铲除贫困滋生的文化土壤。否则，即使在外力的作用下实现了暂时脱贫，也存在返贫的可能，难以持续稳定脱贫。“送文化”如同精神“输血”，是救急措施；“种文化”如同培养“造血能力”，是保持健康活力的根本方法。“送文化”与“种文化”并举，才能打造一支“永远不走”的农村文化队伍，实现精神层面的全面、健康、可持续发展。

3.下足“绣花功夫”是文化扶贫的着力。文化惠民扶贫是一项长期工程，无论是优秀文化对群众思想的引导还是文化产业对群众增收致富的推动，都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完成的，不可能一蹴而就，一举成名。需要戒浮躁、有韧性，不能急功近利，追求立竿见影而搞形式主义，要一以贯之，久久为功。开展文化惠民扶贫工作，要因事而异、因地制宜、精准施策。在文化惠民中，处理好“共性需求”和“个性需要”的关系，精准满足群众的文化需求；在对文化资源的利用中要处理好文化资源保护与开发的关系，坚持“在发展中保护，在保护中发展”的原则，支持对非物质文化遗产进行生产性保护，抑制破坏性的开发冲动。

4.增强“内生动力”是文化扶贫的终极目的。由于历史、地理位置等方面的原因，许多深度贫困地区安于现状的观念普遍存在，脱贫的内生动力严重不足。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文化扶贫，就是要充分发挥文化在“扶志”与“扶智”方面的独特作用，用文艺凝聚脱贫攻坚的强大信心，充分发挥艺术作品感染人、鼓舞人的独特作用，以文化扶贫激发脱贫内生动力，增强贫困群众底气、激发贫困群众志气、提高贫困群众勇气，提升贫困群众脱贫致富的内生动力。

【思考题】

1.文化扶贫的着眼点和难点在哪里？

2.目前按行政区划分级设置的公共文化设施是否有利于文化扶贫与扶智、扶志工作开展？你认为基层公共文化设施怎样布局更有利于发挥设施作用、提升服务效能？

3.如何解决公共文化服务和产品供给与群众需求有效匹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