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入黄埔军校 立志为国献身
1924年冯达飞考入黄埔军校第一期。6月16日,400多名朝气蓬勃的青年,步伐整齐地来到操场主席台前,参加开学典礼,聆听孙中山演说。孙中山教育大家:“开办黄埔军校,独一无二的希望就是创造革命家,来拯救中国的危亡。”他特别强调“同学们一生一世,都不要存有升官发财的心理,只知道做救国救民的事业。”
黄埔军校是中国现代军事的摇篮。在优秀军事将领的教授下,冯达飞经受了严格的军事训练,他不但学会了先进的军事技能,还得到周恩来、恽代英和叶剑英等共产党人的亲自教导,他研读了马列主义,确立了共产主义理想和信念。1924年冬他光荣地参加了中国共产党,下定决心要为党的革命事业奋斗终生。
1925年2月,黄埔军校第一期学生毕业后,国共两党选送了刘云、冯达飞等10人到航空局军事飞机学校学习。10位飞行员中,有4位是共产党员。当时教练机有两架,是由我国华侨飞行家杨仙逸组织研制的。第一架是以宋庆龄英文名译音“乐士文”命名的。他们轮流驾驶这两架教练机进行训练。教官是两位德国人,是孙中山聘请来的。当时训练条件非常简陋,飞行训练危险系数大。就在冯达飞紧张训练驾机的时候,他母亲专程从连州来看望他。当老人家在机场上亲眼看到儿子爬进机舱,启动发动机飞上篮天时,真担心儿子会从高空中掉下来。她返回老家对亲友说:“文孝飞得那么高,万一掉下来,有皮也不会有骨。”
两位飞行教官曾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在东征消灭陈炯明叛军战斗中,带领学员们驾机飞往惠州、韶关等地进行侦察,散发传单,投放炸弹,攻击敌军,有力地支援了地面部队,发挥了很大作用。这是我党在空军史上,首批飞上蓝天参战的记录。
有一天,也是冯达飞参加讨伐陈炯明叛军刚回到学校复课时,接到二姐来信,信中说母亲因过度劳累,思儿心切病倒了,要他请假回家看望母亲。他手捧家书,一阵酸楚,心如刀割。他爱母亲,很想立即请假回去探望她老人家,但军务缠身,每天除去4小时上课外,还要飞行八次,实在没时间回去探望母亲。晚上,他躺在床上,想了一夜,怀着对母亲的思念之情,起床提笔给他的挚友陈树勋写了一封信。信中说,自己是革命军人,应以革命事业为重,自古以来,忠孝难以两全,拜托树勋兄和贤妻淑顺代为照料母亲,希望能转危为安。
1925年7月,冯达飞从军事飞机学校毕业后,原计划请假回家探望母亲,就在这个时候他又接到上级通知,派遣他和刘云等10位学友,赴苏联莫斯科空军第二飞行学校深造。
该校是1922年创建的,有三个飞机场供学员学习驾驶训练。学员除了学习飞行理论和驾机原理外,还要学习实践操作。他们从学习驾驶苏联教练机“乌—1”开始,经过几十次严格考核后,才能进入驾驶“p—2”教练飞机和“p型”战斗机,进一步学习飞行。这些都难不倒多才多艺的冯达飞。中共党组织为了进一步培养他,在他从苏联莫斯科航空学校毕业后,又派他到基辅混成学院炮科学习。在几个月假期中,他又到德国陆军大学、意大利炮兵学院去进行考察学习,学习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炮兵理论和技术,使他成为一名既懂航空又懂炮兵,既懂测绘又懂陆军作战技术的优秀人才。
1927年11月,冯达飞接到党的通知,秘密回到广州参加广州起义。广州起义失败后,由党安排他回乡隐蔽,保存革命力量,等待东山再起。他回到家乡第一件事,就是去母亲墓前祭拜,寄托对母亲的哀思。他在妻子陈淑顺陪同下,按照当地的习俗,把煮好的鸡、鸡蛋、猪肉、米酒和油炸糍等摆在母亲的墓前。接着点了一炷香和一对蜡烛,烧了纸钱和鞭炮,鞠了躬后,恭恭敬敬地跪在墓前。母亲是他在苏联留学期间病逝的,病逝的时候,他远在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没能回来给母亲送终,没能见她老人家最后一面。他心里难过极了,含着眼泪说:“妈,您不孝的儿子,现在才回来看您,十分对不起您老人家啊!”他说完放声痛哭,哀悼母亲的养育之恩。他爱母亲,更爱祖国。祖国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在民族生死存亡关头,正需要一批甘愿为她献身的优秀儿女,去挽救灾难深重的祖国,洗去民族百年的屈辱。
冯达飞居乡期间,深居简出。除了与党组织保持秘密联系外,一般不与外界接触。他白天躲在家里读书,吹竹箫;晚上找几个同学好友,如谭荣胜、关佑景等打麻将,下象棋。借此机会宣传共产主义是人类最美好的理想等革命道理。
冯达飞在家隐居期间,其生活费用全靠妻子辛勤织布来维持。在此期间,冯达飞患了重病,得到西塘村伍芳安医生精心治疗。在妻子精心照料下,他的病很快康复。病愈后,他亲自镌刻了一块“妙手回春”匾额,送给伍医生以示感谢。
1929年初,冯达飞接到党的通知,要他南下广州,经香港到广西参加邓小平、张云逸领导的百色起义。他妻子陈淑顺为了支持丈夫去广西参加革命工作,把陪嫁的两亩田产卖掉,又从箱底拿出珍藏多年的金银首饰交给他,倾出全部家产来支持他从事的革命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