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报业的发展历程

改革开放40年来，我国报业走过了从少到多、从多到优的快速发展路程。如果以10年为时间节点看，1978年至1988年为报业恢复创办期，1989年至1998年为快速发展期，1999到2008年繁荣期，2009年至今为数字化转型期和媒体融合期。

（一）1978年至1988年：恢复和创办一批报纸

1978年5月11日，《光明日报》以特约评论员名义发表《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引发了关于真理标准问题的大讨论，为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实现伟大历史转折奠定了思想基础。1978年12月召开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把全党的工作重心转移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上来。全国恢复和创办了一批报纸，整个报业呈现欣欣向荣的发展态势。

1.全国恢复和创办了一大批报纸

首先是各类停办的报纸纷纷复刊。由中华全国总工会主管的《工人日报》于1978年复刊，1990年该报平均期发数高达169万份。1978年10月7日，停刊12年的《中国青年报》复刊，一年后发行量就突破了200万份，成为当时中国发行量最大的报纸。此后，我国报业迎来了创办的高峰期。1978年，全国有邮发报纸253家，1989年增加到1 618家，是1978年的6.4倍，平均每年递增18.4％，发展最快的是行业专业类报纸、读者对象类报纸、广播电视报、晚报等。这些报纸与各级党报相互补充，推动我国报业向多层次、多品种的报业结构转变。

在专业类报纸方面，随着全党工作重心的转移，一批经济类报纸创办。例如，1979年10月，人民日报社创办了以报道市场经济信息为主的《市场》，1989年1月改名为《市场报》，20世纪80年代该报发行量达到100多万份。1981年7月，新华社创办面向从事经济工作专业人士的《经济参考》。1983年1月，由国务院领导的全国性大报《经济日报》创办。据统计，“我国经济类报纸从1979年的5家，发展到1986年的112家”。此外，1980年《中国法制报》（1988年改名为《法制日报》）创刊，1981年英文《中国日报》创刊，1983年《中国教育报》创刊。1985年1月，《参考消息》报头上正式取消了“内部刊物”的字样，走出了长达半个世纪的限定发行范围，成为国内公开发行的报纸，1990年，平均期发行量达到326万份，居全国日报之首。

此外，以广播电视报为代表，文摘报、周末报、体育报等齐头并进的生活服务类报纸迎来快速发展。20世纪80年代，随着广播电视走入寻常百姓家，各地纷纷创办广播电视报，该类报纸除了介绍电视节目外，还开辟有趣味性、知识性栏目，深受普通读者欢迎，短时间内期发行量超过党报居全国报业发行前列。例如，中央电视台主办的《中国电视报》1990年平均期发数为141万份，上海《每周电视报》为275万份。体育类报纸伴随中国的“体育热”也迎来飞速发展。例如，《体育报》于1974年复刊，1988年改名为《中国体育报》，平均期发行量80余万份。《足球》1970年创刊，1990年平均期发行量达到68.7万份。

这一个时期尤其引人注目的还有晚报。1958年，全国仅有《新民晚报》《羊城晚报》《北京晚报》《新晚报》4家，到1966年全国晚报只有13家。“文革”时期各地的晚报先后被迫停刊，无一家幸存。1980年起，“文革”期间停办的晚报相继复刊，许多新的晚报纷纷创刊。1985年“中国晚报工作者协会”成立时，全国有24家晚报。1990年发展到46家，全国晚报发行总量达到1 000多万份，其中《新民晚报》发行量最高达184万份，《羊城晚报》发行量最高达172万份。

2.内容创新，加强正面宣传报道的同时积极开展新闻舆论监督

十一届三中全会后，针对当时新闻缺乏、内容单调等问题，新闻界强调报纸的个性是新闻性，报纸应该以发表新闻为主。《解放日报》从1978年1月开始在一版开辟《短新闻》专栏，受到读者的欢迎。其他报纸也借鉴这一做法，加强新闻报道的数量和时效。1982年9月，胡乔木提出“新闻要新、短、多、广”的口号，为新闻界普遍响应。特别是晚报，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报道及时，政治性、思想性、可读性和时效性样样兼备，很快就“飞入寻常百姓家”。报业在加强正面报道的同时，积极开展新闻舆论监督报道。1980年7月22日，《人民日报》《工人日报》同时发表了关于“渤海2号”钻井船翻沉事故的报道，实现了报业批评报道的重大突破，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3.开展经营活动，走上了事业单位企业化经营的道路

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中国报业逐步开始面对市场的挑战，首当其冲的是经济压力。1983年6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做出了《关于加强出版工作的决定》，第一次明确提出了出版工作首先要注重社会效果，同时要注意经济效果，并对发展出版事业提出来一系列重要措施。报业作为出版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经济体制改革的推动下，报业经营管理从过去的报纸生产型向生产经营型转变，走上了事业单位企业化管理的道路，开展广告、自办发行、办公司等多种经营，经济实力显著增强。1987年，“新闻事业”和“广电事业”纳入“中国信息商品化产业”序列，标志着国家对新闻传播业产业属性的认可。 1988年3月，新闻出版署、国家工商行政管理局联合印发《关于报社、期刊社、出版社开展有偿服务和经营活动的暂行办法》的通知，明确了报社可以开展与本身业务有关的有偿服务和经营活动，这从政策和法律上保障了报社可以开展广告等经营活动，可以举办造纸厂、印刷厂等经济实体。此后，我国报社走上了主要依靠广告、发行、印刷等经营收入办报的路子。“据国家新闻出版署1988年对15个省、市、自治区的175家报社的调查统计，当时开展多种经营的报社已达95家，占54％，显示了报业在经营管理方面的发展趋势。”

4.开展自办发行，报纸开始掌控自己的生命线

1985年1月日，洛阳日报社率先打破中国报纸“邮局发行”体制，首创自办发行。据统计，《洛阳日报》邮局发行时最高发行量为6万份，改为自办发行后当年发行量上升到8万份，1986年超过10万份。1988年，省级党报《天津日报》实施自办发行，在全国引起连锁反应，各地党报转向自办发行，或采用邮发与自办发行相结合的办法。虽然现在很多报社在劳动力成本上升的压力下，又回到了邮政发行的老路，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对报社自身还是有重大意义。“它使报纸掌控了自己的生命线——时效性，早报开始在中国流行开来。包括后期的都市报都采用了自办发行的方式，迈开了变革创新的步伐，并改变了人们的读报习惯。”

5.加强管理和治理整顿

20世纪80年代，报业快速发展，也带来了一些不容忽视的问题。例如，业界有人鼓吹西方资产阶级新闻理论，提出“民间办报”“私人办报”；一些报刊发表格调低下、内容污浊、宣扬凶杀淫秽的东西；报纸发展过快，布局不合理，内容重复，数量偏多，质量不高。为了进一步加强新闻出版管理，1987年1月13日国务院决定建立新闻出版署。同年3月，中共中央印发《关于坚决妥善地做好报纸刊物整顿工作的通知》，新成立的新闻出版署开始对全国报纸进行重新登记，目的是提高报纸质量，使报纸结构更加合理。

（二）1989年到1998年，以邓小平南方谈话为重大转折点，我国报业发展迎来了第二个高潮

1992年初，邓小平先后视察武昌、深圳、珠海、上海等地，并发表重要讲话。随后召开的党的十四大，明确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目标是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中国进一步加快了改革开放的步伐。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下，报业发生了重大变化，全国报纸的数量呈裂变式增长，规模数量很快跃居世界前列。同时，报业集团化积极推进，在快速发展的同时也存在片面追求经济效益、报刊摊派等问题，中央及相关管理部门一手抓管理，一手抓发展，努力推动报业从总量增长为主向优质高效转变。

1.晚报都市报快速崛起

1994年6月，国家新闻出版署批复，同意停办《棋牌报》，创办《华西都市报》，由此都市报进入到快速发展时期，各类都市报创办进入快车道。1994年，新闻出版署批复创办《南国早报》《华商报》等报纸，1995年批复新办或更名的有《三湘都市报》《燕赵都市报》《三秦都市报》《成都商报》等，1996年批复新办或更名的有《南方都市报》《楚天都市报》等，1997年批复新办或更名的有《半岛晨报》《大河报》《三峡都市报》等，1998年批复创办或更名的有《新快报》《北京晨报》《西海都市报》《新都市报》《都市快报》《半岛都市报》等。都市报快速发展的同时，也存在同城都市报数量过多、一哄而上、萝卜快了不洗泥等结构性问题，此后不可避免地尝到了同质化竞争、发行大战、互挖墙脚等苦果，相关管理部门也及时出手加强规范管理。痛定思痛，部分都市报从侧重社会新闻转向侧重时政与财经新闻，从重媒体利益向重社会公益转变，从中心城市向二级城市扩张，“都市报以主流化为契机，实现内容的提质升级和创新变革，推动了都市报第二轮内涵式增长”。

2.组建报业集团，推动集约化发展

随着市场经济改革的推进，报社经济实力的日益增强，党报所办子报子刊数量增多，组建以党报为龙头的报业集团就提到了议事日程。1994年5月，国家新闻出版署印发《关于书报刊音像出版单位成立集团问题的通知》，提出少量试点书报刊音像出版单位组建集团。1996年5月29日，广州日报报业集团挂牌成立，这是中央批准建立的第一个报业集团。广州日报社组建报业集团后，发展效果明显。1997年底，《广州日报》的日发行量比集团成立前增加了30万份，集团系列报刊由原有的6家增加到10家，集团年总利润、总资产、净资产分别比集团成立前增加74％、180％、140％。这为报业集团的发展吃下了“定心丸”，也使得管理部门下决心扩大试点范围。1998年，新闻出版署又批准成立了羊城晚报报业集团、南方日报报业集团、光明日报报业集团、经济日报报业集团、文汇新民报业集团等5家报业集团。

3.治散治滥，对报纸再次压缩整顿

1989年政治风波后，中央印发关于压缩整顿报刊和出版社的通知，根据中央要求，新闻出版署对报业开展清理整顿，撤销存在违法违规问题、主管部门长期放任不管的报刊，对部分性质相同、内容重复的报刊予以合并。1990年，新闻出版署印发《报纸管理暂行规定》，依法加强报纸行政管理。此后，针对公款订报和行政摊派、行业报结构重复等问题，中央在对报纸审批适度控制的同时，加大治散治滥的力度。1994年4月，新闻出版署召开全国报刊管理工作会议，提出要坚决控制报刊的数量增长，把管理工作的重点从审批新报刊增加数量，转移到严格管理提高质量上来。此时，全国报纸数量已达2 040种，内部报纸6 464种。为加强整顿内部报刊，1994年7月，中宣部、新闻出版署、国家工商局、邮电部下发《关于加强内部报刊管理的通知》，停止审批内部报刊，近2 000家不符合要求的内部报刊停止出版。1996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加强新闻出版广播电视业管理的通知》印发，各地各部门开始压缩行业报刊、逐步取消省市行业报刊。1999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关于调整中央国家机关和省、自治区、直辖市厅局报刊结构的通知》印发，中央对全国的报刊结构进行调整，中央和国家机关各部门原则上不办机关报，对内容重复的报纸予以合并；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厅局及地（市）以下的局、部、委、办不办报，原有的划转归当地党报主管主办。据新闻出版署统计，此次精简报纸300种、期刊443种。

（三）1999年到2008年，报业发展步入辉煌

一手抓发展，一手抓管理，是这个时期的主旋律。报业牢固树立发展为第一要务的观念，紧紧围绕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奋斗目标，大力实施精品战略、集约化战略、科技兴业战略、“走出去”战略和人才战略，积极探索报业繁荣发展之路。

1.进一步深化改革

2002年，中宣部、国家广电总局、新闻出版总署关于深化新闻出版广播影视业改革的意见印发，新闻出版总署制定了贯彻落实的意见，提出集团化建设是新闻出版业调整结构、优化资源配置、提高产业规模优势的重要举措，要再批准建立若干家报业集团。文件同时明确，报业集团属于事业性质，实行党委（党组）领导下的社委会（编委会）负责制。截至2002年，新闻出版总署共批准了39家报业集团。2005年12月23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深化文化体制改革的若干意见》印发，强调坚持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协调发展，深化文化企业改革，规范国有文化事业单位的转制。2007年，国家新闻出版编制了报业转企改制操作规程，分类推进国有企事业单位主办报社、行业协会等社会团体主办报社、部委所办报社等经营性报社的改革。此后，我国文化体制改革进入了由少数省市和单位进行试点转变为逐步全面展开的新阶段，各地行业类、专业类和企业类报纸分期分批转制为企业，人民日报等党报集团积极探索采编经营两分离改革，编辑出版部分仍按党报性质，而经营性的子报子刊、发行印刷等打包转制为企业。

2.报业治散治滥

伴随着报刊业的快速发展，结构不合理、忽视质量等散滥现象日益凸显，部分报纸摊派发行的问题群众举报较多。2002年，新闻出版总署与农业部联合下发了《关于全面实行村级订阅报刊费用限额制度的通知》，拉开了治理报刊摊派的序幕。2003年7月，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进一步治理党政部门报刊散滥和利用职权发行，减轻基层和农民负担的通知》，明确要求“停办一批，减少党政部门报刊数量；分离一批，切断部门权力与报刊经营之间的利益纽带；整合一批，解决党政部门报刊结构不合理、质量不高等散滥问题”。为了进一步巩固治理成果，2004年，中宣部、新闻出版总署等部门联合印发通知，规范党政部门报刊征订工作，强调子报子刊不得随党报党刊搭车发行。此次整顿取得明显效果，到2005年，报纸总数由“九五”末的2 000多种减少到1 931种，印数由329亿份增长到413亿份，总印张由800亿印张增长到1 613亿印张。

3.上市融资，借助资本力量壮大媒体

2004年8月，新闻出版总署批复同意北京青年报社发起成立的北京青年报传媒发展股份有限公司以H股形式赴香港联合交易所有限公司主板市场公开发行股票及上市，同年12月22日正式挂牌交易，成为中国内地传媒企业在港上市第一股，引起投资者的关注。2005年8月，国务院颁布《关于非公有资本进入文化产业的决定》，鼓励和支持非公有资本进入互联网服务、报纸广告、发行等文化服务领域。2007年5月，解放日报报业集团入主上海新华传媒股份有限公司，作为首家在国内资本市场上市的出版物发行企业，受到业界关注。同年11月16日，由广州日报报业集团控股的粤传媒在A股市场成功发行上市，成为首家从三板市场转主板的公司，使广州日报报业集团得以借助社会资本力量壮大媒体。截至2008年，已有包括成都商报社的博瑞传媒、中国计算机报社的赛迪传媒等5家报纸出版单位的经营部分上市。

4.报业传统产业升级拉开序幕

面对技术革命给报纸出版业带来的挑战，中国报业从2004年开始思考报业的战略转型问题。2006年8月，新闻出版总署启动“数字报业实验室计划”，在九大报业创新领域，即报业数字信息资源平台、报纸网站、电子商务平台、电子阅读器、移动采编系统、户外数字媒体、手机报、手机二维码、多媒体数字报刊确立了一批数字报业创新项目和实验基地，引导更多报社积极从“报业数字化”向“数字报业”转型。

（四）从2008年至今，面对新媒体冲击，报业加速融合和数字化转型

1.全面深化改革取得重大突破

2008年后，深化文化体制改革进入快车道，报业领域的重点是推进报纸出版单位分类改革，结合报刊资源整合和治散治滥，加快非时政类报纸出版单位转企改制。2009年，新闻出版总署出台了《关于进一步推进新闻出版体制改革的指导意见》，2010年又出台了中央各部门各单位报刊出版单位分类改革实施方案以及地方报刊出版单位分类改革的意见，加快推进非时政类报纸出版单位转制和党报党刊发行体制改革。截至2010年12月，全国已有1 251家非时政类报刊出版单位转制或登记为企业法人。党的十八大以后，中央制定出台了深化文化体制改革实施方案、繁荣发展社会主义文艺、意识形态工作责任制、推进媒体融合发展、国有文化企业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相统一、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等。

2.直面经营下滑压力

早在2005年报业就有“消亡论”“寒冬论”，由于当时中国报业的高速增长，更多的还是比较乐观的声音。2009年，受金融危机的影响，晚报都市报等报纸广告经营等增长乏力，随着新媒体的冲击加深，发行量开始下降。2012年，报业传统经营创收已接近天花板，报业数字化转型的盈利模式和路径还处于探索中，处于赔本赚吆喝的阶段，加上报纸订户越来越少，读者日趋老龄化，报业市场形势日趋严峻。从2013年开始，报业经营等多项指标开始下滑，当年全国报纸出版实现营业收入776.7亿元，比上一年度减少85.7亿元，降低8.9％；利润总额87.7亿元，减少11.6亿元，降低11.7％。2014年、2015年、2016年等三个年度经营指标继续下滑。2014年度，全国报纸出版实现营业收入697.8亿元，比上一年减少78.8亿元，降低10.2％；利润总额76.4亿元，减少11.2亿元，降低12.8％。2015年度，报纸出版实现营业收入626.2亿元，降低10.3％；利润总额35.8亿元，降低53.2％。2016年度，报纸出版主要经济指标下滑速度趋缓，报纸出版营业收入降低7.6％，较上一年度收窄2.7个百分点；利润总额降低15.7％，收窄37.5个百分点。面对严峻挑战，报纸出版单位积极探索业务转型，2017年，浙报传媒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上海报业集团等数字出版等新业态业务收入已超过传统报刊业务收入。

3.全方位开展媒体融合

从1998年把网络完全作为报纸的电子版、附属品、衍生品，到2008的倡导“报网互动”，再到数字化转型，报业数字化融合走了从理念变成实践、从愿景变成现实、从自发到自觉、从“相加”到“相融”的过程。特别是2014年9月，中办印发《关于推动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融合发展的指导意见》，报业融合的速度加快，从内容、渠道、平台、经营、管理等各方面进行全方位的改革创新，努力打造新型主流媒体。在报业融合的队伍中，党报起了引领和示范的作用。截至2018年5月，全国377家党报中，网站的开通率达到92.8％，微信公众号的开通率为76.4％，党报入驻聚合新闻客户端和开通官方微博账号的比例分别为72.7％、6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