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六卷 |
|
毛泽东要来了。袁文才也在大仓一切准备就绪。他反复擦拭着手中已经很光亮的手枪,虽然对毛泽东的名字早有耳闻,但我袁文才是不买任何人的帐的,好就好,不好就叫你滚蛋。这时谢铭浦进来报道:选三,弟兄们都集合好了,等着你训话呢。袁文才站起来,把枪别在腰间,走出来到场子上。高矮不一的弟兄们背着长短不齐的洋枪土铳,大刀长矛,整齐地排列在场子上。谢铭浦道:弟兄们,袁头领来给大家训话。大家右手拿枪,左膝单跪下去迎接首领。袁文才道:起来吧。大家起来,立正站立着。袁文才道:都听好了,毛泽东就要来了,大家都听谢头领的安排,分头准备,待会儿看我的手势行事,如果我举左手,说明对方根本不配做朋友,就一起开枪,将其乱枪打死,如果我举右手,就摆酒摆肉,用我们井冈山的最高待客礼仪接待对方,都听清楚了吗?大家齐声回答:听清楚了。袁文才又道:如有违令者,乱棍打死。说罢转身进屋。谢铭浦上来道:都明白了吗?大家道:明白了。谢铭浦道:好吧,大家分头行动,各就各位。话音一落,大家即刻行动,分散而去。
毛泽东和陈浩、龙达,三个人三匹马从古城出发了。一路上加鞭催马,往大仓急驰而来。四周崇山峻岭,山路弯弯。越来越接近大仓,龙达的心也越来越悬。道:毛委员,我说我们还是回去吧。毛泽东道:住嘴,龙达,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你看我毛泽东什么时候走过回头路。龙达道:这多危险哪,我龙达要是死了就死了,可你毛委员。毛泽东道:不要说不吉利的话,我们三个人都会好好的。陈浩道:依我说,他们就那几十杆枪,我带上人马把他们一围,他们服就服,不服就全部剿灭得了。毛泽东道:你见过历史上有把三山五岳的土匪都剿灭完了的吗,那三山五岳的土匪要是联合起来,那可是一支很大的力量,不要小看了这几十杆枪,这是一个政治问题,我们要争取团结、帮助他们,将他们改造成共产党领导的新型人民军队,把他们带上革命的道路。你们记住,我们要用文的,不能用武的,任何时候都不能开枪,就是我毛泽东死了,也不能开枪。龙达惊道:啊。毛泽东道:好了,别自己吓唬自己了,走吧。说完加鞭催马,向前奔驰。
无怪战友和同志们都对毛泽东的安全捏了一把汗。却不说袁文才已把山前山后,屋里屋外收拾得如铁桶一般,就说王佐部下赵飞龙私自聚了两个兄弟道:你们说,毛泽东要是来了,还有我们的好果子吃吗?两个兄弟道:那还要说,那就只有他们吃肉,我们喝汤了。赵飞龙道:喝个屁,到时候只怕连汤都没得喝。两个兄弟道:那你说怎么办?大哥,我们听你的。赵飞龙道:你们都知道,袁首领已设下了埋伏,就像一桶火药一样,只要有一点火星马上就会爆炸,你们跟着我,看我的眼色行事,关键的时候给他来一点火星。大家商议定了,擦枪备马,即刻行动。
毛泽东三个人、三匹马已快到大仓了。在林家祠堂旁边山上大树上瞭望的伏兵看到了,赶紧下来报告:来了。谢铭浦道:来了多少人马?伏兵道:三个人,三匹马。谢铭浦道:多少?伏兵道:三个人,三匹马。谢铭浦又道:你看清楚了吗?伏兵道:看清楚了。谢铭浦赶紧回去向袁文才报告:选三,他们来了。袁文才道:来了多少人马?谢铭浦道:三个人,三匹马。袁文才道:多少?谢铭浦又道:三个人,三匹马。袁文才沉吟道:怎么会是这样?谢铭浦道:也许大队人马还在后面。袁文才道:铭浦,你赶快去村口迎接。谢铭浦道:是。然后转身出去。
说到就到了,谢铭浦出来,毛泽东三人已下马走过来了。谢铭浦迎上前去,毛泽东拱手道:你好啊,我是毛泽东,你是奉袁首领之命在此等候的吧。谢铭浦道:原来是毛委员到了,我是袁首领的左右,袁首领已恭候多时了,毛委员,请。毛泽东道:请。大家一起进门。谢铭浦向里面叫道:毛委员到。两边持枪皂役一起半跪夹道欢迎。毛泽东拱手道:弟兄们请起。袁文才迎过来,干笑两声道:毛委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毛泽东进来,已觉四周森严壁垒,他依然微笑拱手:袁首领盛情,不必客气。袁文才对皂役们道:都滚起来吧。皂役们起来退去。忽然有两个转身持枪,龙达迅疾护在毛泽东面前。皂役们都怒目而视。片刻,袁文才目示皂役们退去。道:毛委员,请。毛泽东道:袁首领,请。
大家依礼分宾主入座。毛泽东道:听说袁先生是秀才出生,因不堪欺凌方才投笔从戎,自古以来多少英雄豪杰都是如此啊。袁文才道:岂敢,只要毛委员不把我看成是一般的绿林,我袁文才就心满意足了。毛泽东道:你当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绿林,所以我毛泽东就认准了你这个朋友,袁首领,你我都是共产党员,我们不妨直言不讳地探讨一些问题。袁文才道:毛委员请赐教。毛泽东道:我毛泽东这些年一直在做农村工作,可是你与王佐的事情经历才使我茅塞顿开啊,你们人枪虽然不多,却能在井冈山稳稳地扎下根,并得到百姓的拥护,这使我想到在敌人统治力量薄弱的山区实行武装割据,建立根据地,然后在向根据地向外延伸是完全可能的。
毛泽东说着吸了一口烟。袁文才听得入了迷,顿了一会道:毛委员,您继续讲。毛泽东道:接下来就是我具体的打算了,自打秋收起义以来,我们接连打了几个败仗,剩下的这点部队现在给养困难,粮草基本断绝,伤员也没有地方养息,眼看冬天就要来临,说实话,我真的是忧心忡忡啊。听到这里,袁文才冷笑了笑,说了半天还是要地方,要钱要粮。他开口道:毛委员,我袁文才好歹也是个共产党员,咱们这个党有了难处,理当相帮,毛委员是干大事的人,是一条翻江倒海的巨龙,无奈我井冈山池小水浅,搁不下呀,铭浦,把咱们的东西呈上来,让毛委员过目。
谢铭浦端过红绸包裹的一条一条的大洋来,道:毛委员,这是袁首领备下的三千大洋,请毛委员笑纳。毛泽东站起来道:慢。然后走到谢铭浦面前,抓起盘子里几个散大洋在手里掂了掂,又丢在盘子里道:袁首领,你误会了,这三千大洋数目不小,的确可以够部队救一阵子急,袁首领积蓄这点家底也不容易,我和我的部队没有为井冈山人民流一滴汗,没有为袁首领出一点力,无功岂可受禄。袁文才道:无功岂可受禄,请问毛委员是什么意思?毛泽东道:袁首领,恕我直言,你轻看了自己,轻看了你脚下的这块土地,难道你不想做一条翻江倒海的巨龙吗?而井冈山正是供巨龙翻腾的大江大海,我毛泽东愿意和你携手在此,共同干一番事业。袁文才道:说提携不敢当,毛委员,我有一事不明。毛泽东道:请讲。袁文才道:您有千余人枪,为什么只带两个人来大仓?毛泽东笑道:你只看见我们三人两枪,还有你没看到的人枪呢。袁文才心中一惊,果然大队人马在后面,幸亏我做好了准备。
毛泽东早已从墙洞里看到了乌黑的枪口,却一直镇定自若地谈笑着。在外面埋伏的人都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抱怨袁首领的手可真难举。赵飞龙和两个兄弟骑马在山路上飞驰,要赶过来往火药桶里丢火星。贺子珍也挎双枪,骑飞马,风驰电掣般地疾驰而来,她既是组织委派,又是自告奋勇地来保护毛泽东的。贺子珍少女的心中早已种下了毛泽东这三个字。她飞过林家祠堂旁的山坡,正碰见赵飞龙在那里举枪朝天而放。她不由分说抬手一枪打落了赵飞龙的枪。
毛泽东还有大队人马在后面,果然是来者不善,袁文才冷笑着,你也不想想,这是在我的地盘,你就在我的手掌心,然而观毛泽东此人器宇轩昂,言之诚诚。袁文才犹豫着,外面却响起了枪声。袁文才大怒,哐当一声把手中的茶杯死命地往地下一掷,谢铭浦叫道:动手。皂役们一涌而入。说时迟,那时快,几乎在同时,龙达护在毛泽东面前,陈浩拔枪抵住了袁文才的脑袋,叫道:都别动,谁要动我就打死他。皂役们持枪停在那里,双方剑拔弩张地相持着。毛泽东镇定了一下,推开挡在面前的龙达,道:陈团长,把枪放下。陈浩没有动,毛泽东又道:把枪放下。陈浩才收起了抢,皂役们也都放下枪来。这时外面有姑娘的声音道:我看你们谁敢动毛委员。贺子珍提着双枪在门外驱赶众皂役,滚,都给我滚。众人不动。她举起双枪朝天放了两枪,皂役们散去。贺子珍才进门来。袁文才气道:妹子,你这是要什么?贺子珍道:你问我,我还问你呢。毛泽东没想到会有这么美丽的一个姑娘来不顾一切地维护自己,他对袁文才道:袁首领,这位姑娘是?袁文才道:我来介绍一下。贺子珍道:不用你介绍。然后对毛泽东伸出手去,毛委员,我叫贺子珍,欢迎毛委员的到来。毛泽东与贺子珍握手道:你就是守卫永新南大门的巾帼英雄贺子珍。贺子珍兴奋地道:毛委员知道我啊。毛泽东道:你哥哥贺敏学来看我的时候,常提起你。贺子珍道: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气氛缓和了下来。袁文才喝退了众皂役,但仍然愤愤不平,道:毛委员,刚才是一场误会,但我还有一事不明。毛泽东道:请讲。袁文才大声道:这枪是谁放的?毛泽东道:这是在你的地盘上,你怎么反问起我来了,也许是你的弟兄们不小心走了火。袁文才道:我的弟兄走了火,我的每一发子弹都来之不易,弟兄们看得比金子还贵,要说走火那也一定是你的人。贺子珍道:别争了,那一枪是我打的。又是你个贺子珍,袁文才气道:妹子你到底要干什么?贺子珍道:你问你自己要干什么。陈浩道:毛委员,既然人家不欢迎,我们还是回去吧。毛泽东道:人家是要保护我们,你怎么就拔枪了呢,袁首领是仗义之士,岂会加害自己的朋友,我们应该向袁首领谢罪。陈浩极不情愿地对袁文才拱手道:得罪。袁文才又道:毛委员,你刚才说还有我看不见的人枪,在哪里?毛泽东哈哈笑了,然后对陈浩道:陈团长,去看看他们到了没有?又对袁文才道:袁首领,走,我们也去看看你没有看到的人枪。贺子珍高兴极了,忙拉袁文才道:走吧,姐夫。袁文才愤愤地甩掉贺子珍。大家一起走出到门外院子里。
大家边走边聊,毛泽东道:袁首领,你的阵容很强盛啊。袁文才道:不敢,我们山野草莽,是不能和您相比的。毛泽东道:袁首领好像对枪情有独钟。袁文才道:草莽之人,枪自然是心爱之物。毛泽东道:你有多少杆枪啊?袁文才道:两三百杆吧。贺子珍道:你别吹牛了,都是些土铳。袁文才道:毛委员,我的枪都打得响。毛泽东道:都是从国民党反动民团手里夺来的吧。袁文才道:每一支枪上都沾有弟兄们的鲜血啊。毛泽东道:每一支枪上也都记录着袁首领的英雄壮举啊。袁文才道:别看我人少枪少,可谁要想吃掉我,也不容易啊。
这时陈浩进来道:毛委员,他们到了。毛泽东道:好,快叫他们拿进来。只见余偾民带着几名战士挑着几麻包沉甸甸的东西进来放在院子里。毛泽东道:袁首领,看看,这就是我说的你没看见的人枪。袁文才打开麻包一看,里面都是一杆杆油光发亮的好枪。好家伙,整整一百条。袁文才站起来,道:毛委员,这枪。毛泽东道:初次见面,不成敬意,还望笑纳啊。袁文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这枪是给我的?毛泽东道:区区薄礼,何足挂齿。袁文才道:看来我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然后半跪拱手谢罪,谢铭浦也慌忙跟着跪下,一起道:我等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毛委员海涵。毛泽东连忙扶起。袁文才举手道:来人。墙角转过皂役道:袁首领,还打吗?袁文才愣道:什么打不打的?谢铭浦道:选三,你举错手了。袁文才又换了右手道:摆酒。贺子珍也道:好,喝酒。
一霎时厅上堂下喜气洋洋,敲锣打鼓地摆上酒席来。大家分宾主对面入座。毛泽东道:袁首领,怎么不见你的妹子贺子珍啊。袁文才道:按我们井冈山的规矩,女人是不上桌的。正说着贺子珍从外面进来道:都什么年月了,这规矩得破一破了,今天我上桌。而且还带进赵飞龙来。赵飞龙手上缠着绷带。贺子珍道:毛委员,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王佐的副首领赵飞龙,特来拜见毛委员。毛泽东道:你是带伤前来看我,我毛泽东实在是不敢当啊,怎么不见王佐首领呢?贺子珍道:南斗兄近日在养伤,他说改日再来拜见毛委员。毛泽东道:哦,是怎么负的伤阿?严不严重啊?袁文才道:前几天和他的死对头尹家壁又拼了一场,肩胛上中了一枪,好在没什么大碍。毛泽东道:又是这个尹家壁。贺子珍道:毛委员也知道这个恶棍?毛泽东道:他是我们共同的仇家。袁文才道:那我们就更是一家人了,今天毛委员的到来,是我们井冈山大喜的日子,来,喝酒。
毛泽东道:袁首领,你这回摆的该不是鸿门宴吧。袁文才站起来道:毛委员,我这人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先自罚一碗。说完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赵飞龙也站起来道:我也该罚,罚三碗。毛泽东道:你为什么该罚酒啊?赵飞龙道:刚才那一枪是我放的。贺子珍道:不过那一枪是朝天放的,只是想来搅搅局罢了。毛泽东道:那第二枪一定是你这个双枪女将放的,赵头领也因此负了伤。贺子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赵飞龙道:毛委员,我是怕你们来抢了我们的地盘,毛泽东道:情有可原,要是我啊,别人来抢我的地盘,我不光开枪搅搅局,我还用大炮轰呢。大家都笑起来。毛泽东道:你们都罚了,该我也自罚一碗。贺子珍道:毛委员怎么也要自罚?毛泽东道:我不来井冈山,他们也都不会罚这碗酒啊。毛泽东说完也一口喝干了碗里的酒。袁文才满上了酒道:毛委员,这罚酒也罚了,该敬酒了,这碗酒我敬你,论年龄你比我大,以后你就叫我选三。毛泽东道:好,那就改改口,叫你选三兄弟。袁文才爽爽地答应一声。喝了酒。毛泽东道:我这人喜茶而不好酒,但是这碗酒我怎么也得喝了。说完也端起碗来喝了。袁文才道:毛委员,穷乡僻壤也没什么好招待,这些都是我们山里的土特产,这是我们井冈山有名的辣狗肉,这是莲花炒血鸭。毛泽东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辣子过不了日子啊。袁文才看着贺子珍道:这都是我这妹子告诉我的。贺子珍道:毛委员不是湖南人吗?毛泽东道:其实不光是我们湖南人爱吃辣的,你们江西人也是辣不怕啊。贺子珍道:那咱们不就辣到一块了吗。说着往毛泽东碗里夹了满满的菜。
酒席上的气氛就这样融洽和欢快,贺子珍给每个客人夹菜,发现毛泽东却忽然心情沉痛,食不下咽起来。贺子珍道:毛委员,你怎么了?毛泽东道:要是我们的同志们都能吃上这样的饭菜,那该多好啊,几个月来,别说是吃肉,就连红米饭都吃不上啊。大家一时无语。还是贺子珍先开口道:毛委员,你们都称了兄道了弟,那我也就是你们的妹子了。毛泽东道:好啊,我家兄弟三个,缺的就是妹子。贺子珍不好意思道:毛委员,我可不敢高攀。毛泽东道:要说高攀,那是我毛泽东高攀了,你们井冈山比我家乡的韶山高多了。大家又笑语阵阵起来。袁文才道:我这妹子对毛委员可是崇拜得很,我约见毛委员的时候她就非要来,她说你对毛委员知道得有我多吗,你知道二十八画生吗,你知道毛润之是毛泽东的姐姐还是妹妹吗?贺子珍道:你当然没有我知道得多了,你知道湘江评论吗,你知道向导吗,我在修水女子学校读书的时候就认识毛委员了。袁文才道:读过毛泽东的书就算认识了。贺子珍道:文如其人嘛。毛泽东道:我毛泽东有什么好崇拜的,值得崇拜的是你贺子珍,你十六岁就成为中共永新第一任妇女部长,我毛泽东十六岁在干什么,还在一边种田,一边念私塾,一九一八年,我都二十五岁了,还是北京大学图书馆的小小管理员。贺子珍道:有没有作为不能按年龄来算,姜太公都八十岁了,还在渭水河边钓鱼呢。毛泽东道:就凭这个比喻,你就很了不起。说实在的,我打心眼里佩服的还是你袁文才同志。袁文才道:同志。毛泽东道:你我都是共产党员,不是同志是什么?袁文才道:毛委员可能也听说过,我之前是一个穷学生,最高志愿是当一名教师,后来教师也当不成,迫不得已才干了绿林,文才何德何能。毛泽东道:我说的全是真心话,绝不是溢美之词,早在安源的时候我就听说你的大名了,我对你是既佩又服啊,一佩你一介文弱书生,敢于抗恶,有舍生取义之气概,二佩你坚持劫富济贫,护佑群黎,深具侠义之风,三佩你在众多的绿林帮派争斗中独树一帜,可谓智勇兼备,四佩你接受共产党的领导,把草莽之伍改编成农民自卫军,此乃登高望远,脱胎换骨之豪举,五佩你与王佐会攻永新,救出八十多名共产党员,共书载入史册之举,六佩你在湘赣国民党两个团的围剿中,自己的队伍毫发无损,却令敌损兵折将,无功而返,彰显大将之风啊。毛泽东说完。袁文才端着酒碗站起来,道:毛委员,就冲着你这几句话,我袁文才干。说完一仰脖喝干了碗中的酒。毛泽东道:为表敬佩之情,我也陪饮一碗。说完也喝了酒。
谢铭浦见如此情况,急了,再这样下去井冈山就要被毛泽东毫不费力地鸠占鹊巢了。他站起来道:今日领略毛委员风采,实乃我等三生有幸,贵军千里转战,路经此地,日后还要另就高山,想必急需粮草的补给吧,无奈我井冈山人穷地薄,只能补于杯水车薪,聊表寸心,除了袁首领备下的三千大洋外,另外还有一百担稻谷,只是还在茅坪,待日后送往。谢铭浦说完,大家都愣住了。然后都看着袁文才。袁文才道:粮食还用搬吗?如果毛委员不嫌弃,就住到我茅坪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却也没想到袁文才会直接让上茅坪来。毛泽东道:你说让我们住到茅坪来,这合适吗?袁文才道:有什么不合适的,茅坪是井冈山可攻可守之地,进可及湖南的澧县和茶陵,退可至井冈山大小五井和茨坪,既是桥头堡垒,又是前哨阵地,更是西出的咽喉。谢铭浦道:我们的队伍就驻扎在茅坪,毛委员有千余人马,那有那么多地方驻扎吗?袁文才道:怎么没有,蟠龙书院,谢氏慎公祠,不都是驻扎的好地方吗?谢铭浦没话了,自己喝酒生闷气。袁文才又道:毛委员,我之所以请你上井冈山,是因为你是办大事的人,替穷人说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连夜派人打扫庭院,在茅坪恭候毛委员大驾光临。贺子珍道:选三哥,冲你这几句话,我敬你一杯。赵飞龙站起来道:毛委员,我赵飞龙今天莽撞无知,还请毛委员原谅。毛泽东道:酒都罚了,这事就不用再提了,代我向王首领致意,就说我毛泽东改日一定登门拜访。
毛泽东的胆略和魅力赢得了井冈山。井冈山人民欢天喜地地臼谷绩麻,搬柴运草,架灶设床,准备迎接革命军的到来。袁文才的夫人和贺子珍姐妹一起精心布置了为毛泽东准备的房间。袁文才也想整顿一下队伍,他来到茅坪的农民自卫军驻地,自卫军们正在吆五喝六地掷榖投注,赌博吸烟。袁文才道:你们还赌钱是吧?大家忽然见首领来了,慌忙起立立正。袁文才道:你们给我听好了,毛委员是中央的大官,他领导的革命军可是正规军队,我们得向人家学习,谁要是再把那些旧毛病,坏毛病,臭毛病带出来的话,可别怪我选三不客气,现在宣布几条纪律,从今天起不准赌钱,不准吸大烟,不准打老婆。
毛泽东领导的工农革命军开始了正式走上井冈山之旅。一大早,部队在古城集合,准备开拔,团长陈浩道:同志们,今天我们就要向茅坪进发,下面我们请毛委员给我们讲话。毛泽东走上前来,道:同志们,自打秋收起义以来,我们受到很大的挫折,很多同志壮烈地牺牲了,但是这面旗帜,这面标志着共产党独立领导的工农武装的旌旗仍然在我们的手中,今天我们将它插上井冈山,相信它一定会化为火炬,燃烧起熊熊的燎原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