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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在家。大楼门虚掩着，我爬上楼梯，按下门铃等着。我又按了一次。屋里的房间门都敞开着，我透过门口玻璃能够看到，还能看到过道里有镜子、衣帽架和挂钟。我能听到挂钟的滴答声。
我坐在台阶上等。我并不轻松，当一个人做决定时有点不舒服，害怕产生后果，但还是很高兴执行了这一决定，并且未受到那些后果的影响，那么他会有怎样的感觉。我也并没有感到失望。我决定见她一面，等她回来。
过道里的挂钟每隔一刻钟、半小时和整点敲响。我试图跟随轻轻的滴答声，清点从一次钟响到下一次钟响的九百秒，可总是集中不了注意力。家具作坊的锯子在院子里发出尖叫声，说话声或音乐声从大楼的屋子里传出，一道门打开了。接着我就听到有人爬上楼梯，步伐均匀、缓慢而沉重。我希望他就住在三楼。要是他能看到我就好了，可我该如何解释我在这儿干什么？但脚步声没有在三楼停下来。脚步声继续往上爬。我站起来。
原来是施密茨女士。她一只手里提着一桶焦煤，另一只手里提着一罐煤球。她穿着制服，上身是短上衣，下身是裙子，我才看出她是有轨电车售票员。她一直到了楼梯平台，才注意到我。她没有显出不快、惊讶或是嘲讽，没有什么让我感到害怕。她看起来很疲惫。她放下煤，从上衣口袋里寻找钥匙时，有几枚硬币丁零当啷地滚落到地上。我把硬币捡起来交给她。
“下面地下室里还有两只煤桶，你把它们装满拿上来，行吗？门开着。”
我咚咚咚地奔下楼梯。通往地下室的门敞开着，地下室的灯也打开着，在地下室长长的楼梯脚下，我找到了一个用木板隔开的房间，房间的门只是虚掩着，打开的环形锁挂在锁舌里。这个房间很大，焦煤一直堆积至天花板下面的老虎窗那里，焦煤就是通过这个老虎窗从大街上被倒进地下室里去的。门旁边的一侧，煤球一层层堆放得井井有条，而焦煤桶则摆放在另一侧。
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出错了。我在家里也从地下室拿煤上楼，从未碰到过问题。不过家里的焦煤从未堆得那么高。装满第一桶焦煤挺顺利。可当我抓起第二只煤桶，想把地上的焦煤装进去时，煤山开始活动了。焦煤从上往下地滚落，小块的很急促，大块的很缓慢，最下面的则连滚带滑。黑色灰尘像云雾一样升腾起来。我惊慌失措而无法移动，煤块陆陆续续地溅到了身上，不一会儿工夫，踝骨全都淹没在焦煤里。
等到煤山停止活动，我从焦煤里走出，将第二只煤桶装满，找到一把扫帚，将滚落到地下室过道里的煤屑扫入那间用木板隔开的房间，锁上门，将两桶焦煤拿上去。
她脱下了上装，松开了领带，解开了最上面的那粒纽扣，拿着一杯牛奶坐在厨房桌子旁。她看到我时笑了起来，起先只是压抑着咯咯地笑，然后才放开喉咙哈哈大笑。她用手指指着我，用另一只手敲击桌子。“瞧你这副模样，小伙子，瞧你这副模样！”我从盥洗台上面的镜子里也看到了自己那张黑乎乎的脸，跟着她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副样子是没法回家的。我给你放好洗澡水，然后把你的东西拍干净。”说完她走到浴缸那里拧开水龙头。水冒着热气哗哗地流入浴缸。“脱衣服时要小心些，厨房里我可用不上这种黑灰。”
我犹豫起来，脱下套衫和衬衫，又开始犹豫起来。水升上来很快，浴缸几乎要满了。
“你想穿着鞋子和裤子洗澡吗？小伙子，我不会看的。”可当我关上水龙头，又脱下内裤时，她从容不迫地打量我。我顿时脸红起来，爬进浴缸，没入池内。我浮出水面时，她拿着我的东西在阳台上忙碌着。我听到她在对敲我的鞋子，抖掉裤子和套衫上的脏污。她对着楼下嚷了几句，说是小心煤尘和锯屑，楼下有人也对着楼上嚷了几句，于是她哈哈大笑起来。她回到厨房，把我的东西搁到椅子上。她只是朝我匆匆瞥了一眼。“你也用香波洗洗你的头发。我马上给你拿浴巾过来。”她从衣橱里拿出什么东西，随后走出了厨房。
我洗我的澡。浴缸里的水很脏，我又放上了干净水，好在水柱下面把我的头和脸冲洗干净。然后我躺在那里，听到热水炉在发出低沉的轰隆声，我感觉到脸上凉爽的气息，那是透过敞开的厨房门缝传过来的，而我的身上是热水。我感到很舒服。那是一种令人激动的舒服，我的下体禁不住坚挺起来。
她走进厨房时，我没抬起头，直至她站在浴缸前。她张开双臂抱着一条大浴巾。“过来！”我站直身，从浴缸里爬出来，背对着她。她从后面把我从头到脚裹在浴巾里，然后擦干我的身子。之后，她就将浴巾扔到地上。我不敢动一下。她靠我那么近，我都能感觉到她的乳房碰到了我的后背，她的肚子碰到了我的屁股。她也赤身裸露着。她搂住我，一只手抚摸我的胸，另一只手抚摸我坚挺的下体。
“你不就是为了这个才来的吗！”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是，也不该说不。我转过身来。我没法看到她很多。我们站得太近。可我还是被她裸露的胴体征服了。“你好美呀！”
“哦，小伙子，你在说什么。”她哈哈一笑，用双臂搂住我的脖子。我也拥抱她。
我心里很怕，怕接触，怕接吻，怕她不喜欢我，不满意我。可是，当我们就这样拥抱了一段时间，当我闻到她的芳香，感觉到她的暖意和力量，一切变得顺理成章了。我用双手和嘴巴探索她的身体，两张嘴巴相遇，最后她伏在我身上，两个人面对面，直至我达到高潮，于是紧闭双眼，首先努力克制自己，然后禁不住大声吼叫，她赶紧用手堵住我的嘴不让它发出吼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