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奋求知苦觅真理

张太雷原名张曾让,学名张复;参加革命后,改名张春木、张椿年,后因立志“化作震碎旧世界的惊雷”,遂改名太雷以铭志。张太雷小时候,家境艰难。1906年,张太雷的父亲就病故了。为了维持生活,他的母亲到常州张绍曾家帮工,但所得微薄,经常需要亲朋接济。所幸张太雷聪明伶俐,颇得张绍曾看重,因此资助他入学读书。
张太雷读小学时,除课本以外,特别喜欢读历史故事书。他常常仿照《三国演义》《东周列国志》等书中的情节,将同学们分成两组,玩两军对垒的游戏。他的家乡常州是岳飞抗金、太平天国反清的历史发生地,因此他对这些故事格外留意,常常设法找野史笔记来读。而且,他很有正义感,爱打抱不平,看到弱小同学被别人欺侮,总会挺身而出。由于自己出身贫苦,张太雷从小就对穷苦人有同命相惜之情。有一天,他和伙伴们在街道上玩耍,这时一辆黄包车从他们身边驶过,一阵风吹来,刚好把车夫的帽子吹掉了。伙伴们都大笑起来,因为车上拉有客人,他们想看车夫如何才能捡回帽子。正在车夫面露难色之际,张太雷紧跑几步将帽子捡回来递与车夫戴好。伙伴们不解地说:“何必呢?我们正准备看笑话呢!”张太雷却说:“他拉着车子,上面坐有客人,本身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又要去捡帽子,就会更费力气。但对我而言,举手之劳而已,何不帮他一下呢!”
1911年,张太雷进入常州府中学堂读书。当时,正值辛亥革命前夕,于是他特别注意阅读报纸新闻,了解时势变动。他如饥似渴地大量阅读,既读《民呼报》《民立报》《申报》,也读《新民丛报》《饮冰室文集》和《仁学》;对于欧洲资产阶级启蒙思想家的著作,如卢梭的《民约论》、孟德斯鸠的《法意》和赫胥黎的《天演论》,他都找来仔细阅读。学校里有几个教员是同盟会会员,他们经常向学生们讲述邹容、秋瑾等人的革命事迹,张太雷往往听得热血沸腾、热泪盈眶。受革命思想的影响,他十分讨厌脑后的那根辫子。为表示对清政府腐朽统治的反抗,他与同班同学瞿秋白带头剪掉了辫子。武昌起义爆发后,他又带头上街游行庆祝,宣传革命主张。
辛亥革命后,国家政权被北洋军阀篡夺,社会依旧动荡不已。1915年,袁世凯又与日本签订几乎要变中国为日本殖民地的“二十一条”。消息传来,举国震惊,张太雷亦为之痛心不已,他一针见血地指出:“日本帝国主义的野心,是要独占中国、灭亡中国;而袁世凯为了要当皇帝,不惜出卖国家主权。”张太雷的这些爱国举动,引起校方不满。不久,校方就以张太雷“素行不道”、擅自组织罢课为借口,强迫他离校。同年秋,张太雷考入北京大学法科,不久又转入北洋大学法政科临时预备班。1916年秋,张太雷正式升入北洋大学法科法律学门。
十月革命爆发后,李大钊在《新青年》杂志上发表了《庶民的胜利》和《布尔什维主义的胜利》。张太雷看后深受启发,从此开始努力去了解、学习马克思主义。一次,他的中学校友来访,谈及人生未来规划,张太雷坚定地说:“做人要整个儿改,我以后不到上海当律师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只有走十月革命的路,才能救中国!”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后,张太雷积极参与其中。他组织同学们到乡村去演讲,由于言辞痛切、激情澎湃,听讲的百姓大受鼓舞:“先生讲话真对。能一月来一次,使大家永远不忘才好。”返回市区时,他们又利用等火车的时间在车站月台演讲,“听者塞途,人人点头称是”。及至他们上了火车,听讲的群众依然“相聚不散,引颈遥望,似恨时间短促,不能尽所欲闻”。8月,为营救被捕学生,张太雷作为天津学生代表赶赴北京,与北京的同学们一起到总统府请愿,慷慨宣示:“如果需要,我们可以随时抛头颅、洒热血,绝不迟疑!”由于同学们的勇敢斗争,北洋军阀政府最终释放了被捕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