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学金批判
有一个国家最近发生了一件奇事,他们的民众要求这样一件事:由于岁数越大的人经历的越多,所以人们应当按照自己岁数的比例享有选票,也就是说,一个四十岁的人应当享有40票,一个六十岁的人应当享有60票!
这件荒谬的事情眼下就发生了,不是发生在哪个国家,而是发生在一个关于奖学金评定的班会上,于是便有了这篇文章。
奖学金批判不是批判奖学金,而是从批判之本意出发对奖学金进行分析,即澄清前提,划清界限。而令人愉悦的是,一位先生已经初步做了这个工作,尽管我并不表示赞同,但是我们或许可以从他的论述中切入,从而得出一些道理。需要补充的是,这个意见是对我上一篇文章《奖学金与学生工作的等价交换》的批评,如果想要进一步了解此事可以移步上一篇文章。
有趣的是,作者将学生工作从事者的合理诉求概括为以更多学生工作入时间换取更多奖学金评定分数诉求,并进一步将学生工作从事者与同学之间的服务关系改写为其与学校之间的金钱(雇佣)关系。与提出异议的“班级成员”同为“学生工作从事者”,不得不说的是,几乎没有人会会为了奖学金评定可怜的零点几分从事工作。
既然作者谈经济学,那显然地,将时间投入各个实践活动中获得的边际收益(边际奖学金加分)不等,且担任学生组织核心成员所取得的边际收益极低。
产生异议的根源可能更在于对公平的诉求而非对利益本身的诉求:在同一个框架之下对投入与付出差异甚大的个体给予相同的评价损害了了多劳者的情感。
奖学金评定将广义的课外实践活动入范畴,是为了激励学生在课堂之外投入实务,对于学生发展裨多,无须多谈,但由于实践活动效果的不可量化性,要做到完全的公平不可能、也没必要。从事这些活动没什么高尚也不值得称赞更无需井行孰高孰低的评价,但如果付出了几倍于他人时间精力而获得的评价无异,那即使0.1分也应当是有必要争取的,为了作为共同善的公正。
这位先生一方面认为“奖学金评定将广义的课外实践活动纳入范畴,是为了激励学生在课堂之外投入实务”,也就是说他认为奖学金是一种激励机制;他另一方面却又说“几乎没有人会为了奖学金评定可怜的零点几分从事工作”,这又完全否定了奖学金的激励效果。这样的近视不能不令人惊奇。无论如何,我们确实应当面对这个问题:奖学金是一个激励机制吗?
奖学金是用于评价学生的来自于学校的一种机制。它是学校自上而下对学生的考核,是一种“解释机制”,即诠释了应当奖励的优秀学生是什么样的。而如果将奖学金视为一种激励机制,那位先生已经指出了这种说法的问题:不划算。不过除去单纯解释的部分,奖学金又另一方面公开了这个标准使其不仅有解释机制(不然在小黑屋里自己考核就行了),因此我认为,奖学金是一种“指示机制”,它需要有一定指向,但不能构成真正的激励。
第二个问题是,奖学金是一个评价工作水准的场所吗?那位先生说“在同一个框架下之下对投入与付出差异甚大的个体给予相同的评价损害了多劳者的情感”,可是问题在于,这不是一个评价学生工作投入的框架!
奖学金的逻辑是0和1的逻辑而不是少和多的逻辑。它恰恰并非一个评价工作量的场所,它不是学生组织内部的一次考核,而是学校下的一次考核。0和1的逻辑并不是要求量的多少,而在于参与这件事本身的意涵,这使得奖学金评分标准中不同种类活动的划分成为可能(包括志愿活动、实践活动、学生工作与读书小组等等)。
如此一来我们已经得出了两个结论:奖学金制度是一种指示机制;奖学金制度的逻辑是0和1的逻辑。而那位先生的反对也不过是这样一种事实,他们只不过是说着所谓“共同善的公正”,所谓的“公平”,用着假意的词汇掩盖自己的真实诉求,即他们是投机地运用着自己的优势来获得利益。他们关于奖学金性质理解的前后矛盾正是其利益本体论的最好体现。
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对这个问题的论述了(真是令人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