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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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的药剂师显得有些莫明其妙。我站在他面前,他目不转睛地瞧着我。他的眼睛小且呈灰色,并不明亮,但我应当说现在我认为它们非常锐利。他的相貌严厉而温和,他从容地打量了我一番后说:“昨天你怎么得的病?”
“她跌了一跤。”贝茜又插嘴说。
“跌跤!那是小孩子的把戏!她这样年纪还不会走路?她总得有八九岁了吧。”
“我被人打倒了,”自尊心再次受到伤害引起的一阵痛楚使我冒昧地作了这样的辩解,“但那并没有使我生病。”我趁劳埃德先生取了一撮鼻烟吸起来时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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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跌跤让你生病的,那么是什么原因呢?”当贝茜一离开,劳埃德先生赶紧问道。
“他们把我关在一间闹鬼的房子里,直到天黑。”
我看到劳埃德先生微微一笑,又皱了皱眉,“鬼!哎,你毕竟是个孩子!你怕鬼吗?”
“我怕里德先生的鬼魂,他就死在那间房子里,还停在那儿。如果有别的办法,贝茜和其他人晚上都不进那个房间。把我一个人关在里面,也没有蜡烛,心肠那么狠,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胡说!就因为这个使你难过的吗?现在大白天你还怕吗?”
“现在不怕,不过黑夜马上就要来临。除此之外,我不快乐,很不快乐,因为其他的事情。”
“其他什么事?能说些给我听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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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是因为我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
“可是你有一位和蔼的舅母和表兄妹们。”
我又停住了,随后笨笨磕磕地说:
“就是约翰·里德把我打倒了,而舅妈又把我关进红房子。”
劳埃德先生又一次掏出了鼻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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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上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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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愿意去上学。”这是我沉思之后轻声说出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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