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李全祥这一年沉迷上了赌博，一有空闲，就到梅岙村里搓麻将，有时海带厂的活都不顾，李曼芝苦劝，李全祥就是不听，李曼芝提出了离婚。李全祥的叔叔得知，过来调解，劝李全祥少去赌博，李曼芝也不要离婚了。李全祥对李曼芝说：“我也是国家不收购海带，辛苦一年全无收获，心中苦闷，才会沉迷于赌博，我以后不赌了，如果你还要跟我离婚，我就去雪窦寺当和尚。”李曼芝说：“你不赌就好。”两人重归于好。

但这年的海带收成却差，价格又低，一年下来，李全祥亏了一万块，无力偿还，村里要李全祥立了字据，欠村里一万元，有钱了就偿还。

1985 年 9 月 14 日，第一个教师节已经过去了，天还是很热，李若蕙穿着白衬衣，在父母的陪同下来到了位于镇上的奉县第二中学，李若蕙上初中了。安置好必需的生活用品之后，父母嘱咐了李若蕙几句，就回去了，以后李若蕙就要独自生活了。

生活还得继续，欠村里的钱也总是要还的，李全祥和李曼芝商量，以后该怎么办？李曼芝对李全祥说：“我们把三亩地都种上早橘，十年后就会有收成，到时应该能还清村里的钱。”李全祥说：“好，但眼前怎么过？”李曼芝说：“我去皮家冷冻厂拣鱼，也能维持生计。”李全祥说：“那要辛苦你了。”李曼芝说：“你更辛苦。”

李全祥把自家的三亩地都种上了早橘，有三百株，李曼芝给李全祥买了橘子书，李全祥看了橘子书，心领神会，对未来充满了憧憬。李曼芝去冷冻厂拣鱼了，渔民捕上来的鱼带鱼黄鱼都是在一起的，李曼芝的工作就是把带鱼黄鱼等各种鱼分开，再由冷库冷冻，工作不定时，鱼来了就得去，也是很辛苦的。晚上，李全祥则在村老年协会说书，赚些零用钱。

李若蕙和李长丰、王静、徐可平一个班，班上共有五十名同学，学号是按照考进的名次顺序排列的，李若蕙是三十五号，班主任是邹老师，邹老师是青年男老师，教生物的，李志强分在了另一个班。

李若蕙的寝室左右两边各有三个床架，上下铺，所以共有十二个床位，左边的住初一，两人一张床位，右边的住高一，一人一张床位，李若蕙在左边最里面的上铺，与李志强一起，徐可平在李若蕙的下铺，也和隔壁班的一个同学一起。

上课了，第一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老师也是邹老师，这邹老师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老师，讲课熟练生动，她对从镇小学升上来的陆运来很好，大家都看出来了。李若蕙则与同桌程耀斌讲起了空话，被邹老师发现了，下课后，李若蕙被邹老师叫到了办公室，做题目。做完出来后，李若蕙暗暗下定了决心，一定要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