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李若蕙六岁了，自去年九月国家恢复高考的消息被李曼芝得知后，李曼芝就对小若蕙说：“若蕙，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念书，考上大学。”李若蕙说：“是，阿妈。”从此李若蕙对上学有了向往。

一日，李若蕙对李卫东说：“我们一起去学校玩，好吗？”李卫东说：“好。”李卫东是李若蕙邻居家的儿子，比李若蕙大一岁，他家与李若蕙家院子的大门相对，只隔一条弄堂，李卫东有一个比他大三岁的姐姐李蔚娟，有时李蔚娟会带着李卫东和李若蕙玩。

李家村的学校有小学、初中部，校舍在村庄东边不远的单独的一个地方。从他们家到学校要走到村庄东边的大路，向南走五十米，左转有一条向东通往学校的小路，大路左边有一条小河沟。当李若蕙从大路左转向东走到小河沟上面的石板时，李卫东从后面推了他一下，李若蕙摔倒了，起不来了，右腿疼得厉害，不能动了，李若蕙哇哇大哭，一个正在田里劳作的村民看见了，告知了李若蕙的父母。李全祥抱起李若蕙就往汽车站赶，李曼芝在后面跟着，他们到了王家村汽车站，坐上了开往县城的汽车，把李若蕙送进了县人民医院。

照了X光，李若蕙右小腿骨折，要住院。李若蕙住了两个月院，腿好了，李曼芝把小若蕙带到了城里蝴蝶弄外公的家，李若蕙的外公是个退休的中学语文老师，住在奉县城里厢，医生嘱咐小若蕙腿刚好，不要乱跑。小若蕙却根本没有听进去，在外公家，一会儿追小花猫，一会儿玩水浇花，把隔壁赵大爷的盆栽都打破了，搞得外公头都大了，小若蕙在外公家住了一个月，外公外婆被折腾了一个月，终于送走了李若蕙，外公还对小若蕙说：“以后再来。”小若蕙说：“好。外公外婆再见。”

李若蕙回到了李家村，又和李卫东一起玩了。李若蕙家前面也有一排房子，最东边却是一块空地，李蔚娟带着李卫东和李若蕙到空地边的墙壁上掏麻雀窝。李若蕙上了梯子，正要去掏，却不知怎么掉了下来，幸亏是草地，没受伤，但旁边都是大石头，当时小若蕙并不觉得害怕，多年后李若蕙长大才觉得后怕。

没掏到麻雀，李若蕙又一个人在院子里玩耍抓蚂蚁，小若蕙抓了一只苍蝇，把翅膀折断，放到有蚂蚁的地方，两只蚂蚁拖住了苍蝇，一只蚂蚁去报讯了，过了一会儿，只见大队蚂蚁浩浩荡荡地向那只苍蝇进发，十几只蚂蚁扛着挣扎的苍蝇进了蚂蚁洞，把小若蕙看得嫣然一乐。

有人进了院子来找李文瀚了，那人对李文瀚说：“文瀚哥，下午一起搓麻将，好吗？”李文瀚说：“好的。”那人走了。小若蕙听到了爷爷的这次谈话，搓麻将，这麻雀要用车来拉，这有多少麻雀啊，李若蕙小小的脑袋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