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心学习

更好的城市教育，是将贫困儿童转变为中产阶级成年人最重要的公共工具。然而，仅仅在学校上花更多的钱，不大可能给市中心带来繁荣。许多城市学区，给学生投入的人均费用已经远远超过郊区的学校，而他们的成绩依然不尽如人意。我们并不反对在学校教育上多花钱。我们特别赞成把资金投入集体的人力资本上来。不过，如果我们首先集中研究一下投资在什么地方管用的话，这些投资才会更加有效。

我们书中讨论的一些城市问题，如城市住房的高成本，是有明确解决方案的，如允许建设更多的房屋等。而其他的问题，如许多城市学校的糟糕表现，是没有明确的解决方案的。这本书的第三个主题是城市必须成为学习的机器。我们必须承认我们的无知并尽力去填补知识的空缺。

新西兰在疫情大流行期间的出色表现，既反映了其作为一个孤岛的优越地理位置，也反映了总理杰辛达·阿德恩和卫生总干事阿什莉·布鲁姆菲尔德对学习的执着。新西兰为保障其国民安全采取了两个决策，一是最初的严格封城锁国，这样做并没有什么特殊。二是对无症状者进行广泛的检测，在此基础上决定是否重新开放。这一做法是独一无二且出奇的成功。

美国有些州，如佛罗里达和得克萨斯，重新开放时却对人群感染的普遍程度一无所知，而新西兰只有在人口级检测后，确知疾病已经真正消失的前提下才重新开放。美国的错误不在于重新开放的决定本身，而在于未能对疾病的严重程度进行仔细考量就做出重新开放的决定。真正的科学并不意味着知道所有的答案，而是意味着谦虚地认识到学海无涯，然后去掌握不断学习所需的工具。毕竟，科学家不犯点儿错误，也无法提出极富想象力的假说来。

新冠疫情暴发初期凸显人们的笨拙的想法：把科学家看成是永无过失的人。领导公众抗击新冠的美国科学家，2020年3月8日告诉美国人，“戴着口罩逛来逛去是没有道理的”。集科学和政治于一体的世界卫生组织的发言人也亮出这样一个观点：“人们本能地认为应该限制旅行，可世界卫生组织通常不会给出这样的建议。”说者并非信口开河，但事实证明他们错了。尽管违心，我俩也提出过一些错误主张和预测。

科学问题的答案不在单个科学家手中，所以我们才会从事科学研究和探索。我们做实验、搞随机对照试验，不仅是为了开发疫苗，也为了评估警察佩戴随身摄像头对他们会产生什么影响。这些科学的措施是21世纪政府管理的有效工具。我们生活在一个复杂的星球上，我们的城市是复杂的有机体。我们必须有不断学习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