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嵬二首·其二

唐·李商隐

海外徒闻更九州，

他生未卜此生休。

空闻虎旅传宵柝，

无复鸡人报晓筹。

此日六军同驻马，

当时七夕笑牵牛。

如何四纪为天子，

不及卢家有莫愁。

8月18日

七夕是传说中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而这个传说影响了很多后人。相传唐玄宗与杨贵妃就曾在这一天夜里许下长相厮守的誓言。

所以李商隐咏史，便从唐玄宗的爱情故事写起。莫愁是一位活在文学传统中的女子，六朝诗歌多及之。最著名的一首，写她嫁到卢家，婚姻美满。诗里说，唐玄宗当了四十多年皇帝，在马嵬坡赐死杨贵妃，自己遁走蜀中，还比不上卢家儿郎，能与莫愁白头偕老。注意颈联用“六军”对“七夕”，“驻马”对“牵牛”，也与“甲帐”对“丁年”一样，是唐人七律中最为精整的名句。

曾经七月七日长生殿，山盟海誓；到底他生未卜此生休，阴阳两隔。好诗必然胜意纷繁，千头万绪。有讽刺，也有同情。

◆ 鸡人：指报时警夜之人。与“虎旅”一样，本来都是春秋时期周王朝的职位。

◆ 四纪：岁星十二年一周天为一纪。这里是约数，指唐玄宗当了四十多年皇帝。

手握玉环的杨贵妃，身姿并不丰满。因为画她的人早已远离了唐朝，有了完全不一样的审美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