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红旗小学校园很小
本市有个红旗小学。红旗小学挤在老街巷中间，校园比较小，中间放着一张水泥乒乓球台。上体育课时，体育老师带领同学绕着乒乓球台走步或者跑步。走步没问题，锻炼上不如跑步。跑步不能跑太长时间，时间一长会头晕。还有前面的不能跑太快，跑快了头就扎到队伍尾巴里。但也可能是后面跑慢了。区分责任时往往争吵。校长对本校其他方面较满意，学习总分区里排名靠前，好人好事很多，环境卫生尤其突出，通知要来检查，一会儿工夫能把校园打扫三遍。但对体育不满意，每次区里开小学生运动会，不管是跑步或者打篮球等都得不了名次，连拔河都不行。校长说：“我看咱们大个子也不少！”
“那叫我怎么办？”体育老师说，“组织大家练习拔河，一边站直，另一边只能横过来站……”
“如直角三角形！”算术老师说。
“我们女生踢毽子，”女生班长说，“踢不准就踢到人家房顶上。”
“帮着上去拿，”男生班长说，“把人家瓦踩碎了，还要赔。”
“赔是应该的！”校长说，“但钱不可以叫学生出……”
“学校没有这笔经费！”总务主任说。
“那我出！”校长说。
“人家又不要赔了！”语文老师说。
“为什么呢？”校长问。
“他们家的鸡经常跳进学校，”传达室钟大爷说，“公鸡飞到窗台上，母鸡钻进屋里。你们看，又上来了！”
校长看着墙头上的两只鸡，心想，有一次竟钻到我办公室里，啄我带来的窝头。
“我也不吃它们，”钟大爷指着墙头的鸡说，“凭什么要赔他们？”
鸡扑啦扑啦飞了。
“就一次，”钟大爷说，“那只母鸡又钻进来。”
“怎么样？”有老师问。
“它躲到我床底下，”钟大爷压低声音说，“下了个蛋，叫我煎了吃了……”
“钟老头！”墙头上升起一颗头来。
“可是你自己说的哦！”一个皱脸老太太说。
“我说什么了？”钟老头说。
“别耍赖钟老头！”老太太说，“你们学校谁说什么话我们都听得清楚！”
“吹牛吧！”体育老师说。
“说一个你听！”墙上又升上个头来，是个秃顶老头，他说，“语文老师和算术老师！”
“什么？”两个人说。
“你们两个谈恋爱啦！”老头说。
“什么时候给我们喜糖吃？”老太太拍着手说。
大家都看男语文老师和女算术老师，他们想，咦，这个事情我们竟不知道！
“你们两个每天晚上围着乒乓球台转。”老头说。
“边转边说悄悄话。”老太太说。
“悄悄话都刮到我们耳朵里！”老头说。
“所以问你们要喜糖！”老太太说。
“呀！”女算术老师捂着脸跑了。
男语文老师嘴角咧到耳朵根。
校长先笑，后又想，这又是校园小的坏处了。
校长对自己说：“上述说法并不夸张，我自己就有体会，从校长的角度看，其实问题更严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