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校长想了个办法
校长想出办法没有呢？
校长当然想出了办法。
那天校长一拍脑门，他对自己说：“早应该想到啊！”
校长召集老师们来开会。
老师们到了会议室，围着开会的桌子坐好。
校长讲话。他照例先鼓励表扬，再谈问题。
谈的问题是体育问题，校长说：“本校体育较差众所周知。”
体育老师很惭愧，检讨是自己的责任。
“但责任并不在体育老师！”校长说。
大家想，那在哪里呢？
“本校体育成绩差，”校长说，“根本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校园比较小，开展不了那些有比赛的活动！”
体育老师叹了一口气。
“这个问题能不能解决呢？”校长说，“我想了很长时间……”
老师们都看着校长。
“这个问题当然能解决！”校长把手一挥，“而且必须解决！”
“怎么解决，校长？”体育老师忙问。
校长看体育老师一眼，拿起杯子，咕嘟喝了一口水，把杯子放下。
“大家知道，”校长再拿起一张报纸，打开来给大家看。老师们都把头凑过去。校长说，“中国乒乓球队又拿到了世界冠军，中国乒乓球队在世界比赛中取得好成绩，拿了许多冠军，全国人民是不是很受鼓舞呀？”
“很受鼓舞！”老师们说。
“我们来鼓掌！”校长说。
老师们使劲鼓掌。掌声响亮，把窗台上的麻雀都吓飞了。
“现在全国上下掀起打乒乓球的热潮，咱们是不是也可以响应呢？”校长停顿一下，看看大家，说，“我看是可以响应的！”
老师们纷纷说，是应该响应。咱们学校的同学就响应得很好。每到下课，同学们都跑向操场，去占台子打乒乓球。有时候下课铃还没响，有些同学就坐不住了，撅起屁股要往外跑，已批评多次，也改不了。
校长摆摆手，接着说下去。
“这些事情我也注意到了，”校长说，“同学们的积极性是需要保护的，批评应注意方式。但总在水泥乒乓球台上打乒乓球，不是长远之计，没有一个正规比赛是在水泥乒乓球台上打的，据我了解没有，有吗？”
“没有！”体育老师说。
“也不在操场上打？”校长说。
“不在！”体育老师说。
“对嘛！”校长说，“而且，在操场的水泥乒乓球台上打乒乓球，还会造成一些问题……”
老师们问，会造成什么问题呢？
校长就把柯和平和包三宝的那些事情说了，由此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老师们心想，校长的话使我头皮麻嗖嗖。
体育老师有些沮丧，他说：“那就没有办法响应了？”
“当然有办法响应！”校长说。
“什么办法？”老师们问。
校长砰砰砰拍拍桌子，不说话。
老师们都一惊，心想，校长拍桌子了，他发火了吗？校长可是从来没有发过火，更没有拍过桌子呀，他一般只拍脑门和大腿。
校长果然不是发火，他问：“这是什么呀同志们？”
老师们说，桌子呀！
“不对！”校长说。
为什么不对呢？老师们你看我，我看你。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校长说。
“我知道。”体育老师说。
“是什么？”校长说。
“乒乓球台！”体育老师说。
校长一拍大腿，说：“就是嘛！”
老师们围坐着的，就是一张木头乒乓球台。这张乒乓球台放在会议室里，老师们围着它开会或者集体备课，就是没有人打乒乓球，因为老师们都不会打乒乓球，学生们也不敢到会议室里打乒乓球。中午吃饭时，大家拿着带来的饭或者买来的饭，过来围着乒乓球台一起吃饭。吃完饭在上面打扑克、下象棋或者军棋。
校长对总务主任说了几句话。总务主任出去。不一会儿，他端来一盆水，还带来一块抹布。
校长拧干抹布，开始擦桌子，即乒乓球台。
老师们互相看看，心想，校长好奇怪，为什么开着开着会就擦桌子呢？他们都把桌子上的杯子和其他东西拿起来。他们还抢校长手里的抹布，要擦。校长不干，还是自己擦。
有的地方校长使劲擦，但就是使劲擦都擦不出来。旁边的老师想，也有我烫出来的，也有我敲打、刻画和摩擦的，使校长很费力。
校长转着圈擦乒乓球台。
他直起身子，看看球台，又环顾老师们。
“咱们的校园呀，”校长说，“比咱们的乒乓球台小。”
老师们想，笑还是不笑？
校长继续擦乒乓球台。
他又直起身子，环顾老师们，再看看球台。
“咱们的乒乓球台呀，”校长说，“比咱们的校园大！”
老师们哈哈笑。
校长目光在体育老师脸上多停留片刻。
校长蹲下身子，用眼睛对着亮光瞄，检查乒乓球台上哪块地方没有擦干净。不满意的地方就再擦。
虽然油漆斑驳，但乒乓球台被校长擦得锃亮。校长放下抹布，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他又拍拍桌子，对体育老师说：“交给你一张乒乓球台！”
体育老师想，这是什么意思？
校长对其他老师说，从今天开始，把会议室腾出来，改作乒乓球室，开会、备课或者吃午饭就找别的地方。
校长看看以前的会议室现在的乒乓球室，对体育老师说：“矮是矮点，小也是小点，但就这条件。现在就看你的了，去把乒乓球队组建起来，加以训练，争取拿个冠军回来，也叫咱们红旗小学在体育上扬眉吐气！”
其他老师都看向体育老师，又鼓起掌来。
“有信心吗？”校长问体育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