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么想

我多么想

让我的生活融入我

如同阳光和雨水

渴望

融入一颗无花果或一只苹果。

我想与之会面

哪怕它零落，

破碎：

一段对话

记载于玄关桌上；

一次失落

揣进口袋；

一个良久以前的心愿

从旧货铺油画的一角

瞥见，含糊地认出。

我看见我的快乐

先是朝我

走来

然后转身

拐下楼梯，

坚实的双腿不假外求。

还有，

那数不清的

麦秆，

曾多少次被折断，

捶打，送入

石磨之间，

继之迈进

烤箱与面包的

婚姻——

让我也在那里找到我之生。

在我笨拙的

时刻，孤独；

在眩晕和犹疑的日子；

在许许多多的岁末

我发现自己

站在炉子上

更换一盏轨道灯。

在我夜夜提出，

偶尔被回答的，疑问里。

我多么想

在活着时

为我的生命添加

一点盐，一点黄油，

一片尚可食用的苹果，

一茶匙熬煮多时的

无花果酱。

像第一次尝到某种滋味那样

去品尝

生命的未来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