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为了自由
经济独立最直接的好处,就是让我们获得更多的自由。
金钱与自由总是结伴出现,金钱的多少往往决定着自由的程度,小钱小自由,大钱大自由,没钱不自由。作家保拉·麦克莱恩曾听到些流言称,电影《孩童时刻》上演后,米高梅公司付给原作者丽莲·海尔曼每周二十五美元的聘金,以防她睡梦里闪出什么聪明或是不朽的想法。麦克莱恩说:“我简直没法想象这么多钱,也想象不出她得以拥有的自由。”伍尔夫在《一间只属于自己的房间》的开篇便指出:“一个女人如果要写小说,那么她必须拥有两样东西,一样是金钱,另一样是一间自己的房间。”金钱能保障基本生活,让人不必仅仅为了生计而出卖时间;一间自己的房间代表可以拥有不被打扰的空间和时间,有了这两样东西就等于有了创作的自由。
我是一个对自己的房间有执念的人。小时候,我从未拥有过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不是跟父母挤在二十多平方米的老房子,就是蜗居在十几平方米的出租屋,一下床,就没有一个属于我的角落。上大学后,宿舍是四人间,能拥有的只不过是一张上铺和一张书桌,还要按时去公共大澡堂洗澡。直到研究生时,我终于有钱在校外租个小单间。在那里,我被允许做一切想做的事,终于拥有了想什么时候洗澡就什么时候洗澡的自由。
可是我的野心不止于此,我还想拥有一套真正属于自己的房子。把这个想法告诉父母之后,他们并不理解,因为在传统的婚嫁习俗中,房子通常应该由男方购买。我爸说:“你本来学历就高,再有房,更让男人忌惮,更难嫁出去。”对于女人来讲,经济权不仅关乎物质条件和生活品质,更关乎家庭话语权、生活决定权和婚恋自主权。那时候经济独立的我已经完全有能力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有底气主宰自己的生活,就算被男人忌惮,我也要拥有自己的房子。在那里,没有人可以要求我必须做家务,没有人有权将我扫地出门,没有人掌控我的生活,有的只是我和我的自由。
除了改善物质条件,让生活变得更加自由以外,经济独立还能让我们变得精神松弛、减少内耗,获得灵魂的自由。生活中大部分的负面情绪都与金钱有关,贫穷让人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锱铢必较,产生内耗。没什么钱的时候有一次加班到凌晨,打车回家的路上不知不觉睡着了,到达目的地时被司机叫醒,慌乱中把一张五十元的纸币当成二十元塞给了司机。醒过神之后才意识到不对,一翻钱包确认,懊恼不已。那晚,我不断在脑海里盘算着多付的三十块钱能买几顿饭、几杯奶茶、打几次车,甚至还能把一直没舍得买的帽子给买了……越算越觉得失去了很多,委屈不甘心,搞得整宿没睡好。
而当有了一定的财富积累,我们就可以拥有不被小事反复缠绕的自由。一是因为一些小钱不再会对我们的生活产生多大的影响,二是我们会知道为失去一点小钱而劳心费神并不值得,时间应该用来创造财富而不是白白浪费,正如一位前辈曾经告诫我的话:“在无所谓的事情上多浪费一分钟,就少一分钟可以拿来做正经事。”
詹青云曾说:“当我是差生的时候,我被各种规则束缚;当我成为年级第一,教我怎样生活的人少了一半;当我去香港读书,后来考上哈佛,我就自由很多。世俗的成功给人自由,给人不被其他人说教影响的自由。”
身处的社会越是底层,越是容易成为阶级、偏见、虚荣、攀比、嫉妒、陷害的斗兽场。这里的人们急不可耐地比较一切,争先恐后地表达意见,可目的并非所谓的“为你好”,而是想把对方踩下去。即使那一丁点优越感在外人眼中微不足道,甚至可怜可笑,但就是那一点点赢的感觉,让他们暂时挣脱被生活踩在脚下的屈辱,因为他们实在没有什么可赢的了。可当这些人面对成功者时,总是崇拜中带着一丝忌惮,自觉地保持距离,因为知道自己绝无胜算的可能,生怕惹恼对方再也捞不着好处。正如那句话所说:“你和任何人的关系,其实并不取决于你对别人有多好,而是取决于你的强弱,手上筹码的多少。人们普遍对强者比较宽容,而即便弱者没做错什么,也会被苛刻对待。就算你一味忍气吞声,往往也会被看成廉价的讨好。”
成为强者,别人就会对你格外宽容;拥有世俗的成功,世界就允许你拥有更大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