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运经世之九
观物篇之三十三
经元之甲一 经会之午七 经运之辛一百八十八






右午会第八运。直大过之咸十二世也。
起晋惠十五年甲子咸之革,迄唐高宗十四年癸亥遁。中历三百六十年。
宋齐梁陈而统一于隋,以禅唐。其北五胡,东西二魏、周、齐诸僭国,同一枯杨之梯与华,旋生旋灭於秋风兑巽之间。本末俱弱,乾纲不延。
其世分咸革。腓股不处,篡弑相袭,改变不常,姓号数易。
隋骑虎而子弑父,唐飞龙而弟杀兄,咸反恒理,革颠鼎命,悔不能亡,遇斯大矣。识者当此。通观於天人之常变,曷胜感慨哉!
次其年卦,自晋及唐。
邵子《观十六国吟》曰:“溥天之下号寰区,大禹曾经治水余。衣到敝时多虮虱,爪当烂后足虫蛆。龙章本不资狂寇,象魏何尝荐乱胡。尼父有言堪味处,当时欠一管夷吾。”
《观南北朝吟》曰:“方其天下分南北,聘使何尝绝往还。偏霸尚存前典宪,小康犹带旧腥膻。洛阳雅望称崔浩,江表奇才服谢安。二百四年能并辔,谩将夷虏互为言。”
《观隋朝吟》曰:“始谋当日已非藏,又更相承或自戕。蝼蚁人民贪土地,泥沙金帛悦姬姜。征辽意思縻荒服,泛汴情怀厌未央。三十六年都扫地,不然天下未归唐”。
朱氏隐老曰:
“桓温以丙辰复洛阳,则宜自守之矣。一年镇静,三年辑睦,然后奋其余力,则西可摧秦,北可折燕。彼亦岂有遇人之才哉?
“秦不过王猛,燕不过慕容恪。虽各有才,然其所辅不正,不足以干吾之正也。自丙辰而戊午,既已三年矣。甲子则三其年之久,而反致寇。是则未尝养民,民心之不固也;未尝招士,士气之不振也。谁实尸之?温之咎也。
“乙丑洛阳陷於燕矣。守兵陈祐三千,沈劲一千,及燕人来逼,则祐率其六分之五而违之,余一与劲。才五百人耳!此不足以守洛,徒足以杀劲。劲死,则忠勇尽;洛亡,则山陵危。岂非温之咎哉!
“己已伐燕不利,归罪袁真。真以寿阳入於燕,辛未仅平寿阳,归而废立以泄其忿,岂人理哉!苻坚灭燕伐晋,谢安败之,复洛阳才十五年,又为姚兴所拔。
“辛恭靖婴城固守,经百余日,力屈势穷,然后见获。前不拜兴,后不背晋,脱囚而逃,终归其国。则是所守者,未始非其人也,晋无援兵也。
“是年慕容德拔青州,定都广固。竺朗以《周易》筮之,曰:‘燕衰庚戍,年则一纪,世则及子’。而南燕傅超灭於已酉,亦庶几前知者。然洛阳以丙辰复陷於晋,则未有前知者焉。何哉?卒之刘裕平长安,急於归篡。使稚子守之,并洛阳皆没於狄。猛将精兵,悉为所殄。
“图之累年,而弃之一旦,岂不哀哉!使裕乃心晋室,少忍不归,尽镇静辑睦之道。则西北之人,焉能遽取?然而二臣不忠,中原不复。由此言之,人也非天也;理也,非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