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未曾有
我们都是有些丈夫气的
我与安妮是清淡的好友,隔段时间会见面聊天。去年,她不断跟我说起《得未曾有》这本书上的事情,我一直很期待读到原文。有一次在画室喝茶,她说起要换一个写作的名字,让我也帮忙想想。我自然是想不出来,出生时就叫林曦,后来觉得微博好玩儿,于是在微博上随意起出“糊糊”这样喜感的外号。名字只是符号,但这个符号里包含着好多讯息。
“庆山”是个好听的名字,透着一种有力的美,我挺喜欢,听着像个清洁又有学问的年轻男人,这和我认识的安妮很像。用她的话说,我们都是有些丈夫气的。
我留出一天的时间,做饭读书,依然希望,并且喜欢每天都看完一本书。享受那种脑子里堆满意象,需要慢慢消化的感觉,不然大脑会有饥饿感。肚子和脑子需要兼顾好,慧命和生命一样重要。
我也喜欢看朋友写的书,恰好,我有好多写书的朋友。这也许和别人看我的画作的感觉类似,既能看到一些如约而至的东西,也能看到一些隐藏的未知。
源头变了,活水清流
《得未曾有》这本书是安妮所有的书中最打动我的一本。我不太能讲清楚原因,从创作的角度而言,写生画比完全凭空创作一幅画更容易打动人,因为造化和人工会带来一种融合衍生。
写作和画画是一样的,两个因素可以各自独立,但也需要兼有,一种是内容,另一种是表达内容的方式。安妮从来就不缺个性的方式,但是,一旦扎实的内容跟上,就会产生全新的效果。
源头变了,活水清流。
价值观和情怀像一个手工打磨的镜头,它会自然选择适合自己的画面,赋予画面新的美,或者说,一个好的摄影师,会启发镜头面前的人进入一种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审美状态。

享受那种脑子里堆满意象
去年安妮为我的新画册作序,可惜由于我的拖沓导致现在还没有看到画册。我在她的笔下显得非常真实,但明显安静贤淑很多。不能说我没有这种安静贤淑,只是在安妮的镜头下,这些都被抽取了,这是她的灵性和本事。
陆陆续续读过她的书,她坚持又勤奋地写作了这么多年,随着成长,诚实地调整着方向。她是一个很美的镜头,但这个镜头的焦距从90变成了28,能装下的画面越来越多。我最爱我的28镜头,油润饱满,青翠欲滴。
人生总需要一样事物得以依止
由于整个去年的见面中,都听她提起书中被访问的四位主人公,所以,我已经对他们有了很多了解。但依然被他们不一样的生活选择打动,而且会自然地审视自己当下的一切。
也许这就是安妮这本书的使命,它让每个读者,对自己牢不可破的生活模式形成认知,然后松动一下,看看是否有新的可能,或是让那些已经走在承担自己命运路上的旅人,感到温暖不寂寞。
其实,这四位主人公都有个共性,要么喜欢写字,要么喜欢画画,要么一生弹琴。人生变幻,总需要一样事物得以依止,可居可游。到达庄子的世界,艺可通道,可通达,可证悟。
拥有“得未曾有”的喜悦
人生比想象中短很多,要及时地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没有遗憾很难,没有后悔却相对容易。只有你真正得到想要的,如那些出厂设置里就已预设的兴趣和价值,而不是被欲望牵扯的索取,就会拥有“得未曾有”的喜悦。与之相反的是一种隐隐亏欠而又委屈自己的怨忿、倦怠。生活的每个相逢机遇,都只是预览,只有你的速度、流量都跟上了,才能看到原图。
或许我也尚未真正走在这条道路上,又或许已经在了,因为每过一段时间,每忠实于自己一步,我都有得未曾有的平静喜悦。
我曾站在一个山顶看过明月当空,远处的城市像一条闪烁的丝带,古人也曾在这月下思量这些困扰和问题。我只能,月下披云啸一声,然后看好脚下,勇猛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