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偎母校的情感
非是怀旧,而是一种情感绵延的眷恋。近期,我重游翻修后的母校——延庆第一小学,那古色古香的大门,气势宏阔的殿堂式布局,优雅的办公室,为连通各教室而铺设的曲折回宛的砖砌小道,以及教室内的长条课桌和小方凳,小院杏树枝头缀满的红粉娇嫩,操场后古城墙悬垂的酸枣树的顽强生机等等,无一不深深镌刻灵魂的记忆。四十八年前的 1960年,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延庆一小的前身——延庆镇小学,两年后又以全县统考第一的成绩被延庆中学录取。
四十八年,接近半个世纪,漫长了人生,涂抹了鬓发的斑白,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被时间淡化乃至遗忘,但只两年的母校生活却时时撞击忆念的甜美,使我陷入童稚过滤后的享受。
我淘气但刻苦。家在离学校三四里的农村。每天一大早用一块白布裹住书本,往腰间一系,就连跑带颠地上学。中午两块白薯或贴饼子就大咸菜当干粮,天黑才回家。但我从未缺过课,只一次大雨让我迟到了。当我披着麻袋,拿出揣在怀里的书本,浑身上下水淋淋地站在教室后面时,我羞愧了,但老师和同学却感动了。
淘气,是因为听过十几分钟新课就懂了,剩余的时间无所事事就做小动作出怪相,因而也就时常被罚站。一次,谢(教导)主任集中两班同学上自然课,二十分钟后我突然心血来潮,用旧成绩卡叠成飞机,趁谢主任回头板书的当儿抛了出去,我技术高超,让那架飞机在教室上空打了一个很大的旋才落下,逗得满屋子同学哄堂大笑。谢主任拿到飞机,打开之后看到是我的名字,一怒之下把我赶出了教室。淘气招致了许多不幸,常常别人干的错事我也顶着,虽然每次考试成绩都名列前茅,但因操行总评为“中”而无缘于任何奖励,直到最后一学期,或许我懂事了,或许班主任聂玉卿老师格外开恩,让我操行上了一等,才得了个“学习成绩优秀”的奖状。
请不要误会,挨批评和罚站的时间对两年来说毕竟是短暂的,快乐依然是那段乐曲的主旋律。我爱我的学校,敬重我的老师,有时调皮纯粹是为了让老师注意到我的存在。我喜欢考试,因为每次考试我都会让老师感到欣慰,或者说让老师知道我的报答。我只有这唯一的报答方式。老师给我的太多了,最重要的是给了我为目标奋斗不息的勇气和坚韧,引导了我的方向。记得我一篇题目为《我的父亲》的作文,成了范文参加了全校展出,引起了我对文学的兴趣而使我跌入了作家梦。后来,我真的沿着那个梦,不敢丝毫懈怠地“爬”了几十年格子,在全国百余家报刊发表了上百万字的作品,并且有了自己的诗歌专集和多种专著面世,成了作家、诗人和民间艺术家。不是炫耀,我不敢,只是写出来交给我的母校和我的老师;也算不上礼物——太轻了,只是报答,我只有这唯一的报答方式!
母校,请收下您的学子对您偎依的情感!老师,请翻阅您的学生一字字一句句呕心沥血的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