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疑惑
// 生命的每一天都是由悖论编织而成的
你叫李不才,喜欢低头沉思,喜欢抬头做人,喜欢交朋结友,喜欢跌宕起伏的生活,能力有限,运气时好时坏,普普通通的一个聪明人。你是我的好朋友。
在一个周六早晨,纽约街头,你正哼着小曲,穿过马路去街对面买咖啡,骤然一阵尖锐刺耳的急刹车声伴随急促的汽车喇叭声吓得你一激灵,然后就是司机对你的怒吼:“蠢蛋,你在想什么呢?!想人生的意义吗?去地狱吧!”你愣了愣神,向司机报以歉意的微笑。
这是你第三天在这家很小很温馨的精品咖啡店买咖啡了。这家咖啡的确好喝,特有的香味丝滑且久驻。你坚信时间是用来创造人生奇迹的,却又很乐意把时间浪费在咖啡上。前天你在寒冷的街边排了20分钟的队,可毕竟买到这么好喝的咖啡,觉得真值!昨天你去得稍早一点,算准了咖啡店开门的时间,果然排了15分钟队就买到了咖啡,好开心!可回头一看,你身后竟然无一人排队,你呆愣地看着手中的咖啡,突然间有那么一点哭笑不得的失落,那天的咖啡也变得口感一般起来。
司机的怒斥丝毫没有破坏你早上对一杯好咖啡的期待。你耐心地在刺骨的北风中排队,情不自禁地回头,看到身后的长龙越来越长,你有点莫名其妙地欣慰,至少不会像昨天那样后边没人排队。足足排了30分钟才轮到你,冻得你浑身发抖,纽约这该死的冬天!你又有点后悔没像昨天那样等开门,只排15分钟就可以了。你刚拿好咖啡,店小二朝着沿街长长的队伍大声宣布:“很抱歉,我们的咖啡机出了故障,请大家两小时后再来。”你双手紧紧地捧着冒热气的咖啡,生怕打翻了。这杯咖啡比任何咖啡都更加香浓,每一口都是美美的满足!
司机挖苦你在想人生的意义,荒唐的是你还真的是在想人生到底有没有意义,有什么意义。其实,这是你从小就经常想的问题,只有在与女友热恋期间,你完全不想这个无聊的问题。你以为自己基本想通了:人生是有意义的!如果没有意义,人们可以选择结束生命,而大部分人没有选择结束生命,说明生命就一定有某种意义。当你正在喝咖啡时,当你看见了令你怦然心动的那位时,当你经历跌宕起伏的人生时,当你接受众人的羡慕和掌声时,当你阳台上的花开了,当你的孩子咿呀学语时,当朝阳升起的一瞬间,当你第一次登上某一个并不起眼的山顶时,当你给问路人指了正确的方向时,难道你不觉得都很有意义吗?!正是因为有意义,我们绝大部分人才怕死。那是什么意义呢?可能是幸福吧。不记得哪位哲学家曾说过:“追求最大幸福是人生伟大的事业。”你给司机的那个悠然微笑还真是油然而生啊!
这三天买咖啡的经历却又让你再次思考起来。同样的咖啡,同样在冷风中排队,第一天排了20分钟觉得“真值”;第二天排了15分钟,却是“哭笑不得的失落”,不幸福;第三天被司机吼了,还等了30分钟,却“每一口都是美美的满足”。如果人生的意义是寻找幸福,幸福却好像又有点扑朔迷离。
你把这叫“咖啡悖论”:排队买咖啡,排队时间越短越快乐;但是,不管排队时间多短,后面无人排队总是不快乐的;不管排队时间多长,买到最后一杯咖啡却总是快乐的。
路过街边的便利店,“强力球累计奖金10亿美元,给你的梦想一个机会”的标语还是吸引了你的注意力,你决定买几注。这是你人生至今唯一一次买彩票,花了10美元。你以前一直鄙视买彩票的芸芸众生,有点聪明的你在买彩票时是犹豫不决的。毫无疑问,买了就是希望中大奖,可中大奖又未必带来幸福!“彩票诅咒”告诉我们:赢得巨额彩票的人未来破产的可能性远高于社会平均水平,甚至有人宣称,70%赢大奖的人在7年之内破产,也不乏家破人亡的例子!这些破产的人真傻,你当然更相信自己的智慧,你当然一定属于剩下的那些人。可是!所有买彩票的人也都是这么想的,我们也就不知道那些破产的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彩票诅咒”:70%赢大奖的人在7年之内破产
正当你心中惴惴地想会不会中奖而暴富时,你的好朋友大卫·刘打来电话找你:“你下午有时间吗?来我家一下?”电话那端的声音低沉且沮丧。你的心咯噔了一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好为人师的你爽快地答应了:“好的,两点到你家。”
你带着排了30分钟队买到的咖啡回到家中,边享受浓郁的咖啡,品味着深藏于咖啡中的愉悦,边顺手阅读起马斯洛的《动机与人格》,你有个小小的闪念:马斯洛的智慧是否能帮助你理解这3次买咖啡的奇怪滑稽的感受呢?能帮你解开“咖啡悖论”吗?
你当下的幸福就是读懂了大师的著作,还找到了部分不同意他的理由。反驳伟人是你的执拗,也经常给你带来内心的满足和喜悦。你模模糊糊地觉得自己这种人格不太好,可是,它又符合马斯洛理论中最高级的心理需要:自我实现和超越。仔细品味咖啡和马斯洛的理论,你总觉得马斯洛的思考不够彻底、不够完整、不够系统,甚至好像在什么地方有错,连“咖啡悖论”都无法解释!今天这杯咖啡的确格外好喝,可你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咖啡悖论”,对马斯洛多少也有点失望。
中午一位日本裔的朋友大菅先生约了你在纽约中央车站的蚝吧共进午餐。中央车站有来自世界各地熙熙攘攘的人群,蚝吧有来自全球各个海域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鲜蚝。每天这些人类和这些鲜蚝在这里相遇,鲜蚝什么也没说,人类就决定把鲜蚝生吃了。大菅先生准时到达,他曾是你在华尔街的同事。华尔街的人为了表示自己很繁忙,没有时间啰唆,就给大部分同事都起了最简短的昵称。没有太多为什么,他们都叫大菅为T。T和你一起进入了一家顶尖华尔街投行,那时的你还很稚嫩,因为痛恨日本侵华而不待见任何日裔人士,可是T却一直对你很友善。你喜欢炫耀自己,专门问刁钻的问题,那些人就误认为你很优秀,因而你获得了公司颁发的大奖。T比你还高兴,欢呼雀跃地跑过来跟你击掌。你想:关你日本人屁事!奇了怪了,就因为T认为他和你同是亚洲人?T的绝技是心算开平方,你却不知道原理,在没有互联网的年代,害得你自己琢磨,花了一两个小时才搞清楚了心算开平方的原理,后来你们就成为好朋友了,你还跟很多人讲过你如何自己搞清楚了心算开平方的原理。你们做这些毫无意义的心算都是为了让其他人说你们“真厉害”,也真够幼稚的。
T满脸都是忧郁,这让你有点不安。你探问了T的工作生活近况,好像也跟周边的人差不多,有每天的喜悦,更有每天的不知如何是好。你知道T凭自己的聪明能干挣了一些钱,早在六七年前就在纽约郊区最好的区域买了一幢300万美元的房子。T娶了一位华人太太,她是华人中少有的那种前凸后翘五官又非常漂亮的女人,T的两个孩子也都在私立寄宿学校读书,孩子们的智商都像T一样高,不费多少力气就是班上数一数二的。总之,T的各方面都挺让人羡慕的。你们喝了一点酒,很上头的那种酒,慢慢地也就聊开了一些。T说他的邻居很多都买了1000万美元到5000万美元的房子。自从T买了这个房子,他太太就越来越频繁地嘀咕邻居家怎样怎样的。在教育孩子上,T的华人太太坚持“虎妈”模式,而T又是顽固不化的“放养主义者”,两人几乎每天为此吵闹不休;对此,孩子们有时不知所措,有时在夹缝中求生存,有时也在冲突中找漏洞。
几个月前,跟T一起读博士、一起应聘进公司,还经常一起打高尔夫球,且各方面都不如T的Jack,升为T的顶头上司了。Jack升职后的第一天就一本正经地当起了T的老板,T每天都仿佛吃了一大把苍蝇,吐不出来,还消化不了。家里的事加上工作上的事让T极度郁闷,已经被诊断为重度抑郁症了。你只能安慰T,有点虚伪地说自己无论哪方面都比T差远了之类的话,但是,T哪里听得进去这些心口不一致的安慰。
分开时,你重重地拍了拍T最近驼了很多的后背,没再说什么。你完全不记得午餐具体吃了什么,你的心里却是多了不少深深的皱褶,T那张五官挤成了一小撮的脸,一直在你脑海里晃来晃去。
下午两点,你如约来到大卫·刘家里。
大卫·刘和他太太琳达·李都来自江苏,中学时就是同学,一直是年级的前两名。大卫的性格很宽厚,琳达则漂亮、聪慧、知性,二人都算是天之骄子。最初在一起的几年间,一切都是初恋应该有的美好。后来的一个冬天,琳达被诊断为中期胰腺癌,琳达清楚这可不光是癌症,还是非常难治愈的癌症,于是她决定与大卫分手,这对深爱大卫的琳达而言,是一个内心极其痛苦但又非常满足的决定。大卫则完全不顾家人的意见,坚持立刻与琳达完婚。琳达的父母都是典型的小市民心态,认为大卫居心叵测,气得实诚且被冤枉的大卫足足哭了三天三夜。后来在大卫百般努力之下,他们很快举行了婚礼。琳达鬼使神差地开开心心地过了几年婚后生活,就彻底康复了!病好了之后,他们又一起来到纽约读博士。这两人让你想起诗人勃朗宁夫妇的爱情故事。
大卫一见到你就像点了火药桶了,语无伦次地抱怨起琳达来,还非常罕见地满口飙脏话。夫妻矛盾就是他们来纽约后的这十几年时间里积怨而成,他们一直努力解开,却越解越乱。听起来什么大问题都没有,却又什么都是问题,为在番茄炒蛋里是放5个鸡蛋还是6个鸡蛋都能吵一架。你作为他们的共同朋友,又不是婚姻问题专家,除了和稀泥,实在也没能力提供任何实质性帮助。
你心里暗自嘀嘀咕咕起来。统计上看,虽然各地和各个年代的离婚率各有不同,但现今,在大城市,30%到50%的离婚率已司空见惯,再加上剩下因为财产、子女、家庭的约束而没有离婚却本该离婚,有严重矛盾的夫妻,少说也有一大半。剩下一小半里,还有不少虽没有严重矛盾却也谈不上和睦的,相爱又和睦的夫妻真的就像大都市天空上的星星,就算有,也是寥寥无几。绝大多数夫妻婚前是相爱的,为对方殉情,爱得死去活来的大有人在,而婚后有了孩子,有了互相的支持和陪伴,不应该更相爱吗?!大家都学钱锺书说“城里城外”,大家都说结婚是爱情的坟墓,离婚率也强有力地证明了这一点,可这又是为什么呢?不合情也不合理呀!甚至有统计数字还非常清楚地显示,经济越发达,结婚率越低,离婚率越高。
你一边在想这些统计数字,一边跟大卫说了一些连自己都不太信的道理,有气无力地劝说了他们一个多小时。大卫还告诉你,他经常失眠,甚至通宵不眠,半夜哭泣。大卫虽然也算得上中产阶级,也有些积蓄,可没有和睦的家庭,总是忧心忡忡的,未来就像遮挡住半边天的厚厚黑黑的云,压得大卫每天战战兢兢、气喘吁吁、举步维艰。“我刚到纽约时,交不起房租也没有失眠过……”大卫嘟嘟囔囔道,完全没有逻辑地絮叨个没完,本有的高智商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你带着揪心的惋惜离开了大卫和琳达家。“他们本是那么恩恩爱爱的一对金童玉女呀!”
从大卫家回来,你路过一个轻奢公寓的大门口,新来不久的门卫是一个彬彬有礼的年轻人,叫Jason。公寓没多少人出入,他的工作也就轻松到无所事事。前几天你每次路过时,他都很客气地打招呼,今天你就停下来跟他寒暄了几分钟。他原来是修车行的员工,工作很累,收入也不高,而轻奢公寓门卫的工作收入高了不少,也完全没有修车那样的忙碌和劳累,找到了这么好的工作他很开心。但还没做几天,他就有点坚持不住了,想回修车行。他说现在的工作一天也见不到几个人,说不了几句话,每五分钟看一次表,计算着还有多少时间下班,每天特别难熬,他准备明天辞职回修车行。你有点闹不明白了,我们有那么多人抱怨工作压力,成天感到焦虑,他有这么一个完全没有压力且工资相对高的工作,怎么就干不下去呢?你说了几句安慰他的话,祝他一切顺利。
你邀请了朋友们下午4点来家里“轰趴”,在院子里烤汉堡、牛排和热狗,加上足够的啤酒,挺简单的,大家聚在一起边打得州扑克、边看NBA、边赌球、边胡扯。你想起小时候,穷乡夏夜的村头总有那么一些人聚在一起,摇着芭蕉扇,唠着家长里短,天南海北,再讲一些黄色笑话,人数比“轰趴”少一些。
你一回到家,只见儿子正在酣畅淋漓地打游戏,你探头瞄了一眼,又是一个打打杀杀的游戏。“怎么就没几个不‘杀人’的游戏呢?”你嘟哝了一句就去迎接客人了。
客人陆陆续续地来了。这时你接到一个电话,是你和T的共同朋友打来的。朋友用最低沉的声音告诉你,T卧轨自杀了!与你午餐后,他刚回到家就撞见了他最不想见到的一幕——太太出轨了。你顿时特别蒙,斯人已逝,再也无法安慰T了。就你这心情,真不知道今天的“轰趴”该如何进行。T的太太本来是非常崇拜T的,她的物质生活也十分优越,孩子们也都很争气,出什么轨呀?!可是,查尔斯王子不也出轨吗?戴安娜王妃有金钱、有地位、有青春美貌,不也郁郁寡欢吗?是啊,但你心里还是有些恼恨T的太太。
定了定神,你决定不跟任何人提这事,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也好让逝者免受惊扰。这时你又接了一个电话,是你朋友伟力打来的。伟力是三年前从福建偷渡来美国的,一直在中餐馆洗盘子,他成天乐呵呵的,脸上永远洋溢着孩子般的笑容。上个月,他刚刚还完了欠蛇头的债,你还帮伟力出了一点点力。他在电话里因特别高兴而哆哆嗦嗦地告诉你,他老婆在一小时前生了一个白白嫩嫩的女儿,母女平安,他的开心难以言表。是啊,他已经四十好几了。这好消息真够及时的,你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轰趴”前,你接到了大菅自杀的消息……
T自杀了,伟力的女儿诞生了,“轰趴”的客人来了上百人。
女客们无厘头地聊张家长李家短,号称理性的男人们边打得州扑克边看NBA实况转播。是乔丹带领的芝加哥公牛对纽约尼克斯,尼克斯是主场。因为大部分客人都住在纽约,你们当中大概有一半人是尼克斯的球迷,但乔丹就是乔丹,剩下的一半是公牛的球迷。你们打赌下注,指定一位乐意效劳的人为簿记兼经纪人兼“做市商”,边看球赛边买卖自己的赌注。这些球队跟你们没有任何实质的关系,球队的输赢像天上的云一样,你若不注意,它便不存在。你在想,平日的生活和工作中,我们这些臭男人经常揶揄女人的感性和无逻辑,自己却津津乐道NBA球队球员和比赛结果,为这些球队的输赢雀跃或沮丧,还要打德州扑克赌博,比对自己的孩子还上心。男人理性?马斯洛的需求理论都没有提到人有这样的需求。但自己作为男人,你还是要辩解一下,这可能不是男人们有心理缺陷,而是马斯洛需求理论的不彻底、不完整和不系统,是马斯洛不够懂我们人性。
打得州扑克和赌NBA球局的一共有十几人,最活跃的是Ted,其次就是Cathy、睿馨、James和小孙。睿馨和Cathy外表很柔和知性,但其实都是假小子。男人们和假小子们喜欢聊的甚至争论的都是毫无意义的大话题,你当然也喜欢。这或许就是“轰趴”的全部意义。有两位女性参与,气氛自然也就活跃了许多,只是有些笑话就只能闷在肚子里白白浪费了。
“你这个大男孩过来一起玩得州吧,电子游戏有什么好玩的?”你朝放电脑的书房吼了一嗓子。“是吗?得州、NBA与电子游戏不都是游戏吗?”你儿子的反问既对也错。当他还是婴儿时,使劲儿地拍桌子就是他的第一个游戏,他要听到声音,越大越好,大人越注意他就越起劲儿,拍到手红手痛。现在玩电子游戏,大都是“杀人”越多越好,获得的分数越高或闯关晋级越快就越起劲,有时甚至玩到低血糖。
你在想,其实这些都是游戏。如果按复杂性和被关注程度排列,可以有以下一些例子:狗捡高尔夫球,婴儿拍桌子,堆积木,玩电子游戏,开跑车炸街,打得州扑克,玩真人CS(模仿军队作战游戏),看奥运会和NBA等体育比赛,上班工作,进行商业管理,创业,参与政治和做官,发明创造,做慈善,著书立说,推动社会变革或参与革命,发动世界大战。对了,不是还有令人费解的极限运动吗?为什么宁可死也要出名呢?婴儿拍桌子和世界大战都是游戏,只是复杂性和受关注度不同罢了。所列这些都是游戏,都能让人兴奋,让人幸福,发明创造是,杀人如麻也是。不过,这么下结论或许是有点欠思考的,不知道那么多的哲学家和心理学家是怎么想的。你也知道,大家也如大卫和琳达一样总是争论不休,估计也没有什么大家都同意的结论。
最活跃的这几位客人好像智商都挺高的,名校毕业,Ted在华尔街做投资,Cathy在投资银行做人力资源管理,James在美国社交媒体大厂做IT工作,睿馨是个年轻女孩,听说是昨天才从国内到美国来散散心的,小孙从一所985大学研究生毕业后在国内做保险销售两年多,是个精明、个子小的人。
做IT工作的James先挑起话题,他的主要工作是防止Windows系统被病毒入侵。
“全世界每年在微软的Windows上耗费的防病毒费用大于微软的营收,几十年来,世界首富比尔·盖茨就是通过如此糟糕的产品肥了自己的,天理何在?!”做IT工作的人一般没有看法,一旦有了就是不随任何其他事物而改变的“硬编码”。
“微软是非常好的公司,一直在为股东赚钱。”做投资的Ted中规中矩地评论道。“假如没有微软,苹果的系统就会统治个人电脑系统,苹果一直都领先微软太多了。”睿馨年纪轻轻,还知道不少硅谷的历史。
James意犹未尽:“微软的创造发明在哪里?全是抄袭或收购!连最初的DOS都是买来的,简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