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工作方法是一个创举
柳比歇夫的治学,博大精深,既是一个狭隘领域的专家,又是个杂家。
他的知识面究竟有多广,是很难测度的。谈起英国的君主制度,他能够说出任何一个英国国王临朝秉政的细节;说到宗教,不管是《古兰经》、犹太传经,还是罗马教廷的源流、马丁·路德的学说、毕达哥拉斯学派的思想……他都如数家珍。他懂复变数理论、农业经济、罗·费歇
的社会达尔文主义、古希腊、古罗马,天知道他还精通些什么。这,不是他要当万宝全书,不是死背硬记,他之所以获取这些五花八门的知识,是有原因的,下文自有交代。我说,他的坐功当然也是极好的。坐功好,不也是某些天才的特点嘛。说起来,这种本事在昆虫学之类的专业中颇为普遍,同时也是必需的。柳比歇夫自己就说过,他属于这样一类学者,给他们照相,不该照脸,该照臀部。
根据列夫·贝尔格、尼古拉·瓦维洛夫、弗拉基米尔·贝克列米舍夫
这一流专家们的反映,柳比歇夫的著作很有价值。今天,他的一些离经叛道的见解已升到有争议的等级,一些有争议的见解已升到无可争议的等级。对于他的学术声望乃至荣誉,大可不必担心。
我不打算通俗地阐述他的思想或衡量他的贡献。我感兴趣的是另一个问题:他,我们同时代的人,一生干了那么多事,产生了那么多思想,这是用什么方法达成的?最后几十年(他是82岁时去世的),他的工作精力和思维效率有增无减。关键不是在数量上,而在他是怎么样,用什么方法做到的。柳比歇夫对我最有吸引力的精粹、核心正是这个方法。他的工作方法是一个创举,不问他其余的工作和研究如何,这种工作方法是独立存在的。从表面上看,这是纯技术性的工作方法,一点也不起眼。它是自然而然形成的,但几十年来它取得了精神上的力量。它成为柳比歇夫生活的骨架,不仅保证了最高的效率,而且保证了最旺盛的生命力。
修饰语是没有计量单位的,甚至对一些永恒的一般性的形容词——善的、恶的、真诚的、残酷的,我们也会手足无措,无可奈何,不知道该同什么比较,不知道该怎样理解。谁是“实在善良”?谁“挺善良”?真正的“正派”是什么意思?这些品质的标准又是什么?柳比歇夫不仅仅自己过着合乎道德的生活,他对这种道德似乎有一些精确的标准,是他自己规定的,并且同他的生活方式有着某种联系。
要点
·柳比歇夫既是个专家,也是个杂家。
·时间统计法不仅保证了高效率,还保证了柳比歇夫旺盛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