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理推诿
“合理推诿”(plausible deniability)指的是以难以直接证明的方式对某种意图进行编码,以便在必要时能够轻松否认。这种手法常被那些担心自身言论可能引发道德争议的人所采用。为了避免遭人谴责,说话者会事先给自己留好退路。
一种常见的合理推诿就是“玩笑而已”。发表压迫性言论的目的是赢得他人的认可与肯定,但如果说话者误判了同伴的反应,并被指责说了不可接受的话,他们便会以“玩笑”为由进行辩解。在这种情况下,说话者并不否认言论本身可能存在的压迫性,而是否认自己有任何恶意的意图,坚称自己只是在开玩笑。这种策略巧妙地让听众陷入被动,因为他们可能会因没有察觉到这是个玩笑,或者缺乏幽默感而遭到质疑。我的一位同事将使用这种手法的人戏称为“薛定谔的偏执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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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纳粹党徽或邦联旗
等明显的种族主义符号不同,拉姆斯登头面部的字母和数字文身的含义较为隐晦。没有人能够证明这些符号具有种族主义意味。他可以矢口否认它们与任何有害意图有关联,而且这种否认听起来颇具说服力。因文身的意义含糊,文身者就能将解读的责任部分地转嫁给听众或观众。见多识广的人或许能识破这种否认,但他们却很难说服其他人相信这些符号的潜在危害性。
这种对自身信仰或身份的编码方式并非总是出于恶意。边缘化群体常常会发展出一些独特的身份标识和沟通方式,以避免引起可能怀有敌意的外来者的注意。例如,1892年,在《温夫人的扇子》的首演之夜,王尔德就建议他的同性恋朋友们在衣襟上别上绿色康乃馨,后来这成为男性同性恋者之间相互识别的标志(这种微妙的识别方式必不可少,因为在当时的英国,同性恋会被判处长达十年的监禁)。 5 再比如,20世纪70年代,美国男性同性恋者使用的“手帕暗语”,即通过在右侧或左侧口袋系上特定颜色的手帕来暗示自己的性取向,这种方式只有圈内人士才懂。 6


